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人的脸上出现痛苦之色。
「是不是?」
「那个女人……才不是俺娘!」
「那她是生你们弟妹三人的女人麽?」
「你都知道了又何必问俺!」腾的一下站起身,狂人围著山石暴躁的走来走去。
「你为什麽老是找郑长则的麻烦?」
看到铁向午的神情,悠知道了答案。
「是因为他,那个女人才离开你爹,你爹也因此而离世的对吗?所以你才到处找他麻烦和他作对。」最後一句悠用的是肯定句。
狂人没有否认。
「你为什麽要毁他花园?」悠忽然这样问。
「俺以为你什麽事情都知道呢!」铁向午忍不住讽刺对方。
「只要有人知道,就代表我迟早有一天会知道。」
对他的大话嗤之以鼻,狂人冷静一下回忆到。
「俺醒过来时,发现自己不知怎的到了洞庭湖,一打听时间,正好是那老白脸在那两天会经过洞庭的时间,便守在那里等他。结果让俺看见……」
「看见什麽?」
「你急啥!俺这不是正要说!俺看见他半夜在洞庭湖里下网捞鱼,而且用的渔网极大无比,不像是用来捞鱼的,俺觉得奇怪就潜下去看了看。
「这一看就给俺发现了蹊跷,他那渔网两头分别系在前後两条大船的底部,大网中间装的不是鱼却是几十口箱子,而且吃水极深。俺知道那箱子里装的肯定是黄白之物,就是不知那老白脸从哪贪污来的!
「後来俺一路跟著他,发现他把箱子里的东西,改装进石材花盆一类的东西里……」狂人说著说著忽然沉默了下来。
悠想到了狂人当时的重伤。
「是不是有人发现了你,并把你打伤了?」
「这世上有谁能伤俺!」狂态一起,立刻又灭了下去,一张方正的脸盘显得有点扭曲。
「是你娘,对不对?只有她才能在你毫无防备的状态下近得了你的身,也只有同样学了铁山农武艺的她才能伤得了你。」
「你错了,不是她。」狂人的脸色略显平静了一些。
「噢?」悠惊讶。这世上还有第二个人能伤得了北岳狂人?
「是她丈夫。」
「你说郑长则!」皇甫悠一下站起,眼前一片清明,现在一切都清楚了,包括郑长则的真正身分!哼,这家伙倒真的很会掩藏!
铁向午并没有告诉皇甫悠他是在偷看那个女人时,一时大意被人偷袭击中。但皇甫悠好像也明白,他是在怎样的情况下被人偷袭击伤,并没有追问他受伤的过程。
「走,我带你去看你弟妹。」终於把衣带系好的悠把背影留给狂人,就这样往城里走去。
欧阳月琴在赶到城外那座閒置的庄园时,发现该庄园已经变成一片火海。那仅剩的希望、她丈夫的希望就这样在火海中消失,谁也不知道那一马车银两去了何处,又是谁烧了庄园。
看看身後的京城,她的丈夫还在上朝,他的父亲也还在朝中。如果她料得不错,现在她的父亲和丈夫大概已经被殿侍团团围起,抄家搜索的圣旨大概也到了路上。就算她丈夫能杀出重围,可是她的老父,她那什麽都不知情的老父……
我还要再害死几个无辜的人才够?那些爱我的疼我的……
云袖挥出,女人缓缓往京城的方向走去……
第七章
身为四品官员的郑长则在朝中公然叛乱,挣脱殿卫杀出皇宫的事,很快就传进了雳王的耳朵。
这时,他正在离王府不远,某座虽小却精致得很的府邸大厅里坐著。对面,两个小人儿和大厅中抱臂而站的大汉正在大眼瞪小眼。
「这个人不是我大哥!」染花姑娘坚定的否认。
「呃,姐……他是啦。」小榆头拉拉姐姐的衣袖,试图让二姐承认面前的人就是他们的傻大哥。
「不是!」
「染花,你不记得俺了?俺是你大哥向午啊!」这丫头怎麽了,该不会给那小白脸灌了什麽迷魂药吧。
刚刚看到弟妹安然无恙而放下一颗心的北岳狂人,没想到会在眨眼功夫就出了更大的问题,一脸愤怒的转头去瞪那个罪魁祸首。
而那个罪大恶极的人正跷著二郎腿,美美的品著香茶,一副绝对不会插手铁家家事的样子。
「你说!这到底是怎麽回事!俺妹子怎麽不认识俺了!」
「我怎麽知道?这要问你啊。」
「呃,哥……我知道。」小榆头想插话。
「闭嘴!」兄姐俩人同时喝住小弟。
一吐舌头,小榆头觉得自己在铁家果然好没地位。唉,还是笨点傻点的大哥回来好,这样自己说的话至少还有人听。这个比较厉害的……还是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