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武霸爱(御前护卫系列之四)(1)
作者:茱倩 阅读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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茱 倩 《玄武霸爱》(御前护卫系列之四) 第一章在中原北方,约几千里之外,有一个小国,名为净乐国,人民约有万人,国王黑纪明令年不过四十六岁,正值壮年,他的个性乐天温和,是个勤政爱民的好国王。而王后王意嫣年已四十,依然美艳如昔,最令人称道的是她温柔婉约、高贵优雅的气质,母仪净乐国的风范,令人尊崇。国王和王后虽然性情都十分温和,可是处事做人很有原则,只要是合理的,或是为百姓着想的,他们都能果断的下策略、作决定,所以深得人民的爱戴。净乐国和大国中原保持友好关系,就算是和净乐国差不多的小国,也因为国王的爱好和平而相处融洽。净乐国原本只是一个自给自足而封闭的小国,他们也沉醉在自己的天地里,可是自从十二年前太子从中原学艺回来,就开始积极的将国外的经贸引进国内。太子黑玄陵是个才能卓越、眼光独到,做事狠绝、明快的男人,当时不过才十五岁,经过十二年的时间,在国王的暗中授权、太子的远见下,净乐国变得更加强盛、富庶。话说二十七年前,当时还是太子妃的王意嫣,有一天突然梦见把太阳吞入肚子,不久后就怀了身孕,十个月后,在一个风雨交加、打雷闪电的夜晚,生下了黑玄陵。最奇特的是,黑玄陵出生时只是瞪大一双眼,不哭也不笑,几乎是在安静的世界中长大的。黑玄陵从小就有一张苍白的俊美脸庞,和一副瘦弱颀长的身子,王后以为他体质弱,所以总是将上好的补品往他房里送,希望能将他体弱的身体调理好。怪异的是,只要是燕窝、鱼翅等凉补,他还愿意吃,可要是鸡汤、药炖等热补,他就皱着眉不愿意喝。愈渐长大,黑玄陵的个性更显冷淡,即使在寒冷的北方出生,他却不畏寒冷,总是一身单薄的黑衣劲装。所以,黑玄陵的个性和国王、王后如此的截然不同,也是人人议论的话题。 「纪明,这次我们擅自做主替玄儿选了太子妃,就等他回来圆房,你想,依玄儿的个性,肯定不会轻易接受吧?」王后柳眉轻蹙,温婉的语气隐含淡淡的担忧。私底下,两人都称呼对方的名字,可以想见他们十分恩爱。「这倒也未必,上次他回来时,我和他谈过了,这事他没有什么意见。」国王温和的笑道。「没意见并不代表就没事,小语这孩子天真可爱,我倒希望我这个决定是对的,才不会害到她。」王后希望王韶语能融化儿子终年冷漠的表情。「嫣儿啊,妳不要多操心了,儿孙自有儿孙福。何况妳我都明白,小语聪明机灵,她会把自己照顾好的。」国王安慰她。「但显如此!」轻叹口气,王后还是无法放心。此时,守在懿德宫外的大宫女敛眉恭敬的走了进来,「禀告国王、王后,太子回来了,正在宫外求见。」王后闻言,惊喜的说:「快请太子进来。」「是。」大宫女应道,很快转身走出去。没多久,一个身材瘦长、一身黑衣的男子走了进来。「父王、母后。」黑眸深敛无波的望着他们,语气淡然的道。「这趟回来,什么时候要走?」国王问道。不能怪他一开口就这么问,每次玄儿回来总是停留不到三天就又匆匆回到中原。王后慈爱的看着爱子,同样一脸期盼,等着他的答案。儿子是四灵之一,再加上他天生的使命,使得他不得不中原、北方来回奔波,她这个做娘的,看在眼里,可是疼在心底啊!「不用回去了,任务都完成了。」黑玄陵淡淡的说。「是这样吗?那父王可以宣布退位,将净乐国交给你了?」国王双眼发亮,欣喜的说。要不是身为继承人,他对王位并没有那么大的兴趣,他宁愿偕同爱妃,每天吟诗作对、风花雪月。可是他满心的期待,一下子就被泼了一盆冰水。「父王正值壮年,岂可轻易宣布退位?」黑玄陵冷冷的说。「可是……」国王一脸哀怨,还想替自己争取幸福,但是看见儿子扫来的锐利一瞥,令他住了口。「要我继位也行,我国的外交就由父王去交涉,还有山坡腹地那里的马和……」国王连忙挥手打断他的话,「好了,好了,那就等你愿意接王位时再说吧!」唉!要他处理这些事,还不如做国王,至少他只要动动脑筋改奏章、做决策,然后下指令就行了。其实国王十分明白,净乐国在他手中能扩展经济与外交,让国家更为和平富庶,最大的功臣是黑玄陵,所以有关国政上的事,他几乎都会找儿子商量。黑玄陵看了国王一眼,「父王、母后,儿臣告退了。」「等等。」见他转身就要离去,王后连忙叫住他。黑玄陵转身。「母后还有事?」王后看了国王一眼,国王点头,于是她温婉的说:「玄儿,有一事母后必须先告诉你。」「母后请说。」「母后娘家有个亲戚,住在净乐国城西三十里处,是一个受人尊重的学者,对研究各国史学十分有贡献,所以被先王赐封为史学院长,官拜四品。」王后说话的同时眼睛没有稍离他。「母后突然提到王显英学士有何用意?」黑玄陵挑高浓眉,表情有一丝警戒。奇怪,母后干嘛突然提到一个很少谈论到的人?「呃……」在儿子锐利的黑眸探究下,王后有些心虚,可是又不得不继续说下去,「因为你已二十七岁,上次和你谈过,你一直无意娶妻,为了净乐国的血脉得以传承下去,所以我和你父王替你选了一个太子妃。」「就是王显英学士的女儿?」黑玄陵依然面无表情,黑眸连一丝波澜都没有,口气也淡淡的,所以令人看不透他此刻究竟是什么样的心情。「嗯。」王后点点头。「是最小的女儿,叫王韶语,今年十七,我和你父王己做主先让她住进德妃宫,就等你回来。」「喔!」他淡淡的应了一声。「我知道了,如果没有什么事,我先回房休息了。」他转身就离开,还是面无表情,实在令王后不知所措。他这样到底是什么意思啊?「纪明?」她求助的目光投向国王。「静观其变,如果三天后他没有到德妃宫,我再去找他谈谈。」国王安抚她。「也只好如此了。」王后轻叹口气。 出了皇宫,走路约一盏茶时间就到了净乐国最热闹、繁华的乐利城,大部分的高官显要、富商学究都住在这儿。乐利城最大条的街道上有一座古剎──佛祖殿,佛祖殿附近聚集了本地和来自其它城市的摊贩,贩卖琳琅满目的物品。佛祖殿的正对面是一栋富丽壮观的府第,而佛祖殿前面的一棵大树下摆了一摊北方面食摊,卖的东西除了面之外,还有小笼汤包、水煎包、葱油饼等,由于东西好吃,价钱便宜,因此客人不算少。最引人注意的是坐在最外面的一位少女,她后面站着一位年约二十岁,一身劲装打扮,手持宝剑,面色严肃的姑娘。只见那名少女有着一张圆圆的脸蛋,灵动的眼睛,扎着两条长辫子,尾端各系着一条粉色缎带,身上穿著一件上等质料的粉色衫裙,整个人看起来十分可爱天真。会引人注意的原因是,她一坐下来,手和嘴巴就没有闲过。一张葱油饼、一笼汤包、两粒水煎包、一盘煎饺、一碗撤了满满葱花的酸辣汤全都摆放在她面前,而她一点都不掩饰对眼前美食的垂涎,将它们一一吃进肚子里。如此的豪爽、不做作,全身散发一股少女清新、天真的气息,令人羡慕她只因为饱食一顿,圆圆憨甜的脸上就出现心满意足的表情。从府第走出来一个身材瘦长的男人,他俊美的脸庞及浑身上下自然散发的尊贵气息惹来男人称羡、女人仰慕的目光,却又不敢靠近他,只因为他黑眸里散发的阴沉冷光令人却步。那男人不管身后的肥胖男人堆着谄媚笑容对他打躬作揖的模样,锐利冷眸习惯性的向四周扫了一圈,不经意的撞进一双圆圆大大的黑眸里,憨傻的可爱脸庞上有一抹满足的笑靥。他陡然一怔,直勾勾的盯着她,连身后的大门关上了,周遭的气氛改变了,他都没察觉,直到一声清脆的娇斥声令他回神……没想到一个小姑娘就令他失了神。黑玄陵自嘲一笑,冷眸很快移开,举步想离开,不意一阵大声喧嚷传进他耳中。「站住!可恶的小偷。晶晶姊,快,帮我压住他,看我不好好揍他一顿才怪。」他不由得斜扫一眼,脸上闪过一丝讶然,只见另一个显然会武功的姑娘压住了一个微胖的中年人,而娇小的少女则是拳打脚踢,嘴里还不忘嚷嚷着。「你这个不要脸的小偷,竟然敢偷一个行动不方便的老人的银子,你真是不知羞耻!偷了钱也就算了,竟然还敢将老人家推倒在地,本姑娘要好好的教训你,看你这个好手好脚的大男人会不会感到羞愧!」圆圆的脸因为生气而涨红,圆亮的双眼闪着两簇火焰,娇小的身躯充满生命力,为人打抱不平的忿然表情竟显得格外迷人。她的举止赢得在场其它人的掌声,而被推倒在地的老婆婆则在别人的搀扶下来到她身边,那个被称为晶晶姊的姑娘弯腰从男人腰际拉出一个黑色小袋子递给老婆婆。老婆婆接过小袋子,连连对两人称谢,转身离去。圆脸姑娘又踹了倒在地上的男人一脚,拍拍手,转身一脸笑咪咪的拉着晶晶姊走人。黑玄陵不自觉的勾起一抹兴味的笑容,转身离开。当他离开乐利城时,很快的就忘了这件事。另一头的黎晶晶停住脚步,不让圆脸少女再将她往前带,「小姐,妳已经玩了一个上午了。」王韶语嘟着软嫩的嘴道:「晶晶姊,好不容易出来一趟,我们不要那么早回去嘛!」「不行!这样我对王后难交代。」黎晶晶板着脸道。是王后太疼她了,才会让她跑出来遛达。「唉!回去那里很无聊嘛!」王韶语哀声叹气。「再怎么无聊,也得回去,听说他回来了,要是他突然到妳那里去找不到人,事情就大条了。」黎晶晶认真的说。「不会啦!七天过去了,他都不闻不问,哪会突然跑来,妳想太多了。我们再玩一会儿,等我找到送王后的礼物再回去嘛,好不好?」她撒娇的说。两人在讲到王后这两个字都特别小声,就怕被别人听到。黎晶晶望着她天真的笑脸,只能无奈的点头。任谁面对一个这么纯挚可爱的姑娘,都无法拒绝她的要求吧!何况她的要求通常都是小事一件,别人只要答应了,就能让她高兴半天。「耶!我就知道晶晶姊最疼小语了,晶晶姊,谢谢妳。」王韶语紧紧的抱着她,雀跃不已。黎晶晶虽无奈,一向冷然的表情里却掺杂了一丝笑意。「快走吧!赶快买到东西,好快点回去。」她催促道。「嗯。」王韶语高兴的挽着她的手往前走去。 第二章玄武宫是黑玄陵的宫殿,其中有寝殿、练武殿、书殿及藏书阁,专属太子的私人领域。净乐国皇宫从宫门到各个宫殿都有森严的武装兵力戒护,一般人是无法随意进入的。此时却有一抹纤细娇小的鹅黄身影在两名宫女的陪伴下不受阻拦的进入玄武官,毫不迟疑的拐过廊道,无视一旁灿烂美丽的花园。娇小的身影来到书殿外,示意两名宫女在一旁等候,她却在门外探头探脑,脸上浮现伤脑筋的神色。这人正是被选为太子妃的王韶语。昨天她从市集回来,买了一只栩栩如生的木雕凤凰给王后,结果王后却一脸烦恼的告诉她,不知道该如何让太子到德妃宫去和她培养感情。她是听说太子回来八天了,可却一点都不想来找她,她本来也不以为意,反正在皇宫里有吃有玩,王后和国王都对她很好,她这样就很满足了,可是为了让王后高兴,她只好对王后说,既然太子没空来和她培养感情,那干脆由她主动去和他培养感情。王后听了很高兴,所以……她就跑到这里来了。她一直盯着坐在书桌后的那个一身黑衣的男人,他的眼睛从来没有离开过桌上的书本,俊美的脸庞毫无表情,严肃得有些骇人。王韶语的心思都放在该和他讲什么话上面,所以没有发现他那双锐利的黑眸正冷然的盯视着她,直到她感觉到背脊一阵战栗,这才回过神来。哎呀!被发现了。她吐吐粉舌,自在的走进书殿,大方开朗的说:「你好,初次见面,我叫王韶语,是你的太子妃。」黑玄陵望着她。是她!那个在街上的鲁莽姑娘……她竟然是他的太子妃?没想到父王会为他选一个这样的姑娘,他还以为父王会选一个气质高贵温婉,看到他就怕得要死的姑娘呢!黑玄陵眼里闪着嘲讽,他知道每个王公贵族都想要攀这门亲事,将自己的千金往皇宫里送,却也不管她们看到他会不会吓得半死。其实他身边有没有女人,他根本一点都不在乎,他不认为生性冷情的自己会像其它三灵一样,为爱所痴迷,为情所执着。父王和母后为他选了太子妃,他没有反对,当然也不会积极配合,沉寂了七、八天,期间父王来找过他,要他主动到德妃宫,他还一直提不起劲,没想到她却自己找上门来了。「有事?」他淡然的问道。「其实也没有什么事,只是听王后说你回来好几多天了,看来你不想踏进德妃宫,我只好自己来找你了啊!」王韶语笑咪咪的说。冷厉的黑眸闪过一抹亮光,挑高眉不语,等着她说明来意。王韶语等了一会儿,发现他只是用那双冷眸望着她,不发一语,只好尴尬的嘿嘿笑两声。「是王后要我来找你培养感情的啦!」在他毫不放松的紧盯下,王韶语的双颊不由得浮起嫣红,乌黑眸子转呀转的,就是不敢将目光看向他。「她说,要是没有培养感情,我们怎么生小孩?那王室就没有继承人了啊!」她坦率却害羞的模样令她可爱的五官增添一丝女人娇媚的味道。黑玄陵眸光一闪,嘲讽的说:「母后难道没有告诉妳,男女之间就算没有感情也是可以生孩子的?」王韶语摇摇头,迷惑的眼对上他。「我是不知道别人怎样啦,可是我认为先培养感情,生出来的孩子才会可爱嘛!像我家的公狗来旺和母狗雅雅要交配的时候,我都让牠们先玩一玩培养感情,你不知道,生出来的每只小狗狗都好可爱哟!」黑玄陵不可思议的瞪大眼。她真的是王显英学士的女儿?他记得王学士一副温文儒雅、谨守礼教的模样,可他的小女儿怎么会大胆到连交配的话都说得出口?更不可思议的是,她说出这样的话他非但不会感到生气,反而直盯着她说话时丰富生动的表情。「妳的意思是我们是狗?」冷沉的嗓音令人听不出他的喜怒。「啊?」她怔愣一会儿,举手搔搔头,有些慌乱的道:「不,我没有那个意思啦!我们都是人,怎么可能会是狗嘛!我的意思是……是……是比喻啦!对,那只是一个比喻啦!」想到了她原本的意思,再度露出笑容。念头一转,黑玄陵嘴角微微勾起。「喔?那妳想要怎样和我培养感情?」「嗯?」王韶语偏着螓首,认真的蹙眉深思。「和你聊聊天,要不陪你逛逛街……不然,到花园去赏花、抓粉蝶儿……嗯……还有……」一直努力想着还有什么事可以和他一起做的王韶语,转头望着他,却望进他直勾勾盯着她的眼神中,深邃沉凝,带着一种她不解的炽热火焰。「你……你干嘛这样看我啊?」她自然的举手摸摸脸颊,再看看自己全身上下,「难道我身上有什么不对?」黑玄陵站起来走到她面前。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上次看到她时会特别注意她,而今天一见才知道她就是自己的太子妃,他是有一点意外,不过很快就释然了,反正迟早他都必须选一个太子妃,是她好象也不错。