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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宁素来胆小,可听了这样黑白颠倒的话,忍不住鼓起勇气辩驳:“楼骁与虎谋皮,最后命丧虎口,不足为怪!”
姜木晗也道:“不是三妹,我自进入山洞,一直跟着三妹,她也在保护我们。她一个人也许杀不了食婴兽,但有这只无支祁相帮,也许,也许……”
“这就奇怪了,木晗师妹,我记得你一直以来都与姜遇不对付,怎麽今日偏生帮着她说话?你瞧不上她,觉得她拔不出剑,为何进山以后,却要寻求她的保护?你不觉得你前后行径自相矛盾吗?”姜衍门下一名弟子道,“还有这只无支祁,如果我没看错,这是大师伯好心收留的那只吧,如果说寻常的无支祁能与食婴兽一战,这我信,到底天生兇兽麽。这一只的身上明明有缚妖索,如何能与大妖匹敌?对了,忘了问几位师妹,无支祁身上的缚妖索呢?“
姜衍淡淡道:“事实已摆在眼前,今次孟春试炼,徽山弟子死伤过半,盖因无支祁兇性大发,挣脱缚妖索,它与姜遇合作,借着斩杀食婴兽的契机残害同门,手腕残忍,罪大恶极!“
楚恪行道:“我是个外人,徽山要怎麽处置门下弟子,我不便干涉,不过照我看,这只无支祁兇性难消,不如先处置了它,它能把一只食婴兽开膛破肚,待会儿若是醒来……“
“把食婴兽开膛破肚,是我做的。”
楚恪行话未说完,阿织忽然打断道。
她实在没什麽力气了,强行抽剑斩杀食婴兽,几乎耗尽了她所有灵力。想着还有尚未做完的事,又强撑着从魇气的迷障中醒来,把食婴兽开了膛,再带着无支祁离开,她已经疲惫不堪。
适才她一直不说话,不过为了积蓄一点灵力。
阿织伸出手,祭出一颗黑气缭绕的珠子,珠子外围以灵力下了禁制。
姜衍一看这珠子,脸色就变了。
泯用密语对奚琴说道:“属下方才还在想,我们走前,何曾给那只魇破过膛?没想到这个姜遇行事倒是周密,知道出了这样的岔子,根本解释不清,说不定还会被人诬陷,到底防了她那个三师叔一手。“
人群中,已经有人讶异出声:“魇珠?”
食婴兽靠吞食人的意念为生,意念在它们体内积蓄得久了,就会化为一颗妖珠,即魇珠,这是食婴兽妖力的来源,里头存了万千人的过往如今。食婴兽死后,魇珠也会渐渐消散,好在阿织强撑着醒过来,从兽体内取出珠子,用灵力禁制把它护住。
魇珠里存放的意念或许散了些,不过,想要证明姜瑕究竟被谁人所害,足够了。
阿织道:“事实究竟如何,看一下这颗魇珠,不就知道了?”
姜衍本是怔忪的,下一刻,他的眼神忽然变得狠厉,伸手就要去夺魇珠。
好在姜簧心中早有判断,一道灵诀将姜衍推开。
有了魇珠,其余人再不好说什麽,只等姜簧定夺,阿织却不罢手,她握着断尺,朝姜衍走去,“你嫉妒我师父天资比你好,本事比你高。
“你觊觎家主之位,却明白只要我师父在一天,老太君就不可能把这个位子传给你。
“你知道我师父和食婴兽素有积怨,两年前,你和食婴兽合谋,是你把我师父骗下山的。
“他和你一同长大,一同拜师学艺,惯来信你,直到死,都以为是自己大意,根本没想到你会害他。
“你知道老太君必会查清楚大弟子的死因,今次试炼,是你叮嘱楼骁把守山人一个一个害死,你把我们当作祭品,献给食婴兽,助它增长妖力,你们的下一个目标,就是老太君与徽山。“
阿织在姜衍面前顿住步子,“我说得可对?”
姜衍盯着阿织,眼前明明是一个小他一辈的弟子,不知怎麽,面对她,他心中没由来的生出一阵怯意。
直到这时,他才发现阿织手中的断尺上有血渍,食婴兽的血。
“你、你想做什麽?”姜衍惶然道。
阿织道:“我的目的,自始至终只有一个,食婴兽杀了我师父,我便杀了它,你与食婴兽密谋,所以——”
她话音未落,手中的断尺乍现寒光。
姜衍心下一惊,急速朝后掠去,同时抽剑出鞘,抵住断尺。
没想到他的灵剑与断尺相撞,径自崩碎,与之同时,阿织的断尺也跌落在地,姜衍这才看清,阿织的断尺之下,居然藏了一个琉璃一般的事物。
在她这一式催动之下,那片琉璃忽然释放出汹涌可怖的灵力,朝他的灵台袭去。
炽白的光在半空中盛放,周围有想要上前相帮的,俱是被这灵光逼退,还不待衆人看清发生了什麽,姜衍吐出一口血来,整个人摔落在地,竟是生死不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