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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王世子,“陛下会出这笔银子?”
邬庆川:“不会。”
齐王世子不懂了,“既然不会,那阁老此计是有什麽其他的说道?”
邬庆川笑吟吟的道:“逼急了陛下,那朝堂就会乱起来。今日之局,自然也会破解了。”
齐王世子皱眉,“请阁老明言。”
邬庆川:“陛下是个不愿意变的人。”
他今年之所以会任由郁清梧弹劾宋知味,稳住太仆寺的银钱,便是想让郁清梧把战马归整好,不让兵马落入他人手。
但他害怕的是兵马,不是百姓卖马,不是官逼民反。
邬庆川笑着道:“如今太仆寺的战马统数已经进入尾声,咱们只要逼一逼,陛下便会又想到太仆寺,此事便解决了。”
齐王世子闻言却不舒服。
他回去跟齐王道:“我以为邬庆川会是一个有志之士,虽然换了立场,却也有良知,但我怎麽看,都觉得他是故意用这招来逼迫郁清梧妥协。”
齐王虽然被关在府里,却并不颓废,他悠閑的喝了一口酒,教导道:“他本就是这般的人,只是当年站在先太子和段伯颜的身边,便显得高大起来。”
齐王世子却不愿意简单的定论邬庆川,他道:“邬阁老之前还是做过实事的。”
齐王瞧着他看,齐王世子摸摸鼻子,“父亲,你看我做什麽?”
齐王叹息,“我在想,我怎麽会生出像你这般的儿子。”
黑窝窝里生出了个白凤凰。
他拍拍齐王世子的肩膀,“你就等着邬庆川去做吧,别插手便好。”
齐王世子无奈点头,“是。”
元狩五十年五月中旬,兵部侍郎倪陶上了一封折子求皇帝拨银,本是例常上折,皇帝随意拿起,打算看完就扔到兵部那堆无休止求拨银的折子里。
谁知道刚翻看就气得大骂:“将倪陶给朕带过来。”
府兵到倪家的时候,倪陶不明所以,倒是他的儿子大声道:“是我换了父亲的折子,求公公带我去见陛下!”
等郁清梧知晓此事的时候,倪陶的儿子倪万渊已经撞死在承明殿前。
郁清梧背后冒寒气,拿着誊抄出来的折子仔细看。
“兵部要银,户部无有,太仆寺无有,各处州府地方皆无有!”
“兵部一议挪借,而挪借尽矣。一议加派,而加派尽矣,一议搜刮,而搜刮尽矣……至于法已尽,路已寻,再无银两,户部无可奈何,兵部无可奈何,朝廷无可奈何,白银去何处?①”
“依臣愚见,天下白银尽数都在陛下私库。臣恳陛下,即日拨银前往云州,越州,青州等地……”
他闭上眼睛,一时之间,身心无力。他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一天,滴水未进。
兰山君过来的时候,他打起精神应对。
兰山君问:“可是自责?”
郁清梧顿了顿,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他道:“宋知味也许跟邬庆川联手了。”
他心里确实是愧疚的。邬庆川是为了对付他才把倪万渊这样不惧生死的人引向这条路。
而如此急切的想要给他一个教训,估摸着也是为了拉拢宋知味和宋国公府。
他声音低沉道:“倪万渊之死,有我的缘故。”
“这篇折子,写得极好。他写的话,也是我想说的话。邬庆川用这样的人,用倪万渊的死,是想告诉我,我不配在他面前挺直腰杆。”
他如今这样,也算是茍且偷生之人。
兰山君就静静的看着他,突然道:“那时候,即便没有你对付宋知味,也有过这麽一回事。”
郁清梧本在沉思倪家的事情,闻言头皮瞬间发麻,蹭的一下站了起来:“山君……”
兰山君笑了笑,“你怕我吗?”
她此时也算是不人不鬼。
她还记得郁清梧说过,他是怕鬼的。
郁清梧却怔怔摇头,“当然不怕。”
他怎麽会怕呢?
兰山君便定定的道:“那我来告诉你,当时,邬庆川应该也利用倪万渊闹事过。只不过不是去撞承明殿,而是让他带着国子监的人闹事。这事情被压下来了,也没有死人,所以我知道的不多,也没有想起。”
“若是这般算来,那我也是罪人。”
郁清梧就明白她真的已经揣测出自己知道她的过往了。
他惊恐道:“山君……我不是故意瞒着你的……”
兰山君依旧静静的站在那里,认真点头:“我知道。”
他一直在克制自己。
她说,“但我也不能瞒着你……不能看着你这样自责。”
之后会发生更多他们即便知晓将来也无法改变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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