再见她坦率天真的圆圆脸蛋,讲话时生动灵活,老是笑咪咪的,富生命力的外表格外引人注意。不知为何,仅仅是这样望着她,他就感觉到小腹升起熟悉的欲望热流。为何这个一脸天真的圆脸姑娘可以轻易勾起他深沉的欲望?见她愣愣地望着自己,他上前一步,让两人更接近,薄唇勾起一抹邪佞的冷笑。「没什么不对,只是妳刚才的建议该不会都是妳自己喜欢做的吧?」王韶语不禁嘿嘿笑着,还不忘退后一步,因为她感觉到他慑人的气息,让她心儿怦怦狂跳,浑身发热,实在不是很舒服。「好象是这样耶!那你喜欢做什么事,你告诉我,我可以陪你一起做啊!」黑玄陵眼底闪过一丝得逞的狡猾光芒,上前一步,头俯下,薄唇很快攫住那抹诱人的嫣红。「唔……」从未尝过情欲滋味的王韶语,只觉一阵晕眩,唇瓣因为他紧紧的吸吮而发烫,心跳好象变得比刚才更快了,手脚发麻,全身却又像是随时会融化成一摊水。黑玄陵漆黑的眸因为情欲而显得更加幽暗,两簇火焰在其中跳动。他霸气的掠夺她口中甜蜜的津液,舌尖纠缠她嫩滑香甜的舌,摩擦她细嫩的肌肤,撩拨她青涩的感官知觉。直到稍觉满足,他才放开她的唇。她美眸迷蒙的望着他,下一刻,像是想到什么,伸手推开他,退了一步,用控诉的眼神盯着他,小手还不忘覆在自己的小嘴上。「你……你不是要告诉我要和你在一起做什么事才能培养感情,怎么吃起我的嘴来了?」她面露警戒与不解,虽然他对自己这么做,她的心会怦怦狂跳,也很舒服,可是他这样吃自己的嘴,感觉很奇怪耶!「这不是吃妳的嘴,而是亲妳。我最想要和妳培养感情的方法就是……」他突然附在她耳边对她说了一些令人面红耳赤的话。「喝!」王韶语吓得往后跳了一大步,纤指指着他,结巴的说:「你……你怎么可以说这么惊世骇俗的话?我……我是和你说正经的耶!」黑玄陵冷然的黑眸掠过一丝笑意,好整以暇的说:「惊世骇俗的话算什么?既然妳有心想和我成为夫妻,那夫妻恩爱只是最基本的义务和正常的事,要不,妳怎么替我净乐国承担传宗接代的责任?」他的话使得她无言以对。「既然妳这么有心的想要和我培养感情,还跑到这里来找我,正好我有空,不如我们现在就回房去做那件我最爱做的事,如何?」邪魅的黑眸,佞笑的嘴角,浑身散发出掠夺气息,纯真如她心底窜起一抹既兴奋又害怕的战栗,在她还没想到用什么话来回答他时,她直觉的反应就是转身拔腿就跑。黑玄陵一阵错愕,随即放声大笑。有趣,真是太有趣了,一般女人要是听到他说这种邀请的话,怕不早投怀送抱,绝不会像她做出落荒而逃的反应。然后,他收敛笑声,眼神锐利的盯着门口。「你们进来吧!」只见七宿从门外鱼贯走了进来。「玄武,北方出现异象。」斗宿禀告。「异象?」冷眸扫过他们,黑玄陵挑眉问道。「我国北方尽是冰河高原,奇特的是最近那里的气候不是大水淹至一人高,要不就是不知打哪来的烈焰将河川与村庄分隔开来,造成村民的困扰,甚至人心惶惶。」壁宿解释。净乐国地处北方,终年寒冷,冰天雪地的景象一点都不足以为奇,以皇宫为中心,皇宫的北方地区近乎蛮荒,那里的村民约有百人,赖以维生的就是打猎,还有在结冰的河川下捕捉鲜美肥硕的鱼儿。「净乐国从未有过这种情形,为什么会突然发生?」黑玄陵一脸阴沉的问道。「就是从未有过,所以才来请示你该怎么办。」女宿对他道。「马上到那里去看一看。室宿,你去向我父王禀告此事,然后到那里和我们会合。」黑玄陵果断的下令。「是。」室宿先行离去。黑玄陵则和六宿马上出发前往北方村落。 王韶语在皇宫的花园内赏花,一边还分心望着一旁池水里的鱼儿游来游去。三天前,她脸红心跳的逃离玄武官后,再也提不起勇气去找他。唉!怎么和她想的都不一样啊!男人是不是脑海里都想着那些不正经的念头啊?一般人要培养感情应该和她提议的一样啊!先一起逛逛街,然后牵小手,再之后才可以亲吻,最后才做那种亲密的事!否则,没有感情怎么可以做那种亲密又羞人的事?她不由自主又想到了他亲自己的那一幕,粉脸不由得发热,呈现迷人的晕红,她摇摇头,想甩去他似乎还烙印在自己脑海里的气息与味道。突然,一阵脚步杂杳声,伴随着紧张的吆喝声传入她的耳里,她转身刚好看见他被人扶往玄武宫,心里不由得一阵紧张,他发生什么事了吗?她快步跟上去,想要了解情况,却不得其门而入,因为他很快被护送进玄武宫,御医也匆匆走了进去,接下来是国王和王后,她则守在拱门处等消息。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天都黑了,还是没有人走出玄武宫,只见油灯亮起,从寝殿到廊道一路被点上了火把,却没有任何动静,静寂得有点吓人。再也忍不住心中的焦急,王韶语举步匆匆进入,经过弯弯曲曲的回廊,来到接近后山的楼阁,楼阁前驻守着士兵,一眼就可以看见国王和王后坐在花厅里,两人一脸焦急,频频望向内室。她欲进入,却被挡在门外,也难怪士兵不识得她,因为她还未被公开介绍。「麻烦帮我通报一声,太子妃晋见国王和王后。」此语一出,士兵连忙进去请示,很快出来请她进去。她一走进花厅便着急的问道:「母后,怎么回事?他受伤了是不是?」王后瞄了牛宿一眼,对他道:「你向太子妃解释一下事情的经过。」「是。事情是这样的,我国北方出现了一个会法术的道士,为了某些原因冲着太子而来,太子为了替村民赶走用法术扰乱民心的道士,不小心着了他的道,才会受伤。」牛宿解释。其实想起这几天的斗法,他们都还心有余悸,没想到那个自称玄清的年轻道士真有两下子,他们七个人只会武功和布阵,根本就不会法术,只有玄武一人精通玄法,自然与他相斗,没想到却受了伤,对方也讨不到便宜,说不定玄武那一掌也让玄清耗去大半内力呢!「那御医怎么说?」王韶语连忙问道。王后眼神黯然的道:「御医进去这么久,都还没出来呢!」「有这么严重吗?」一向笑咪咪的可爱圆脸布满了担忧之色。这时,一个中年人走了出来,恭敬的行个礼。「国王、王后。」「太子现在如何?」国王迎上去问道。「请国王和王后不用担心,太子现在已睡着了,外伤老夫已处理好,至于内伤则有危宿和斗宿帮忙,应该暂时没事了,只是……」「只是什么?」王后急急的问道,好不容易放宽心,却又紧张了起来。「太子天生体寒,受的伤却极为燥热,我已开了药,请人去抓药回来熬煮,应该七天内就会好,怕的是半夜太子会高烧不退,这才是需要担心的。」王后爱子心切,连忙道:「我会留下来照顾他,不会让他一直高烧不退。」「要是能挺过今晚,太子明天自然就不会再有大碍。」御医说。「那就有劳你了。」国王对御医说。「这是老夫该做的,还请国王派人和我到药房一趟。」御医道。国王派了一人随着御医到药房取药。然后国王、王后和王韶语进到内室。只见黑玄陵仅着单衣躺在床上,双眸紧闭,面容苍白。「玄武刚睡下。」危宿向他们报告。「我来守着就行了,国王,你先回寝宫去休息,这一折腾也该累了。」王后温婉的对国王说,再转向王韶语。王韶语却先开口,「王后,我来照顾太子,毕竟我是他的妻子。」王后看了国王一眼,国王点点头。「嗯,也好,王后,我看妳就让小语留下来陪玄儿。」王后想想,这样也好,让他们私下培养感情也不错。「危宿、斗宿,你们下去休息吧!」于是,所有的人都离开,留下王韶语伴着他。王韶语在床畔的圆椅上坐下,望着他的五官。他有一对如剑般斜飞的浓眉,紧闭的眼险下是一双如子夜般漆黑的眸,总是深沉得令人无法看透他的情绪。一管直挺的鼻和一张薄唇,她还记得他的唇凉而舌暖,想到那个吻,她忍不住脸庞发热。从来没有人如此亲密又大胆的碰触她,撼动着她未识情滋味的心扉,当初被选做太子妃,是她始料未及的,从没想过她可以和这个高高在上的男人成为夫妻。她心底有个秘密从未告诉过任何人,她曾见过他,不只一次,每当爹来皇宫时,她总会跟在他身后,兴奋的探索着偌大的皇宫时,就曾不小心看见过他。她一眼就被他冷淡又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息所震慑,他的冷漠在他周身形成一股神秘的气息,引得她很想接近他。她不知道那是一种怎样的牵引,竟会让她如飞蛾扑火般的想要接近他,当她从爹嘴里知道他是太子后,她就将那股想要接近他的冲动藏在心底深处,因为她不认为外表平凡的自己能和卓然高贵的他有所交集,没想到王后竟公开选妃,每一个王公大臣的千金小姐都必须参加,更没想到和王后谈过一次后,她竟然就中选了。这简直就像一个梦嘛!不过,和他接触后,她才发现他真的是一个冷情的人耶!要不是她去找他,她想,他恐怕一辈子都不会接近她吧! 第三章王韶语看着他的五官,陷入沉思。当她回过神,却望进一双炯亮的黑眸里,她陡地惊叫一声。「你……你醒了?」「妳怎么会在这里?」黑玄陵皱眉忍受她突然拔高的声音。王韶语眨动明眸,「你受伤的事,皇宫的人皆知,我既然是太子妃,你的妻,岂有不知的道理?」「是呀!妳主动对我父王和母后说要照顾我,可以更加巩固妳太子妃的地位。」黑玄陵满脸轻蔑,语气充满浓浓的嘲弄之意。任王韶语再天真烂漫,也察觉得出他的不友善,那双总是带着笑意的眼眸不禁黯然失色,布满受伤的情绪。「我没有那个意思。」黑玄陵阴沉着脸不再说话,他感觉到自己的心忽地揪扯了一下,却选择忽略它,径自费力的坐起身。「你要做什么?你还不能起来,要好好休息。」她连忙制止,压根忘了他刚才还对自己很不客气呢!「我想喝水。」黑玄陵说。「我替你倒,你不要乱动。」王韶语将枕头叠起,让他半躺在床上,然后走到桌前倒茶。她很快又来到他面前,将杯子凑到他嘴边,黑玄陵没有抗拒的任由她服侍自己。待他喝完茶后,她将茶杯放回原位,再转头笑咪咪的对他说;「已过了晚膳时间,你都没有吃东西,肚子饿不饿?」虽然他刚才说的话很伤人,可是她在心底为自己打气,没关系,他只是生病了,所以心情不好才会口不择言。黑玄陵深沉的看着她,点点头。「我马上叫人端东西进来。」说完,王韶语走到门口吩咐宫女。不一会儿,宫女端着一碗营养却清淡的鱼粥进来,王韶语接过后,走到他身边坐下,用汤匙舀起一匙,轻轻吹凉,再放到他嘴边。「我喂你。」「我自己有手,不用妳喂。」他冷冷的拒绝她的好意,径自从她手里拿走碗和汤匙,吃了起来。王韶语却还是笑咪咪的对他说:「那你慢慢吃,小心烫哟!」「我不是小孩子,不用妳提醒,更不用妳盯着吃东西。」黑玄陵见她笑意不减的望着自己,心里突然冒火,不懂为什么他对她这么凶,她还能笑得出来?「不好意思,那你慢慢吃,我去问问药熬好了没。」她笑着站起来,转身走出内室,却在心中暗笑,他像个孩子似的使性子,还说自己不是小孩子。待她再走回内室时,他已吃完东西,她连忙将他手上的空碗接过来放好,然后再将药端给他喝。「为什么妳还是笑咪咪的样子?难道妳听不见、感觉不到我对妳的冷嘲热讽?」他阴晴不定的表情有些骇人,却吓不了开朗天真的王韶语,她点点头。「有呀!反正你生病了,身体不舒服,脾气自然不好,我这个健康、活蹦乱跳的人当然要多担待一些啊!」黑玄陵真的不知道她为何如此乐观开朗,可她的笑脸却灿烂得碍眼,令他很想命令她不准笑了,可是他现在累了,没有精力和她搅和,一切还是等他精神恢复了再说吧!「过来。」他低沉的道。王韶语很快的来到他身边,眨动那双晶亮明眸。「你要我做什么事?」「我累了,想睡觉了。」他闭上眼,一脸疲惫的道。「喔!多睡觉,身体才会好得快,你尽管安心的睡吧,我会守在这里的。」王韶语一边说话,一边扶他躺下,再替他盖上被子。「耶?我现在才发现你的床单、被子还有床帘都是黑色的耶!好奇怪喔,看起来好阴暗,一点都不明亮,你要不要……」她全然忘了他是病人,需要休息,还一直在他耳边碎碎念,诉说着自己的想法,直到他低沉的嗓音打断了她。「妳到底要不要让我休息?」「呃……」王韶语看着他紧闭的眼,一脸无奈,只能讪笑的说:「对不起,我忘了,你赶快睡觉,我不吵你。」然后,她坐下来,望着他的俊颜,没多久,就听见他平稳的呼吸声,她知道他睡着了。只有在睡觉的时候,他的神情才会放松,不再那么的紧绷,不再那么的阴沉、难以捉摸……她想得心神有些恍惚,直到听见一阵呓语声,猛然回神,见是他发出的,她站起来将小手覆上他的额头,却烫得缩回手。她连忙走出内室明宫女端水和毛巾进来。她拧干毛巾,放在他额上,直到毛巾变热了,又赶快替他换。不知折腾了多久,他的体温总算降下来,可是,接着他的体温又突然变得冰凉。她听王后说,从小他的体温就比一般人还低,可是现下他冷得打颤,她只好又要宫女多拿几条厚暖的被子过来。见他几乎被被子淹没,双唇却还是黑紫色,脸色变得更苍白,全身冷颤不已,她实在替他担心,却又不知该怎么办。突然,灵光一闪,她脱去鞋袜,钻进被子里,紧靠着他的身体,没有想到这样做妥不妥当,一心只想要让他的身体能赶快暖和起来。她的双手双脚缠住他的全身,感觉到他还是冷得吓人,没有多想,她起身脱下衣服,只余下肚兜及亵裤。再脱下他身上的单衣,只留黑色裤子,然后她害羞的躺下,柔软的身体再次与他赤裸精瘦的身子交缠。不知过了多久,一股暖意袭来,王韶语已累得在他怀里沉沉入睡。黑玄陵幽幽醒来,感觉精神已然恢复,随即感到周身被一股从未有过的温暖所包围。他感觉怀里有一团柔软又温暖的东西紧挨着自己,俯头,原本警戒的利眼瞬间变得柔和。是她!阵阵幽馥馨香传入他的鼻子,他忍不住深吸一口,望着自己身上盖着这么多条棉被,将之一一推落,只留黑色薄被。他记得之前自己在睡觉时,感觉到一阵阵如烈火般的焚烧在体内流窜,只有额头注入一股冰凉,稍解他的不适,眼角扫到一旁的木盆,原来是她守护自己一夜。望着她圆圆粉嫩的脸蛋,此刻毫无防备的沉睡在自己怀里,他的心底缓缓流过一股暖流,他知道自己在酷热的折磨后,恶寒紧接着袭身,令他全身颤抖,连想运用内力驱逐寒冷都做不到。接着感觉到一阵阵的温暖从皮肤渗入他的体内,原来温暖的泉源就是她,令他讶异的是,她的温暖竟然能传入他一向冰封的心房。黑眸细细审视着她,小巧直挺的俏鼻下是一张红润诱人的小嘴,两颊粉嫩嫩的透着晕红……他这才发现她除了有一张圆圆可爱的脸庞外,浑身散发着青春活力,和无与伦比的活跃生命力。她就像是活力十足的太阳,照耀着一向冷漠的他,温暖他黑暗冰冷的生命。