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明笑了笑：“修为罢了，只要雪雁能醒过来，耗费区区修为算不得什麽。”

钟妍彤看向躺在床上生死不知的裘雪雁，在心里默默祈祷。

裘姑娘可一定要醒过来啊，否则六师兄的半生修为可就白白浪费了。

“只有灵体心头血只怕不够。”妙如温声道，“若是有妖源，我有把握能救回雪雁。”

赵灵医听到这话，惊讶地看向妙如，哪怕集齐所有药材，加上他们所有灵医之力，也不敢保证一定能救回裘雪雁，这位姑娘是什麽来头，竟然敢下此断言。

赵灵医轻皱眉头道：“不可能，若无圣人之泪，只靠妖源和灵体心头血，裘师侄最多也只有五层活命的机会。”

妙如笑了笑：“自然需要圣人之泪。”

赵灵医不解道：“可你方才说……”

“圣人之泪，我有。”妙如说着，拿出一枚指甲盖大小的泪珠，那泪珠已经凝固成实体，上面溢满了至纯至净的力量。

赵灵医一下看直了眼：“你居然有圣人之泪？”他激动道，“你是从何处得来的？快告诉我，你是从何处得来的！”

虽然他当初将这味药材写进了药方里，但其实心里根本没抱希望，圣人早已绝迹，哪怕翻阅古籍，也找不到有关圣人的半分记载，可没想到，居然真有人将圣人之泪给带来了。

妙如笑了笑：“偶然得之。”

赵灵医已经激动得说不出话来了。

纪芷蔓亦十分高兴，她忙握紧江荞的手：“荞荞，妖源呢？妖源何时能到？”

如今只差妖源了。

江荞脸上也露出了笑：“我方才收到传音，只一刻钟便到。”

她站起来：“我这就去取。”

纪芷蔓连忙道：“我陪你一起去。”

两人很快到了云霞峰。

纪芷蔓诧异道：“妖源在云霞峰上？”

“不。”江荞脸上依旧挂着笑，这是她这几日最开心的一刻，“送妖源的人在云霞峰上。”

江荞一路往竹林小院去，刚到门口，便看见一道熟悉的身影。

她脚步一顿，紧接着飞奔过去，紧紧环住来人：“阿衍！”

纪承衍嘴角露出轻笑，低头抚了抚江荞的头顶：“你要的东西，我给你带来了。”

江荞听到这话，回神道：“快将妖源给我，雪雁等不了了。”

纪承衍一边将东西交给她，一边问道：“你可知这是什麽？”

江荞老实回答：“妖源。”

纪承衍点头：“对，妖源，有了它，便拥有了无尽的力量。”

江荞眨眨眼，没明白纪承衍的意思。

纪承衍道：“这妖源一旦进入裘雪雁体内，从今以后，她就会彻彻底底变成妖族，你可考虑清楚了？”

江荞张了张嘴，很快替裘雪雁做下决定：“她现在命都保不住了，变成妖就变成妖吧，若是她醒来以后接受不了，她要如何选择都行，但现在，我们至少得给她选择的机会。”

“嗯。”纪承衍摸了摸她的头，“去吧。”

江荞转身走了两步，忽然想到什麽，回头眼巴巴道：“等我回来以后，你还在吗？”

纪承衍看向她的目光平静又温柔：“在。”

江荞放心了，他的阿衍没有食言过。

-

妖源很快被送到雪云峰，雪云长老也在裘雪雁的房间里，见到妖源，她深深看了江荞一眼，没有追问是从哪里来的。

妙如温声说：“东西已经集齐了，可以开始配药了。”

她看向赵灵医，轻声询问：“我可以和你们一起配药吗？”

阿源大声道：“我娘可厉害了，有我娘出手，裘姐姐一定会转危为安的。”

按理说，让一个外人配药终究不妥，可圣人之泪毕竟是她拿出来的，拒绝也不妥，赵灵医想了想，还是答应了下来，那麽多人在旁边看着，总不能出了事。

两个时辰后，赵灵医等一衆医者将药配好。

妙如说：“用药吧。”

她说着，默默坐在了离裘雪雁最近的位置，俨然一副医者的架势。

赵灵医想说什麽，可一想到方才在配药过程中妙如表现出来的专业，便又将话咽了回去。

妙如又道：“我要为雪雁解衣了，你们先出去吧。”

其他人听到这话，老老实实出去了，只有雪云长老没有动作，坚持守在裘雪雁身边。

妙如见状，没有再劝。

治疗的过程很漫长，所有人耐心地等在门口，天色一点点暗了下去，又亮了起来。

终于，在整整十个时辰之后，几人出来了。

对上衆人望眼欲穿的表情，妙如笑着道：“裘姑娘一切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