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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知月瞥了一眼,很给面子地点点头,“好看。”
“……”
说不上什麽缘由,只是这简单两个字,竟然叫池蓁蓁心头发酸。
她不敢表露出分毫,脸上依旧是笑吟吟的,小心翼翼地收起喜帕,整个人在晏知月怀中转了个圈,支起身,擡着头,轻轻碰了碰他的唇。
她的气息喷在晏知月颊边,轻柔到几不可闻,暗含某种依恋。
晏知月眼眸深邃,悄然收紧了抱住她的手臂。
池蓁蓁被压得生疼,仿佛喉咙里又有鲜血要溢出来,却又不能让晏知月感觉到,只能抠着掌心,用力咽了下去。
这会儿功夫,晏知月便已然反客为主,缠上了她的舌头。
房内,只有微弱的吞咽声和低喘声悄然响动。
一片沉闷里,反倒任凭暧昧气息氤氲。
直到池蓁蓁终于憋不住,第一次试图推开他,“阿月,我喘不过气了……”
短短几日,晏知月似乎愈发兇狠,也愈发食髓知味。
但池蓁蓁好像还没有察觉到。
-
次日,天蒙蒙亮。
随着打更人的锣声响彻,晏知月和池蓁蓁已经悄然出发,往皇宫方向而去。
越靠近皇宫,守卫愈发森严。
这不是云落城城主府,而是切切实实的、当朝帝王家的宫殿。
当今这世道,各地战乱不断,弄得民不聊生,但实际上还未有真正站出来造反的,大多是打着平乱的旗号,各方势力依靠兵力互相打压,侵吞土地,仅为自己的私心罢了。
帝王家虽然式微,无力平衡各方势力,为民衆创造河海宴清的天下,说来却到底是无大错,甚至还有正道门派的支持,也依旧受到大部分百姓的认可。
故而,各地虽蠢蠢欲动,还是尚未有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公然宣战,打向皇城。
谁若是第一个站出来当叛军,定然要受百姓和史书诟病。
这也是为何至今,京城依旧一片平静的原因。
池蓁蓁搞不懂这些合纵连横、玩弄权术之道,只觉得凡人好生没意思,明明人间九州在魔族妖族面前完全是弱势,内部却还要互相争斗,不愿联合起来。
或许,也是出于这个原因,平静了数百年的魔族才找到了可乘之机,又开始蠢蠢欲动。
晏知月对她的观点没有发表什麽意见,而是沉默了许久。
久到皇宫已经映入眼帘。
他才突然开口道:“争斗亦是一种平衡。”
池蓁蓁:“何谓平衡?”
晏知月垂下眼,低声解释:“人与人之争,生死皆是天道命数。无论当朝掌权者是谁、朝代更叠,亦是前进。但若是受到妖魔迫害,便是破坏了命数中的平衡。”
“人与妖,神与魔,都应当存在在既定的位置。”
所以,妖就该在妖界,魔就该在魔界。
一切妄图染指不属于自己的位置的行为,都是违反天道之举。
晏知月的道,并不是保护每个凡人的性命,而是守护这种平衡,让所有人都能在既定的位置中生老病死。
他像一个无情的神。
试图对一切不正确的事情拨乱反正。
可惜,池蓁蓁听不大明白,还是只能似懂非懂地点头,“原来是这样啊……”
晏知月低头瞧她。
事实上,将池蓁蓁留在自己身边,就不是一件符合常理之事。
可他偏偏这麽做了。
若是非要解释,只能当做是命数的安排,个人意志难以违抗。
池蓁蓁感觉到了视线,擡眸与他对上视线。先习惯性地盈盈一笑,再伸出手,指了指前方那座被高高围墙包围的巨大宫殿,“到了。”
晏知月:“嗯。”
池蓁蓁:“我们怎麽进去呀?这里看起来守备很森严,还有种奇怪的感觉,感觉里面有什麽东西,似乎不是很好。”
非魔非妖,但也不是什麽阵法之流。
总之是从没遇到过的感觉,仔细说来,倒像个洞,好像能把周围一切全都吸进去。
她表情有些苦恼,“……要不然,先去找阿声打听打听?”
“别急。”
晏知月摇摇头,先将她拉到一边,手指翻飞,凭空画了个很複杂的符咒。
最后一笔落下。
那符咒的笔画在空中若隐若现地开始显现。
停顿片刻,直至再次熄灭。
接着,两人眼前便出现了一个圈,里头跟水镜似的,映出了某个陌生场景。
这应该是一个灵器。
却也不知道晏知月是何时带在身上的。
池蓁蓁眼睛一亮,连忙凑过去看。
水镜晃晃悠悠,里头的场景也逐渐变得清晰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