黑玄陵的五官线条因为她而柔软,他的心因为她而首次感觉到温暖是什么,只因为她不畏惧他冷嘲热讽的冰冷言语,不畏惧他拒人于千里的疏离,径自用她热情而开朗的笑容接近他,用她真诚无伪的关心与实际的行动照顾着他,就算嘴里不说,但他心底明白,自己已经接受这个由母后选出来的太子妃──王韶语。任凭这样的感觉在他的每条血管中流窜,搅得他热血沸腾,原本见她就骚动的小腹再次活络起来,生平第一次他想要亲吻一个女人的唇,于是他付诸行动。「嗯……唔……」沉睡中的王韶语发出呓语,因为体内一阵阵的燥热及一种她无法控制的骚动感,使得她睁开眼想了解究竟是什么打扰了她的睡眠。她发现自己被一具瘦长却精实的男性躯体给压在身下,由他身上散发的男性气息瞬间迎面扑来,眼前贴近的俊脸及他的薄唇贴在自己唇上恣意碾压的行为,令她不由得猛抽口气。见她刚睡醒的娇憨模样,他眼底幽光一闪,再见她惊讶的神情,不让她有机会说什么,炽热的双唇俯下,霸道的攫住她小小的红唇,强硬地进入她的唇内。不容她抗拒的掠夺她口中甜蜜的津液,堵住她喉间滚动的呜咽,滑溜的舌尖在她嘴里翻搅撩拨,纠缠戏弄她的丁香小舌……王韶语美眸迷蒙的望着他眼中灼亮的光芒,不同以往的高深莫测与淡漠,使得她深受吸引。趁着她呆愣愣的望着自己,他的大手毫不犹豫的下滑,解开她颈后的系带,任由她粉蓝的肚兜松松覆盖在她的身上,然后大手拨开那片薄布,直接覆上她的浑圆。「如此的柔滑……细致……」他不由得喃喃赞叹着,漆黑的眸流露出浓烈的欲情,如此美好的触感,几乎令他迷醉。他的唇离开她的樱唇,精锐的双眸紧盯着她,那粉雕玉琢的粉嫩圆脸,红艳欲滴的樱唇,丰挺的玉乳如羊脂般凝白,缀上两颗如红莓般诱人的乳峰……不盈一握的纤腰下,被亵裤遮去他想窥探的玉腿,一手褪去她的亵裤,双眼满足的望着那匀称的双腿,大掌来回滑过她全身柔嫩如丝的肌肤。黑玄陵用另一只手快速的褪去裤子,赤裸裸的健躯朝她压下……就算王韶语不懂情欲为何,可见到他的动作,她也明白他想做什么,双手攀在他的肩头上,做着最后的挣扎。「你……你还生着病……」他的唇贴着她的,「我已经好很多了。」「可……可是……」其实她自己也很矛盾,一方面想和他成为名副其实的夫妻,可一方面又有些害怕两人之间的改变。「有什么好可是的?妳不是想和我培养感情吗?现在就是最好的机会。」他果断的说,一向没有任何情绪的黑眸沾染着一丝邪佞,灼烫的唇不容她退缩的迅速地攫住她诱人的檀口。「嗯……」他强烈的男性气息侵扰她的感官,令她不知如何是好。忽地,他的吻落在她白皙柔滑的锁骨上,烙下一个个红痕,然后张口含住高耸的乳峰,用火热的舌尖逗弄敏感的红点,贪婪地吸吮着。另一手则用力揉捏另一边,直到她白嫩的肌肤因激情而泛出迷人的粉红。「噢……」一阵阵陌生的情潮冲击着王韶语,她不停蠕动诱人的胴体,发丝散乱在床上,星眸微闭,柔弱又带着媚态的模样,令人爱怜。她口中发出的声音既轻柔又性感,而他火热的吻逐渐往下移,在她柔若无骨的雪白身躯印满他狂热啃咬的痕迹。黑玄陵分开她的双腿,炽热的眼凝视着她红嫩又美丽的花瓣,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指不断在她的私处磨蹭、爱抚。「噢……黑玄陵……」意识到他大胆又羞人的动作,王韶语不由得喊着他的名字。他两手紧抓住她的脚踝,舌尖抵在柔软处舔舐着,引爆她的热情,舌头灵巧地不断在她的穴口攻城掠地,并抵住她敏感的小核,直到她的嫩穴缓慢流出晶莹的爱液……「黑玄陵!」王韶语有些惊惶的伸出小手在空中挥舞着,从未经历过此现象的她,感到惊慌又无助,不解自己体内为什么会有愈来愈奇怪的反应和陌生的空虚感。黑玄陵见她的身体已准备好,再次覆上她,双手握住她的手。「不用怕。」说完,他毫无预警的将自己的硕大推入她的体内,直直刺入最深处。当她僵直着娇躯,拚命的吸气,眼里还泛着水亮的光泽时,他的薄唇再次覆上她的樱唇,吸收她所有痛楚的吶喊。直到他感觉到她的娇躯不再那么紧绷,才开始在她体内抽送。「啊……慢一点,会痛……」她紧抓住他的手,他每次进出好似都更深入,混合着痛楚和快感,令她生涩的娇躯有些难以承受。黑玄陵望着她几乎皱在一起的五官,不由得放慢速度,直到她松开眉头,换上迷蒙欲醉的表情,他才又开始在她体内驰骋。「啊……啊……」快感满溢,几乎令她无法承受,她螓首摆动,黑发如瀑布般晃动,纤腰本能的迎合他一次比一次还要强烈的占有。她的体内温暖又紧窒,似有魔力般的让他陷入最原始的激情及感官刺激中无法自拔。「小语……」他喊着她的名,宣泄自己的激情。「啊……」她扭动着似火烧的娇躯,他那样狂野、霸气的掠夺,令她无意识的呜咽起来。「小语!」他感觉到她体内深处不断的痉孪,挤压着自己的男性,令他几欲发狂。猛烈冲剌几下后,他再也忍受不住,火热的滚烫毫不迟疑的射入她的身体深处。他滚烫的体液烧灼了她的女性,令她不由自主的娇喘出声,感觉到体内又堆积了一连串的压力,释然后,令她虚脱得几乎无法言语。王韶语认为自己一定要休息好久才能再动,没想到他却翻过她的身子,双唇在她赤裸的背脊上滑行,察觉到他强烈的企图,她却累得无法抗议。她以为自己会无动于衷,可是他的吻再次点燃她的欲火,紧闭的眸陡地睁开,不敢置信累极的躯体能再响应他的需索。他冷然却诡谲的眼看着她赤裸的娇躯,大手箝住她的脚踝,用力将她拖向自己,令她的双腿大开,让沾染血渍的私处,毫无遮掩地暴露在他眼前。盯视着她粉艳的花蕊,大掌放浪的覆上温暖的私处,邪恶的指尖迅速拨开层层花丛,找到肿胀充血的花核,不断揉捻着。「嗯……嗯……」酥麻的快感持续涌来,让她的身躯因激狂而泛起一阵阵颤抖,感官被愉悦的感觉所淹没,在他高明的挑逗手法下,清明的意识渐渐丧失。下一刻,他倏地撤回手指,腰捍猛然挺进,高亢挺立的男性勃起狠狠贯入她依然紧窒的花径。一只手拉高她白嫩的玉腿,让胯下肿胀的硕大更加深入她的体内。「啊,黑玄陵……」王韶语布满情欲的娇软嗓音吟叫他的名。邪魅的瞳眸射出赤红的火焰,他一次又一次用力的挺进她紧窒的花径,大手握住她弹动的玉乳,恣意揉搓挤压。「啊……啊……」她急促的喘息吶喊,全身雪肤很快泛起潮红,圆脸上布满迷醉的柔媚娇态,细细的汗珠在这冷冷的空气中还缓缓泌出。「小语。」他低喃着她的名,身下却激狂的挺进,让胯下的硬硕深入撞击她的柔嫩,指尖更是强硬地挤进两人身体的交合处,拨弄她私处敏感的花核。「噢!」他的撩拨使得她全身颤动不已,神志完全陷入迷乱中,直攀向狂野的高峰……当他覆在她身上不动,而她从漫天欲海中平静下来时,她再也不想睁开眼,只想让累得无法动弹的身体沉入安静的梦境中。黑玄陵却还精神奕奕,炯亮的眸望着她已然熟睡的脸庞,在此刻放松自己紧绷的脸部线条,现出一丝连他都没有察觉的柔情,翻身离开她的身体,为两人盖上被子。对于女人这种动物,他一向冷情无心,更不想将时间浪费在她们身上,所以不是他不能,而是他根本不想碰任何会惹麻烦的女人。她却让他破了例,动了想碰她的念头,他是替自己惹来了麻烦,还是找到了温暖?因为他发现怀里没有她,他的身体又恢复了往日的薄凉。 第四章议事殿是每天大臣早朝的地方,前面有一大片广场,穿过广场是十来阶的阶梯,阶梯下面还有一小片空地,离小空地不远处,有一小支重兵守护,任何人想进入皇宫都必须有进宫令牌,否则不能随意进入。今天广场上热闹异常,议事殿前搭了高台,上面摆放了几个软垫,软垫前方是一个长矮桌,桌上摆满美酒佳肴,由公公们伺候。而广场四周也摆满了许多长矮桌,桌上同样摆满丰盛的美酒佳肴,受邀前来的文武百官身后都有婢女及奴才伺候。高台上的中央坐的是国王和王后,右边是黑玄陵和王韶语,左边则是定北王夫妇。今天的盛宴就是为王韶语而举办的,要昭告文武百官及净乐国百姓,王韶语是太子妃,也就是未来的王后。刚才国王己向文武百官介绍过她,并又完成登妃仪式,现下台下请来舞伶艺住载歌载舞,每个人的脸上都充满笑意。王韶语不自在的扯了扯身上繁复又隆重的大紫大红礼服,戴着沉重的白金钻石妃冠,她实在无法开心得起来,圆圆的眼偷瞄坐在中央的王后。王后身上穿戴得比她更繁琐,她怎么还有办法笑得出来啊?「怎么苦着一张脸?我还以为今天该是妳最高兴。」黑玄陵声音略带嘲讽的说。她转首望着他,不由自主的心儿狂跳。喔!为什么她每次看见他,心跳就不由自主的加快呢?「我每天都很快乐啊!我还以为今天会很好玩,可是身上穿著这件礼服,根本连动都不敢乱动,头上这个好重喔,我都快被压得头昏目眩了,一点都不好玩,我快闷死了。」王韶语小小声的埋怨着,那张总是带笑的嘴此刻嘟得好高,圆圆的眼睛充满哀怨和无奈。黑玄陵原本脸色阴沉,望着她有趣的圆脸,霎时放声大笑。「很荣幸我的痛苦可以成为你的快乐泉源。」王韶语嘟囔。两人浑然不觉黑玄陵突然放声大笑已成为众人注目的焦点,众人眼里冷情冷性的太子,从没有人看见过他笑,如今看到他朗声大笑,每个人莫不瞪大眼。看来这太子妃该是受太子喜爱的吧?否则太子怎么会没有异议的就接受了国王的安排,又让太子妃在他房内过了一夜,现下又为了太子妃笑得这么开朗?于是,太子妃的地位在文武百官的心目中一下子就稳如泰山,根本没有人想要去细究太子因何而笑。而王韶语是无心插柳柳成荫,没有做任何努力,只是因为太子的行为而受到肯定,也未免显得有些莫名其妙。「妳还想看下去吗?」黑玄陵冷眼扫了台下一眼问道。「谁还有心思看下去啊?」王韶语简直被自己一身行头累得头昏眼花了。「要和我溜出去吗?」黑玄陵想都没有想,便提出这个提议,话一出口,连他都有点讶异,不过,他随即耸耸肩,他才不是因为她被厚重的行头所累而为她着想,纯粹是自己不想参与这些无聊的事。「耶?可以吗?」王韶语那双圆眼霎时睁大,亮晶晶的回望着他,兴奋的问道。黑玄陵朝她伸出一只大手,「嗯?」王韶语心喜的将小手放在他的手上面,她真是没有想到,他竟然愿意带自己离开这种令她感到痛苦的场合。两人站了起来,黑玄陵对国王和王后微微颔首。「小语有点不舒服,我先带她回房休息。」「快去,这里有我和你父王就行了。」王后贴心的说,她知道这种场合实在不适合活泼好动的小语,可是有时候还是要露面一下会比较好,既然重头戏已过,文武百官都已知晓她是太子妃,就饶了她这回吧!「谢谢母后。」王韶语想开心的大笑,可想到他找的借口,连忙收敛神色,对王后行礼后,跟着他快步离席。两人来到回廊,这里只有守备的士兵和宫女。「谢谢你。」她笑着对他说。黑玄陵没有说话,只是看她一眼,带着她来到德妃官,淡淡地说:「妳去换衣服吧!」「嗯。」她高兴的就要进去,随即又转身问:「那你呢?」迟疑了一下,黑玄陵清冷的对她说:「我到后花园等妳。」旋及转身往后山的方向走去。王韶语这才蹦蹦跳跳的穿过德妃宫拱门,进入楼阁。耶!他还要带自己去赏花呢!她好高兴可以和他有相处的机会。她一进入寝室,宫女们马上进来替她换衣服,拿下沉重的妃冠,重新为她梳髻、打理。王韶语的心思早已飞得老远,她还记得三天前,她躺在他的床上睡得很熟,却被一阵吵闹声吵醒,一睁眼就瞧见王后和国王在自己的面前,羞得她赶紧躲进被子里不敢出来见人,而黑玄陵还是十分自在的躺在床上。国王说既然两人己圆房了,就在三天后举行登妃仪式,让文武百官都知道王韶语是太子妃。她才不希罕当什么太子妃,因为规矩好多喔!她高兴的是,她终于可以正大光明的和他相处了。「太子妃,好了。」王韶语回过神来,望了铜镜中的自己一眼,宫女为她梳了一个发髻,上面插了一根金色发簪,换上一身粉红衣裙,看起来十分轻便。「嗯,谢谢妳们。」她转身就要离开。「要奴婢们陪太子妃吗?」「不用了,我和太子在一起,妳们不用担心。」她蹦蹦跳跳的走出寝室,步履轻盈的来到后花园。她一眼就看见他瘦长的身影站立在池畔,双手背在身后,不知在想些什么。在她即将来到他身后时,他很快的转身面对她。王韶语对他露出灿烂的笑容。「难得你今天有空陪我,我们来喂鱼好不好?」「这里妳玩不腻吗?」他睨她一眼问道。「是有点腻啦!不过,如果你想在这里玩,我可以陪你啊!」她一副舍命陪君子的样子。黑玄陵眼里染上笑意,却还是保持面无表情的对她说:「我带妳去一个地方。」她的手很快挽上他的,一脸兴奋的望着他,急急问道:「你要带我到哪里去?好玩吗?」他没有回答她,只是带着她往后山走去。穿过一片竹林,他带着她来到一处悬崖峭壁前,往下眺望,尽是白云雾气,幽深不见底,寒风在耳边呼啸着。王韶语疑惑的转头望着他,他嘴角却绽出一抹神秘的笑。「你笑了耶!」她呆愣愣的惊喊。他冷然的眼神与她的交缠,王韶语感觉到一股特别的情怀隐隐在空中飘浮,令她双颊不自觉的浮起红晕。他倏地抱起她,王韶语自然的环住他的颈,他那双冷然的黑眸闪动着光芒。「小语,如果我决定跳下去,妳愿意陪我吗?」她瞠眼瞪视,随即没有迟疑的说:「如果你这么想不开,我只好舍命陪君子啰!」「妳不劝我?毕竟妳才刚当上太子妃,就要牺牲性命。」他问道。「反正你都决定了,我何必浪费口舌?还有,太子妃只是一个名位,我不希罕。」她眨了眨眼,「何况有你,我怕什么?」这句话听起来很普通,可是黑玄陵心中却震动了一下,望着她的眼里多了一丝柔情。然后,没有任何预警的,他居然真的往下跳。王韶语在他怀里吓白了脸,双手紧攀着他的肩,将脸埋在他的胸膛里,听着耳边呼呼作响的风声,令她感到心惊。哇!他当真活得不耐烦了啊?也许是他的胸膛让她感觉很安全,她悄悄睁开眼。他们不是在掉落,黑玄陵正沿着山壁上凸出的尖石与树枝借力使力的让两人缓缓往下飞落。王韶语这才明白她的丈夫是个武功高强的人,否则以这样险峻的地势,并不是每一个人都能轻易的在其中飞纵。她好整以暇的看着风景,谁会想到险峻悬崖下却别有洞天。慢慢的,她感觉到身子不再往下飞跃,冻人的寒风不再,一股暖意从周身蔓延,好似春天已降临。王韶语睁大眼,打量着四周。「哇!」她离开他的怀抱,奔跑在花海中,因着眼前的美景而感动惊呼。黑玄陵紧盯着她,看她每一个轻盈飞舞的动作与开心的笑颜。这里有苍劲的古松,有一望无际的梅林,那连的山坡上开满了红红绿绿不知名的花朵,飘送着浓郁醉人的芳香,小动物穿梭其中,美不胜收。她跑了一圈,双颊红通通的,一脸嫣然笑意的来到他面前,兴奋的嚷道:「这里好美喔,空气又这么的清新,告诉我,你怎么会知道这里的?」黑眸深深凝视着她,他还以为她会吓得说不出话来呢,没想到她竟高兴得像得到什么珍宝似的。