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捡到太子赘婿(5)
作者:溺子戏 阅读记录
没反应。
又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还是没反应……
心绪微乱时,一个念头跑进心底,晃着的手骤停——怕不是回光返照!
只这念头还没来得及形成反应,外头木门忽然“吱呀”一声,将她震回神——
糟糕,爹回来了!
“爹不在,可别带生人回家。”
“省得了,爹,我绝对不让人来。”
元春抱起水盆就往外跑,着急的时候,还不忘把门带上,就这麽从柴房往正屋后头绕,转了好一大圈才进竈屋,也是这时发现,太阳落山了。
爹说过的,太阳下山之前回来,她怎麽给忘了。
她连忙洗米下锅,盖上了盖子,匆匆弄完这些才走出去,扬声:“爹回来了!”
元父已经卸好板车,拴了牛,蹲在外头洗手,闻言:“吃饭了?”
“没,还得一会儿。”元春埋头切菜。
元父不疑有他,听着竈屋的动静,不再问了,找来刷子给牛梳毛——牛虽没什麽毛,但走了一天路,又拉了许多粮食,洗洗刷刷能松快松快。
这天用饭晚了许多,屋里点了油灯,元父饿得不成,连吃了三大碗米饭,却没说什麽,他女儿他知道,是个懂事的,想来今日定是有急事耽搁了,晚一会儿吃饭没什麽。
今日爹辛苦,元春切了肉片,煎出猪油,合着炒了个香喷喷的白菜,还顺手煎了个流心蛋直接盛进爹碗里,也是这会儿才想起来问:“爹,今日可还顺利?”
元父就喜欢元春做的猪肉炖白菜,香,有旁人做不出的味儿。他“嗯”了一声,才说:“前头那家铺子倒了,寻了新铺子卖的,不然也不至于天黑才回来,好在那老板要得急,说什麽官府正在筹粮,扒开麻袋看了一眼,就说咱家和黎家的全要了,还多给一文。”
这是好事,元春也开心:“也是爹和黎叔厉害,稻米种得饱满漂亮,老板便是不急,看咱们米香,也是要多给一文的。”
元春的话和着香喷喷的米饭入肚,说得元父胸口熨帖:“今年收成好,钱攒了点,不多,但嫁妆算是有了……”元父说到这儿便停了,元春没追问,轻轻“嗯”了声,知道爹什麽意思,也在心里跟着说:阿娘,我和爹过得很好,您在天上安心吧。
元父埋头吃饭,含糊着:“明日中秋再拿点酒肉去趟大伯那儿,你的事还得大伯娘帮忙。”
元春筷子一顿,没应,反而抿起了唇,这是想起上午小石河边那遭了。
话虽是麻嫂说的,但大伯娘没起端午的话头,麻嫂也嚷嚷不起来。
元春十三之后,爹便开始着急她的婚事,端午见大伯来,便试探了两句,大伯自然是满口答应,也替元春忧心,可今日大伯娘那话……
也不知是大伯没和大伯娘通气,还是大房就是这样表面一套背地一套,总之元春对大伯娘热情不起来。
她憋了一口气又洩,到底没办法,娘亲走后,名声不好,外祖家觉得丢人,跟元家断了联系,爹是个男人,拉亲说媒的活儿总是不好干的,思来想去,就剩大伯娘了,好歹沾亲带故。
元春轻声答应:“……知道了。”
用晚膳时,竈下的火没熄,元春添了两根柴烧热水,这是给爹洗脚的。
吃完饭,洗洗刷刷,元父的脚泡进木桶时,舒服得不成,元春的嫁妆有了着落,他心里轻松不少,叹喂一声后今日的累都舒展开,没一会儿就困了。
村里人睡得早,元春刻意晚了一刻钟去倒水,就见爹果然已经熄了油灯,她耐心地又等了会儿,听见爹的呼噜声,才悄悄摸去柴房。
张大夫说这人晚上可能会起高热,得盯着点才行,元春想着傍晚他“回光返照”的那眼,不放心得厉害,做饭时总惦记这事儿。
也不是她不想告诉爹,就跟张大夫说的那般,这人一身伤,还沾了别人的血,怕不是什麽好人,爹瞧见了,怕是不乐意留他。
他如今这麽病着,扔到荒郊野岭,怕是一夜过不去就冻死了,如今入秋不比往日,而且这人今夜要是没挺过去,她弄了个死人回来,怕是也不好同爹交待。
想到这,她转过头看这人的脸,清清净净,就是这般病怏怏睡着都叫人觉得好看,要是今夜真没挺过去……
也不用担心什麽以后了。
元春心想,还是明日再告诉爹罢。
她拿着小板凳坐在床边,看着躺在床上的人,又忧心忡忡:“你可一定要活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