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汴京春事(21)
作者:长山里 阅读记录
说起这事,沈让尘也有些头大,“詹事府詹事。”
“什麽!”楚明霁手一抖,茶水洒得桌上到处都是,他把茶壶往旁一搁,着急道:“储君位置悬空,他那几个儿子斗法,把你推到中间去,这不是拿你做注是什麽,那油锅不得翻起天来,那些皇子哪个不得想方设法的向你靠拢,皇上这是在想什麽?”
太子詹事,职比台尚书令,掌统府、坊、局之政事,以辅太子,若将来太子登基,那詹事就是天子跟前的第一近臣。
沈让尘扫他一眼,“所以这龙椅不是一般人能坐得了的。”
“我没明白。”楚明霁说。
沈让尘道:“皇上经历过夺嫡之乱,对兄弟相残一事深恶痛绝,所以储位悬置至今,几位皇子就算对储君之位有想法,也得忌惮皇上,不敢表露出来,如今皇上把我放在詹事的位置,看似是滚锅入油,实则是将我当作了靶子,谁要是暗地里拉拢我,那就是其心可诛。”
建元帝要沈让尘做帝师,可他资历尚浅,为太傅少傅恐难服衆,恐怕也是机关算尽才拟定了这麽个位置。
楚明霁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可是,那不还是拿你做局吗?”
“是啊。”沈让尘眼皮擡了擡,“那我能有什麽办法呢?”
既已躬身入局,便只能做执棋者,胜负皆由我定。
……
第 16 章 杀人
秋雨过后,刘寡妇家的房子总算是修缮好了。
她十六岁嫁过来,因为长的好看,男人对她言听计从细心呵护,只是好景不长,才过了五年男人就死了。
她又不会做活计,日子过得很是辛苦,为了生活才和杨顺勾搭成奸。
刘寡妇留了门,又等了一会儿,门嘎吱一声,杨顺偷偷摸摸挤进门来,带着一身的寒气,掀了被子就要往她被窝里钻。
刘寡妇打了个寒颤,伸手把人往外推,一边啐骂,“回回来都只会干这事,今儿个不成。”
杨顺以为她来了月事,猴急地在她屁股上摸了一把,“不是还没来嘛,可想死我了。”
前些日子来的太勤,杨顺媳妇生了警惕,于是他半个多月都没来了。
刘寡妇抵着他的胸口不让靠近,“我同你说个事儿。”
“什麽事?”
刘寡妇:“我有了。”
趴在身上的身体一顿,杨顺擡起头来,借着油灯的光亮看她,“有什麽了?”
刘寡妇一脸娇羞,在他肩上捶了一下,“还能有什麽?肚子,有了。”
杨顺的身体彻底僵硬了起来,他翻身坐到床上,“这事準吗?”
刘寡妇拥被坐起,“月事晚了好些日子,我去找大夫看过,确实有了。”
杨顺垂着头,“那你準备怎麽办?”
“怎麽办?”刘寡妇嗓门一下大了起来,“你的种你说怎麽办?”
“你小声些,想让街坊邻居都知道吗!”杨顺压着嗓子说,过了半晌才继续道:“这孩子咱们不能要。”
刘寡妇早就猜到他会这麽说,帕子捂着眼鼻边哭边骂,一时骂他负心汉薄情郎,一时又哭尚未出生的孩子。
这事本就打得杨顺措手不及,此刻更是哭得他心烦,不禁斥骂了一声,“哭个屁哭,先想法子,明日去开副药,把胎落了先。”
“好你个姓杨的。”刘寡妇指着他骂,“落胎一个不留神是要人命的,你就这麽盼着我死?”
“我哪舍得。”杨顺起身下床,在房里来来回回转悠,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那你说怎麽办?”
刘寡妇从帕子边缘偷瞥他,见铺垫得已然差不多,就说:“那也是没法子了,可我跟了你三四年,这三四年不能白跟,平白让我受这苦。”
杨顺见她态度缓和,又上前搂着她说:“当然不会让你白受苦,我那里还有些私房钱,明日给你送五两银子过来,你落了胎好生补补。”
“五两?”刘寡妇放下帕子,“你打发叫花子呢?”
“那你要多少?”
刘寡妇看着他,“不多,一百两。”
“一百两!”杨顺一把推开她,“你这是狮子大开口。”
刘寡妇不紧不慢地说:“一百两,一个铜板都不能少,我知道你有办法。”
杨顺道:“我每月的月银还不到一两,还要养家糊口,你张口就是一百两,是要我不吃不喝白给你做十年工。”
“不是还有你媳妇麽?”刘寡妇说:“你媳妇是厨房管事,采买能捞不少钱吧。”
杨顺指着她气得说不出话来,这女人,哪是要钱,简直是要他的命。
“一百两没有!最多二十两。”
“二十两能干什麽?”刘寡妇轻蔑道:“我跟了你四年,你就是上青楼嫖姐儿也不止花这个价钱了,青楼的姑娘都是万人枕,我这四年可是只有你一个男人,一百两银子多吗?不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