他不该讶异的,不是吗?这个小女人早在遇见他时,就做出许多异于常人的举止,他想带她来分享自己的天地,应该是他贪恋着她温软的胴体可以给自己带来温暖。有了她,他懂得什么叫做温暖,这个属于他的小女人呵!垂眼望着她等待答案的小脸,他说:「在我还没学成武艺之前,有一次不小心从上面掉下来,我以为自己会摔死,没想到没有摔死,还发现这个别有洞天的地方。」「幸好你没事,不过,能找到这里还真是幸运呢!」她四处张望,表情还是很兴奋。黑玄陵默然不语,只是径自走向梅林。「嘿!等等我。」王韶语连忙跟了上去,与他并肩而走,好奇的问道:「你要去哪里?」黑玄陵还是没有说话,只是一直向着梅林深处走去。王韶语吐吐粉舌,不以为意,调皮地说:「没关系,你不说,我跟着你,终究会知道的。」黑玄陵闻言,睐了她一眼。她这不是在说废话吗?既然知道跟着他就会知道他的目的地,那她还问这么多做什么?不一会儿,王韶语看见一道奔泄而下的巨大瀑布,在太阳光的映照下,彷佛一条银带般闪着刺眼的光芒。「哇!这里好壮观、好漂亮喔!」她大声赞叹。瀑布下方是一潭碧绿湖水,奇特的是湖水被巨石一分为二。「里面的是冷泉,外面的则是温泉,它们都是天然形成的,温泉里具有疗效,无色无味却能让人舒筋活骨,我浸过几次,对身体很好,虽然还是无法让身体和正常人一样温热,却也不再像以前那般冰冷。」王韶语听见他的解释,主动握住他的大手。「那我们再下去浸泡一下,顺便玩水,可好?」他莞尔的点头,幽眸闪过一丝狡猾光芒。「妳可不要后悔。」「我才不会呢!」她高兴的脱下外衣,只留肚兜和亵裤,反正这里又没有别人,只有她和他,她有什么好害怕的呢?见她暴露出大半诱人春光,他不由得暗暗呻吟。是呀!要后悔的应该是他吧?他怎么能够在看见她诱人胴体在自己眼前晃,而视若无睹?紧握住拳头,他脱下所有的衣物,很快的沉入冷泉,想消消欲火。天真的王韶语不解他此刻的心思,温暖的泉水包围全身,侵入四肢百骸,舒服得令她连脚趾头都要蜷缩起来。她像只美人鱼在温泉里游了一圈,然后轻轻靠在巨石上,笑咪咪的望着蓝天白云,一副自在优闲的模样。「一路经行处,莓苔见履痕。白云依静渚,春草闭闲门。过雨看松色,随山到水源。溪花与禅意,相对亦忘言。」王韶语一时兴起,有感而发的吟出诗词,多了一分优雅高贵的气质。突地,一个有力的拉扯将她拖到水底,然后有一双手臂紧紧护住她,两人一起从水里跃出。她伸手胡乱抹去脸上的水珠,就望见他幽深的黑眸直盯着她,不禁拍拍胸口,大叫:「是你!你要吓死人啊!」刚才的高贵气质已不复见。「妳真是好兴致,竟然还吟起诗来了。」他的语气平平,令人听不出他是褒是贬。她抬高小脸。「你这是在称赞我饱读诗书,还是在暗喻我太无聊?」黑玄陵的一只手放在她裸露的肩膀上,食指状似不经心的来回滑动,「我没有任何意思。」「还说没有!你明明……」王韶语顿住,一脸酡红的瞪着他,「噢!」她清楚的感受到小腹抵着一个坚硬炽热的东西,她知道那是什么!「你……你没有穿衣服。」黑玄陵脸上布满促狭的笑意,淡然的说:「我一向裸泳。」「那……那你离我远一点。」她推拒着他湿滑的胸膛,意识到两人暧昧的情况,说话不由得结巴起来。「为什么要?」他好整以暇的问道,一副看戏的模样。反正她已是掌中物,他不急着马上占有她,此刻他有好心情逗弄她,而又他喜欢看她娇羞抗议的模样。「你……」她绞尽脑汁想要反驳他,「这里是我先来的,你当然得让我。」「这里又不是妳的。」他懒懒地道,一手还不忘往下在她的裸背上来来回回的轻抚着,灼亮的黑眸盯着她无瑕白皙的肩膀,俯头在上面烙下斑斑红印。「身体是我的,你干嘛没有经过我的同意就动手动脚的?」王韶语反应可快了,翻翻白眼,两只粉拳往他不为所动的精瘦躯体招呼过去。捶在肩头的小手,对他而言不痛不痒,他抬首满意的看着她白皙的锁骨上满是他刻意留下属于他的印记。「妳是我的,我爱对妳怎样就怎样。」他望着她,自大的说。王韶语一双圆圆眼睛里冒出火焰,忿忿不平的欲张口与他辩论,他却不给她机会,唇瓣覆在她微启的樱唇上,如狂风暴雨般席卷她所有的甜美,大掌往下轻缓地抚触着她那薄如蝉翼的亵裤底部。「啊……」她不由得轻声娇吟,连想说什么都忘了。他黑眸邪佞,伸手扯掉她的亵裤。「好热。」她原本就嫣红的颊更加烧灼,细细的汗珠从额头泌出,迷蒙的眼望着他。温泉加上他刻意撩拨的欲潮,使得她浑身燥热,苦无发泄之处。他抱起她,运用内力离开水面,似一团阵风将两人卷至冷泉,逗留片刻,再度飞跃而起,落在一处平台上,将她轻轻放下。王韶语感觉背部陷入柔软,睁开眼瞧着四周,讶异的发现平静无波的冷泉近在眼前,她身下却有一床柔软的锦缎垫褥。没有让她有细想的时间,他很快卸下她的肚兜,半俯跪在垫褥上,身体靠近她的娇躯,他的大手覆上高耸诱人的胸房,曲起指搓揉着那两团凝脂。俊脸浮现一抹微笑,低下头含住敏感的乳尖,轻轻旋转、噬咬。「啊……」王韶语感觉身体愈来愈热。他修长的手指顺着她神秘的女性花瓣滑入密穴内,开始缓缓的抽动。「嗯……」一股电流穿过背脊传遍全身,她忍不住颤抖。他抬首离开她诱人的丰挺,黝黑的眸子闪烁着火焰,望她一眼,侧着身子低下头,当他的唇印上灼烫的女性花瓣时,她不由得全身一震。「噢!」黑玄陵分开她的双腿,露出娇羞迷人的隐密处,然后唇瓣印上她颤然的花蕊。「啊……」她呼吸紊乱,几乎要喘不过气来,小手无物可抓,一个不经意,拂过一个烫人的东西。半垂着眼望见它时,心跳更加快速,她想要忽略它的存在,双眼却好奇的不住瞟往那里。黑玄陵的舌尖灵活的抚弄她形状优美的女穴,一进一出舔舐着花唇及甬道内的每一寸肌理,柔软湿滑、轻如绒丝的碰触着她。心中一动,将她翻身,大掌扣住她的臀瓣,望着那两瓣白皙丰厚的诱人美臀,他俯头亲吻着,拨开雪白的臀瓣,花瓣充血饱满……灵舌再次撩拨她的密穴。王韶语双手抓着垫褥,小脸微偏,视线正好望见他坚挺饱满的男性,气息轻喘、眼带激情,不假思索的伸出一手覆上它。见他身子颤动了一下,没有拒绝之意,她好奇的滑动手掌,见它愈形坚挺硕大……她惊奇轻叹,动作加速。「含着它。」不知何时,他已翻身半跪,将自己的硕大抵在她的唇边,灼灼黑眸漾着令人心荡神驰的波光。「啊?」她不解的抬首。他却乘机将自己的硕大推入她的小嘴。「唔……」小嘴被塞满欲物,令她难受不已,却又不敢太用力,她轻轻吐出一些,再用舌尖缓缓绕着顶端舔舐啃咬,仿效他曾经对自己做过的动作。「小语……啊……」他低吼出声。她抬眼望着他,不忘娇媚的吞吐着欲物,那表情性感诱人,令他的大手沿着她的躯体,贴上她圆润的臀,抚上她湿润的臀沟,长指来回抽动着。王韶语不由自主的随之晃动,晃出诱人又淫荡的性感画面。他再也受不住的将她拉起,让她跨坐在自己的大腿上,并压下她雪嫩的俏臀,让火红炽热的男根狠狠地戳进她娇躯的最深处。「啊……黑玄陵!」她的两手攀在他的肩膀上,感觉到自己的体内饱满又充实。「小语宝贝,我在这里。」他瞇眼望着她螓首向后仰去,娇唇不断发出呻吟,散乱的黑发沾着晶莹的水珠,随着她娇躯的晃动而飞舞,粉嫩瑰红的玉乳因两人不停的震动而上下摇晃,看起来有一种性感诱人的冶艳媚态。「啊……啊……」她感觉到他的动作狂野又猛烈,紧密交合的躯体不留一丝空隙。王韶语感觉到自己的体内一再的泌出湿滑的体液,润滑了她窄窒的甬道,也濡湿了他硕大的男性,两人的交欢更显深入密合。直到他们的身体都感觉到极度疲累,一起攀上那极致的颠峰…… 第五章激情过后,黑玄陵让她趴在自己的身上,他闭眼休憩,不可思议的,心灵像是接受了纯净的洗礼般平静安详。他感觉到自己略显低温的躯体因为她而保持着与常人一般的温度,双臂有力的收紧,将柔软躯体紧拥在怀里。首次,他愿意敞开心胸,让怀里的这个小女人介入自己的生活,这对他而言,也算是一种新奇的经验。当她在自己怀里蠕动时,他不禁倒抽一口气。难道她不知道此刻两人的姿势暧昧,又一丝不挂的,还敢这样撩拨他?不过,当她的手指在那盘踞在自己胸前黑得发亮的巨蛇上画呀画时,他不由得身躯一僵。「为什么你的胸前会有这个逼真的巨蛇图案?」她的口吻充满好奇。黑玄陵垂下眼脸看着她,她脸上除了好奇和兴趣外,再无其它,一只手还一直画呀画的,画得他的心都要骚动起来。王韶语可以感觉到他整个人紧绷,静默不语,久到她几乎都要以为他不会开口说话了。「这是生下来就跟着我的记号。」他冷冷的说,「妳听过四灵吗?」「嗯,中原皇帝的守护者嘛!」王韶语坦然的道。「我们四个师兄妹身上都有不同的动物刺青,说刺青好象不是那么贴切,应该说是记号才对,那是我们一出生就在我们身上的记号,一辈子都无法磨灭。」他幽幽的道,语气淡然。可在乎他的王韶语听出他一丝的无奈,她的纤手顺着蛇的形状画着。其实这条蛇在他胸膛盘绕着,不知为何看起来与他十分相衬,好象蛇与黑玄陵融为一体。火红的蛇眼闪着妖异的诡谲光芒,要不看清楚,还以为是活生生的盘在他胸前呢!「妳不怕吗?」见她兴致勃勃,他忍不住问道。「有什么好怕的?这条蛇也是你的皮肤啊!」王韶语不甚在意的笑道,抬首望着他无表情的俊脸,再往上一瞄,看见他额上薄金铸造的小蛇。「对了,我一直想问你,为什么你的额头要戴着这个啊?」她好奇的摸了摸小蛇。「那是遏止我的能力的蛇箍。」黑玄陵坦然地说,他知道他一向严密防守的心,因为怀里的小妻子而有了缺口,任由暖流源源不绝的侵入他的心。经过这几天的相处,他清楚王韶语是个怎样的姑娘,她天真无邪、活泼开朗,心地又善良,而且心里想什么都可以从她脸上看得一清二楚。也许就是这样,他才会轻易的卸下心房。他相信她不是云生,那个伪装天真却伤他最深的女人,曾经是他未婚妻的女人。王韶语没有看见他一闪而逝的阴霾表情,只感受到他突然双拳紧握、浑身僵硬,所以她的小手尽力想包覆他紧握的大手,直到他对上她的眼,她对他灿然一笑。「如果你觉得很为难,我们可以不要谈论这个话题。」她贴心的道。「我是北方玄武,所以我一直都镇守在北方,而净乐国刚好也在北方,对我而言是最有利的方位,因为北方在五行中是属水,我会御水又能镇火,只要我想,就能召唤风雨。」他将没有人知道的秘密告诉她。「哗!」王韶语惊叹,双眸闪着光芒,脸上尽是崇拜。黑玄陵见她这模样,只能无奈的摇摇头,哂然一笑,轻敲她的额头,令她回过神来。「妳那是什么眼神啊?」王韶语捂着额头,眼神哀怨的瞪着他。「我崇拜你不行啊!你是我的相公,你这么厉害,我这个做妻子的当然与有荣焉!」黑玄陵嘴角扬起,暗忖,今天自己究竟笑了几次?该有好几次了吧?而这都是怀里的小女人带给他的,就算他对她有一点点的在乎与动心,他也不想让她知道,因为他不是一个感情外放的男人,喜欢一个人不一定要诉诸言语,实际行动才是真正爱的表现,这是他的爱情观!王韶语咧开嘴跟着他傻笑,小手摸上他的俊脸。嘿嘿,他迷人的笑容只有她看得见。突然,她的脑海里浮出一个念头。「我懂了,这条小蛇是在抑制你的才能,不要随便使用,是不是?」「这样说也没错,不过别小看这条小蛇,这条小蛇真正的功用是在抑制我胸前的巨蛇,因为小蛇是师父施过法术的,能让我胸前的巨蛇沉睡。」黑玄陵已经确定她十分能接受有关自己的事,所以他也放松了下来,一只大手在她裸背上似爱妩又似无心的游移。「耶?你的意思是,要是没有这条小蛇,你胸前的巨蛇就会像真的一样,会动会爬?」她瞠大眼,不敢置信的瞪着他胸前沉寂不动的巨蛇。「要是平时没事还好,巨蛇不敢轻举妄动,要是有人找我麻烦,巨蛇就会主动和我蛇人合一,那是我最不愿见的,因为会惹来许多麻烦,可以的话,我都是凭自己的本事去应付敌人。」她连连点头。「巨蛇竟然还能有自己的意识,那这样在你肌肤上,不会有危险吗?」她担忧的问道。「别担心,这副躯体是我的,虽然巨蛇是从我出生就有,可是我算是巨蛇的主人,巨蛇还得听我的,尤其我已有那个能力驾御巨蛇,妳不用担心,除非必要,我不会让白蛇随意出来。」「喔!那就好。」她松了口气。「时间也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否则母后会着急。」他抱着她坐起身。「可是,我的衣服……」王韶语四处张望,看见她的肚兜与亵裤分别散落在不远处的温泉和冷泉里。「妳等等。」他让她坐在一旁,轻巧的站起来,然后飞纵检拾她和自己的衣服。王韶语望着他虽一丝不挂,却身手敏捷,几乎痴了。哇!她还以为外表看起来苍白瘦长的他,肌肉该是苍白、松弛的,没想到在没有衣服的遮蔽下,他的肌肤虽然和她一样白皙,可是不管是手臂、胸膛、背腹,还是两条长腿,都是那么的结实有力。就算他的表情还是冷漠有距离,口气依然冷淡,可她知道他对待自己有一些些不一样,他愿意告诉她有关他自己的事,而不再封闭他的心。王韶语脸上浮现笑花,至少两人之间又向前跨了一大步,目前能这样,她已经很满足了。黑玄陵将一堆衣服丢在她身上,冷然的说:「傻笑什么?快穿衣服了。」他来到她面前都好一会儿了,连衣服都穿戴整齐了,她还傻愣愣的笑着,不知在干什么!王韶语连忙回过神来,望着他一身整齐的衣服,叫嚷道:「耶?你怎么动作这么快,衣服都穿好了?」手上也没有闲着,连忙将衣服往身上套。见她手忙脚乱的就是没有办法将肚兜的系带系好,他不由得叹口气,走到她身后,替她系好。「谢谢。」她再穿上衣裳,站了起来,扯扯有些皱的衣服,主动握住他的大手。「对了,我记得里面的衣服浸在水里了,怎么穿在我身上是干的?」「那是我的杰作。」他运用内力替她烘干了衣服。「谢谢。」她眨着眼道谢。黑玄陵给她的响应是揽着她,运足内力,足点水面,几个飞掠,已来到湖水这边。他们沿着原路走回去,王韶语没有放开他的手,仰头对他说:「要是能住在这里也不错,至少不用管那些繁文缛节。」黑玄陵瞄她一眼。「妳年纪还小,又活泼好动,这里关得住妳吗?只怕不到几天,妳就要喊无聊。」「才不会呢!」握着他的大手的小手用力摇了摇,她鼓着腮帮子,噘着樱唇抗议道:「只要有你,在哪里我都不觉得无聊。」黑玄陵向来无波的眼眸闪过一丝波动,他没有说什么,只是将她拥进怀里。王韶语感觉到自己的心狂跳着,因为他主动的拥抱,脑海里胡乱的猜测着,该不会他被她这番话感动了,所以他才会激动得抱着自己?