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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予声声(293)

作者:纸鹿 阅读记录


陆迢也赁来一艘,飘飘摇摇游往湖心。舟上竹帘半卷,凉风吹进,人在里面很是惬意。

两人在船舱下起了棋,玩完一局,已过去半日。

秦霁下棋时尚且不觉,棋子一收,便觉有些头晕。到马车上,她仍是恹恹,靠着车厢不说话。

陆迢摸了摸她的额头,未见发热,问道:“晕船了?”

“嗯。”秦霁应了声。

从这儿回白鹭园要半个时辰,她说完就闭上了眼,自己休息。

未过一会儿,陆迢扶过她的肩,靠在自己胸前。

秦霁才要问,便有两个指头按在自己额角,施力按了起来。

力道轻重适宜,秦霁撑在他腿上的手停了一下,搁回自己膝上。微侧过身,舒舒服服地靠着陆迢。

“再重一点。”

也不知是何时睡着的,也不知睡了多久,马车压过石子,车厢跟着颠了一下,秦霁便醒了。

额头的不适舒缓许多,她睁开眼,就瞧见了近在咫尺的……陆迢。

陆迢手心托着她鹅蛋似的下巴颏,见人醒了,也没有要退开的意思。

她悄悄往后退,不过稍顷,后背就撞上了车厢厢壁。

陆迢倾身靠近,拖着姑娘下巴颏的大掌抚到她腮畔。

丹凤眸静静地,专注地凝视着她。

他什麽也没说,可又什麽都说了。

两人做过世上最亲密的事情,秦霁用指甲盖都能知道他现在在想什麽。

大抵是离得太近,她心跳竟越来越紧。

僵持片刻,秦霁偏开视线,侧脸对着他。

陆迢会意亲了亲她的脸,未有过多停留。秦霁舒了口气,转回来,那人却还在看着她。

看着她的唇。

这次不等秦霁答应,他就吻了上来。他身上带了清冽的松香气息,此刻像一张收紧的网,将她包裹在内。

温柔的,清凉的,还有些缠人的吻。

初夏傍晚,空气总是容易变得燥热,陆迢松开她时,只觉得身上有火在烧。

秦霁两颊亦是绯红,挪到了车厢最里,与他隔开距离。陆迢这回没再跟过去,他握着拳紧了紧,又无可奈何地松开掌心。

听到一声压抑住的叹息,秦霁视线转向源头,不意瞧见他腰封下那处突兀的顶起,迅速扭过头。

耳后才消褪些许的红热又爬了上来。

车厢内,两人一同别开脸,不看彼此。

秦霁是因为脸皮薄,陆迢则是因为怕她脸皮薄。

一到白鹭园,她便等不及掀帘下了马车。

陆迢慢慢吁出一口气,在车厢内坐了稍时,方才下去。

*

到了晚上,秦霁用新买的砚台研完墨,提笔写字。不时停下来想想,想完了,继续提笔。

写满两张纸才搁笔,揉了揉发酸的手腕。

待将晾干的纸张放进信t封,盖上朱漆封缄时,陆迢从对面的书案擡起头,不经意瞥了眼那信,又用不经意的口气问:“写了信?要漆章麽?”

“不用,我盖好了。”说罢,秦霁捏着信笺一顿,“陆迢,你们家有从京城去金陵的商道麽?”

国公府的生意由三房打理,涉猎极广,自然不会圈足在江南一带。

“有。”他又看了眼她的信。脑中接连闪过几个人影,最后留下的,是一个姓许的混账东西。

陆迢闭了闭眼,擡眸时眼中没有一丁点能让人看出来的酸气,他笑问,“要做什麽?”

秦霁起身,在他那张书案对面坐下,“我想让人顺路帮我送一封信,还有寿礼。六月二十九是我师父六十的寿诞,他现在在金陵安居了,我还没给他送过什麽。”

原来如此。

陆迢放下手中书卷,沉吟半晌,“六十的寿诞?”

“嗯。”

陆迢应声好,眸光却还留在她身上。

秦霁原是要走的,见状停下来,“怎麽了?”

“那我该送些什麽?”陆迢问的一派诚恳。

他要送?也不是要紧事。二人现今是夫妻,若是一起送礼,师父定然会更开心。

“那……你从文房四宝里选出一样,我给师父备的寿礼里也添上你的名字。”

“好。”

秦霁不了解这人的狡猾。

他先是让她习惯他的靠近,接着又想方设法,让他的名字,在她视为重要的人面前也占上一席之地。

无论以后如何,旁人看到她,总也会想到他,问一句或提一嘴,他和她就成了他们。

陆迢垂首,唇角掠过一抹笑意,在秦霁看过来时,又悄悄敛起。

夜再深一些,陆迢将要吹灭灯烛之前,视线投向床帐后躺下的人影。

“秦霁,出去京城和金陵,你以前,还去过别的地方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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