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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清梧一边摆菜一边嘀咕道:“咱们也算是同城坐过牢的情意了。”
兰山君猝不及防听见这话,好笑出声,“哪里有你这麽想的。”
郁清梧:“这样想想我才舒心。”
他轻声道:“我在大理寺一切都好,却总担心你这里出岔子。有好几晚我都梦见你变成了一只老虎咬人脖子。”
兰山君拿起筷子夹菜:“这梦也算不上坏吧?”
郁清梧擡起头认真道,“这还不算坏?吃吃野鸡野鹿也就得了,人肉能有什麽好吃的?”
兰山君一愣,哭笑不得,“你这样一说,我还怎麽吃饭?”
郁清梧反应过来,连忙道:“那你吃白菜,别吃肉。”
又问起狱卒拿绳子的事情,兰山君便摇头道:“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沖着我来的。他本是看守我的狱卒,在我跟前本就正常。至于绳子,我瞧着他们日常也要拿绳子出去绑人。”
但这种关键时候,孙府尹想要用他做人情,他们就要收。她道:“我本也是要跟你说的。你出去之后打听打听,别连累了人家。”
郁清梧记下,点头道:“好。”
两人重逢,倒是没有说别的,也默契的没有提及其他的事,生怕隔墙有耳。
但无论隔墙有没有耳朵,齐王都是可以被骂的。
郁清梧一张嘴巴骂人本就厉害,何况憋了这麽久,于是断断续续骂了大概半个时辰还不停下。
外头的孙府尹刚开始听见吵吵声还过来听了一耳朵,听到后面只觉得耳朵痛——虽然没有什麽粗鄙之语,但没想到文绉绉的话也能骂得这麽髒。
他走远了些。
郁清梧也终于骂完了。兰山君听得津津有味。她自己是没有这麽好口才的,她骂齐王和宋知味也只是多骂了几句畜生而已。
这就是找到一个会骂人夫婿的好处了。她笑起来,突然伸出手在郁清梧脸上摸了摸。
“瘦了。”
郁清梧:“你也是。”
他擡起手摸了摸她的肩膀,“牢狱里阴湿,很容易得病。你这里痛不痛?”
兰山君明白他的意思。这是在说刘贯。
她笑起来,心中安稳一些,道:“不痛,我身体好得很。”
郁清梧继续道:“陛下还没消气,你恐怕还要在洛阳府衙里待着。”
兰山君眼睛眯了眯,“待多久?”
郁清梧:“陛下宅心仁厚,应该快了。”
兰山君慢吞吞道:“那在这之前,我就一直在这里待着?”
郁清梧:“只能如此。”
他笑了笑,“等再出去,你怕是最熟悉洛阳府衙的那个了。”
兰山君诧异的看向他。
这是要她到时候掌控住洛阳府衙的意思吗?
她以为皇太孙会想办法让她去东宫里面护着太孙妃一家。
郁清梧也是她这麽认为的。但是皇太孙却道:“你不是说以后山君会是一员猛将吗?你不让她试试?”
郁清梧就拒绝不了了。他知晓,山君也拒绝不了。
他叹息一声,捏了捏她的脸,“山君,你要记得,我在家里等你。”
——
元狩五十一年五月初,皇帝命令齐王即刻啓程去冀州守陵。齐王在牢狱里面写了血书,忏悔自己的罪责,而后想见皇帝一面。
皇帝到底于心不忍,準备在五月初八的中午跟齐王吃最后一顿午宴。
五月初八淩晨,齐王和杨馗发动了夺宫之变。
他们策反了左金吾卫,右千牛卫,左监门卫等副卫——主将隶属于皇帝,对皇帝忠心耿耿,他们知晓策反的机会不大,于是从多年前就策反了副卫。
副卫杀掉主将,带领底下的弟兄杀出了第一刀。
而后,工部主事带着三百多名工匠开始做援军,齐王府和杨家等叛军的奴仆们也在这时候派上了用场。
洛阳城里风声鹤唳,人人都关起了门户。
齐王一马当先,带着人从北往南攻,先拿下弄宣门,控制住太极宫。而后又在极短的时间内带着左金吾卫和千骑从北门而入,直指皇帝。
皇帝震怒,当即从永安门和广运门调兵入承明殿内护驾。
刘贯惶恐的关上大门,道:“陛下,东宫方向有大火,怕是齐王杀到东宫去了。”
皇帝气得两眼一晕,“弄宣门二将是朕最信任的将军,怎麽会被齐王策反?”
刘贯:“怕是早有祸心。”
皇帝冷笑,“好好好,朕倒是要看看,他能有多快到朕的面前来。”
——
宫外,祝杉带着刑部的人厮杀出一条口子。兰山君手里提着一把刀,从孙府尹那里拿到了符令,道:“大人放心,我和祝大人这就带着人进宫救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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