她脸上闪着兴奋,眼睛闪着期盼,等着他说出相同感人的话,可是她没有等到,因为他紧紧的将她按在他的胸膛,然后,她感觉到他们似乎往上飞。 他们才回到后花园,马上有公公上前来。「叩见太子、太子妃。」年轻的公公低垂着头道。「小李子,看你急急忙忙的样子,有事吗?」黑玄陵冷然问道。对于这个冷情、脾气阴晴不定的太子,小李子的神情多了一丝惶恐。唉!谁教他猜拳猜输了,否则也轮不到他来向太子禀告事情啊!他真是倒霉呀!「小李子?」黑玄陵的声音更冷、更低沉了,眉宇之间也布满了不耐之色。小李子是怎么回事啊?一脸愁云惨雾的不说,还敢在他面前发呆?「是,太子,事情是这样的,庆典结束后不久,我国北方的安安村和乐乐村,就是太子上次偕同七宿一同前往的地方,两村村长晋见国王,自从太子上次去过之后,那里更惨了,几乎民不聊生,大家都足不出户,过着风声鹤唳的日子。」黑玄陵的眉宇皱得死紧,冷然道:「我去见父王。」「太子请,国王就是希望太子能够到御书房一趟,他有要事要和你商量。」小李子庆幸自己任务快完成了。才刚举步,黑玄陵就想到自己还握着她的手,俯头正好望见她担忧的神色。「妳先回房休息,晚一点出来大厅和大家一起用晚膳,嗯?」他冷然安抚,没有察觉到自己眉宇间柔和不少。「嗯,晚膳时见。」王韶语点点头,乖乖的回房间。「还不走,看什么?」黑玄陵冷冷的喝斥小李子。小李子顿觉背脊一阵冷飕飕。也不能怪他发愣啊!实在是跟在太子身边这么久,他还不曾见太子对哪个人讲话这么柔和过,尤其还是一个女人,他是不是看错啦?小李子揉揉眼皮,再定睛一看,根本没有嘛,还是一副阴沉得吓人的表情。见黑玄陵穿过拱门,他连忙追了上去。哎呀,太子走那么快干嘛?他还要先进去御书房禀告国王,说他找到太子了呢!黑玄陵一进入御书房,就见父王坐在书桌后,七宿则分别散落坐在一旁的椅上,他还来不及站定,一个小身影就飞扑而来。他动作敏捷的闪身,定睛一看,讶然地问:「玲儿,妳怎么来了?」沈玲,四灵的小师妹,是师父收留的一名孤儿,芳龄十八,长得俏丽可人,生性活泼好动,一身碧绿劲装,一双黑眸闪着慧黠的光芒。她打小就特别喜欢黑玄陵,总喜欢缠在他身边,稍长,懂得情爱,更是将爱慕之情转为令人消受不起的火辣辣爱恋。这还不打紧,最令人无法忍受的是她骄纵的脾气,凡是她想要的,莫不想办法得到手,说好听点,她是孩子心性,说得不好听些,是任性妄为,不知天高地厚,仗着师父的疼宠,简直无法无天。「我当然要来啦!四师兄,你真的很不够意思耶!要回净乐国也不通知一声,害我又回山上去找,要不是我烦得师父莫可奈何,恐怕还找不到你咧!」沈玲好想攀着他的手臂,可是看他冷得冻人的俊脸和隐隐散发的拒人千里的阴沉表情,她不敢随便造次,对于女人,他可不会怜香惜玉,全凭他的好恶行事。反正也不见他身边有哪个女人可以驻足,她就不信以她沈玲刁钻的个性,缠人的功力,会得不到他。「妳来这里就是找我?师父没有交代妳要给我什么?」黑玄陵知道师父拗不过这个麻烦的小师妹,索性会要她带东西给他。沈玲从怀里掏出一封信,不情愿的递给他。「喏!给你。」待黑玄陵接过信后,国王这才开口,「玄儿,有什么事待会儿再说,我要你带领七宿和一些兵马到安安村及乐乐村去。」「父王不说,孩儿也会主动请缨,上次我受了伤,敌人也讨不到什么便宜,这次再来,肯定有了万全准备,只有除掉后患,百姓才能安心。」黑玄陵说。「有你出马,我就可以放心了,希望这件事愈快处理愈好,百姓就能早一点过太平日子。」国王说。「明天一早孩儿就出发,预计半天就能到达,有任何事,我会请人回来禀告。」黑玄陵淡然的道。国王站起来,「这样就好,我们移驾到大厅去用膳吧!」等国王离开后,黑玄陵这才拆开信封看了起来。半晌,沈玲问道:「师父说什么?」「没什么。」黑玄陵将信函放在胸怀处。师父果真神机妙算,早知净乐国会有此劫难,点明了对方的来历,省了他不少事。「四师兄,我也要和你一起去。」沈玲自告奋勇,跟在他身后离开御书房,往大厅的方向走去。「我阻止得了妳吗?」他淡然的道,明白沈玲想做什么就一定会做的个性。沈玲和小语有一点是相同的,活泼可爱,可沈玲却少了小语的天真无伪。还有,也许他的内心会因为小语起波澜,是对她有感觉、有悸动,他还在体验那是什么样的一种情感,可是对沈玲却只是淡淡的兄妹之情。「嘻嘻,四师兄,玲儿就知道你最疼我了,而久我这次来,就是为了和你多多培养感情的啊!」沈玲一相情愿说得高兴,一只小手攀上他的手臂,全然没有察觉到身旁的男人一脸阴沉。培养感情?听见王韶语说要培养感情,他的心里没有排斥,甚至还有一些兴趣,可是沈玲说出这句话,他的心里却满是不以为然。「放手!」黑玄陵冷冷的说。「我……」不放。沈玲不敢将最后两字说出口,因为她抬眼见他一脸阴沉,浑身散发令人胆战的冰冷,小手倏地松开他的手臂,「放手就放手嘛!借人家抱一下会怎样?」黑玄陵没有理会她的嘟叹,径自走向大厅。沈玲急急的跟上去。一踏进大厅,他锐利的黑眸梭巡了一下,没有看到王韶语,他对国王和王后点个头。大公公走了过来,「太子妃在房里用膳,太子是要在这里用膳,还是回房去?」「回房。」黑玄陵再对国王和王后打个招呼,然后吩咐大公公,「这是我的小师妹沈玲,等她用完膳后,劳烦公公派人带她住进贵宾阁。」说完,径自离去。「是。」大公公来到沈玲面前。「四师兄,你到哪里去?」沈玲想要追上去。「沈姑娘,请坐,要是不介意,就和我们两老聊一聊。」王后温婉的声音止住她的脚步。沈玲就算再刁钻,对长辈的基本礼貌还是有的,连忙转身坐了下来。「国王、王后,初次见面,请多指教。对了,刚才那位公公说什么太子妃的,莫非师兄娶妻了?」王后仔细看着沈玲,发现她眼里满满都是对玄儿的情意,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玄儿已遴选太子妃,并且正式昭告百姓。沈姑娘,来者是客,妳就安心的在这里住下来,我们都很欢迎妳。来,一起用膳吧!」王后看了国王一眼,两人有致一同的摇摇头,因为沈玲那彷若遭到电击的表情,明明就是不相信玄儿另娶别家姑娘的震惊样。他们两人举着用膳,决定让沈玲沉浸在她自己的世界里。 第六章安安村和乐乐村位在净乐国最北方,那里的风雪比皇宫还要大,相对的也比较冷,所以每个人都穿上厚厚的大衣。黑玄陵一行人在经过两个时辰的赶路后,终于来到安安村的入口。停下马,黑玄陵对牛宿说:「找一户民家,可以供我们住宿及安置马匹,行事低调点。」「是。」牛宿牵着马匹往前走。黑玄陵望了怀中的人儿一眼,一双骨碌碌溜的眼睛从被帽兜下露出来。「我们到了吗?」王韶语在黑玄陵的坚持下穿了一件厚重的雪白貂皮大衣,这件大衣几乎要将她整个人淹没。「嗯,累不累?」他俯首,淡然问道。王韶语摇摇头,嗓音清脆的说:「是我自己硬要跟来的,而且有你在身边,我怎样都不会感到累。」黑玄陵看她精神还不错,伸手将她包得更紧密,而他在她的坚持下穿了一件黑色毛皮大衣,再将她拥进怀里,让她更温暖。在马队的中央,一匹红鬃马儿背上坐着一位一身粉红衣裳的姑娘,外罩温暖的粉红大衣,头上戴着粉红呢帽,可一张俏脸却绷得死紧,美眸狠狠的瞪视着黑玄陵怀里的人儿。四师兄未免太神秘了吧?听说他要带着太子妃一同视察民情,这可是前所未闻的,何况还和四师兄共乘一骑,这女人究竟有多特别啊?沈玲忿忿不平的想着,从一出皇宫,这女人就被他包得绵绵密密的,还小心呵护她上马,两人共乘一骑,这根本就不像是她认识的四师兄嘛!他不是一向对女人敬而远之的吗?只要有女人没有经过他同意而乱碰他,肯定被他冻人的目光给冻得不得动弹,不敢再造次。她真想看看四师兄怀里的那个女人究竟长得怎样,竟然能将四师兄迷得神昏颠倒,让他愿意娶她。没多久,牛宿骑着马回来。「属下已经安排好了,我们还是沿着小路进入比较不会惹人注目。」「你带路吧!」黑玄陵道。于是一行人出了梅林,快速穿过黄沙飞扬的石子路,拐进一条小路,两旁杂草高如一人,他们迅速的奔驰而过,进入一道竹门,一座三合院矗立在眼前。马匹陆陆续续的进入,停在广场中央,马背上的人纷纷下了马,黑玄陵下马后,将王韶语抱了下来。「怎么没人呢?」斗宿看了看四周,一片静寂,却又窗明几净的样子。「喔!这里是安安村村长的地方,他们搬到更大的房子去,留下这个旧房子,所以就让我们住在这里了。我告诉村长,我们是国王派来的使者,村长很高兴呢!」牛宿对他们解释。「各位先安顿好,一切稍后再说。」黑玄陵下令,然后握着王韶语的手进入其中一间房间。王韶语将身上厚重的大衣脱下来,露出圆圆的脸蛋及那双晶莹明亮的大眼。「等会儿我会和七宿出去探勘,妳乖乖留在这里等我们回来。」黑玄陵对她说。「我知道,是我自己要跟来的,自然会乖乖听话,不会乱跑。」王韶语对他露出笑容,要他安心。「最好是这样。」黑玄陵转身,在门前停下脚步,「我看,还是留下室宿和壁宿陪妳。」他实在不太放心,因为王韶语活泼好动,怕她招惹了麻烦。「说得好象我专门惹麻烦似的。」王韶语跟在他身后,不由得对着他的背部扮了个鬼脸。两人一前一后走出房间,七宿和沈玲已在广场上等待。「室宿、壁宿,你们留下来陪小语。玲儿,妳……」黑玄陵话还没说完,沈玲很快的打断。「四师兄,我要和你一起去。」她快步来到他面前,还不忘打量在他身边的王韶语。圆圆的脸蛋、圆圆的眼睛,看起来不过可爱了些,根本算不上美丽、绝色嘛!沈玲不觉得王韶语有什么特殊之处,她才不信师兄会喜欢她,一颗高悬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她相信凭自己美丽的容貌以及和师兄相处多年的感情,断无道理会输给这个平凡的女人。「嗯,我们走吧!」黑玄陵没有拒绝她,翻身上了高大的黑色骏马。王韶语来到马旁,仰高小脸问道:「晚上能回来一起用膳吗?」「嗯。」黑玄陵应道,冷然的目光和室宿及壁宿交会。室宿及壁宿点点头,表示一切交给他们。黑玄陵率先策马离开三合院,其它人纷纷跟上。「夫人,妳不累吗?去房里休息一会儿,可好?」室宿在她旁边问道。王韶语看向室宿,对他露出一抹笑容。「我不累,我是在想,要到哪里去找食材,晚上才有饭菜可以吃。」室宿看了壁宿一眼,「这交给我们伤脑筋就行了。」「反正我现在也没事做,我和你们一起去,如何?」她眨着明亮的眸望着他们,一脸兴致盎然的问道。两人又对望了一眼,壁宿对着室宿点头道:「那我们到村子里去,找村长应该就没错了。」「那现在就出发吧!」王韶语高兴的说。 天空灰蒙蒙的一片,雪花飘飘然落下,眼前望去尽是一片银白世界。王韶语一身粉绿棉袄,连呢帽都没有戴,站在大厅的门口,一双冰冷的小手不停的互相搓揉着,圆圆的晶亮眸子一直向外张望。「夫人,门口很冷,进来里面比较暖和。」壁宿站在她身后建议道。大厅的暖炉已生起火,所以大厅比外面温暖多了。「壁宿,都快天黑了,他们怎么还没回来?」王韶语语气里盈满担忧,一双圆眸始终看着外面。「别担心,主人的能力是有目共睹的。」壁宿道。「可是上次他也是来这里才受伤的。」她不得不感到忧虑。「这次不会有事的,瞧!他们不是回来了?」壁宿耳力不错,远远的就听见马蹄声。王韶语定睛一看,果然,一匹黑色骏马已在眼前,她兴奋的跑向他。「玄陵。」黑玄陵俐落的下马,见她双颊冻得红通通的,樱唇却有些干燥青白,不由得皱起眉,大手握住她的手,冷冷的喝斥:「为什么穿得这么单薄?妳不知道天气变得更冷了吗?」他的表情虽然变得很冷漠、语气很骇人,可是他却长臂一伸将她包覆在自己的大衣里,王韶语感觉到冰冷的身子被一阵阵热气所侵袭,煨得她暖呼呼的,浑身舒畅。虽然身穿大衣,可是黑玄陵知道依然无法改善他天生的体质,大衣和他的身体同样是冷冷的,所以将她揽进自己怀里时,他暗暗施展内力,将热源传送到她的身子里。王韶语径自露出傻乎乎的笑,对他的斥喝一点都不以为意,因为她知道他是关心自己的。一伙人进入大厅,王韶语很快挣脱他温暖的怀抱,跑到一旁替每个人都添了一碗饭,然后再坐到他身边。「你们一定肚子饿了,赶快吃吧!」虽然比不上在皇宫里的山珍海味,可是很有乡野小菜的特色与原味。桌上摆着用迷迭提味的干炒山鸡、脆炒山苏、三色蛋、糖醋黄鱼及韭黄炒山猪肉,中间摆着一锅飘着中药香味的羊肉炉。望着眼前的家常菜,色香俱全,跑了一个下午,大家都累了,所以黑玄陵点头后,大家开始进攻食物。「好吃吗?」见黑玄陵吃了山猪肉,王韶语连忙问道。黑玄陵不解的望着她。室宿吞下嘴里的食物。「这桌菜可都是夫人的杰作,我真是没有想到夫人这么会做菜。」黑玄陵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对她颔首。虽然他没有开口,可这一点头让王韶语高兴极了,一直替他夹菜,直到他伸手制止她。「妳快点吃。」望着他高深莫测的俊脸,不清楚他心里在想什么,她只好低着头吃饭,不过,看他吃了许多菜,她心里还是很高兴,至少没有难吃到令他食不下咽。她悄悄抬眼,见其它人都拚命的吃菜,关心的问:「你们吃得习惯吧?」「夫人,很好吃,真没想到夫人会有这么好的手艺,看来我们往后有口福了。」斗宿高兴的赞美她。其它人纷纷点头同意。「咦?沈姑娘,我做的菜不合妳的胃口吗?怎么吃一半就不吃了?还是妳不舒服?」王韶语见坐在她对面的沈玲绷着一张俏脸,碗里还有半碗饭,菜好象也吃不多,不由得关心的问道。「让高高在上的太子妃替我一介平民煮饭,我哪有那个福气消受?」沈玲一肚子的妒火无处发泄,说出来的话又酸又涩。她还以为王韶语不过是个娇生惯养的千金大小姐,除了身家不错外,肯定一无是处,黑玄陵断不可能看上她,岂知,这一个下午,不管她如何明示暗示自己对他有意,他就是不为所动的装傻。回来后,一双眼里就只有王韶语,只关心她有没有冻着,就没有关心过她这个小师妹,这王韶语竟然还会煮饭,用她傻愣愣的笑容来迷惑师兄,真是气人。「沈姑娘,妳不要这么说,妳是玄陵的小师抹,我煮饭给妳吃,本来就没什么,我还怕妳吃不惯我做的这些乡野小菜呢!」王韶语笑吟吟的说,敏感的察觉沈玲好象对她有敌意,但她和沈玲又没有结怨,所以她还是笑脸迎人,不去想伤脑筋的事。「知道就好,吃妳做的菜,我还怕拉肚子。」沈玲用力放下筷子,高傲的睨着她。