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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会儿功夫,晏知月已然沐浴结束,换了身半旧长袍,背影倒像个普通读书人一般温和,不见丝毫淩厉。
池蓁蓁推门进去。
“晏知月!”
她喊了一声。
听到动静,晏知月转过身。
猝不及防间,怀里便接了只直愣愣沖过来的小兽,携着一阵清冽淡香,沁人心脾。
晏知月不由自主地收紧了手臂,将人稳稳接住,搂紧了几分。
他一夜奔波,只间或小憩了几刻钟,嗓音明显干哑,“怎麽过来了?不是说马上就会去找你麽……穿这麽些出门,小心着凉。”
池蓁蓁从他怀中仰起头,笑得乖巧温软,哼声哼气地答道:“就出门转个弯这点路。我急着想见你呀,一刻都等不及了。”
她天真烂漫,从不吝于直接表达自己的想法。
晏知月尤为喜爱这一点,闻言,嘴角微微翘了翘,眼里冰山消融,“……哪有女子像你这样,整日将这种话挂嘴上的。”
“……”
哼!
不解风情的木头!
池蓁蓁大大地翻了个白眼,决定不和他计较,只是踮着脚尖跳了两下,嘟了嘟嘴,“嗯”了一声,给足暗示。
幸好,晏知月还算上道,将她乱飞的碎发全数拨到脑后,继而便低下头,不紧不慢地吻了上去。
……
两人还在新婚燕尔阶段,已经经历数次分离。
这回更是长达十日未见,亲得缠绵难解,自是不免有些意动。
不过片刻,晏知月的长袍又自然而然地褪去。
偏房不比正房,屋子和床都要小许多,平日只是给晏知月当书房用,偶尔在内处理些军情公文。
若是弄得晚了,才会在此处歇息。
池蓁蓁被放在那张大书案上,双手向后撑着,才能叫自己不在颠簸中倒下去。
这个姿势,实在叫人面红耳赤。
三两下,她已经累得手臂没了力气,眯着眼,哼哼唧唧地表达抗议。
纵然是在云雨时,晏知月依旧没什麽表情,唯有眼角沾染了些许欲色。
见状,他空出一只手,抵着池蓁蓁的后腰,让她可以借力。
只是池蓁蓁到底孱弱,到最后,整个人近乎瘫软在书案上,气喘吁吁,一句话也说不动了。
书案上的笔墨纸砚早就被扔到了一边,淩乱得简直不像话。
晏知月用外袍将池蓁蓁仔细拢好,一整团抱到自己怀中歇气。
接着,才喊来侍女,重新倒水沐浴。
等两人再从浴桶中出来,池蓁蓁整个人只能倚着晏知月站立,等着他伺候自己穿衣服。
白皙的腿上,到处都是斑驳指印。
池蓁蓁瞥了一眼,便不忍细看,只擡眸,怒视着晏知月。
“你就……就不能小心……一点嘛!”
说话也是支离破碎,好不可怜。
晏知月神情餍足,并不与她争执,只是熟门熟路地给她套上衣裙,系紧了腰带,再将一头长发简单束好。
全程都无需侍女帮忙。
拿刀持剑的手,做起这些琐事来,倒也不显得违和。
待两人回到正房,晏知月将池蓁蓁放到贵妃榻上,又给她斟了杯温水,递到手中,小姑娘横了一眼,总算消气。
池蓁蓁直接喝干了一整杯水。
她逐渐回过劲儿来,懒洋洋地半趴在塌上,手背抵着下巴,慢条斯理地与晏知月说起正事:“……瞧你身手矫健,此次出战,应当没有受伤吧?”
晏知月正在喝汤,闻言,轻轻搁下调羹,摇头,平声解释道:“这趟去军营,主要是商议后头的计划,意外遇上了瑜军探子,已经将几人擒获了。倒也称不上出战。”
池蓁蓁皱了皱眉,郁郁,“总归还是危险的。”
两国交战,一点小事就容易引得风声鹤唳。
她作为主将家属,难免忧心忡忡。
“……也不知这场仗究竟何时能打完。”
自从池蓁蓁和晏知月成婚,随他来到边城,也没有再收到过温月的消息了。
两人立场不同,之前,温月能提前告知瑜国发兵动向,已是对青梅竹马的时光仁至义尽,实在无法再苛求更多。
晏知月垂眸,“战事持续五个月,我们还尚未知晓瑜国的目的。”
瑜国是打算一举将整个卫国吞并,还是想占据几座城便收手,亦或是其他打算,都仍未可知。
加上两国兵力差距不大,这种战役,一般会持续许多年,很难尽快结束。
顿了顿,晏知月才继续道:“父亲打算清明全力进攻,将瑜军打退到30里外,切断他们的粮草供给路线。”
池蓁蓁这些日子也耳濡目染地学了不少,思忖片刻,讶然,“30里?那里已是瑜国境内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