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搂着他的脖子，屏风后面挂着一套淡蓝色宽袍，袖边绣着白色的海浪。

裴灵雪不过眨个眼，司卿钰的衣服已经穿好了。

“这麽快？”

他发出一阵低笑，抱着人转身往殿门走去。

“早点说完，好回来看喜服。”

好在出寝宫后司卿钰就放下了她，两人十指紧扣在一起，往白晴晴的寝宫走去。

到的时候白康就守在宫府门口，一看到他俩就连忙差人去禀报，自己上前迎接。

“太子殿下，太子妃。”

司卿钰毫不在意的嗯了一声，拉着裴灵雪直接踏过银漆大门，往主殿走着。

白康快步跟上，暗自叹气摇头。

三人还没到寝殿门口，白晴晴就迎了上来，神情语言急切至极。

“父王呢。”

他视线划过白晴晴，看到她脖子上的伤口已经愈合，立马移过、看向别处。

裴灵雪知道司卿钰不想讲话，于是连忙回答。

“进去说吧，这里不安全。”

等进了寝殿、坐在矮桌前，裴灵雪快速将渔村的事告诉了白晴晴，还有白璃的情况。

白晴晴边听边哭，手里抓着那块玉佩泪流不止。

“太好了，父王他还活着，还活着……”

裴灵雪沉默的靠着司卿钰，一时之间心里也很难受。

难受归难受，白晴晴对司卿钰做过的那些事并不能抹掉，她是亲手杀了自己的孩子。

虽然司卿钰实际上没有死，但那天他回龙宫的时候，已经和死了没有区别了。

“司渊言本是别处海洋的一个小王，他和我成亲后入赘龙宫。在我生下孩子后的八个月左右，司渊言便暴露了他的本性。”

白晴晴双眼通红的盯着空气，将埋藏了二十几年的秘密终于说出了口。

“因为父王只有我和哥哥两个孩子，所以并没有设立太子之位。恰巧那段时间父王的身体有些差，就把我们兄妹二人叫去谈了一夜的话，那夜过后大家都在流传哥哥要继承龙宫了。”

“这个时候司渊言坐不住了，但他僞装的很好，对我嘘寒问暖、百依百顺，特别的听话。就在三天后，他血洗了整个龙宫。”

白晴晴死死掐着自己的手心，眼泪成波的涌泉而出。

“我去的时候父王已经不见了，司渊言当着我的面杀了我的哥哥，拔掉哥哥全身的龙鳞、剜了哥哥的心，最后把哥哥抛在海里喂鱼了。”

“司渊言他个畜生不如的东西，霸占了龙宫二十几年，还将白洱海改名为司洱海，宣示他的主权。”

“可是司渊言不知道的是，龙宫和神界之间有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

“天帝当初怕龙族叛变，就给第一任龙王下了禁制，龙王每隔三月必须回神界吃掉天帝给的灵果，否则就会七窍流血、全身溃烂而死，且终生只能受制于人。”

“此禁制随着第一任龙王来到了元灵界，充斥着龙宫的每一个角落，如果龙王不听话、不选下一任继承人，禁制就会通过血脉相传，给他所有的亲人都染上禁制。”

“若有旁支龙族的人在龙宫登位称王，禁制也会自动进入他体内，永生都不得安歇，除非下一任新王上任，体内的禁制才会消失。”

“你不成家没有亲人也没关系，神界多的是龙族，他们都被天帝所控制，人界没了龙族那就派去新的顶上。”

听到这儿，裴灵雪眉头皱的更死了。

她转过头看司卿钰，却发现他没有什麽反应，好像并不担心自己往后会被下禁制。

天帝这样做……也是能理解的，否则龙族完全可以不去神界、自己在人间称王称帝，到时候人间可能会变成一个炼狱。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白晴晴笑的讽刺又悲凉，她就像疯了一般，声音尖锐又可怕。

“司渊言本来是想从此称霸人界的，登位后却发现了体内的禁制，他很生气、怒火滔天，可是他没有办法，只能乖乖去神界报备，继续为天帝卖命。”

这一瞬间，裴灵雪只觉得浑身冰冷，龙族看似荣耀无上，却始终都被天帝所控制，没有人身自由。

司卿钰眸色温润的盯着桌子，并不惊讶这些事。

白晴晴所说的一切、除了所谓的禁制，他早在几天前猜了个七七八八，只是自己始终不明白，白晴晴为什麽对他和司卿熠的态度相差那麽大。

二十几年了，母后对他的恨从未停止，就算知道外公还活着，还是在恨他，他都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麽错事。

“那您为什麽如此恨我，我和二弟不都是您生的吗，若是因为他，为什麽不把我们一起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