气氛顿时变得沉闷凝滞,每个人捧着饭碗,一脸的怪异,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除了黑玄陵还是默默的吃着饭,对沈玲说的话置若罔闻。「沈姑娘……」王韶语有点难过的看着她,不知该和她说什么。「哼!」沈玲任性的起身,走到门口就顿住脚步。僵着一张俏脸,她在等,等师兄开口留她。王韶语不解她的心思,望了黑玄陵一眼,见他径自吃着饭,连看都不看她,七宿则在她的视线扫到之际,连忙低头扒饭,一副没有他们的事的样子。开玩笑,跟在主人身边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这个沈玲小师妹,打小就爱缠着玄武,仗着师父疼她,整座山里她的年纪最小,又无亲无故的,所以每个人都让着她,却造就她任性无理的个性,喜欢闹脾气,这趟回净乐国原本以为可以耳根清净了,谁知她像背后灵一样紧追不放,看来玄武这次娶妻,对她而言应该是很大的打击才是。偏偏太子妃单纯天真,人家摆明了讽刺她,瞧她不起,她干嘛还要对沈玲客气啊!干脆将沈玲赶回去,他们也乐得清净!「沈姑娘,这乡野地区恐怕很难找到吃的,妳要是不勉强吃一些,晚点肚子饿了,是找不到东西吃的。沈姑娘,如果妳吃不惯我做的,那厨房还有一些馒头和包子,是村长的老婆做的,还是热的呢!」王韶语热心的说。说完,她很快起身跑向厨房,又快步跑回来,来到沈玲身后。「喏!在这儿,我拿来了。」沈玲转身,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王韶语以为她接受了,举高手上热腾腾的包子和馒头,一脸灿笑的望着她,讨好的说:「给妳吃,这样肚子就不饿了,嗯?」看着王韶语一脸善意的笑脸,七宿都觉得不可思议。太子妃未免太善良了吧?希望沈玲能够良心发现,感谢她的好意。七双眼睛不约而同的看向黑玄陵,只见他冷着一张脸,一瞬也不瞬的盯着王韶语,七双眼睛同时闪过了悟。嗯,看来他们的主人很在乎太子妃哟!沈玲俏脸上噙着一抹不怀好意的冷笑,双手一挥,将王韶语所有的好意都挥落在地,嗤之以鼻的轻蔑道:「谁希罕妳拿的东西?少在那里假好心了。」「啊?」王韶语没有想到沈玲会这么做,「妳?」沈玲实在看不过她一脸幸福满足的笑容,好象在向她炫耀黑玄陵是属于她王韶语的,要是师兄是她的,她也会这么好心的拿东西给王韶语吃,她是在嚣张什么啊?偏激与嫉妒让沈玲失去了理智,伸手就用力的推王韶语一把。王韶语还因为她的举止傻愣愣的,根本就无法闪躲她恶意的动作,眼见就要趺坐在地,一个快如疾风的黑影卷来,很快的将王韶语稳稳的拥在怀里。黑玄陵冻人的锐利黑眸瞪向沈玲,浑身散发冷厉气息。沈玲从来没有看过黑玄陵这样迫人的气息,除了对待他的敌人,所以被他这样的表情给骇住了。「四师兄,我……我不是故意要推她的,是……是她很烦人哪!我又不想吃东西。」沈玲有些胆战心骛的说,暗暗镇定心神后,胆子又大了起来。四师兄认识那个女人不过短短几个月的时间,他们十几年的感情会比不上吗?王韶语在他的怀里也感受到了他躯体紧绷,明显的在生气,小手连忙握住他的大掌,悄悄安抚着他的情绪。「不想吃可以拒绝,没有必要糟蹋食物,更没必要糟蹋对妳示好的人。」他的怒气因为王韶语的努力敛去了几分,僵冷的对沈玲说。沈玲觉得自己在情敌面前分外的难堪与没有面子,所以她倨傲着俏脸,眼里有着委屈,却任性的道:「四师兄,你不必对我说教,说来说去,还不是心疼她!怎样?她是学士之女,千金之躯,就受不得一点委屈,我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就要任人欺陵,是不是啊?」黑玄陵表情阴沉的望着沈玲,沈玲不免有些心虚,因为她心知肚明,这些师兄可是都很忍让她的。王韶语闻言,小声的对沈玲说:「沈姑娘,我相信玄陵和其它人都没有这样想,妳不要妄自菲薄,妳都没有吃什么东西,要不要坐下来吃点东西?」她想要缓和气氛,可惜沈玲心中对她有敌意,所以她说的每句话沈玲都觉得很刺耳。「妳闭嘴,不用妳扮好人,以前没有妳,四师兄才不会对我这样凶呢!都是妳,都是妳的错。」沈玲对她怒目道。「够了!妳也该胡闹够了,不想吃东西就回房去,不要在这里发大小姐脾气。」黑玄陵觉得沈玲真是太任性了。王韶语从他坏里走出来,弯身捡拾掉落在地上的包子和馒头,她觉得自己还是不要开口比较好,免得又惹沈玲生气。沈玲瞪了黑玄陵一眼,跺了跺脚,原本还不想依从,眼角余光看见那个不起眼的笨蛋蹲在地上捡东西,坏心眼一起,她很快往房间的方向跑去。经过王韶语身边时,她故意抬脚踏在她的手背,还用力的转了一下,却被人用力往前推,狼狈的踉跄一下,回头定睛一看,只见王韶语被黑玄陵护在怀里。他捧着她白皙的小手,手背上有一个红痕,冷眼瞪视着沈玲。「再有下次,别怪我无情。」不等沈玲有任何反应,黑玄陵拉着王韶语往两人的厢房走去,走到桌旁时,将她另一手的包子、馒头都丢放在桌子上,快速离开大厅。七宿则睁大眼看着沈玲。天哪!女人只要爱上一个人,却不被自己爱的人接受,竟然会做出这么恐怖的事!七宿纷纷对沈玲投去一抹不以为然的冷淡表情,同时闪过一个念头,沈玲太恐怖了,还是离她远一点比较好。沈玲则羞愤的怒瞪着他们。「看什么看?哼!」一扭身往自己的房间走去。这次算她太轻忽了,不过,别以为她这样就算了。第七章厢房内,黑玄陵从包袱里拿出一只白色瓷瓶,先用丝布沾水拭净她手背的脏污,再旋开软木塞,倒了一些药粉在掌心,然后动作轻柔的推拿她泛红的手背。「玄陵,你别绷着脸嘛!我的手不要紧啦!不用上药,过几天就好了啦!」王韶语犹不知死活,仰起小脸对着他严峻的脸庞绽出一抹傻笑。「妳这个小笨蛋,人家都对妳这么不客气了,还欺负到妳手上来了,妳竟傻乎乎的送上门去让人家欺负,妳是活得不耐烦了,是不是?」黑玄陵咬牙切齿地骂道,手上的动作却和脸上严厉的表情截然不同,轻柔和缓的来回抚着她的手背,好化去淤青。「我哪有啊?她是你的小师妹,关心她也是应该的啊!」王韶语单纯的傻笑道。「妳以后离她远一点,难道妳没有感觉到她对妳有敌意吗?」他黑着脸,不悦的说。王韶语用另一只手搔搔头。「我知道啊!因为她喜欢你嘛!说来说去都是你惹的祸,要不是你太有魅力招来女祸,我也不会无故被讨厌。」「是呀!妳尽管把错都往我身上推就是了。」他皮笑肉不笑的说。王韶语感觉到一阵寒意窜过背脊,不由得抬眼,看见他额际青筋跳动的模样,她轻吐粉舌,「哎呀,你别生气嘛!我听你的,离她远一点就是了。」黑玄陵放下她的手,顺势将她揽进怀里。「妳今天下午都忙些什么?」「室宿和壁宿陪我到村子里去,村里的人都很热情哟!我们桌上吃的都是他们送给我们的,我付了一些银子请村长每天帮我们送些吃的来,这样我们就不用烦恼没东西吃了。」王韶语打开话匣子哇啦啦一直讲。黑玄陵只是轻应一声。「还有,村里因为丰年祭快到了,所以每个人都显得很忙碌,只是因为受到不明原因的灾害,所以今年少了一点丰收的快乐气氛,每个人的脸色都有点沉重,害我也不好意思待在那里太久。」她边说边比手画脚。王韶语没有注意到黑玄陵的表情转为深思,再将话题转移到别的地方,讲自己今天和几个孩子一起玩,还和老婆婆学编织。「妳要不要净身?」黑玄陵突然问道,打断她的话。她在他怀里抬首。「可以吗?」「嗯。」他站起身,让她坐在床沿,「妳在这里等。」「喔!」王韶语点点头,见他出去,赶忙翻找包袱,拿出衣服。片刻后,门上传来轻敲,一个中年妇女推门进来,然后另外两名中年妇女搬了一个空的大木桶进来,放在房间角落,她们出去后又进来,这次手上都各提了一桶热水,一一倒入木桶里。来回几趟后,木桶里的水约有八分满,她们这才退了出去,而黑玄陵则进到房里来。「趁水热,快点净身,等妳洗好后,我再洗。」「嗯。」她抬首见他转身出去,这才安心的卸下衣物,拿下头上的发饰,小心翼翼的踏进木桶里。她快速的洗澡,舒展筋骨。奔波了一个上午,可以这样放松的洗个热水澡,真的是一种奢侈。她还想着他也累了一天,该让他泡泡身子,舒服一下,所以她很快站起身,拿了一条柔软的长巾将身子拭干,将湿漉漉的长发包裹起来,很快穿上肚兜及亵裤,正要伸手拿外袍时,他清冷低沉的声音传来。「怎么这么快?」王韶语回身望着他。「我想你奔波了一天一定非常累,所以洗快点,好让你泡澡啊!」她的睫毛眨呀眨的,身上轻薄的衣服,与刚浸泡过热水、泛着粉红色泽的身子,看起来竟然有一股女人成熟妩媚的韵味,黑玄陵的黑眸很快布上浓郁的情欲。不过,他很快转身面对木桶,清冷的道:「既然妳如此盛情,我也不好推却。」王韶语有些怔愣。是她听错了吗?怎么他的语气好象是在调侃她?等她回过神来,正好看见他俐落的脱下身上仅剩的长裤,不由得惊叫一声,立刻转身背对着他,却听见他促狭的轻笑声在室内回荡。「这样就害羞了?反正我的身体,妳看也看过、摸也摸过、用也用过了,现在才害羞未免太迟了吧!」她羞红着脸就是不敢转身看他,娇嗔的道:「哎呀,那不一样嘛!」「呵呵……」黑玄陵笑开怀。王韶语惊异于他开朗的笑声,不自觉的被他吸引而忘了害羞,转身面对他,正好看见他迷人的笑容。他咧嘴而笑时,俊脸看起来比他冷肃着一张脸时年轻许多,就像是一个开朗的大男孩,散发出独特的魅力。黑玄陵感觉到自己的胸膛震动不已,冰冷的心似乎有一股不明情绪流动着,看着她讶异的神情,他发现自己的眼光离不开她那张彷若太阳般耀眼的圆圆笑脸。他,一个生性冷情冷心的男人,竟然会为了她而情绪波动,知道心脏怦然跳动的滋味是什么。「过来。」他敛起笑容,清冷的说。「啊?」她傻傻的移动脚步来到他面前。黑玄陵转身,将背部对着她,拿了一块湿淋淋的丝巾递给她。「替我擦背。」「喔!」回过神来,王韶语望着眼前散发男子气息的躯体,小手碰上他结实劲瘦的背部,控制不住自己脸红心跳,胡乱的在他身上刷洗着。两人靠得这么近,满室暧昧的氛围令王韶语实在放松不下来,娇躯紧绷,如临大敌的专注在眼前的事物。黑玄陵霍地转身,抓着丝巾的小手变成摆放在他的胸膛上,他的手包覆住她的小手,带领着她刷洗自己的裸胸。「你……你怎么突然转身啊?放开我的手,不然我怎么帮你洗背啊?」她结巴的道,一双杏眼左瞟右瞟就是不肯看他,免得自己看了太养眼的画面,会忍不住想要对他动手动脚。「妳确定是在帮我洗背,而不是将我的身体当桌子乱抹一通?」他调侃的说。「当然不是。」她极力否认,小手在他的带领下,来到了禁忌的部位。她一脸惊骇的望着他,他灼灼黑眼闪着不容忽视的浓烈欲望,另一手按着她的脑袋,给她一个浓烈又炽人的热吻。王韶语觉得自己真没用,他只是给了她一个令人喘不过气的吻,她就浑身无力,任由他宰割。她才穿好的肚兜及亵裤以着惊人的速度被褪下,一丝不挂的被他拖进木桶里,温水很快浸湿她的娇躯,赤裸裸的她坐在他曲起的大腿上。「啊──」她惊呼一声,因为她的腰被他握住,往下沉时,感觉到自己的体内充实着他的昂扬,那种突然的饱实,不会令她不舒服,因为有水流做润滑剂 。令她讶然出声的是,他的坚挺是如此自然的与她的柔软嵌合,彷佛两人是被切割的一个圆,而今合在一起,是那么的圆满、合适。他仰头、她俯首,两人相迎合的深吻、缱绻,舌与舌的共舞,眼神与眼神的交缠,坚硬胸膛与柔软胸房的碰触,坚硬与柔软的交合……她的心再也没有比这一刻更加高昂、欢愉。他的心再也没有比这一刻更加温暖、充实。原来敞开心房可以得到更多的快乐与心灵的交会,这是黑玄陵的顿悟与惊喜。原来为所爱的人奉献真心与付出所有是这么快乐、满足的一件事,这是王韶语在这场灵与肉交欢所得到的想法。他深深的挺进又浅浅的退出,带给她强烈的激荡,她的眼睛没有离开他的双眸,此刻她看见的是她自己,她明白他的眼里只有她。「玄陵,我爱你!」她被他眼里的波光情绪所惑,喊出自己的情感。她的体内温暖又潮湿,舒服得令他不忍离开,一再的索求着她所有的甜美,她真心的吶喊,令他身体猛地一震,他知道她喜欢着自己,只是没有想到听到她亲口说出是一件这么美妙的事情。他感觉到自己冰冷的四肢被一股暖流所淹没,由胸膛流动到四肢百骸,一种激动情愫在他体内叫嚣着。望着她圆圆眼眸里的期盼,他张口欲言,「小语,我……我……」他没有想到这辈子他也有说不出话来的时候。「玄陵……」她小脸含媚,引人遐思,十指抓着他的肩,既期待又怕受伤害的等着他的响应,承受着他一波波又重又猛的冲刺。「小语……小语……」黑玄陵发现自己无法开口响应她的爱,那对他而言太困难了。对于自己新生的莫名激动情绪,他都还不太能适应,要他说爱,实在是太为难他了。所以黑玄陵将满腔无法诉诸言语的情怀,尽倾于肢体的表现。不想看见她黯然失色的脸,他索性让她在自己怀里转身,让她背对着自己,他的薄唇如烈火般烙印在她线条柔美的背部柔肤上,将满腔的激动与对她的热情注入其中。「啊──」她激昂吟叫。他仅仅喊着她的名,没有响应的爱语,令她小脸布满失落,一阵阵酸楚揪着她的心,好似心里突然破了一个大洞般的空虚。一阵昏眩,她面对着木桶,双手自然的攀着桶缘,他的吻又重又猛,彷佛要烙印在她的肌肤上,一个吻就像嵌在她的心房般,充实的填满每一个空虚。他的一个吻像他的一个心意,他无法诉诸言语,却用激狂的动作令她感受到他的每一分情意。嘴角绽出一朵最美丽的笑花,她感受到他的怜情蜜意,了解到他对自己的爱怜,她又有何埋怨?就算王韶语想要再感受他肢体语言所展现出来的情深义重,她的头脑也不允许她再多想什么了,因为他强势的掠夺与霸道的吮弄、戏狎,令她浑身乏力、脑袋昏沉,只能任凭他摆布。他在她的雪白美背上印下一个个红印,直到腰际,他的大手往前伸展来到她的胸前,抱住她的腰腹,下身往前挺,从她背后深深挺入她体内。「啊……啊……」王韶语吟叫出声。这样的姿势使得两人更加贴合,本就春情荡漾的她,体内强烈的需求令她不由得将臀部更往后挺,配合着他抽插的动作,双手改而放在他强而有力的双臂,自然的来回抚摸着。她身体诚实的暗示使得他的动作更加猛烈,闲空的大掌往上覆在她柔白细嫩的乳房上,指尖还轻捏她樱桃般的乳尖。「舒服吗?」他问道。王韶语微偏头,一半的脸庞对着他,使得黑玄陵得以一窥她醺然欲醉的媚态,他明白这些都是因为他的关系。「嗯……好舒服……不要停……」她每一次都可以从这个男人身上得到前所未有的快感,他的每一下撞击都把她推上彷若上了天堂般的快感高峰。