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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侖宫曾是大夏皇宫举行祭祀的地方,屋檐高挑,肃穆森严。每根双人合抱的金丝楠木立柱上,都镌刻着一名夏室皇族的灵牌。
在无数夏室皇族的凝视下,两位异族首领身穿着国库中抢出的绫罗绸缎,效仿着中原人士的穿着层层叠叠穿在身上,汉人的衣着,让两张异族特色的面孔显得更加突兀离奇。
朱邪部以强为尊,其首领兼第一勇士贞芪柯,在衆多身强力壮的部族勇士簇拥中,悠悠然地坐在一张别处搬来的龙椅上。
类似的龙椅,三族首领各有数把。
在敏感的皇权上,他们尽量公平。传国玉玺便是无法公平的一项,普天之下,传国玉玺只有一个,能登上中原皇位的,也只有一个。
“急什麽急?”贞芪柯歪倒在龙椅上,虚虚地一挥手,“把玉玺拿出来。”
贞芪柯之子,一头沙发狂放不羁地披散在肩上的沙魔柯转身喝道:“拿玉玺来!”
片刻后,一名颤抖不已的小太监,双手捧出剔透晶莹的玉盒子。
“你来辨认。”贞芪柯下令。
那名憔悴狼狈的男子畏缩上前,战战兢兢地打开了玉盒。他觑着三名蛮族首领的脸色,小心翼翼拿起玉玺端详,又时不时拿到鼻尖嗅闻。许久后,男子吞吞吐吐地望向中间的贞芪柯。
“有什麽话就说!”贞芪柯不耐烦道。
“传国玉玺乃和氏璧打造而成,玉身清透无杂质,近闻还隐有玉香。此玉玺虽然逼真……但玉身仍有杂质,近闻也毫无气味……”
男子话音未落,匈奴首领和处月首领便怒形于色了。
“不可能!”
“贞芪柯!是不是你把真的玉玺藏起来了?”
贞芪柯初时震惊,后而愤怒,他从龙椅上坐直身体,怒目圆瞪着两位蛮族首领:“放你娘的屁!看守玉玺的是我们三方的人!老子怎麽能调换玉玺?!”
“你势力强悍,又不是没有可能——”
身形巨大的沙魔柯护卫在父亲身前,一把抽出腰间双刀,怒吼道:“你胆敢侮辱我们?!”
随着沙魔柯的动作,身后衆多朱邪将士都拔出了武器。
处月人和匈奴见状,不甘示弱,也纷纷拿出武器。一时间,昆侖宫内刀剑出鞘的刷刷声接连不断。
“够了!”
贞芪柯一声怒吼,一触即发的局面受到遏制。
“敌人就在城下,你们还有心思内讧?!”贞芪柯从龙椅上站了起来,怒目而视向两位蛮族首领,“我贞芪柯以氏族名义起誓,到我手里的传国玉玺就这麽一块!如果它是假的,那就从头到尾都是假的!”
沙魔柯回过神来,怒声道:“我们中了汉人的奸计!”
处月首领和匈奴首领半信半疑。
“这传国玉玺,他们自己找了那麽久都没找到,怎麽突然在皇宫里出现?”沙魔柯再次断言,“这一定是汉人的奸计,想让我们自己四分五裂!”
“正是。”贞芪柯说,“两位兄弟,我贞芪柯是什麽样的人,你们比谁都清楚。我如果想要独占这传国玉玺,早就直说了,大家各凭本事!怎屑用这种小人计谋?”
听到贞芪柯这麽说,两名蛮族首领也逐渐冷静下来。
“我们信你的为人……看来,这传国玉玺一开始就是假的。”匈奴首领说。
处月首领附和点头,忽而又说:“会不会这玉玺其实是真的,是这汉人欺骗我们呢?”
男人呆住,颤如抖筛。
贞芪柯轻蔑道:“他没这个胆子。”
这个理由说服了另外两位首领。
“那我们接下来如何去办?”匈奴首领道。
“汉人狡猾多诈,一次夜袭不成,必会有第二次,第三次,我们切不可放松警惕。”贞芪柯说,“这几日来,宫内三族士兵多有沖突,既已解开误会,此类事情就再不要发生了,有再多不满,也要等到击退城下的汉人军队再说。”
两名蛮族首领称是。
“论阴谋诡计,本就不是我们长项。”贞芪柯冷笑道,“明日,就让我们杀杀汉人的威风!”
……
翌日天不亮,皇城上鸣起了重重的金鼓,联军匆匆集合在阵前。
衆目睽睽之下,三个身穿精良盔甲,将帅打扮的蛮族人在层层簇拥中,于城楼上现了身。
“下面的汉人们!你们的奸计已经被我们破除!你们自持礼仪大国,难道就只会这点小人计谋吗?”
爽朗的笑声自联军阵前传出,徐籍骑着身披战甲的高头大马,在阵前大声回敬道:
“中了计就是中了计,你以为在城墙上叫骂就能掩盖你们蛮族的愚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