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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见敏试图抵抗:“可是兄长要是出了什麽事,我……”
“大公子智绝天下,一定是心中有了把握才会这麽说。将军,时间紧迫,莫要再犹豫了——”
徐见敏只好不情愿道:“既然兄长有信心用二十面旗子击退沙魔柯,愚弟便拭目以待了。来人——按大公子的要求,取二十面旌旗来!”
二十面旌旗很快取来,徐夙隐向着徐见敏一拜,转身走出帐篷。孔瑛等人立即跟上,江无源重新戴上面具,匆匆跟了上去。
看见江无源离开,徐见敏刚想开口把他扣下,告里轻轻拉住他的手臂,低声道:“敏郎,现在不是惩治人的时候,大家都看在眼里——”
徐见敏一向信服告里,此时也意识到了姬萦的事还没尘埃落定,他急着惩治江无源,在军中影响不好。遂不服气地冷哼了一声,眼神阴狠地看着衆人跟随徐夙隐离开。
见已经没他们的事,帐内的其他将领们纷纷出言告退。
所有人都离开后,告里松开了徐见敏的手,冷冷地看着他:“这就是‘即将遇到好事’?你为何没有提前与我商量?”
“你是个妇道女人,我偶尔听取你的意见,那是因为我爱重你,你别得寸进尺了!”徐见敏不耐烦道。
“姬萦在青隽军中勇冠三军,深得宰相器重,她如果折在你这里,宰相难道会放过你?!”
“啪——”
徐见敏面露兇相,一巴掌甩在了告里的脸上。
告里怀着身孕,本就虚弱,徐见敏的一耳光让她摔倒在地,捂着肚子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她死在沙魔柯手里,与我有什麽关系?!”徐见敏面容扭曲,“你这贱人,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姬萦有着往来,你几次为她说话,我念在你有孕在身,都忍下来了,但你不要把我当成是泥捏的菩萨——”
徐见敏蹲下身来,捏住告里的下巴,恶狠狠道:
“你是我的女人,我儿子的生母——不要忘记了主次。”
告里咳嗽不止,眼中蒙着泪光。
徐见敏看着她,眸光又渐渐起了怜爱之意。他将告里拥入怀中,柔声安抚道:
“……夫人,我刚刚是太着急了。我对你如何,你是最清楚的人。你是我府中唯一有名分的女子,待你诞下此子,无论男女,我都会上书父亲,将你扶为正室。我如此爱你,望你莫要再激怒为夫了。”
告里沉默不语,泪光闪烁。
徐见敏轻轻拍打着她的背,安抚了一会后,把她扶了起来,小心地放她到长榻上坐着,此时徐见敏的神色又如往常一般柔情蜜意了。
与此同时,徐夙隐带着那二十面旌旗,带着岳涯秦疾等人,一人一马,向着青云山疾驰而去。
……
“哈哈……你们就只有这点实力吗?”
青云栈道前,尸山血海。
剑匣深深插入地面,姬萦握着剑柄,一动不动地站在已空无一人的栈道前。
鲜血混合着汗水从睫毛上滴落,她从猩红的视野里看着对面一脸羞恼的沙魔柯。
“沙魔柯,你躲在背后看着,有意思吗?你不仅是个丧心病狂的禽兽……还是个懦夫,胆小鬼。”她注视着沙魔柯逐渐破防的表情,轻蔑一笑,“你有愧贞芪柯在天之灵,至少,他是堂堂正正输给我的。”
一股紫涨的颜色从沙魔柯的脖子上爬起,迅速扩散在那张扭曲的面容上。
“我一定要亲手拧下你的脑袋——在此之前,我会在你活着的时候,亲手掏出你的心肝胆下酒!”
沙魔柯终于走出了人群。
他取下腰间的两根蒺藜流星锤,赤裸的大脚踩着如雷的步伐,缓缓朝姬萦走来。
姬萦冷笑一声,拔起地下的剑匣,忽然怒吼一声,朝沙魔柯全力沖杀而去!
沙魔柯神情一凝,本能地降低身体重心,握着蒺藜流星锤的双手在前,摆出戒备森严的防御姿势。
姬萦倏然改变手中剑匣的方向,与沙魔柯擦身而过,直沖向朱邪部队!
在需要分出心神对付沙魔柯和朱邪士兵的情况下,她难以渡过那危机四伏的半损坏状态的栈道。
唯一的希望就是突围。
如果带着那三百辎重部队,无异于异想天开。但若只有她一人,却可以一试!
剑匣带着破空的威力,在朱邪军队中势不可挡。
她跟随这股势,身体灵活转动,剑匣是盛开的花,而她是追随花香的那只蝶。姬萦的身影和剑匣的残影融为一体,只见所到之处,鲜血四溅,脑浆迸飞。一具具瞬间变成尸体的朱邪士兵,在剑匣带起的狂风中倒飞出去。
“拦下她!”沙魔柯回过神来,大吼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