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定安听到这话，从陈令煊的斥责中脱身走了过来。

“啊…是了，不知为何醒来就有了实体。”林惊昭道，“还真是古怪。”

“那好啊！”陆惜月异常开心，“我正打算给那些小师妹们做桂花糕吃呢，本来就遗憾不能让你尝尝我的手艺，现在不是上天作美吗！”

“好，我也想尝陆姐姐的手艺。”

“那走啊，现在就去做。”

陆惜月和林惊昭两人说着就要离开，萧定安伸手去捉她的衣摆：“等等。”

他的手穿过了那层红色的薄纱。

林惊昭回头：“怎麽了？”

萧定安看着自己的掌心，眼里是说不清的情绪，他道：“无事了。”

“你这人真是奇怪，有话干嘛不说？”

“没有。”

林惊昭又等了一会儿，见萧定安还是不作声，就和陆惜月挽着手走了。卫横江笑着走到萧定安身侧：“定安，你可是对林姑娘有好感？”

萧定安仿佛被噎着：“师兄，你从哪里看出来的？难道我和她的界限划得还不够分明吗？”

“分明？”卫横江像长辈一般拍了拍萧定安的肩，语重心长，“定安，这一路以来，你总是偷偷瞧她，我和师姐都是看在眼里的，要是之前你是因她古怪而警戒，可现在进了应天门，师姐也问过师父，你还关注着她，是因为什麽？”

“我那是…”萧定安有苦说不出，“罢了。”

“唉，要不是师姐提醒，我还以为你是对林姑娘有意见。”

“什麽？师姐她…”

“呵。”偏偏这时候陈令煊补了一嘴，“口是心非僞君子，我看你就是故意装作不在意，想人家倒贴你，我呸。”

萧定安太阳穴直跳：“你最好现在就滚出应天门。”

“切。”陈令煊整理了下衣摆，大步离开，“我还不稀罕看见你呢。”

卫横江看两人拌嘴笑着摇头。忽然，他注意到萧定安空蕩蕩的腰间，问：“定安，你的佩剑呢？”

萧定安顿了一下，说道：“出门时落在屋内了。”

“哪怕再着急，怎麽能忘记带上佩剑？”卫横江道，“我看你就是担心林姑娘，一时昏了头。”

“师兄，我真不是…”

“好了好了，你不必多言。”卫横江递给他一个“我都懂”的眼神，道，“师兄都明白。”

萧定安：“……”

来杀我啊

萧定安自知说不过卫横江，便不再试图解释清楚。他跟着卫横江一路来到后厨，还未踏入，就听见她们二人正在聊天。

“诶，惊昭，既然你恢複了实体，那你想起过往的一些事没有？”陆惜月的鼻子上粘着面粉，“说不定你原来也是有拜入仙门的资质呢！”

“哎呀，我就算了吧，陆姐姐就别拿我打趣了。”林惊昭一边挤着馅料一边道，“我这点力气，连剑都提不起来呢。”

“谁说一定要用剑了？你可知那衡阳门道夏无许和楚小萤？她们一个用鞭，一个用伞，照样厉害得不行。”

林惊昭手上的动作短暂地停顿了一下，很快又继续：“是吗？不过说起来，我还真要陆姐姐教我一招。”

“哪招？”

“御剑飞行！”

“御剑飞行好啊。”卫横江抓準时机走进来，“定安很擅长，可以让他教你。”

萧定安出言：“师兄。”

感受到林惊昭的目光，萧定安擡眼应对上她。

遮在她脸上的迷雾似乎消散了些，他已经能够看清她五官的轮廓。可这才更加令人抓狂，那种若隐若现，看得清又看不清的味道，叫他的喉间苦涩起来。

“好啊！”林惊昭的声音无比清脆，“要是萧公子愿意教我，那我自然高兴。”

“我不愿意。”

“你不愿意我就让陆姐姐教。”她的注意力集中到手里的桂花糕上，“我才不稀罕。”

她看萧定安现在的模样，好似有些别扭，但那可不像什麽少男情窦初开的别扭，更像是有什麽心事。

林惊昭的眼向下一瞥。

咦，他的佩剑呢？

她灵光一闪。

若萧定安也和其他人一样仿佛是被重置了，那麽他的佩剑应当在身边。

有了这个猜想过后，林惊昭的心跳都加速了几分。

“过一会儿这糕点好了，我们就拿去分给他们，大家伙凑一起吃。”陆惜月朝两人招手，“来都来了，快些帮忙啊！”

卫横江走到陆惜月身侧，萧定安原本想在他旁边，却被卫横江撵到林惊昭那，他不情不愿地站过去，看林惊昭正把和好的粉倒进木质模具里。

“萧公子，光看不帮忙啊？”

萧定安问：“怎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