程子谦半信半疑,不过还是拿笔记录,这会儿,后头白晓月急匆匆跑进来了,一眼瞧见前边索罗定已经进海棠斋了,松了口气,还好没迟到。
对程子谦眯眼一笑,也小跑着进去了。
早课正式开始前,书院外头又传开了。
“真相出来了知道么?”
“什么真相?”
“索罗定早上那碗面根本不是白晓月做的,是他自个儿整的。”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就说呢,白晓月怎么可能看上那蛮子。”
“说不定是那蛮子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到处显摆造谣。”
“也对!”
“嗡嗡嗡……”
海棠斋里,索罗定坐了大概有半个时辰,就觉得手麻脚麻腰酸背痛,耳边还有一千只大小苍蝇在打转,搞得他头昏眼花。
据说每日早课之前都要晨读半个时辰,等读完了,白晓风才过来授课。
身边众人都自顾自念书,听得索罗定就想掀桌。
白晓月在他后头坐着,看到索罗定跟长虱子了似的抓耳挠腮动来动去,好半天一页书都没翻过。
最后见索罗定已经开始点头犯困了,白晓月赶忙伸出尖尖的手指头,戳了他一下。
索罗定伸手揉了揉背,晃晃头发现还在嗡嗡嗡,就低头继续打瞌睡。
白晓月这个急啊,这会儿,就看到海棠斋门口,白晓风慢悠悠地走进来了。
“夫子来了。”元宝宝小声说了一句,众人赶紧坐直,摆出认真姿态来,唯独索罗定还犯困呢。
白晓月那个恨啊,伸出两根指头,掐着索罗定后背的肉用力拧了一下。
“他娘的,蚊子!”
索罗定嗓门响啊,白晓风刚好踏进门槛,就听到他这句话。
晓月红着脸瞪那人的后背,其他人都忍笑。
索罗定可算醒了,伸了个大大的懒腰,一转脸看到了门口的白晓风,望天翻了个白眼,心说可算来了,扭回头继续揉脖子。
众学生面面相觑,都等着看好戏——白晓风会不会恼了?
可白晓风好似没瞧见,径直往里走。
索罗定还动弹呢,就感觉身后又被人拧了一下,有些不解地回头。
晓月瞪了他一眼,“坐好,不准动!”
索罗定嘴角抽了抽——连动都不让动啊?比军规还严……不就几个书生么,装什么大瓣儿蒜。
“咳。”白晓风往最前边一站,背着手看了看众人。
每个学生都坐的很正,只有索罗定歪着半边身子,单手托着下巴,还架着腿,一手慢悠悠地磨墨,身后白晓月就急得直撅嘴!
白晓风微微笑了笑,“今日第一堂,你们自个儿写点儿东西,我看看你们的底。”
众人都点头。
“嗯……”白晓风伸手轻轻摸了摸下巴,伸手优雅一指满园盛开的海棠,“就以这海棠为题,随便写点吧,诗词可、文章亦可。”
索罗定听后,忍不住嘴角抽了抽——这他娘的书呆子就是撑得慌,满院子海棠花有什么好写的?话又说回来,原来海棠花长这样啊……以前总听人说海棠海棠,没分清楚过。
“你们慢慢写,我半个时辰后回来。”白晓风还挺不负责任,扔下个题,就晃悠出去了。
等夫子一走,众人就悉悉索索讨论开。
元宝宝拿着纸笔跑过去和夏敏一块儿坐,“敏敏,怎么写啊?”
夏敏似乎和她交情不错,就小声教起她来。
唐月嫣托着下巴歪着头在想要怎样写,唐月茹默默低着头已经开始动笔了。
男生那边,唐星治、胡开和葛范都将自己眼前的宣纸递给了石明亮,石明亮刷刷写得飞快,看来文思泉涌。
索罗定打了个哈欠,感觉身后有人戳自己,就回头看。
白晓月拿着毛笔,挺担心地问他,“你准备写什么?”
索罗定眨眨眼,“什么?”
“你不是还没睡醒吧?”白晓月皱眉,“我哥出的题啊!”
“哦……”索罗定点头,“不就海棠么。”
“你准备写什么?五言还是七绝?散文还是词赋?”
索罗定就觉得那一群苍蝇又回来了,张了张嘴,“写个对子成不成?”
晓月一惊,张大嘴,“对子?”
“不是写什么都行的么?就写个满园海棠红又红……”索罗定就要下笔。
“不准!”白晓月一把揪住他,眯着眼睛瞪他,“好歹五言来一篇!”
“五言?这个更容易了!”索罗定似乎信心满满,大笔一挥,写完!
“写完了?”白晓月纳闷。
“嗯。”索罗定伸懒腰,“我能不能出去溜一圈半个时辰后再回来,这么坐下去非坐出痔疮来不可。
白晓月拿毛笔抽他,“粗俗!”
索罗定张大嘴,心说痔疮有什么粗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