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觉得耳根不住发烫，连带着耳骨都炙热无比。

“早饭快凉了。”

他说话带着些许气声，似乎在压抑着什麽，微微喘气，还带着不易察觉的一丝颤抖。

裴灵雪看着他这副模样，突然想起了上一次在客栈的时候。

司卿钰好像说过……龙尾不能碰。

之前答应她摸龙尾的条件也只是化为人形时才可以摸，再联想到上次感受到的天赋异禀……

她瞬间明白了。

没吃过猪肉，难道没见过猪跑吗？

“你……确定没事？”

司卿钰早就在默念清心诀了，迅速将那奇怪的情绪施法压下。

片刻后他缓缓睁眼，眼尾带着一丝猩红，嗓子微哑。

“没事，吃饭吧。”

往常都是用修为压下去，这次也不例外。

裴灵雪也不敢再吵着要摸龙尾了，刚才肯定是触到了逆鳞，所以司卿钰才这般难受。

她默默坐回司卿钰对面，开始吃虾。

司卿钰念了好几遍清心诀，这才感觉好很多，面颊也不烫了。

一顿饭吃的两人有些沉默，但裴灵雪脑子里却在胡思乱想。

动物都有什麽发.情期的吧，那动物世界不都讲过，春天万物複苏。

这季节还刚好到了春天，司卿钰是不是也到了？

司卿钰虽然是一条龙，但也是动物，他是有正常需求的。

俗话说得好啊，龙性本……淫，难道司卿钰真的这麽单身孤寡了二十几年？

想到这儿，她偷偷看了司卿钰一眼，发现他正在盯着水杯发呆，并没有吃饭。

踌躇纠结片刻，裴灵雪还是没问出口。

算了，以后再问，今天早上太尴尬了。

暗搓搓的想着，看来以后不能吹风，不然他会难受。

就这样吃完早饭，裴灵雪乖乖拿出锦袋里所有的秘诀心法，摆在了桌子上。

“这些字我都不认识，不知道我冰灵根适合练哪一本？”

司卿钰大致看了一眼，温声回答：“这些都是冰灵根的心法，很适合你。”

“这样啊……”

她有些为难了，都适合她，那该练哪一本儿？

就在司卿钰仔细为她筛选时，裴灵雪斟酌着询问。

“有没有那种大招特别牛批的，什麽风花雪月、冰天雪地、万里银装，我一出手就能将方圆十里冻成一座冰雕之城的。”

言罢，司卿钰好笑的摇摇头。

“有倒是有，就是得需要时间修炼。”

她两眼瞬间发光，上半身趴在桌子上，靠近司卿钰。

“哪儿本？我就要练那个。”

司卿钰伸出长指，搭在离她最近的一本书上。

“这本，《冰凝雪积》。”

裴灵雪顺势低头，是一本长相很漂亮的书，整本书都是玉笺做的，一片片的，洁白无瑕，上面写着棕黑色的字体，就和它的名字一样好看又好听。

“那就这个了。”

司卿钰伸手拿起玉笺，缓缓翻动。

“不过它的杀伤力很强，就如师姐所说的，练到最后时它可以控制天气变化，甚至冰冻一整座城。只要是活物、且被冻到，就会瞬间毙命、化为冰雕，没有任何回旋余地，连你也无法挽救。”

“不过优点便是，它的冰是世上最坚硬的，任何法器碰到它都会不堪一击，即便烈阳灼烧百日，它也无法融化。”

她微微歪头，思考片刻后还是决定学这个。

“我喜欢它。”

这次的事让裴灵雪明白一件事，她不变强就会受欺负。如果她足够强，仇人九不会有出手的机会，师父也不用这麽担心。

想活下去，那就得变得比云歌更强大。

司卿钰微微一笑，将玉笺翻到第一页。

“最后一件事，练习它的时候，师姐要承受常人所不能承受的寒冷，就如坠入万丈冰窟、处以冰刑，没有任何方法可以取暖，你越靠近火、便越冷。”

裴灵雪郑重的点点头：“好，我受得住的。”

“那便开始吧。”

于是，二人待在寝殿中，开始专心练习心法。

此心法一共分上中下三卷，也就是说裴灵雪要经过漫长打磨、才可以使出终极大招，冰凝雪积。

一般打基础是最难的，但是有司卿钰指导，加上裴灵雪聪明，她学的真的很快。因为是刚入门，所以身体并没有多冷。

看着裴灵雪封闭自己进行修炼，司卿钰单手撑着下巴，靠在桌子上认真看着她，眉目灿烂。

“你对我的喜欢和好，应该不是装出来骗我的吧。”

“母后骗过我，她装得很喜欢我对我很好，你不要像母后一样骗我，不然我会很难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