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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他清冷又黏人(13)

作者:山海鹹人 阅读记录


那、那当然是……

后半句话,仆人吃八个胆子也不敢当着新晋将军夫人说。

顾景淮目不斜视地朝行宫走去:“我夫妻二人心领了,不送。”

听到仆人憋屈地应了声,姜初妤顿时神清气爽、足下生风,差点轻笑出声。

她的仇人不多,熙和算一个。

熙和郡主的母亲乃是先皇的妹妹,她自出生起就锦衣玉食,养成了傲慢挑剔的性格。

她肯定早已忘了,许多年前她的郡主府上,有个叫沛儿的小丫鬟受了她的无妄之灾,落下残疾。

想起沛儿,姜初妤在心中叹气,不知道还能不能再遇见她。

喜气一扫而空,愁云覆了上来,姜初妤耷拉着脑袋跟在顾景淮身后进了行宫。

里面的家具倒是一应俱全,但顾景淮嫌弃宫人打扫得不干净,坐在家仆新扫了一遍的贵妃榻上,指挥着衆人清扫直到一尘不染。

姜初妤隔着案几在另一侧落座,心里泛起嘀咕:难道即便洁癖怪病好了,也比寻常人更爱干净?

两人侧身对坐无言,许久,顾景淮忽然说道:“有些饿了。”

姜初妤立刻就联想到方才的玉露团,原来他并非不想吃,只是碍着她在场才有所收敛吗?

如此关键的时刻,她怎能放任自己的夫君被别的女人勾起食欲!

姜初妤差点就要挽起袖子下竈台,但想了想自己的手艺,很有自知之明地退缩了。

“我这里有些吃食,夫君不介意的话……”

她扭捏地掏出一团香帕,里面鼓鼓囊囊的,似乎包着什麽东西。

“这是何物?”

姜初妤摊开香帕,迎着他不可置信的目光,闭了闭眼:“肉铺干。”

完了,一时沖动,竟忘了他喜洁。

“……你自己留着吃吧。”

姜初妤把香帕摊在案面上,还真小口小口的吃了起来,暗暗腹诽:世子爷没挨过饿,果然矫情。

在姚府时,她被罚禁闭只能吃些米粥蒸菜,实在太馋肉,春蕊就偷着去膳房包点肉腥给她,那时的香帕就是一枚柔软的碗。

方才她在鹤亭,瞧见湖边一只小白猫扑鸟,结果扑了个空,气得呀呀叫,就包了肉脯干要喂它,结果一不留神追远了,“自投罗网”到了她夫君这里。

可她嚼着肉脯干,心里,还是最想回鹤亭。

***

翌日,姜初妤坐着车轿前往校场。

建在山庄里的校场不算很大,约十五亩地,也不常使用,昨日路过时,看着旗帜和鼙鼓都灰蒙蒙的。

可今日年轻勇武的士兵在边上一站,锦衣华服的王公贵戚陆续入坐,背后“观武台”三个大字都变得熠熠生辉起来。

在台下两侧,有十数个骑着马的女人,个个身着红色披风,手中持一长杆,看得姜初妤心痒痒:“这是要打马球吗?”

顾景淮几乎年年都来,对规矩十分清楚:“素来有这样的惯例,行猎正式开始之前,有女子马球和男子射术表演。”

观武台呈阶梯状,最上首为皇帝妃嫔之位,越往下身份越低,中间置着长桌,供夫妻相坐,单身男子与女子则分别坐在看台两侧。

最高处的下一层,中线处有个空着的长桌,姜初妤随顾景淮顺着台阶而上,两旁的人不约而同朝她看来,显然都十分好奇这位顾夫人。

观武台上乌泱泱的一片人中,应当多数都参加了他们的喜宴,可她当时蒙着盖头,谁也没见过。

姜初妤安静地落了座,努力保持低调。

这是新皇登基以来第一次举办夏苗,周承泽慷慨激昂地举杯贺词,随着最后一句话落下,四角擂鼓震响,两支马队徐徐上了场。

场上一西一东各t有球门,旁边插着绣旗和架子,有专人站在一旁负责记分。

马球赛刚开场没多久,西边的队伍就先得一分,进球者骑着全场唯一的白马,挥舞球仗的动作干净利落,好不风光,瞬间赢得了一片叫好声。

姜初妤只是喜欢打马球,看别人打却兴致不高,敷衍地随衆人偶尔擡手鼓两下掌,期待比赛快些结束。

或许是听到她的心声,只短短一炷香的时间,西面队伍已拿了两分,再下一城比赛就结束了。

偏偏,这时出了岔子。

马儿忽然发出一声啼鸣,有人尖叫一声摔下了马,在坐皆惊得吸了口气,紧张地望向球场。

有人打出的一球正好击中了熙和郡主的马,马儿受惊一扬前蹄,熙和惊呼一声摔了下来,被衆人扶起后满脸怒容,伸手一指:“你!还不快向本郡主谢罪!”

闹出的动静被皇帝尽收眼底,周承泽面上有些不悦,摆手叫人将熙和请下场,护送下去治伤,命球赛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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