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寒不愿沈芙汐再受到欺负了，鼓起勇气问道：“沈姑娘在卫剎卫大将军身边，还好吗？”

他听闻卫剎手段狠戾，不懂怜香惜玉。他不知这中间发生了什麽，让沈芙汐出现在了卫剎身边。

沈芙汐只觉楚寒看她的眼神有些不对劲，避开他看过来的目光，点了点头。

“沈姑娘往后有什麽难处，可以与我讲，我虽没有滔天的权势，但会竭尽所能帮沈姑娘的。”

楚寒往前走了一步，沈芙汐下意识往后退，与他保持着合乎礼节的距离。

“多谢楚小公子的好意，我在卫府一切都好。”沈芙汐莞尔一笑，“小郡主还在等我扑蝴蝶，我先走了。”

沈芙汐转身离开，楚寒的目光跟随着那纤瘦清丽的背影，在原处看着她走远。

远处的亭子里，一道阴鸷的冷冽目光穿过掩映的树枝，打量着同沈芙汐说过话的楚寒，男人唇角紧绷，面上笼罩着一层阴云，周身散发着低沉的气息。

敛了视线，男人转身，步子不紧不慢，离开观景的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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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芙汐和小郡主在花圃中捉蝴蝶，小郡主接连扑到了好几只，笑脸盈盈，欢喜得不得了，还将捉到的几只蝴蝶拿给沈芙汐看。

小郡主玩累了，蹲在花圃中，双手托腮，目不转睛地看着沈芙汐，声音软软的，“姐姐，你生得真好看。”

她喜欢和漂亮姐姐玩。

这话从小孩子嘴里说出来，没有丝毫轻浮的意味，沈芙汐脸颊一红，低头不好意思。

小孩子总是想一出是一出，小郡主刚扑玩蝶，看见沈芙汐额间的花钿好看，便要带着沈芙汐回她的房间，给沈芙汐看看她妆奁里漂亮的花钿。

小郡主小小的手指牵着沈芙汐的手，没走多远，便听见卫剎和平阳长公主起争执的消息传来。

两人不知因为什麽闹了不愉快，大打出手，去了空旷的院子里射箭比武。

“听说长公主殿下怒气不小，卫将军也是不好惹的主儿，比试有一会儿，估摸着快结束了。”

两名男子谈论着，从沈芙汐的身边匆匆而过。

平阳长公主从不是柔弱的女子，模样初初长成的时候，骑术和箭术就远比皇室子弟，她杀伐果断，刚毅飒爽，与生母卫氏极像。

沈芙汐和小郡主赶到的时候，已近尾声，周边围了一圈闻讯而来的人。

四周的气氛极其凝重，衆人噤声不敢言，平阳长公主脸色难看，将一张弓扔给侍从，拂袖离开。

卫剎叉腰，唇角微扬，淡淡看着平阳长公主走远，那颀长的身影散发着一股生人勿近的气息。

这局面显然是不欢而散，卫剎在赏花宴上得罪了平阳长公主。

看热闹的人纷纷给卫剎让出一条路，男人在人群中看见沈芙汐，脚步因此而改变，径直朝她走来。

“走了，该回去了。”

卫剎毫不避讳地跟沈芙汐说话，尤其是当他看见楚寒投过来的眼神后，揽着沈芙汐的肩，带着她离开这里。

小郡主不乐意了，忙说道：“我还没给你看我的漂亮花钿。”

卫剎停下步子，转身看着那粉雕玉琢、鼓起腮帮的小郡主，他皮笑肉不笑，替沈芙汐冷声回道：“往后有的是机会。”

在衆人的视线中，卫剎带着沈芙汐离开了平阳长公主府。

马车平稳地行驶在街道上，车厢里的气氛却格外凝重。

对面的男人岔/开双腿，两手垂放在膝上，正襟危坐，周身的气息似乎是因为方才与平阳长公主闹了不愉快而沉降许多，那双深邃的眸子看过来，沈芙汐如芒在背，心莫名紧张了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沈芙汐打破低沉的气氛，开口问道：“将军和长公主发生了什麽争执？”

“话不投机半句多。”

卫剎说得风轻云淡，好似一点也不担心得罪了平阳长公主会有怎样的后果，还是一如既往地狂狷。

卫剎看着沈芙汐，“你这是，在担心我？”

沈芙汐抿唇，垂下眸子。

卫剎被萧洵视为眼中钉，平阳长公主虽与萧洵不和，但两人对卫剎的态度一致，沈芙汐担心平阳长公主往后对卫剎不利。

“除了担心，你就没有其他话同我说？”卫剎手肘撑在膝上，身子前倾，离沈芙汐更近了，女子却被这突来的举动吓了一跳，梗着脖子不敢乱动。

沈芙汐屏气凝神，疑惑问道：“什麽？”

她完全不知卫剎在说什麽。

卫剎指腹缓缓摩挲着碧色扳指，如墨般的黑眸凝看她，下颚紧绷。

半晌，他才冷声开口，“你与那楚寒很熟？”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