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赐婚当晚,被疯批太子强取豪夺(321)
作者:巫溪 阅读记录
“他们试图以简单的方式,在最短的时间内,一举攻下东陵,前朝中的重臣,几乎都成了他们的目标。”
“而宋家——”
谢临珩停顿一剎,眼底已然有了杀意。
他看向脸色难看的宋顼,冷笑继续:
“——身居高位数十年,宋大人又居太傅之位,在朝中有着绝对的权势,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北境又怎会,放弃宋家这道绝佳的助力。”
“他们有了奸相的权,又控制城池守将里应外合,如此天衣无缝的计划,对那时的北境来说,只差一张城防图。”
“而宋大人,为官几十年,素来便得先帝信任,区区一张城防图,别人或许难如登天,但对宋太傅你,并非难事吧。”
谢临珩说完这句,宋顼脸色顷刻变了。
他紧紧攥着的拳头,无意识地发抖。
但他自己却恍然未觉。
谢临珩瞥过他无意间露出的慌乱,唇角轻掀,讽刺之色更浓。
“孤一直想不通,当时已经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宋家,又有公主婚配的无上荣华,为何还要选择叛国。”
“也想不通,宋太傅既已与北境书信往来,又为何中途反悔。”
“而反悔之后,又为何不将奸相与北境意图攻打皇城的消息,告知先帝。”
宋顼脸上血色褪尽。
沧桑沉暗的面上,眼角皱纹止不住颤动。
“还是说——”谢临珩上前一步,冷冷拂过袖口,睨向宋顼,语速极慢:
“宋家坐久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子,想试一试这九五至尊之位?”
宋顼呼吸都费力。
他沉沉吸了口气,一字一顿道:
“公主下嫁宋家,是我宋氏一族无上的荣耀与恩赐,先帝待臣不薄,臣不敢生异心,亦从未生异心。”
谢临珩讥讽冷笑,“是啊,从未生异心,却不将叛臣投诚北境之事告知先帝。”
“从未生异心,却在宫变发生前,不仅不阻止,还眼睁睁地看着,皇宫无数条人命,惨死在敌寇手中。”
“这就是宋大人口中的忠君之道?”
见他迟迟不说当初的真相,谢临珩耐心耗尽,一个眼神,后面的墨九便会意离开。
“宋大人守了宋家一辈子,从家族荣耀,到驸马之位,一步步为儿子争取来。既然你不愿相信宋今砚叛国,不如先见见你曾经奉之为骄傲的好儿子。”
说罢,谢临珩转身,离开了囚牢。
宋顼脊背弯下去。
眼底尽是晦涩与后悔。
脑海中,一遍遍回蕩着,他劝说宋今砚放手,他却跟他说不甘心自己的妻子被他人夺走的那一幕。
—
当天下午申时。
墨十彙报完大理寺的情况,谢临珩亲自去了京郊别院。
他只差人準备了一辆马车。
见到他人,虞听晚正想让若锦再去备一辆马车,话音还未出,他就适时打断她。
“孤这辆马车很大,坐两个人并不拥挤,不必再备其他马车。”
虞听晚随着谢临珩的指向,看了眼他身后那辆御用的奢华车马。
红唇微动,正要开口。
又听到他不紧不慢地说:
“而且,孤有些事,想在你去大理寺之前跟你说说,两辆马车,不便说话。”
虞听晚喊住若锦,没再让她折腾。
和司沅说了一声,便跟着谢临珩去了大理寺。
这辆马车,是先前,谢临珩陪着虞听晚去行宫散心时用的那辆。
银丝软榻、玉盏金樽。
镶金嵌玉,华丽舒适。
内部空间也极大,可躺可卧。
上次他们从行宫回来时,虽相处僵冷逼仄、身近心远,但他还能触碰到她。
这一次,他们之间的相处与那时天壤之别,但二人间的距离,也变得天壤之别。
谢临珩看了眼坐在左边一侧靠小窗的虞听晚,在金丝楠木桌案上拿过茶盏,倒了两杯茶,将其中一杯递过去,才开始说暗卫调查出来的往事。
第225章 那场流放,是你故意设计的,是吗?
夕阳余晖中。
马车停在大理寺囚牢外。
谢临珩吩咐人看顾好里面,随即侧身问虞听晚:
“是你自己进去,还是我陪你一起?”
虞听晚看了眼囚牢的方向。
说:“我自己进去吧。”
谢临珩颔首,“我在外面等你。”
虞听晚在狱卒的带领下,来到宋今砚的囚牢外。
昔日风度翩翩的世家公子,如今形同枯槁,半点看不出从前的风采。
见到她人,宋今砚拖着脚踝上的锁链,一步步走到囚牢门前。
隔着铁栏看她。
他眼底神色複杂,有恨,有念,更有说不出的嘲弄,但最后,所有情愫,尽数化为彻骨的悔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