「我怎么会停呢?小语……」她就像是通往快乐与极致快感的道路,令他极欲穿过她而达到他想要的幸福。望着身下她诱人的雪白胴体因为欲情而染上了迷人的樱红色,彷若激情色彩般的魅惑他的眼,他的坚挺快速来回,直到一个临界点。他在她体内留下炽热又烫人的精华,而两人则攀上了炫目光彩的极乐天堂……他离开她,王韶语瘫软的坐在木桶里,他站起身,水花四溅。他找来她刚才扔在椅上的长巾,将她从水里抱起,用长巾将她紧紧包裹住,让她坐在椅子上,再找来一条小布巾包覆住她还滴着水的长发,仔细小心的反复擦拭直到干爽。「你不把身体擦干,会生病的。」她微瞇着眼见他为自己忙碌着,担心自己会着凉,心里甜丝丝的,可同样心疼他会受寒。「妳不用管我。」他又一把将她抱起,然后将干净清爽的她送入暖呼呼的被窝里。黑玄陵转身要去拿自己的衣服时,却被她拉住了大手,他回身,发现自己的身体被包覆在另一条柔软被子里,小手轻轻移动擦拭着他湿淋淋的身体。王韶语半跪在床上,努力的擦干他的身体,然后再奋力的将被角塞进,使它不掉落,甩了甩头发,将自己那条小布巾覆上他的黑长发,小心翼翼的拍打着,想让他的头发快点干。他直盯着她,柔情与感动尽在那双惯常显露冷漠的黑眸里,只是这样的小动作却贴心得令他无法言语。她,他的小语,是第一个愿意为他做这件事的人,从来没有一个女人这样待他过,原来让女人真诚的对待是一件这么令人感动的事。并不是没有人这样服侍过他,服侍他的宫女也这样过,可她们都是职责所在,不添一丝的真诚关怀,甚至他还可以感觉得到她们对他的戒慎恐惧。所以他不愿有人在他身边服侍他,一切都由他自己打理。「这没有什么,做为你的妻子,这是我该做的。」听到她的回答,黑玄陵才惊觉他竟然将刚才的想法脱口而出,他眼神复杂的望着他的小妻子,没想到在她身边,他竟能卸下心防,将心中想法都告诉她。「难道母后不会这样对你吗?」王韶语好奇的问。「我不愿意让她这么做。」因此,他没有机会感受被女人照顾是什么样的一种滋味。母后一向开明,也由得他,就偏要派宫女服侍他,最后,还是被他赶出去了,而这次,他却放纵自己的情感任由王韶语这么做,而又没有多加拒绝。「妳快点穿衣服。」他拿下她手里的小布巾,催促她穿衣服,自己也走到一旁拿起另一套干净的黑色衣裤穿上。「妳好好休息,我去交代一些事情,马上就回来。」「嗯。」王韶语颔首,若有所思的望着他离去的背影。第八章用完早膳,黑玄陵决定再次前往乐乐村边界,希望能找出蛛丝马迹,究竟是什么原因让大火延烧又让大水淹一人高,突然消失又毫无预警的出现?「玄陵,我可不可以跟你们去?一个人在这里很无聊耶!」王韶语一脸期盼,见他俊俏脸庞上有一丝犹豫,连忙再道:「我保证会很乖,不会乱跑,更不会惹麻烦,好不好?」七宿坐在马背上,看着王韶语可怜兮兮的表情,他们认为以玄武的个性应该不会答应。坐在红鬃母马背上的沈玲面无表情,眼底却有一抹看笑话的不屑之意。谁不知道四师兄办正事,一向不喜欢带着碍手碍脚的家伙,她以为她是谁?谁知,出乎众人意料之外的,黑玄陵伸出大掌,握住她的小掌,一个提拉,让她坐在自己的身前,先把她的帽兜压低,再用自己的大衣将她紧紧裹住。王韶语因为兴奋而咧嘴微笑,这件事只有她自己知道,因为已被他用大衣盖住了。黑玄陵策马先驰。七宿回过神后,连忙跟上。沈玲虽然心里愤恨,却只是紧握拳头没有抗议,她明白,她必须变换策略,趁黑玄陵不备将王韶语赶出他的生活,才是上上之策。为了避免引起村民们的骚动与议论纷纷,他们舍村庄而绕曲折蜿蜓的山路,顺着山势愈攀愈高,天气也愈来愈寒冷,雪花愈飘愈多,地面积了一层厚厚的白雪。黑玄陵锐利的眼搜寻到一块平台,停下马匹,率先下马,再将王韶语抱下来,转头对其他人说:「将马停在这里,我们走上去。」于是九匹马的缰绳分别系在九块坚固的石块上,十个人沿着陡峭的坡度往上走,一站上高点,眼前的景象诡异得令人诧异。只见在这寒天雪地里,有两潭池,一潭池里流动的是冰,一潭池里流动的却是火烧岩浆,看得出有人刻意挖了渠道,将它们引导到山下。「玄武,这是有人刻意要危害山下村民的,上回我们来时,已经封住渠道,昨天再来时,也没有这样,今天又变成这副样子,肯定有人故意的。」室宿道。「而又这个人的能力卓越又诡谲,恐怕不好应付。」斗宿担忧的道。「不好应付,总是还能应付,怕的是连要应付谁都不知道,敌人在暗,我们在明,我们能等,村民却无法等。」牛宿道。「我知道是谁。」黑玄陵清冷的说,一向无波的黑眸兴起滔天怒火。「啊,莫非东方师父信里有言明?」壁宿反应快的想到这层。「那会是谁这么过分?」王韶语一向爱笑的圆脸难得的布上严肃,觉得那个人真可恶,竟将人命当蝼蚁般的不重视。「西门不悔,师父的师弟。」黑玄陵清冷、徐缓的道。「我应该要叫他一声师叔,可是他已被逐出奇门派,所以师父要我们见到他不用太客气,既然师拜奇门派,一些奇门法术钻研得也满透彻的。」「那又如何?你和他无怨又无仇,他干嘛要冲着净乐国来?」王韶语抬首不解的问道,然后又一副质疑的表情看着他。「莫非你私下和他有什么恩怨,让他非冲着你不可?」黑玄陵毫不客气的曲起长指敲了她的额头一记,有些没好气的道:「妳那是什么表情?我根本就不认识他,师父信里说了,因为我擅长御水又有镇火的本领,那是西门不悔一生最想要的本领,可惜他没有那个天分,所以才会想要拿我身上的一个东西。」王韶语捂著作痛的额头,一脸委屈的嘟囔:「还不是一样,为了你的本领,而起了嫉妒心,又想找你要东西,一切还不是你惹的祸。」「嗯?妳说什么?」他阴沉着俊脸瞪视着她。她真是愈来愈大胆,竟敢说他的不是!他太宠她了,才会让她这样出言无状,不过,他心里闪过一丝无奈,因为就算她这样没大没小,他也舍不得真的凶她。「没有啦!」她赶紧否认,然后闭嘴。黑玄陵却身躯绷紧,眼神转为锐利,伸手将王韶语提到身后,头也不回的对站在身后的牛宿道:「保护好她。」牛宿应了一声,感觉到不寻常的气氛,和斗宿、虚宿及危宿将王韶语围在中央,绵密的保护着她。这时,一个满头白发,脸色却红润,四十出头的男人站在另一边的小山上,他的面貌俊美无俦,眼神邪肆、飘忽不定,浑身上下散发出阴柔之气。「玄武,既然东方朔知道我要的是什么,那你就乖乖的将那本宝典交出来,否则休怪我毁了净乐国。」那男人说话声音有些尖锐。「西门不悔,根本就没有什么宝典,我生来就精通于御水及镇火,你莫要强人所难。」黑玄陵清冷的睐着他。「好听话人人会说,既然你不愿交出宝典,就休怪我给你好看。」西门不悔左手两指在上,右手两指往旁一偏,嘴里喃喃催动咒语。双手一动,只见奔流的冰水更加湍急的往山下流,而岩浆更加窜高。黑玄陵见状,左手同样伸出两指,嘴里也念着咒语,随着他长指的移动,奔流的冰水呈圆弧状往另一潭温度十分高的烈焰引流而去,冰与热的接触,形成美丽激烈的火花。西门不悔催动内力助长火焰,黑玄陵催动念力冰水增长,终至火焰消失,冰水被冻成冰潭。西门不悔并没有因此而慌了手脚,只见他气定神闲的从胸怀里掏出纸人,点纸成人,一一排成规则阵式,依着五行,踏着结冻的冰石朝黑玄陵攻去。「七宿列位。」黑玄陵一声令下,七宿各成阵式,由上往下望,宛若一条蜿蜓巨蛇,困住西门不悔的纸兵。西门不悔以极快的速度移动身形,掌掌凌厉、招招骇人。黑玄陵身形晃动,轻易化解他的招式,一点都不想和他做无谓的缠斗。绵绵不绝的内力从掌心发出,黑玄陵将西门不悔击退数步,快如闪电的长指在他各个穴位一点,西门不悔霎时如破布娃娃般瘫软在地,而纸兵也在他颓倒之时变回原形,一点威胁力都没有。「西门不悔,我遵照师父嘱咐将你废去武功,如今你不过是个平常人,希望你能体恤师父废你武功的用心。」黑玄陵睨着他,清冷的说。「哼!东方朔那只老狐狸哪有这么好心?我没了武功正合他意,他这样对我才是最残忍的,我不会感激他的。」西门不悔俊美的脸庞闪着阴狠的光芒,愤恨的对他喊道,支起身子,往前跑去。当他经过王韶语身边时,特意瞧她一眼,在王韶语身后的沈玲却乘机将她往前一推,西门不悔眼睛闪过狡猾的光芒,伸长手臂,用男人体力上特有的优势,将王韶语箝制在自己怀里,退到一旁。「放开她!」黑玄陵身形一飞一跃,已到他们的身前,冷然厉喝。西门不悔哈哈大笑。「我就知道自己押对了宝,要我放了她,可以,拿宝典来换。」「我已经告诉过你了,根本就没有那种东西,你怎么这么冥顽不灵?」黑玄陵一身冷肃,双眸波澜不兴,反倒令人有毛骨悚然的感觉。「没关系,你继续否认,信不信我把她从这里推下去?」他们站在高点,只要轻轻一推,王韶语便有可能顺着厚厚的雪往下翻滚,这一滚就有可能重伤不治。西门不悔不过眼光一闪,神情错愕的发现他怀里的挡箭牌已然不见踪影,再定晴一看,王韶语正偎在黑玄陵怀里。「滚!」他冷厉的喝道,要不是看在师父的面子上,西门不悔敢动他的女人,他绝对要他没命。西门不悔闻言,跌跌撞撞的飞奔而去,还不忘扬声道;「有一天我会让你后悔这么对待我的。」黑玄陵只是皱了皱浓眉,一双厉眼扫向沈玲。沈玲不由得瑟缩了一下。「回去后,妳回山上去。」他冷冷的对她说,然后不等七宿,揽着受惊的王韶语上马离去。 回到三合院,黑玄陵拉着王韶语,快步住房里走去。「玄陵,你干嘛走那么快?」王韶语不解的问。到了房里,黑玄陵上下仔细审视着她,眼里流露一丝担忧。「妳没事吧?」王韶语心里有一丝甜蜜,笑咪咪的说:「我没有怎样,你别担心。」她主动抱住他的腰,将螓首靠放在他的胸膛上。「我没有。」他不自在的否认,但双手还是回拥着她。黑玄陵无法解释自己在看见王韶语被西门不悔挟持时,心里不受控制的紧缩是为了什么,只知道害怕袭上心头,他怕失去她……想到此,抱着她身子的手又紧了紧。她柔软的躯体是这么的真实,她的气息盈绕在鼻间,他觉得安心。如果心心念念的牵挂一个人的滋味是在乎她的每一个举止与行为,那他未免陷得太深。不知不觉间,王韶语已经侵入他的骨髓,令他再也无法忽视她的存在,脑海里时时刻刻萦绕着她的身影,他在乎她的生死,也在乎她的感受,这就是爱吗?虽然黑玄陵否认,可是王韶语还是笑开怀,因为她知道他对自己的关心都表现在实际行动上。「四师兄,四师兄……」沈玲在房门外喊着。王韶语感觉到他的躯体微微僵住,她松开他的身体,退后一步,「是沈姑娘。」黑玄陵垂眼看她。「我出去看看。」「嗯。」王韶语跟在他身后。其实她的心里有点难过,当沈玲将她推出去的那刻,她心里的震惊与不可置信比害怕还来得多。看见黑玄陵打开房门,沈玲一脸可怜兮兮的乞求道:「四师兄,我不要一个人回山上,要是半路上碰上什么危险,你怎么对师父交代啊?」黑玄陵冷然嘲讽道:「妳都有本事单独来到净乐国,当然也有那本事安然无恙的回山上去。」他明白沈玲对他的痴恋已经到达不理智的地步,很可能伤害他身边的人,所以他不能让她再留在这里。「四师兄,你知道我从小就喜欢你,现在你娶了妻,我也可以忍受,只求你让我待在你身边,好不好?」「回去。」他冷冷的拒绝她。「四师兄,你真要这么绝情?就只因为我推了她一把?你为了她,第一次对我这么凶。」沈玲俏脸扭曲,愤恨的瞪视着站在门边的王韶语。「因为妳心存歹念,我不得不请妳回去。」黑玄陵冷冷的说。「我对妳只有兄妹之情,如果妳还念在同门情谊就乖乖回去。」沈玲再也受不了他的一再拒绝,冲到王韶语面前。「别以为妳是太子妃就了不起,我回去请师父做主,就算当妾我也甘愿,我不会让妳好过的。」黑玄陵皱着眉,才要上前拦阻,王韶语却用清脆坚定的语气说道:「彼此有情,互相喜爱,才是真正圆满的爱。强占一个人,却只令对方痛苦,那不叫爱,只能说是妳的自私。如果妳真的爱玄陵,就该尊重他的选择。」「哼!妳得到了他,当然可以说得这么好听,」沈玲转身面对黑玄陵,「我现在就回去请师父做主,我不会放弃的。」说完,她跑了出去,跨坐马背上,疾速离去。黑玄陵直盯着王韶语,他以为她天真活泼、乐天开朗,没想到比任何人更懂情爱。「她这样回去妥当吗?你师父不会怪你吧?」王韶语不解他的心思,来到他面前问道。「不会,师父是个通情理之人,我们师兄妹的情感之事,他从无意插手,否则就不会等到今天还不开口劝我,即使他老人家开口了,我还未必会答应。」黑玄陵说。「如果今天不是母后替你选了我,我想你一辈子都不可能看我一眼。」王韶语很有自知之明。黑玄陵只是耸肩,没有回答,因为他不是一个多情的人,所以也许真的如她所言。王韶语撇开沉重的心情,对他露出一抹灿笑,刚才才对沈玲说要尊重他的选择,怎么自己又放不开了?她应该算是幸运了,能够待在他的身边。「事情都办完了,我们要回去了吗?」黑玄陵正要应声,斗宿的声音却传了过来──「玄武,安安村和乐乐村的村长希望你能到他们那里去,他们举办了一场欢送会,要感谢你替他们解决大患。」「不用了,这本来就是我该做的。」黑玄陵直接拒绝。王韶语却对他说:「我们去一下嘛!村民们的盛情,我们没道理拒绝。」望着她晶亮期盼的眼与兴奋的小脸,他抬手摸摸她的头。「是妳爱热闹才想去的吧?」「怎样?一起去,好不好?」王韶语没有否认。看看村民的生活,凑凑热闹也没什么不好啊!「我们回去,都只能待在皇宫,很无聊的,难得有机会出来外面看看,也不错啊!」「就依妳吧!」他有些无奈的应道,眼里尽是宠溺,只是他自己没有看见。于是斗宿去回复了村长。黑玄陵则交代其它六宿整理行装。「小语,我们的衣物也整理一下,我们去一下,就顺便回宫了。」「好。」王韶语高兴的走进房里,整理两个人的衣物。 安安村和乐乐村合办欢送会,地点在两村交界的一座平台上,当他们到达时,村民们都开心的夹道欢迎他们。「太子殿下,没想到您御驾亲临,真是我们村民的荣幸啊!」乐乐村村长一眼就认出黑玄陆,因为他曾进宫去晋见国王,也曾与太子有一面之缘,所以才认得出他。乐乐村村长此言一出,所有的村民皆下跪迎接。「太子殿下、太子妃千岁千千岁。」黑玄陵没有想到自己的身分会被认出,但他很快坦然以对,冷然道:「你们都起来,这里不是皇宫,不用这么多礼。」村民们站起来后,有人开口,「太子殿下真英勇,不过来了两天,就替我们解除灾难,以后净乐国在太子殿下英明的领导下,肯定更太平了。」村民们纷纷附和,乐乐村村长则请他们上座。「太子殿下、太子妃,我们乡下地方,只有粗茶淡饭,还请不要嫌弃,让我们招待你们,并且感谢太子殿下如此重视我们村民的身家安全。」