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捡到太子赘婿(173)
作者:溺子戏 阅读记录
江酌……
元父看元春这模样,又想着云升的话,不知道是想到哪儿去了,语气责问:“那小子跑了!”
元春心口生疼,一个劲的摇头:“没有,隐哥很好,很好……”
“他就是……”她吸了吸鼻子,笑起来,“还有些事,要去做……”
元春一家就这样在定安郡安置了下来,一家子都是会过日子的,不过两天就把整个院子收拾出了个新花样,门口左右的两个小花坛里种上牵牛花,墙角的一小块地隔出来种菘菜,窗纸换了新,连进屋的石阶梯都被爹用水刷洗得黑亮,爹还给汤圆做了个窝,从前的蒲团子也是太糙了些,娘给家里置办了新衣裳,被罩子也是新的,还细心地给两间屋子都装上了帷帐,说是挨着树住,容易遭蚊虫。
元父给竈台底下生上火,看着这院子,忽然问元春:“这院子买下来,要多少银两?”
“……大抵七八十两。”元春也是估算,当时她和江酌选屋子的时候,各种事情乱糟糟的等着,他们只想着大抵要住一段时日,但多久,没有概念,对以后也没什麽规划,所以连分神打理屋子这样简单的事都没做……
元父却说:“攒攒钱买下来……虽然比不上村子里的房子大,但如今村子没了,若是小酌以后回来,也能有个找的去处。”
元春心口又密密麻麻地疼起来,心想:是啊,都要好起来了,可江酌却不在……
只她正出神呢,外头便有敲门声,元春解了围裙去看门,一擡头,看到竟是江之言大包小包上门拜访。元春一愣:“你怎麽来了?”
“来看看你。”江之言一点都不见外,一进门便热络地问元父,“元叔可还记得晚生?”
元父站起来,想了许久,半晌:“小羡啊!”
江之言便说自己如今在定安做官,当初能考上举人真是多亏了元叔和元春收留云云。
他是个八面玲珑的人,又带了厚礼,几句插科打诨的功夫,就在元春家混到了晚饭。娘好似很喜欢他,晚饭时,被他哄得笑不拢嘴,见他要走,还说:“有时间多到家里来吃饭,元嫂给你做好吃的。”
暮色降临,元春送人出巷子,见走出了挺远,才又问:“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说吧,做什麽来了?”
江之言笑着,眼尾的一点泪痣漂亮:“方才在席上不是说了,给伯父伯母接风洗尘。”
“哪有人把蹭饭说成接风洗尘的?”元春不信,但家里热闹,爹娘也开心,“……以后少来。”
“好歹是过命的交情,这般冷漠?”江之言半点也不恼,还在说着笑。
“你也不亏啊,如今定安大街小巷,谁不念江大人是青天大老爷?”
“这定安的大街小巷可包括西塘巷杨柳小院?”这便是元春家的地址了,江之言倾身问她:“你呢?也念着我吗?”
“……如果没有那一段苦口婆心,想来是念的。”元春直言不讳道。
江之言拧了眉,半晌叹似地说:“我在你这儿,当真讨不了半点好……”
“讨我的好做什麽?”元春错开他走过,“抚仙顶的姐姐们各个都想承江大人的情。”
“我嘛,专情得很,只想承一个人的情。”江之言弯着那双桃花眼,看着元春含情潋滟,“人都走了,当真不考虑考虑我?”
元春眼睛眨了一下,神情顿时严肃了不少,赶人:“你快走吧。”
只今日元春赶了一回人,江之言却像没脸没皮似的,日日都要往她家来,且每回来都要说上一句江酌的事,开始元春还会气恼,后来听多了,也好像就习惯了。
就像流水一样,一日複一日地流淌,将河底的沙石渐渐磨去了棱角,往后再流过,便不会再痛了。
日子渐秋,又到了收稻子的季节,只元家去年种的稻子让大火烧光了,今年农忙,倒是落了个清閑,元春听着邻家有打稻谷的声音,想着去年家里的稻子还是隐哥帮种的——他生的白,草帽也盖不住,日头能将他一截脖颈晒得发红,只他红归红,却不会黑,捂了两日,就又白回去了……
元春想得入神,外头忽然来了声音,门没关,那人便探头进来问:“此处可是元家?”
是个生面孔,元春站起来:“是,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