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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修帮了忙,随后问:“你就是跟寒尽哥哥回景宁的仙子?”
“你和寒尽哥哥很熟吗?”
“你们是在仙盟认识的?”
阿织不知道该怎麽答。
她暗自把灵识放出去,发现远处的墙根后,还有几名女修在偷偷听她们说话。
阿织身份敏感,非常谨慎,之后半日,她让灵识覆盖过整片近山堂,以防有人对她起疑。
因此,她捕捉到这几名女修的议论。
“听说的确是在伴月海结识的。”
“她跟着寒尽哥哥外出历练了好几次呢。”
“怎麽可能,寒尽哥哥在景宁时,成日只知道修炼,跟谁都和气,跟谁都不熟,独来独往惯了,怎麽会答应跟不认得的人外出历练?”
阿织这才知道,原来她们对她好奇,只是源于奚琴,并没有太大的恶意。
也是从这些女修口中,她听到了奚琴以往的样子。
跟她想象得不太一样。
他是淩芳圣的胞弟奚湄之子,出生在山青山,幼时勤于修炼,直至母亲病重去世,他才搬到景宁长住。因为生来就有骨疾,在景宁的数年,奚琴不常与人接触,跟在山青山时一样,他把长日时光都耗在了修行上,即便外出猎妖,也喜欢独行独回。
也是,哪怕天生仙骨,修行上若不刻苦,怎麽可能在短短数年间就破入分神境?
阿织想到奚琴是后来才搬来景宁的,双亲皆亡,寄人篱下,适应之前,他在这里大概度过了一段不那麽自在的日子。
她道:“你如果实在静不下心,我可以去静室帮你护法。”
“你在担心我?”奚琴问,不等阿织回答,他笑道,“不了,护法无趣又辛苦,要时刻提着心神不能歇息,我不舍得让阿织辛苦。”
他说着,目光落在银氅身上。
银氅正老神在在地剥瓜子儿,初初看他吃得香,好奇地探出爪子,也想拿一粒来尝一尝。爪子刚够到瓜子,银氅眼疾手快,伸手护食,这时,凭空卷来一阵灵风,瓜子被风卷着托入高空,落到奚琴手中。
两妖被半路劫食,正要发作,只听奚琴道:“初到景宁,我带你们四处走走?”
银氅和初初的动作同时顿住,一齐点了点头。
景宁坐落在伴月海以南,涑水之北,与许多居于高山深谷的玄门不同,奚家景宁,就像一个人间市镇。街道纵横交错,仙阁有秩地分布其间,商贩走卒、散仙高人,什麽身份的人都有,只是都入了道,因住在景宁,都听奚家的吩咐。
奚家也养自己的修士,就像楚家门人会被外界戏称为“鬼差”,奚家一衆修士着蓝衣,绣淩泉纹,统一称为“栖兰卫”。
正是夜,街上没什麽人,奚琴带着阿织,御器路过市镇,一路东行,来到一处矮山。
矮山上雾茫茫,两名栖兰卫守着一个法阵。
见到奚琴,栖兰卫上前行了个礼,唤道:“琴公子。”随后撤了法阵。
法阵一撤,雾也散了,矮山露出真容。
阿织放眼望去,只见山上山下栽种着密密匝匝的栖兰木,正值花期,仙木上繁花绽放,一片片蓝白云蒸霞蔚,这蓝白色,正好与栖兰卫衣衫的颜色一致。
一道清泉不知从何处发源,沿着矮山往下流淌,交错分布于栖兰花间,在月色下,如同一条银带。
奚琴说:“这就是淩泉。”
淩泉是景宁的仙脉,奚家独有的栖兰木,就是傍着淩泉生的。
蜿蜒分布的淩泉水波,成了奚家的家纹。
栖兰木花香清远,花能醉人酿酒,叶可醒神入茶,奚家家主奚洹号淩芳圣,其中“淩芳”二字,就是指淩泉畔的芬芳。
近水的地方,有几株栖兰木沐浴仙泉,已经提前结了果。
栖兰果果色|诱人,初初和银氅见了,争先恐后地采果子去了,阿织蹙了蹙眉,想拦,却又作罢。
奚琴懒懒地倚着一株紫藤树,见状,调侃道:“栖兰花结的果,吃了多少会醉人,睡个半日不醒也是有的,若是平常,仙子早把无支祁与灰鼠拦下了,任他们吃果子去,怎麽,仙子是有话对我说?”
阿织“嗯”一声,她道:“你如果不想留在奚家,其实可以去别处闭关,不必因为我到此做客,便强留此处。”
破境界后,稳固境界极为重要。
他最初去痋山寻她,便说过在景宁闭关不好,因为免不了一通人情应付。
奚琴道:“仙子认为我心绪的不宁的原因,是因为景宁这个地方无法让我安心?”
“难道不是?”阿织道,“不然你为何中途从静室出来?”
奚琴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