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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徽山的灵气本就有限,她一个人一个灵脉,凭什麽呢?”
“分明只是个养女,却占着姜家三小姐的身份,凭什麽呢?”
其实这些议论从前也有,只是那时姜瑕还在,传不到她的耳朵里。
眼下姜瑕不在了,徐知远也走了,渐渐地,这些议论就不会避着她了。
年少哪有雨打风吹岿然不动的本事,风言风语听得多了,总会觉得委屈,但姜遇忍住了,她只想守好水鸣涧。
直到有一日,她听见有人说:“大师伯亲自教她,她还不是跟个废物似的。”
“‘子不学,师之惰’,说不定不是徒弟不行,是师父没本事。”
那晚姜遇彻夜难眠。
她什麽都不怕,只怕为姜瑕蒙羞。
那些污蔑姜瑕的话,她哪怕只听一个字,都会觉得难过。
可她拔不出剑,徐知远也走了,她该求何人指点?
姜遇想了一夜,翌日清早,她轻轻地掩上水鸣涧的门,背着行囊与木剑,来到“明月崖”外。
这里是姜昱珩的洞府,他是姜瑕的师弟,姜簧的二弟子。
不同于姜瑕,姜昱珩早已娶妻,膝下育有三子,门下更有弟子衆多,所以明月崖比水鸣涧要大得多。
姜遇站在明月崖的禁制外,咬了咬唇,说道:“弟子姜遇,请求师叔指点剑术。”
不多时,禁制解了,姜昱珩看着姜遇,半晌,叹了一声:“也是可怜,进来吧。”
他把她带入正堂,在上首坐下,说道:“你是师兄的……养女,我就不让你行正式的拜师礼了,你还是像以往一样,唤我一声师叔即可。只是你既让我指点剑术,便是入我门下,我门中的规矩你不可不守,不得有任何例外,今日后,你就与其他弟子一样住在弟子房,每日晨起要去早课,你可听明白了,有什麽疑问吗?”
姜遇摇了摇头,随后拜下:“恳请师叔,準我每七日回一次水鸣涧。”
她抿抿唇,“我只是回去打扫,陪师父片刻,傍晚必定回来,绝不会耽误修炼。”
姜遇就这麽在明月崖住了下来。
她住得并不算安稳。这里的同门不喜欢她,不单单因为她之前占了姜瑕太多偏爱,本是一同学道,大家都唤姜昱珩师父,她却喊师叔,大家无令不得出明月崖,她每七日就可以回水鸣涧,更何况,她学剑十余年,却连一柄灵剑都拔不出,谁会喜欢一个没本事的异类呢?
又一载春去冬来,年余时光辗转而过,明月崖的择剑日到了。
与水鸣涧不同,明月崖因为弟子繁多,所以每年只能在特定的日子择剑。
姜昱珩把这个日子定在小雪,这样挑好灵剑的弟子,还能在春祭前夕一争守山人名额。
偌大的山院中,数十把灵剑在香案上一字排开,明月崖的弟子一个一个上前,择好灵剑的弟子欣喜若狂,对自己的佩剑爱不释手,没能成功择剑的虽然会气馁,但并不失望,他们多是在平日练功的时候偷懒,安慰自己来年再勤奋些就好了。
轮到姜遇,她一步一步走到香案前,準备念诵剑引诀。
周遭隐隐传来窃笑声,大抵是等着瞧她的好戏,姜遇闭上眼,强迫自己不要在意。
这年姜遇十七岁,从三年前开始,她已择了无数次剑。
她知道自己天资不好,但她不想给姜瑕丢人,这年余时间,她几乎翻遍了水鸣涧书库里所有与剑有关的书,终于找到了一个危险,但不算兇险的法子。
那是给危急之时,一些内息被封,不能拔剑的人用的——内息被封,可以将自己残余的灵力先打在剑上,随后把这些附着了剑气的灵力强行收回,同时念诵剑引诀,让灵力绕着自己的百骸走过一个小周天,或能沖破桎梏。
姜遇念了一遍剑引诀,灵剑如往常一样,无一出鞘。
再念,还是不行。
姜遇在原地踯躅片刻,终于下定决心,她再度闭上眼,如雾一般的灵力从她掌心溢出,落在最近一支灵剑的剑身之上,攫取四溢的剑气。
周遭静悄悄的,同门们不知道她在做什麽,又惊又疑地盯着她。
就在所有人以为又将看一场笑话时,静放在香案上的灵剑,终于震蕩!
作者有话说:
注:构桃,一种红色的果子,长在构树上,很高,因为味道鲜甜,经常被鸟、松鼠一类的小动物捷足先登,我家附近有个湿地公园,时不时就看到小松鼠蹲在树上抱着构桃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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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文一般是晚上,最近作息不好,不敢保证时间,只能尽量保持在12点前,睡得早的宝宝们可以早上来看,这章也有红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