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捡到太子赘婿(187)
作者:溺子戏 阅读记录
他想到这,顿了一下,可能……是换了别人吧。
“夜深,我先走了。”江酌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竟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
元春没有送他,看他一个人孤寂地走进夜色。
直到人消失在转角,她背着手,去看湖中月:“我只送你一次。”
日子流水似的过,只那日同元春见过之后,竟有几分难熬。
江酌心知那回见面,两人虽然没有争吵,却隐有几分不欢而散的意思。
明白这点,他自知短时间应该是不能去找她了。
所以这日,他发觉自己又到城外去时,忍不住按了按眉心,心里怪今日下朝太早。
钱老板眼尖,瞅见江酌来了,连忙绕过去,还没走近呢,心口便突突地跳起来,想的是前几日元春忽然问起他的事,要不要告诉江酌。
只他还没来得及开口,肩膀突然被人从后头拍了一下,他下意识转头去看,也是一瞬之间,身侧冒出来一个人——
“怎麽躲在这里?”
来人戴着一顶帷帽,面容并不清晰,可声音清越耳熟,不是元春是谁?
钱老板大惊失色,双腿瘫软地险些跌坐下来。
元春却像没看到似的,背着手,嘀嘀咕咕:“每天都坐在马车里,不累吗?”
这便是直接拆穿了,钱老板如何敢答?
江酌半挽起来的车帘放也不是,就这样答她:“还好……”
他是早知晓她聪明的,也知钱老板一定会被她发现了,只他没想过,那日之后,她还会愿意见他,还是这般,出其不意,从天而降——
“我说赈灾这般大的事,竟没有官府主持,不合常理,所以是江大人主理?”
又是一击击中。
江酌轻咳了声:“……勉力为之,多谢元姑娘鼎力相助。”
元春受用了,微微擡眉,看他:“不下来吗?”
原是很简单的一句话,却让江酌心头一颤,他迟疑了一下,从马车里下来。
他今日是一身月白的袍子,头戴墨冠,看起来清冷又低调。
江酌刚出来,便见元春上上下下打量自己,抿了抿唇:“……做什麽?”
“我看看你。”
她这般说,江酌就站在原地任她看着。
钱老板不知什麽时候已经走了,四周静悄悄的,只有草木的声音。
两人都没有说话,天边有风徐徐吹来。
不知是半晌还是许久,有个近侍低着头靠近,似是有要事禀告。
只他过来的时候看见多了个人,愣了一下,迟疑地看着江酌,见江酌没有让元春回避的意思,便小声说了。
江酌让他退下,是很急的事,只他又这麽站了一会儿,才问元春:“看好了吗?”
帷帽底下,元春不情不愿地应:“嗯。”
“……那我先走了。”
他说要走,步子却没挪动半分,元春就问他:“明日还来吗?”
“来。”
果子露
只江酌说了会来, 第二日便真的来了。
同样的时间,同样的深青帐顶马车,停到了槐花树下。
这日清风徐徐, 连晴阳都温柔了几分。
马夫不知去哪儿了,细碎的树影下,只有孤零零的一辆马车停在那处——静默, 低调, 很安静地守着, 没有动静, 也不说什麽话。
一如往常。
这几日,元春依旧忙得火热,但如今, 排队的灾民已经少了许多。
自那日被元春当面戳穿之后, 钱老板也不装了,回去后, 当面同她告了罪,可言辞间没怎麽提到江酌,只说了自己选择佯装成粮商去定安的初衷——掩人耳目。
“秦王给京中的粮铺米行下了令,逼得粮商们不敢卖粮食,我们也是无法, 这才想到定安, 还请元姑娘宽恕我们的不诚之罪。”
不诚之罪……
也不知他有意还是无意,元春从他的话里听出了几分卖惨的意味。
她以为自己还气着, 气他明明知道她来了, 却不去见她。
可听钱老板说了他如今在京中的局势, 两年过去,依旧在受秦王掣肘, 又不由得想起自己那夜替他找的借口,是不是真的会有危险……
她想得心思沉沉,也就轻易原谅了钱老板。
这一说开,第二日,钱老板变成了钱大人,带着官兵在城外头发粮。
灾民们排队登记户籍与姓名,便可以领到五斗粮食,只这些粮食也不是白给,而是赈贷,次年要还的。同时,领过粮食灾民还可以到官府领差事——修水坝、修长城、修庙宇,春日后处处都需要人手,灾民们领了差事便算是还了粮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