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脆怎麽了,我强啊(187)
作者:笑灵偈 阅读记录
穿越来的这些日子,不管是因为什麽样的原因,她的剑一天比一天用的纯熟了,而且御气翻滚,灵力腾空,都在无形中锻炼着身躯。加上原主身体的底子原本就很好,所以,即使现在没有灵力,祁墨也并不觉得,手中的剑握的虚。
不过眼下因为张酒的调侃,她陷入了短暂的郁闷中。
“这断口被利器撕扯,恐怕不好办……”
葛冰的眼神滑过伤口,一滞,只见断肢处伸出来一截参差不齐的白骨,本该崩烂的肌肉此刻长出了新的黏着在骨壁上。
但骨头断连处又分明是新鲜的。也就是说,这样可怕的伤口在一个相当短的时间内就愈合到这种地步,葛冰眼眸中浮浮沉沉,张酒探头:“怎麽了?”
“……无事。”
帐内兑了一锅温水,葛冰开始给楼君弦擦拭身体,去除那些髒黏的血迹,将乌长的发丝浸入水中,红红黑黑的污浊蕩漾开。男人的脸渐渐分明,眉骨眼窝的阴影勾勒出立体的面庞,薄唇毫无血色,葛冰看着,忍不住轻轻皱眉。
“又怎麽了?”
张酒探头,被葛冰摁回去,道:“别打岔。”
张酒“砌”了一声,向大帐门口走到一半,转身来到屏风后,沖蹲在地上发呆的祁墨喊:“想不想看一眼离洲的妖?”
-
战况结束的比想象中还要快。
坪地上有大大小小竖起来的木桩,有些木桩閑置,有些木桩则拴着一个铁笼。祁墨到那的时候士兵们正在将捉住的妖两条脚踝用铁链绑住,分别拴到四个角度的木桩上,然后用铁笼关住,架势不小。
一个士兵从远处跑来:“将军!”
“怎麽回事?”
“前,前几日抓的那颗妖蛋……”士兵站直,“裂了。”
张酒大步上前,祁墨紧跟其后。
烈日照顶,一颗一人半高的白蛋逐渐进入视野,矗立在天地之中,上面已经有一条可怕的漆黑裂隙。张酒对木桩旁的士兵道:“把铁链解了。”
祁墨好奇:“这个怎麽不用笼子关起来?”
“妖物的卵坚硬非常,寻常武器难以突破,”张酒拔剑,动作干净利落,尽管他身上穿着最平民的布衣,也难以掩盖那股淩厉的气场,“最好的办法,应当是妖物孵化的一刻钟内,那是它最脆弱的时候。”
话刚说完,只听“嘎嘣”几声响,眨眼间,缝隙迅速扩大,无数小裂隙从中间延伸开,士兵们严阵以待,呼吸声落针可闻。
碎裂的蛋壳如同崩塌的空心房,堆成了一个小小的山丘。
氛围拉紧到极限,稍一用力就会崩断,无数视线集中,哗啦一声,一只手从蛋壳堆底下伸了出来。
五指修长,指节分明,那是一只人类的手。
妖物通过后天学习可化人形,鲜少有妖一出生就是人形,祁墨看见张酒的脚掌缓缓拧转,氛围一触即发。
那颗头露出来的瞬间,祁墨眼前一花,她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就先于其他人沖上去,鞋靴在地上刮起尘灰,一个滑跪拔剑挡住张酒当头砍下的铁器,锵然一声。祁墨大喊:“等一下!”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所有人都傻了,张酒喊“姑娘危险”伸手捉住祁墨的肩膀,却发现这个看似孱弱的女子,此刻如同一块坚石,纹丝不动。
“你不记得我了吗?”祁墨高声,声音清晰落入在场每一个人的耳朵,“湫水城里,你不是死了吗?”
祁墨肩膀有血渍,张酒握剑的手青筋凸起:“你!”
周围人大气不敢出,祁墨背后,少年露出脸,缓缓盯向张酒,扫视一圈,脸上的茫然如雾。
祁墨回头:“姚小祝!”
仿佛来自一个很久远的地方,这个名字延迟敲击着少年的脑袋,他的瞳孔渐渐分明,迟疑道:“……祁墨?”
他的声音变得感动:“祁墨!”
“……”
“姑娘,”张酒冷冷道,“不打算解释一下吗?”
“这其中定有什麽误会,我可以保证,他绝对不是妖,”祁墨的肩刺痛,血液一阵阵发冷,她吐字清晰,“他是我在仙……”
——不能说仙盟。
一个尖锐的直觉突兀的出现在脑海,他们是用天商府的令牌留在这的,所以,多说多错。祁墨的舌头饶了个弯:“他是我原先在旸京的朋友。”
“……”
张酒眯眼:“……旸京?”
“旸京姚氏,”姚小祝的声音在祁墨身后响起,“我的父亲是姚归林。”
祁墨头一次在这个人脸上见到这麽精彩的表情。
世界上没有真正的感同身受,离洲边境守卫军将军张酒,一天之内军营里莫凭空出现了三个东洲旸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