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灵雪稳住呼吸，看到白晴晴身旁的中年侍从，杏眼微眯。

是白康，那个透露龙珠消息的人。

她云淡风轻的站在原地，掌心化出一对儿黑色眼球，悬在自己面前。

“你若敢踏平浮云派，我就将司卿熠的眼睛和龙角一片片割下，剁成碎肉喂狗。”

白晴晴眼底划过一抹焦急，却奋力压住了面上的急切。

“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

她微微一笑，指尖迅速捏诀，毫不犹豫的捏爆了一只眼球。

霎时间血肉四溅，淅淅沥沥的喷落在金色沙滩上，以及裴灵雪白皙的脖颈处。

“不要——！！”白晴晴尖叫着伸出右臂，想要把司卿熠的眼睛拿回来。

裴灵雪迅速收起剩余的那只眼睛，笑容温若春风，神情无辜的像一个幼童。

“他要变成瞎子啦！”

她和司卿钰站在一起，二人周身气质一模一样、极其温润，眉眼弯弯，嘴角上扬的弧度也分毫不差，就像一对儿双生子连体，一举一动间充满默契。

“司卿熠没了一只眼睛，这都是因为你哦。”

裴灵雪再一次出声，温声细语的提醒白晴晴。

白晴晴怒火中烧，胸腔此起彼伏、眼眶变得血红。

她听过司卿熠讲了事情经过，当然知道裴灵雪这是在为司卿钰出气，刚要开口揭露司卿钰羞辱他，便看到裴灵雪垂在身侧的右手微拢、随即猛的攥紧，做出了捏爆东西的动作。

裴灵雪笑容灿烂的看着她，下巴沾着几丝血迹，红唇张开，无声的做出口型。

“砰——”

随即空中蕩着银铃脆笑，充满天真烂漫。

这笑声在白晴晴耳中就是恶魔低语，折磨着她。

她鼻间狠狠抽搐，恨不得立马将裴灵雪碎尸万段，但是不行，这个小贱人旁边还有个贱人护着，自己打不过。

司渊言待在龙宫里不出来，说是事务繁忙，实则压根不想插手这件事，他从来都是看鹬蚌相争、自己渔人得利。

在他眼中司卿熠本就是扶不上墙的烂泥，这下没了龙角眼睛，更是废上加废，他不可能为了一个废物去惩罚司卿钰。

兄弟相争、胜者为王败者为寇罢了，司渊言认为很公平。

白晴晴深吸两口气，脑海中回忆起司卿熠流血痛哭的模样，仿佛被割的是她，心髒在啪嗒啪嗒的滴血。

“你想要什麽。”她出声询问，压住想要撕碎对面俩人的沖动。

两个贱人，等治好了熠熠，她就将他们剁碎喂鱼。

裴灵雪察觉到远处天边有异动，她转头去看，发现都是四大门派的人。

“等人来了一块儿说吧。”她灿烂笑道。

今日她就是要将所有的事情都说开。

话音刚落，一名水将快速跑来，跪在司卿钰的面前。

“啓禀太子殿下，属下已经完成任务，这是搜集到的信息。”

说着呈上一管玉笺。

司卿钰擡手拿起玉笺，那名水将知趣的退下。

裴灵雪看他打开玉笺，自己对着密密麻麻的字头都大了。

一个也不认识。

“灵雪！”背后传来掌门的声音。

裴灵雪下意识转身，看到多日不见的掌门和苏洺。

苏洺看到她脖子上的血污，眉头瞬间皱起。

瘦了，司卿钰怎麽将她照顾的这般不仔细。

掌门也没了往日的从容不迫，面色少见的极为严肃。

“受伤了？”

裴灵雪连忙摇头，想过去行礼，却又收住了脚步。

她不能过去，会连累掌门他们。

苏洺下意识要上前，却被掌门出声阻止。

“你师妹现在只要离开司卿钰身边，就会被龙王杀死。”

司渊言虽然不管这件事，但裴灵雪此举是打了他的脸，他绝对会出手。如今没动静，不过是碍于司卿钰的面子，不想被四大门派的人看到龙宫内讧。

谁让他这个龙王最看重的就是面子，还有权贵。

苏洺收住脚步站在原地，狭长眼眸深如黑潭，望着一高一矮两个般配人影，心中涌上一抹不舒服的情愫。

他不想看到这幅画面。

眼看着几大门派的人纷纷到齐，裴灵雪硬着心肠转身，经过灵力加持的声音蕩在每个人的耳畔。

“今日来，便是为了洗清我的罪名。约莫十日前，我闯进龙宫割了二皇子的龙角眼睛，原因无他，只为了替元灵界清除真正的背叛者。”

“司卿熠暗中和仇人九勾结，答应替仇人九找到云歌前辈的转世，再交付于他的手中，此举便是想置我于死地、想阻止云歌前辈複活，更背叛了元灵界和神界，此等恶劣之人，我为何惩罚司卿熠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