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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讨厌她。
池蓁蓁知道。
可是,她第一眼就喜欢他了,像中蛊了似的忍不住觊觎他。
见到他,就会脸红心跳,难以自抑。
恨不得时时刻刻与他黏在一起,得寸进尺,做些亲密之事。
她不想嫁去瑜国。
她只想嫁给晏知月。
池蓁蓁不是轻言放弃之人,虽然刚刚有被晏知月的态度伤到,但到底是做惯了帝姬,很快调整好心情。
她见晏知月腿脚不便,反手握住他扣着自己手腕的手,将他的手拽过来,轻轻按到自己脸上。
晏知月:“……”
池蓁蓁:“晏知月,你仔细看看,我生得如此漂亮,难道还配不上你吗?”
眼见晏知月一脸无动于衷,似乎还要生硬地抽回手,她心里一急,胡乱地说着:“……况且,我都已经亲过你了,你失了清白,娶不了别人了,必须娶我。”
一点都不矜持。
骄纵又强硬。
晏知月会讨厌这样颐指气使的态度吧。
池蓁蓁咬了咬唇,眼圈一热,立刻低下头,不想在他面前失态。
可是,哭腔却掩藏不了,“我的心上人就是你。当年,你与晏大将军带兵回朝,我站在城楼上看,第一眼就心悦你了。”
“……”
“你总是随军出征,一年到头少有机会回王都。偶尔回来,我想找机会同你交好,你都总是对我视而不见。晏知月,我是哪里不好,惹你不喜了吗?”
想到往事,池蓁蓁吸了吸鼻子,越说越忍不住潸然泪下。
晏知月却是半晌没说话。
他只是面无表情地凝视着面前的小帝姬,似乎在思忖这话的真实性。
晏家声名赫赫,晏知月又生得容貌昳丽,气质出衆,如皎皎明月般耀眼,是衆多贵女眼中的心上人。
这麽多年里,也并非无人同他表示。
其中甚至不乏比池蓁蓁更大胆一些的行径。
晏知月为人冷淡,以冷漠疏远之态应付过去。虽免不了惹得姑娘们伤心,却是最方便快捷的方式。
但,这其中,帝姬殿下却不曾给过任何暗示。
因着娃娃亲的戏言,晏知月在王都时,倒是有不经意关注过这位帝姬殿下。
她性格骄纵,却也明媚动人,像冬日暖阳,总有无数人围绕。
因着年纪尚小,偶尔做些顽劣之事,但大多无伤大雅。
只是,父亲不怎麽喜欢她,总说她做帝姬却与太子不和,是摆在脸上的皇家不睦,实在不成体统。
好好一个女孩子,完全被陛下宠坏了,一副离经叛道的做派。
“……知月,你的夫人,绝不可是这般顽劣性子,平白辱没了我晏家家风。”
晏知月也同晏大将军回答过这件事:“殿下天真可爱,未必看得上我,父亲不必将此事记挂在心。”
在晏知月看来,池蓁蓁古灵精怪,理当更喜欢那些活泼嘴甜的小公子,能整日陪着她游山玩水、看戏作画。
战场刀剑无眼,自己又生性沉闷寡言,实非良配。
所以,在太子殿下找上来,说帝姬早有心上人后,晏知月也没有什麽其余念头,顺势便去求见陛下,将两人身上那个可笑的“娃娃亲”解了。
谁曾想,池蓁蓁竟然说早就喜欢他、心悦他了?
这实在是叫人大跌眼镜。
晏知月年纪不算大,但浸淫军营多年,识人擅辨,看人很準,却也看不出帝姬殿下脸上有丝毫刻意为难之色。
她眼睛又圆又亮,与人对视时,目光炯炯,实在是显得天真又真诚,很是讨人喜欢。
就连此时,如此噙着泪花的模样,都叫人心折不已。
晏知月不可避免地心软了一倏,轻咳一声,沉声答道:“殿下并没有哪里不好。”
“……”
闻言,池蓁蓁陡然擡起头。
依旧红着眼圈,但眼神却是扑闪扑闪的,直勾勾地看着他,像是怀了满腔骐骥。
她小心翼翼地问道:“真、真的吗?”
晏知月点头。
池蓁蓁:“那你愿意与我成婚吗?”
晏知月停顿了一下,声音更低了些,“殿下,我晏家世代守卫卫国。你若是嫁与我,能在王都中相见的日子不会太长。”
要是起了战事,或许三年五载都见不上面。
但这对池蓁蓁来说根本不是难事。
她想也不想地反问道:“我随军与你一起,不就能日日相见了吗?莫非,边关没有府邸可住?”
晏知月:“……”
晏知月:“殿下千金之躯,怎可风霜雨雪?”
池蓁蓁不理他,只是自顾自地说着:“就如此说定了。我明日便去求见义父,求他应允我们俩的婚事。待得与瑜国的战事结束,洪涝退去,我们便成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