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捡到太子赘婿(88)
作者:溺子戏 阅读记录
元春也知道,于是指了指自己的铺面,意思是让给他了。
何叔答应下来。
夜色慢慢落下,江酌盯着元春吃过药后,便回了自己房间——他们租的院子不算大,一棵杨柳,两间屋,一个竈房,没了。
这屋子还是元春选的,只租下来之后,她还没有一日自己一个人就这麽无所事事地待过。
先前是想着阿爹,后来是生病,如今一下子缓过来,整个人空落落的,她睁着眼睛,躺了会儿,听到外头有打更声,整个人蜷了一下,下了床。
江酌正收拾屋子呢,忽然,身后的门被推开了,他回头,看见是元春抱着枕头站在外头。
江酌看着她,半晌,伸手把人叫过来:“来。”
元春一言不发地爬上了江酌的床,睡在了最里面。
江酌吹了灯,在她旁边睡下。
“睡不着……”
“嗯,我在。”
回笼觉
月落乌啼, 谭花落梦。
春之后,万物苏,夜深不再似冬日沉寂, 偶有布谷鸟的声音传来。
元春侧躺在床上,脸颊陷在枕头里,细眉微蹙, 睡得一段一段的, 梦很多, 多是以前的旧事, 她睡下,兜兜转转又醒来,如此反複, 到最后, 睡意全无,睁眼看了下窗子——天还没亮……
她从来没觉得夜是长的, 今夜很特别,她侧躺在床上,安静的没有动,耳边是江酌的呼吸清浅,听起来睡得很深, 她就这样听了一会儿, 才发现是自己的心跳声,徐大夫说可能是心气郁结, 压力太大的缘故, 元春不想生病, 不想让江酌担心,于是自欺欺人的悄悄翻了个身, 听不到就好了。
只她刚平躺下来,一支手伸过来,轻轻放在了她的额头上,江酌的声音很近,就在她耳边:“难受?”
那只手很暖,被棉被捂得暖烘烘的,落在额上的温度刚好,让她觉得舒服又眷恋,舒服的感觉从额头传到心口,把她那颗惴惴跳动的心髒一下子拂静了,她下意识摇头,后知后觉想到江酌还闭着眼睛——他没有看她,像是知道她会说谎,给了她重新回答的机会。
元春抿了抿唇瓣,同他说:“一点点。”
“嗯……”江酌低低的应了一声,听不清情绪。
元春小声补了句:“可能是因为第一次看到人成阴亲……”
“没关系。”江酌的声音轻哑,像是睡梦中下意识的反应。
“嗯?”
“因为什麽都没关系。”
元春心头一跳,就见江酌眼睛都没睁开,就拉开了自己的被子,元春反应过来,钻进了他的被窝,然后被一个温暖的怀抱抱住。
夜色苍茫,东方欲晓,明明还不算天亮,却像回笼觉,元春终于踏实睡去,再醒来日上三竿。
翌日,元春和江酌又去了趟西市。
昨日同何叔说好之后,他似乎是担心元春会反悔,索性承诺回去就帮她打听王玲的事,两人估摸着时间,用过午膳,是晌午前到的铺子。不想今日除了何叔何婶,就连何姑娘也在——今日何姑娘穿着件豆绿色的麻裙,领子不高,露出脖颈上一圈红痕,像是被掐过。
元春下意识看了几眼,才问何叔:“有王玲的消息吗?”
“丢了!”何婶抢过话道,“昨儿个是初四,村里烧香的人多,也是那会儿才发现王玲不见的——送饭的家里出了事,早把王玲给忘了,可最后一次送上去的吃食还原封不动搁在角落,霉的臭了,人早丢了!”
何叔接着道:“村里想着是不是王嫂偷偷把人接回去了,毕竟近来村里乱糟糟的,她又舍不得女儿,只大伙儿到她家一问,王嫂就发了疯,才知道女儿丢了,今儿出门的时候,我瞧见她又往村长家去了,一瘸一拐的,嗓门吓人,说什麽舅舅帮着外人害侄女的命。”
“丢了!”
“丢了!”
原本坐在角落里的何家姑娘慢半拍似的拍手起来,咿咿呀呀地重複——
“害命!”
“害命!”
只她说着说着,忽然伸出两只手,抓住了自己的脖子,奋力地掐自己,面色绛紫,何叔何嫂吓了一跳,连忙上去把何姑娘抱住,握住她的两只手绑到身后。
元春也吓了一跳,往江酌身后躲,江酌就把他们的影子全挡住了。
只这回,江酌来不及捂住元春的耳朵,上次没听到的歌谣,她听到了。
何姑娘像失了魂似的,一双眼睛瞪得老大,唱完歌谣,大叫着:“上婚床,下不来,上婚床,下不来,好多人,好多人,是孤魂,是野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