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梦蝶，你还在自欺欺人吗？”

云梦牵实在听不下去，打断了她，

“你沦落到今天这一步，是他无条件站在你那边的结果吗？从一开始你就赢了？呵......”

“只要我求他，他一定会心软......”

“别做梦了，云——梦——牵！”

一开始，云梦蝶仍然沉浸在自己的想象里，似乎根本没听到云梦牵在说什麽。

直到云梦牵说出最后这一句，一字一顿，似钝刀割肉，刀刀见骨。

云梦蝶瞪大了眼睛：

“你、你说什麽？”

从小到大，在与云梦蝶的每一次较量中，云梦牵都没有此时此刻这般畅快。

她笑得那般恣意：

“怎麽，我失忆了不假，你也跟着我一起失忆了？我说，从一开始，你就注定是输家。因为你从来都不是玄苍的小新娘，你只是用了我名字的冒牌货！真的假不了，而假的......永远都是假的！”

“你胡说！”

云梦蝶忽然像疯了一般嘶吼起来，双手双脚上的铁链在她的挣扎间哗啦作响。

“我是云梦蝶，我就是云梦蝶，我才是玄苍哥哥的小新娘！我才是！”

云梦牵望着她疯癫的模样，眼中充满了悲悯：

“云梦蝶，你真的很可怜，虽然从一开始就是假的，但如果我不恢複记忆，你的确会永远在玄苍的心中占有一个位置，哪怕那个位置很不起眼。可是拜你所赐，我偏偏跌落水中恢複了记忆，这就意味着，你在玄苍心中仅有的丁点位置也即将被永久抹去。你说......这世上还有比你更可怜的人吗？”

云梦蝶双眼充血，像头濒死的野兽一般看着她，忽然“噗”的一声喷出了一口血。

她的眼睛里充斥着不甘、怨恨，再开口时，声音已经虚弱得几不可闻：

“你胡说，我是玄苍哥哥的小新娘，他答应过我一生一世一双人......”

话未说完，云梦牵便看见她的左胸处剧烈跳动起来。

胸腔里似乎有一颗炸弹，在不停地膨胀、膨胀......

最后竟然“嘭”的一声，爆裂开来！

云梦蝶瞪大双眼，身子渐渐瘫软了下去，直到毫无生息。

云梦牵看着那些心髒爆裂后的残渣，只觉反胃。

为何会如此？

是了，后来由于时间匆忙，云梦蝶只是用血作了药引，却并没有行换心之术。

再后来，云家和柳家全部倒台，她便再没了换心的机会。

所以无论她变成什麽样，不过是茍延残喘而已。

没有换心，她终究会有这一天。

云梦牵站在原地，看着云梦蝶的尸体，竟然没有任何感觉。

不悲不喜。

似乎这就是云梦蝶该有的结局。

冷宫里久久没有动静，甚至没有铁链碰撞的声音。

玄苍担忧得立刻推门而入......

第1938章

第1938章

当看到云梦蝶的尸体，他只是握着云梦牵的肩膀，上上下下将她打量一遍：

“你怎麽样？有没有受伤？”

云梦牵摇头，缓缓地擡眸看向他，轻轻绽开唇角：

“我没事，一切都结束了。”

玄苍命人处理云梦蝶的后事，便带着云梦牵回到了九华宫。

一路上，云梦牵一直强压着那种反胃的感觉。

可不过是一些细枝末节，还是被玄苍发现了。

于是他问她：

“要不要喝酒？”

她想了想，点头：

“好。”

玄苍命人拿来了酒，和下酒的小菜。

两人月下对酌。

辛辣的酒液下肚，云梦牵当真感觉好多了，反胃的感觉被压下，就连心情也畅快许多。

“好些了吗？”

“嗯。你怎麽知道我不舒服？”

她的眼睛里映着烛光，好像闪着星星。

他怜爱地掐了掐她的脸蛋：

“连这点小事都发现不了，怎麽配爱你？”

云梦牵欣慰地笑了笑，又喝了一大口，辣得她直咂舌头。

玄苍赶紧将一口小菜夹到了她的嘴里：

“慢点喝，你也知道自己的酒量。”

她的酒量就是一杯倒，她怎麽会不知道？

不过她不知道的是，玄苍倒是喜欢她喝醉的样子，可爱得恨不得将她揉进骨头里。

醉意很快袭来，半醉半醒之间，云梦牵还算是清醒的，但却是大胆放纵了许多，再没有平日里那般大家闺秀的模样。

“说，你都爱过谁？”

她突然一把揪住玄苍的衣襟，嘟着嘴质问道。

想起了玄苍之前把云梦蝶错认成他的小新娘，她心里突然不舒服起来。

虽然她与云梦蝶同年出生，长得也有几分相似，但也不至于认错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