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争窈窕(304)
作者:小锦袖 阅读记录
“你到底要干什麽?”他咬牙问。
两人浑身都湿透了。
陆锡把水呛出来,狼狈道:“你夫君不爱你,你就这麽报複他是吧!”
苏锦书万万没想到他能冒出这麽一句话,笑了:“你这个脑子还真是……想的真花。”她在陆锡的钳制下轻喘着,说出心里话:“我得让你记住我,让你永生不能忘。”
唯有如此,才能确保在阔别多年后,用这张脸再次拿捏住他的心。
苏锦书默默对少女时的自己说了声抱歉。
她用指甲挑开他衣带的那一瞬间,颈上的力道顿时又重了几分。
苏锦书对上他冷冽的眼神,明白这一瞬间,他是真的起了杀心。
果然不出所料。
苏锦书哼笑了一声,在他耳边轻嘲:“这是我的梦,你伤不了我,省点力气吧。”
她并不知道当年陆锡梦中究竟发生了什麽,但从此刻开始,一切由她说了算。
整个梦境都开始随着她的意识翻腾。
水月颠倒,昼夜交融。
冰凉滑腻的东西攀上陆锡的手,是黑黝黝的水蛇。
它们柔软的摆动着身躯,把他的手从苏锦书脆弱的颈上拉开,然后一圈一圈的缠紧,下一瞬,幻化做长长的水藻,深深扎进了河底的淤泥里,令他动弹不得。
陆锡此时表情简直要裂了。
“你是个妖孽吗?你个疯女人。”
苏锦书不紧不慢,像是早有预谋。
当陆锡衣裳散在水里的那一瞬间,他露出的心口处横着一道正在渗血的伤痕。
后来遇见的陆锡,他身上没有这道疤。
他说过他身上不留任何痕迹。
苏锦书看着这道新鲜的伤痕,又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旧伤,是相差不多的位置,只是他的伤要更深,更靠近心口要命的地方。
他说他当年伤重,差点死了,苏锦书没见过伤口,自然不知道有多兇险,今日一见,才悚然一惊,忍不住道:“这也能活下来,真是上苍垂怜……”
所有的计划和动作被迫在这道伤口面前戛然而止。
翻涌的湖水渐渐恢複了平静。
陆锡身上的桎梏也温顺的缩回了水中。
苏锦书把他托出了水面。
他的身体变得很轻,已经隐隐有了消散的痕迹。
苏锦书知道这是要醒了,她说:“希望再见面时,你不会想要杀我。”
陆锡只来得及眨一下眼,身形便消散在水中。
苏锦书掬起一捧水,一身的热血终于一点一点凉了下来。
——“我真是疯了。”她想。
很少有人知道那年晚香别院里发生的事情。
重伤的陆锡昏睡了一个多月,终于醒来逼出了肺腑中的一口瘀血,平安的消息从别院传到皇宫,再传进了侯府,人人都送了一口气的时候,忽又传来陆锡强行扯裂伤口,因伤口发疡而再度高热昏迷。
沈氏苦熬了一个多月,守在屋子里,衣不解带,夜不能眠,用烈酒一遍一遍的给他擦身,才让他退了热,重新清醒。
而陆锡醒来能言语后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密令手下在京城寻找一片荷田。
寻一个夫君外出久不归家而独守宅院的年轻夫人。
这一场梦醒了之后,苏锦书再也没见过陆锡入梦。
然而,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气色大好的陆小侯爷伸出手想要拍拍她的肩,可手指却穿过了她的身体,手心里只有清风拂过的触感,再也没有那种摄人心魄的体温。
陆锡喊了一声:“喂,小水草!”
苏锦书头也不回,径直躺进了小船中,让丰茂的荷叶挡住了她的身体。
她听不见他的声音,也看不见他的存在。
陆锡在别院独居养伤的三年,常常被困在这一方梦境中。
两个梦境在时空中交错,却再也找不到触碰彼此的契机。
他就只能眼睁睁看着,她每天都写一张彩笺,系上五颜六色的坠子,挂在湖畔的一棵歪脖子树上。
有一次,陆锡到的正是时候,一扫而过看清了纸上的字
——“云中谁寄锦书来,雁字回时,月满西楼……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①引用
她还在想她的夫君。
他竟读懂了她深藏心底的思念。
一曲将军入阵曲苍凉厚重,他已经听过许多遍,还在听。
陆锡轻轻t开口:“他到底是谁?你为什麽总在等他?”
另一个世界中,苏锦书仰头看着一树的坠子,恍惚了一会儿,道:“希望你还记得我……至于你,兴许你已经把我忘了吧?”
“希望你还记得我。”这半句,是对此刻正远在他乡的夫君倾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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