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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蓁蓁嘟了嘟嘴,不满地“哦”了一声。
“进来吧。”
“谢谢阿月!”
……
熄灯后,池蓁蓁趴着晏知月脑袋边,安安静静地待了一个多时辰。确定他呼吸平稳,已经睡熟,才蹑手蹑脚地跳下榻,离开房间。
入夜,三楼依旧安静。
像是从来都无人住店一般。
唯有一道身影,斜斜地倚靠着门边,在阴影中隐匿。
池蓁蓁停下脚步,摸了摸耳朵上的红琉璃耳珰,看了那不速之客一眼。
她怕吵醒屋内之人,只用气声喊道:“淩寒声。”
“呵。”
淩寒声向来身体不好,哪怕跟在义父身边多年,也未见改善,只是吊着命一直没死。
无论什麽时候看到他,总是脸色苍白的模样,倒是有点话本里写得那种“病恹恹的隽秀”的感觉了,很适宜献给好男风的高官去当男.宠。
不过,这话池蓁蓁也只敢在心里想想。
淩寒声年纪不大,偏那性格被养得天真又残忍,若是知道了她的腹诽,定是要想办法整死她。
思及此,她撇了撇嘴,同淩寒声一起下楼。
夜已深,原先喧闹的客堂没有其他客人,只有角落那桌点了灯。
两人在桌边面对面坐下。
池蓁蓁怕晏知月突然发现她不在,吸了点臂钏上的灵力,用灵识盯着三楼。
因而,时间有限,她只能单刀直入:“义父派你来有何交代?”
淩寒声没说话,目光一直定定地落在耳朵上。
小少年似乎很恶劣地想要看她为难。
池蓁蓁:“你不说话我走了啊。到时候被义父责怪,可别嫁祸给我。”
淩寒声冷嗤了一声,像是被踩中了尾巴的猫一样,“义父才不会为你这狐妖责怪我。”
“……”
池蓁蓁无语凝噎。
淩寒声对义父的崇拜,实在是难以言说。
幸好,他到底是没有继续装模作样,阴恻恻地笑了笑,“义父让我过来处理一些事,顺便看看你的进展如何,何时能回妖界去。”
“什麽事?”
“云府之事。”
闻言,池蓁蓁愣了一下,继而,很快反应过来,蹙起秀眉,声音又压低了几许,“云府是……”
淩寒声耸耸肩,“我可是人。不过那云令,倒确实是义父下的令。他似乎冒犯了你?义父命我将他砍断四肢,挖掉嘴眼,再剥皮抽筋。若不是你们来得早了些,应当能见到他更凄惨一些的死状。”
池蓁蓁咬了咬唇,眼睫不自觉地翕动。
义父一向这样,虽然阴郁少言,但只要他在,却不曾让她受过什麽委屈。
她心里说不上什麽感觉,只是低低叹了口气,“……那两个魔族是义父派来的吗?你们究竟想要做什麽?”
淩寒声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拿起茶盏,轻抿一口。
他出身皇家,哪怕小时就被义父带走,那些仪态教养早已被培养塑造,再难改变。举手投足间,都是高高在上的矜贵气。
“说说你的进展吧。义父很关心。神器碎片到手了吗?”
池蓁蓁摇摇头。
淩寒声又是一声冷笑,“果真没用。”
池蓁蓁也学着他的样子一样冷笑,反驳道:“晏知月若是那麽好对付,怎麽还需我来想办法?便是义父来,也不见得能顺利将他解决。”
淩寒声再次炸毛:“不许你这麽说义父!他无所不能,若是亲自出马,自是能轻而易举地解决此人。”
“……”
池蓁蓁长叹了一口气,深刻地意识到,自己和他话不投机半句多,“我要回房了。”
她起身。
裙摆摇曳,拂过桌角。
倏地,淩寒声在她身后开口问道:“我见你刚刚从他房内出来,你们同床共枕?”
池蓁蓁脚步一顿,“自然。”
听她这麽回答,淩寒声却是皱了皱眉,“……你们竟是不讲男女大防的吗?”
“那又如何?我既盼他对我有情,才有机会下手取剑,不是麽?”
只可惜,这趟出山,晏知月确实对她多有关照。但除了她中药之后的那个深吻,便再无更多。
她心中有了盘算,苦于没有机会,才不敢轻举妄动。
淩寒声道:“既是如此,不如,你可借我试试他对你的情谊。”
说着,他又上下打量了池蓁蓁几眼,哼笑,“……狐貍精也就一张脸可堪一看了。”
“淩寒声你这臭小鬼!”
-
天微微亮,晏知月如往常一样睁开眼。
床边没有其他人在。
池蓁蓁亦不在。
“……”
他本以为,那小兔精,又要像在秘境山洞时那般,半夜偷偷变成人身,赖在他怀中不肯走了。谁曾想今日竟然如此乖巧,没有做什麽放肆之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