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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甜, 多谢!”
姬萦嚼着葡萄,目光扫视着帐篷四处:“你还有个哥哥怎麽没来?”
“你说二哥吗?他没来天京, 父亲让他留守在暮州, 查一起官银失窃案。”
看对方压根想不起自己还有个大哥,姬萦只好点名道姓。
“大公子呢?”
“大哥?”徐天麟一愣,脸上竟露出一丝疑惑,“他不在你们营地吗?”
“我还以为他回青隽营地了。”
“也不是没可能——”徐天麟顿了顿, 问,“你和我大哥是怎麽认识的?”
姬萦只好又把破庙相遇给剪去重点, 轻描淡写地讲了一遍。
“什麽狂徒, 竟敢袭击宰相家的大公子?待我禀告父亲, 必要查个水落石出!”徐天麟气愤道。
姬萦心想,你快去吧, 好让她看看,到底是哪个狂徒指使的徐府死士暗杀徐夙隐。
“明萦道长。”
徐籍端着酒盏朝她走来,身后跟着衆多熟面孔。
“父亲!”徐天麟叫道,“义兄!”
“小冠见过大帅。”姬萦拱手行礼,那串还没吃完的紫色葡萄就吊在她手心下方。
“不必多礼。”徐籍爽朗笑道,“葡萄好吃吗?”
“好吃。”姬萦老实说道。
“好吃待会我再命人给你送两串来。”徐籍道,“绪真说他新练了一种枪阵,我正要去视察一二,你也一起来吧。”
这话不是征询意见,姬萦拱手应是,给了秦疾和岳涯一个眼神,独自跟上了徐籍的脚步。
“父亲!我也要去!”徐天麟兴沖沖道。
“你就留在这里,替为父招待客人。”徐籍说。
徐天麟的脸色马上垮了下去,但脚步还是听话地停留在了帐篷里。
趁着出帐篷的这几步路,姬萦把葡萄三下五除二塞进嘴里,好空出双手来应对意外。
“你的手怎麽样了?可要大夫看看?”徐籍一边率先走在前方,一边看似随意地与姬萦交谈,“青隽营地有一擅长医治筋骨的大夫,我可以让他来给你看看。”
“多谢宰相厚爱,小冠若有需要,一定第一时间求助。”姬萦说。
“手是战士的生命,千万不能拖到最后一刻才来求医。”徐籍叮嘱道。
“小冠记下了。”
徐籍表现得十分仁爱,姬萦也表现得十分恭敬,两人一问一答,不出一会就到了张绪真部队训练的地方。
“喝!哈!”
上千名训练有序的士兵在有条不紊地训练枪阵,他们的吼声充满精气神,样貌也格外威猛,一看便是精锐之师。
这些精锐看见徐籍现身,长枪舞得更加卖力了,豆大的汗珠,从一个个赤裸的精壮胸膛上滴落。
论行兵打仗,不是姬萦强项。但她哪怕外行,也能看出,若是遇上这样的对手,一定是场硬仗。
她将张绪真和他部队的危险度上调了一个等级,默默地研究着他们的枪阵,思索破解之法。
“大帅,这就是我花三天时间研发出的‘雷光阵’,此阵讲究速度,进可攻退可守,尤其克制轻重骑兵。”张绪真骄傲地向徐籍展示他的训练成果,“现在掌握这个枪阵的暂时只有我的部队,若大帅觉得可行,我便将此枪阵推广到青隽全军。”
“道长觉得如何?”徐籍反问。
“小冠对枪阵不甚了解,便不班门弄斧了。”姬萦谦虚道,“单从精气神看,张将军的部队,乃联军第一。”
张绪真难掩傲色:“这是自然,大帅的亲兵,肩负着大帅的最后一道防线,其威其勇,岂是那些酒囊饭桶可比?”
“推广全军的事就交给你去做了。”徐籍脸上露着满意神色,“三蛮擅骑,天京城破后,他们势必会被我们逼出城外,那时,我们就需要应对他们的大股骑兵了。”
他拍了拍张绪真的肩:“知我者,续真也。”
“大帅过奖!”
“明萦道长,”徐籍话锋一转,回到姬萦身上,“实不相瞒,青隽对你有招揽之心。俗话说,良禽择良木而栖,你不必现在给我答案,这是不亚于婚嫁的终生大事,你大可以仔细比较,用心思量后答複我。我有信心青隽会是你最佳的选择。”
对于徐籍的招揽,姬萦早有预料,她谨慎地一拱手,回道:“大帅擡爱,小冠一定会仔细斟酌。”
“别打搅将士训练了,我们再往前走走吧。”徐籍说。
张绪真抱拳应是,姬萦跟着两人继续往前走去。
“明萦道长,你寡言少语,可是青隽有何招待不周的地方?”徐籍问。
“大帅莫要多心,实是小冠下山不久,对庶务还不甚通达,害怕多说多错而已。”姬萦拱手道,“来到天京后,大帅已宴请小冠两次,又破例允小冠参加军议,小冠感激在心,只是不善言辞,没有表达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