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捡到太子赘婿(33)
作者:溺子戏 阅读记录
三七眼睛圆溜溜的等岁阿姐给他切豆腐,他年纪小,还没学会撒谎,想了好久才小声说:“上回王家来闹事,是岁阿姐帮忙说话,阿爹和阿奶都想谢谢你,昨日我问岁阿哥要怎麽谢谢阿姐才好,岁阿哥告诉我,要想谢谢阿姐,就多来买豆腐。”三七抿着嘴,怕自己做了坏事,“我昨日同豆儿、苗儿他们一起玩,让他们回家同娘说想吃豆腐。”
元春就笑了,难怪今日来买豆腐的人多,她揉了揉三七的头顶:“那岁阿姐真是要谢谢三七了。”
得了準话,三七才松一口气,乖乖的笑起来。
元春揉着他的脑袋,却忍不住看了柴房一眼——什麽也看不到。
但她决定,等忙这会儿就给小郎君换窗纸!
三七替她拉了生意,元春便想着今日也便宜他三文,三七推辞不过,忽然提议说:“岁阿姐昨日让我给岁阿哥带路,三七挣了三文钱,但昨日岁阿哥送我回家了,三七也给岁阿哥三文钱。”
“是酌哥哥。”元春伸手接过三文钱,又退了他三文,“这三文钱是三七给酌哥哥的,这三文钱,是阿姐给三七的。”
三七握着钱,看着岁阿姐,似懂非懂。
下午的豆腐卖得快,元春却有些走神,险些让人占了便宜也没生气,心里想的是江酌。这人看着清清冷冷,生人勿近的,却时不时让人觉得他人很好。
阳春面那回是。
分糖糕是。
送三七回家是。
今日三文钱也是。
元春难得走神,耳边是阿婶们在说话——人多,元春就一个,要豆腐就得等,来的又都是婶婶们,这一聚,自然是说不完的小话,元春手上不停,心里想着江酌,就把这些当作背景热闹听,可听着听着,却发现是不得了的大事。
“老周家地里发现死了个人!”
“当真?”
“千真万确,就泡在小石河里头,整个人栽在那儿,不晓得死了多久。”
“一身黑衣,脸烂了,问了一圈,不像咱村里的。”
“咋死的?”
“没人知道,要不是这几日翻地,兴许都没人发现。”
“我嘞个乖乖,该不是村里进了土匪?强盗!那还有安生日子吗?”
“我过来那会儿,村长已经去了,还不知道咋回事呢。”
“待会儿买完豆腐去瞧瞧,死在地里多晦气啊。”
“谁说不是。”
元春切豆腐的手顿了下,一个念头跑进脑子,只是她还没来得及抓住,就又跑不见了。
这日晚饭爹回来,元春就开口问了。她家田离小石河近近的,平时浇水方便,可今日出了这事,倒是宁愿离得远远才好:“爹今日可去瞧了?”
“瞧了,那人摔死的,脸都烂成西瓜了,看不出啥样,原本已经翻沟里去了,可能是老周烧稻杆吧,耙子刮下去,草没刮出来多少,倒是挖出了个死人。”
元春心惊:“这得吓一跳吧。”
元父低低“嗯”了声,脸色也不大好。
“怎麽好端端的,突然死了人……”元春长这麽大,还没见过这等事,当即有些吃不下饭。
“人也不是咱村的,前阵子山道上来来往往都是人,许是那时候……”
究竟是什麽时候,没人晓得,一顿晚饭吃得人心惶惶。
因着出了事,近来出门的人都少了,娃娃全让大人拴在院里,恐吓的话都是:“小心让水鬼拖进河里淹死。”
元父去地里的时间也短了许多,天亮起来才去,太阳下山前会赶回来。元春也不让江酌去送饭了,省得出事。
一连几日,整个屯田村都在小心的氛围里度过,元父晚出早归,总是拿住时候,只今日,元春把晚饭做烧好了,却迟迟不见爹的身影。
江酌看她在院子里走来走去,走到门口。
元春也知道自己可能有些小题大做,毕竟爹偶尔也会晚归,但瞧见江酌出来,下意识同他道:“阿爹还没回来。”
江酌看了眼天色,日月同辉,天色不早了。
元春说完这句,稍微松了一口气,逼自己坐下来,还是在那张长板凳上,两条腿晃呀晃的,她心不在焉的时候总会如此,她自己都没发现。
天色越发晚了,桌上的饭菜凉了一半,元春坐不住,又站起身在院子里晃,一会儿去地里整整菘菜,一会儿去猪圈里扫扫猪粪,角落里的簸箕累得整齐。
就这麽来来回回起立坐下了又小半个时辰,天全黑了,元春再待不住,取了油灯想去找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