黑玄陵只是冷冷颔首,没有说话。王韶语笑咪咪的说:「村长,你们太客气了。」「今天是我们两村的丰年祭,本来不想大肆庆祝的,可是灾患解除,又逢贵客来临,特地请村里的姑娘跳舞让太子殿下欣赏。」说着,乐乐村村长拍拍手。一阵锣鼓声响起,身着色彩鲜艳亮丽服饰的姑娘一个个走出来,摆动曼妙的身材,舞出美丽轻盈的舞蹈。王韶语看得开心,偏头想和黑玄陵说话,却见他身躯紧绷,黑眸锐利的紧盯着其中一名姑娘,她疑惑的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那名姑娘生得艳丽脱俗,举手投足间有其特殊的韵味,她看出他并不只是看上一名貌美的姑娘,而是认识她,因为他的眼神里有着复杂与莫名的情绪。王韶语无法清楚说出自己此刻的感受究竟是酸涩还是痛楚,也许两者皆有吧!她没有打扰他,也没有追问,看着眼前原本令她欣然的舞蹈,此刻却显得索然无味,她一直在想,那名女子是谁?为什么足以令一向冷情的他失魂落魄?王韶语看着那姑娘有着成熟女人的韵味与美丽动人的姿态,用肢体语言舞出魅惑人的撩情姿态,缓缓舞近他们,停在黑玄陵的面前。随着音乐节奏,她的肢体更显挑逗、诱惑,几乎令人感到脸红心跳,连王韶语都不自觉的沉溺在她美妙又性感的肢体语言中,无法自拔。直到音乐骤然停止,那姑娘全身俯在地上,媚态横陈,双眼流转着令人无法忽视的柔媚,然后灵巧的站起身,与其它姑娘一起退下。「太子殿下,今晚还有烤乳猪及喝酒等等的庆祝活动,请太子殿下在这里暂住一宿,好让我们能尽情招待你们。」安安村村长热情的说。黑玄陵的黑眸闪着令人难测的复杂光芒,清冷的说:「好,就麻烦村长替我们张罗住的地方。」「没问题,没问题。」安安村村长开心的应道。王韶语十分讶异,没想到那个姑娘竟有那么大的影响力,于是她开口问道:「她究竟是谁?看来你认识她,而且愿意为了她留宿一夜。」黑玄陵转首望着王韶语好奇的脸庞,淡淡的说:「只是以前认识的一个朋友。」见他神情比平常更加凝重,她没有再追问,她相信她会知道她是谁,只是心里很不是滋味,不过,管她是谁,至少现在是她在他身边,不是吗?王韶语有些不确定,也有点不安心,因为他的情绪难捉摸,也从未对她说爱,她不知道今晚留下来是对或是错…… 第九章深夜,万籁俱寂。黑玄陵一行人被安排住在乐乐村村长的家里,他心里还是很震撼,因为晚上最引人注目的那名姑娘就是杜云生,她曾是他的未婚妻。他不经意的向村长打听过她,知道她嫁给一个老实的木工,育有一女,两人生活十分平淡,她的丈夫很爱她,虽然杜云生的心思不在家庭,可是她的丈夫似乎不以为意。黑玄陵独自走在小路上,心情十分复杂,曾经背叛他们情感的杜云生,竟然隐身在乐乐村,他不能否认,杜云生故意绽放的撩人姿态,确实还令他有一丝心动。也许是因为伤他太深,所以才会特别刻骨,他想留下来的目的是什么,他自己也还搞不清楚,行到一栋木屋前,烛光照亮屋内,说话的声音隐隐传来。本来他想就此走过,不想窥人隐私,可是男人低沉喊着的名字,却教他顿住脚步,再也无法举步往前走,反而走向木屋,悄悄的立在开启的木窗前。「云生,这么晚了,妳怎么不换衣服休息?」一个长得壮硕,容貌普通的男人温柔的说,看着她艳丽的容貌,双眼含着深情。「汉良,你去睡吧,明早还要做工呢!我把门关好,就去睡。」杜云生对自己的丈夫道,心里激荡的波澜只有她自己清楚,今夜肯定很难入眠了。她走到木窗前想要关好窗子,却看见一双冷冷的黑眸,芳心怦然跳动。「玄陵。」她转身想要出去见他,却撞进汉良壮硕的胸怀里,她抬眼,有些心虚的望着他。汉良面无表情,开口道:「去和他谈谈吧!」杜云生再也没有迟疑的开门,飞奔出去。汉良则握紧双拳,站在屋内,等着她回来……抑或永远都不会回来了?杜云生无暇顾及汉良的想法,看见他站在木窗边,一双黑眸冷淡却专注的凝视着她,她无法克制自己怦然跳动的芳心,慢慢的走到他面前。「玄陵,你来找我了?」杜云生小心翼翼的抚上他冷漠的俊脸,双眸含着泪水,看起来一副楚楚可怜、惹人爱怜的模样,煞是迷人。黑玄陵微偏头不让她碰触,深深看她一眼,转身就要离开。杜云生无法忍受的伸手拉住他的衣袖,来到他面前。「玄陵,请你原谅我三年前的年幼无知,我不是故意要背叛你的,你知道,这三年来我日日夜夜都在思念着你,甚至被良心谴责得无法安眠。」「如果妳会,当初就不会和那个男人走,更不会害怕得连碰到我都不敢。」黑玄陵冷冷嘲讽。很奇怪,当初她泫然欲泣的楚楚可怜样特别能打动他的心,可如今他却不起一丝波澜,被背叛的伤痕硬生全被扯开,他发现已不再那么痛了。因为他的心已有了另一个女人的进驻,所以再见到杜云生,感觉也没有以前那般强烈。原来,时间真的可以治愈伤口。明白她已有归宿,他的心反而平静下来,不再骚动不安,脑海更加清楚显现另一张可爱的圆圆脸蛋,想到她,他的脸部线条不由得柔和了些。杜云生却以为他刚刚只是在对她发泄情绪罢了,现在态度已经软化,所以她用可怜兮兮的语气对他说:「我现在碰到你了不是吗?我说过,当初是我年轻不懂事,难道你不能原谅我,让我们重新来过?」黑玄陵却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她。「妳说这话未免好笑,妳已有夫有子,我也娶了妻、立了妃,妳我已是不可能。」「不,我不相信,如果真无可能,你又何必留在这里,大可以回宫里去!我相信你对我还是有情的,是不是?」杜云生十分有自信的说。「就是因为妳的自以为是,所以刚才妳才会大胆的跳着诱惑我的舞蹈,是吗?」黑玄陵冷然的拂开她紧抓住自己衣袖的小手。「难道不是吗?」杜云生想要绝处求生,当初她惧怕他身上的能力及身上那骇人的记号,所以她逃离了他,可如今历经平淡,反而渴求他的不平凡。「逝者已矣,过去的决计不会再回来,对妳的情感,我放在心底的深处,那是我们之间美好的回忆,对于妳以背叛结束我们的情感,我会释然放手,就请妳不要再强求不可能的缘分,妳有一个好丈夫,不要错待了他。」他的话令杜云生讶然,叹了口气,明白两人已是不可能,因为以前的他决计不可能说出这么开阔的话。「你变了。」她幽幽的道。黑玄陵自己心里也很震撼,因为他感觉到冰封的心流入源源不绝的暖流,他释放了禁锢自己多年的仇怨背叛,他的心有着从来没有过的轻松自在。「也许吧!我留下来只是想确定我对妳是不是还如同当年那般恨妳,可是我发现看见妳过着平淡的生活,有一个老实的丈夫,我的心竟然能平静的接受,看着妳,所有的愤恨都不再那么重要了。」黑玄陵对她道。「她很幸运,也很有本领,能够轻易收服你的心,是她的爱让你改变的吧?」杜云生知道已经有一个女人在他的心里扎根,否则他再见到自己绝不会这么平静。原本她想要力争他,可是他的眼里已不再有她,她何必苦苦追寻一个已不属于她的男人?曾经,他是她的,她却不懂得珍惜。「如果时间能重来一遍,我绝不会逃离你的。」黑玄陵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淡笑,「也许我还要感谢妳,没有妳的逃离,我不会遇到我的真爱。」然后,他没有多看杜云生一眼,往前走着,走到小路时停了下来,一手拉出隐身在一旁的女人。「玄陵,你怎么发现我的啊?」王韶语以为自己躲藏得很好呢!她眨眨眼,想将感动的泪水眨掉。刚才他和杜云生说的话她都听到了,她好感动喔!「妳以为凭妳那么笨拙的样子,谁会没有发现妳?」他无奈的道,他早就发现她跟在他身后了,只是他不想点破罢了!「哈哈……」她一手攀在他的肩膀上,有些谄媚的对他挤眉弄眼。「玄陵,我刚才有听见你说遇到了你的真爱,那个人是谁啊?」她明知故问,心里盈满欢欣之情,等着他亲口告诉她令她雀跃万分的那三个字。黑玄陵酷酷的睐她一眼,促狭的说:「有吗?妳来告诉我那个人是谁好了。」「耶?哪有人这样的?」王韶语扁着嘴抗议。「说嘛!」「既然妳这么聪明,那妳猜猜看是谁好了。」他由得她闹,嘴角扬起一抹笑,却不想说出她想听的答案。「真的不说啊?」她不自觉爱娇的道,想了一下才又开口,「听母后说,除了杜云生,也没听说你有哪个女人,再来就是我了,那你遇到的那个真爱就是我了嘛!」她一脸得意洋洋,完全没有察觉到黑玄陵眼里盈满对她的深情蜜意,他举起一手弹了一下她的额头。「那是妳说的。」他既不承认也不否认的态度令王韶语十分不满。「不公平啦!我都说过爱你了,你还死不承认。」「什么时候?我怎么不记得妳说过?」他打算不承认,黑眸闪着笑意与深浓的情欲,他明白她对自己的情,只是爱逗弄她。「耶?你怎么这样?吃干抹净就不认帐了喔?」王韶语对他抗议。黑玄陵由得她继续闹,牵着她的手慢慢离开。杜云生听着他们嘻笑的话,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心里一阵怅然。和他在一起的时间里,她只懂得惧怕他的身体,却忽略了他对自己的好,如今有一个女人能接受全部的他,她是该醒悟了。一阵冷风吹来,她觉得身体好冷,由心到身体……一双温暖厚实的大掌抱住她纤细的身子,「云生,夜深了,进去睡了。」杜云生望着汉良那愍厚平凡的脸庞,对他露出一个绝美笑容。「谢谢你。」谢谢他还愿意包容这么任性的她。 黑玄陵一行人一路奔驰,想要尽快回到皇宫。当他们穿过密林时,突然数百名黑衣人从四处飞跃而下,挡住他们的去路,他们不得不勒马停下。八匹马形成一个圆,没有任何言语,黑衣人很快的朝他们发动攻势,每一个人都抱着必死的决心,目标明显,就是要取黑玄陵的项上人头。「来者何人?为何针对玄武而来?」斗宿扬声喝问。无人回答,只有刀剑光影,一批人上前,被杀死了,又一批补上,像是杀不完似的,一波波涌来。「这样不是办法,玄武,你带着太子妃先走,我们掩护你,他们的目标是你,只要你走了,他们就不会再缠斗下去,否则这样没完没了,误伤了太子妃可不好。」壁宿对黑玄陵说。七宿很快变化阵式,排成两列,让黑玄陵策马冲破重围。七宿从马上飞跃而下,形成一个圆,将剩下不到五十个的黑衣人团团围住,不让他们有机会追杀黑玄陵。果然,没有多久,剩下三十几个黑衣人,七宿决定撤退,策马尾随黑玄陵而去。不消多久,七宿赶上了黑玄陵。「我们要马上赶回皇宫吗?」女宿问。「到别宫去,我想那些人既然针对我而来,一定还会再派杀手,室宿,你潜进皇宫去密会父王,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除非很有权势或金钱,否则很难雇如此庞大的死士来杀我。」经过过滤、分析,黑玄陵认为他并没有与谁结怨,没道理有人要他的命。室宿很快往皇宫的方向飞驰而去,其它人则往别宫奔去,决定以静制动,在别宫等待消息,再研拟方案,主动出击。 虽比不上皇宫的巍峨壮观与磅礡的气势,但别宫一样富丽堂皇,回廊、庭园、假山、流水一应俱全。中午时分回到别宫,晚上时刻已将所有的奴婢、婢女都遣退,换上有功夫底子、反应佳的护卫。此时,室宿也由皇宫回来,所有人聚在议事厅内。「国王十分震惊太子遇上袭击,此事会先瞒着王后,以免王后担心,国王认为他不宜出面派人暗中调查,一切请太子多费心,不过,国王有提到,要我们多多注意定北王府,有可能是国王多心了,可是小心一点总是好的。」室宿向黑玄陵报告国王交代的话。「定北王一向十分支持父王的各项政策,为什么父王反而提到他?不提一向与他辩论政策或持反对意见的镇南侯爷?」黑玄陵陷入深思。「镇南侯爷虽然时常和国王辩论政策,甚至有时会持相反意见,可也不代表他的嫌疑就比较大,因为温顺的人不代表就不会想造反,我想,国王应该是有察觉到什么,才会提到定北王。」牛宿想了很久,得到如此的结论。「干脆定北王府和镇南侯府都去暗中查探,一定可以找出异常的地方。」壁宿对黑玄陵说。黑玄陵颔首。「就这么办,斗宿和牛宿一组,危宿和壁宿一组,日夜轮流监控定北王府和镇南侯府,找机会进去搜查是否有什么文件或证据足以证明这些杀手是谁派来的。」四个人应声,很快离去,展开行动。黑玄陵再对其他三宿吩咐:「加强别宫护卫,我相信那些杀手一定还会再来。」三宿点点头。黑玄陵离开议事厅,绕过回廊,来到寝室。王韶语见他进门,身着单衣迎了上去。黑玄陵反手关上门,望着她问道:「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我等你回来。究竟怎么回事?为什么有人想杀你?」王韶语关心的问道。「这事我会处理,妳别担心,很晚了,快点睡吧!」他越过她,卸下一件件衣服,仅着白色单衣,回身,见她一脸担忧,他坐在床沿,将她揽坐在自己的大腿上。「妳不相信我的能力吗?」她在他怀里摇摇头,抬起螓首,掩不住担忧的说:「我当然相信你的能力,只是我感觉到这次好象很不一样,一波波的杀手,彷佛嗅到死亡与血腥味,我好不容易才得到你的爱,不想失去你。」「我有说爱妳吗?」他想转移她的注意力。王韶语清楚的看见他黑眸里的促狭之意,不由得举起手轻捶他的胸膛。「讨厌,就爱逗我,」然后恢复正经的脸色。「就算你没有说,可是你用实际行动表示你对我的在乎,让我感受到你对我的在乎和喜欢。你的心,我明白,这样就够了,我很满足了,真的。」黑玄陵的响应是紧紧抱着怀里柔软温暖的娇躯,她的话令他无言,可是,却深深撼动他的心。为什么她总是有办法说出震撼他心灵的话,碰触他内心最深处,让他冰冻的心再度翻搅,难以平复?小语,我爱妳!他在心底激动的喊着,但他就是没有办法开口对她说爱。也许他天生对情爱这件事有心理障碍,所以说出这三个字对他而言,是一件很痛苦的事。「也许这辈子妳都无法亲耳听到我说那三个字,这样也没关系吗?」他冷着嗓子问道,心里却异常澎湃,他没想到竟然会如此紧张,害怕听见她的回答。「没关系,因为我每天都会对你说这三个字,你说不出来的话,都由我一个人来说,」她深情的眸对上他黑亮的眸,指着他的胸口。「只要我懂得你这里有我。」「傻瓜!」他宠溺的笑道。突然,语气一转,严肃的喊她,「小语。」王韶语不由得再次抬眼望着他,他却将眼光转向其它地方。「杜云生是我二十岁时认识的姑娘,也是第一个令我心动的女人,当时她在我心里就像是仙女一样,美丽脱俗、羞怯又温柔……」王韶语原先不明白他要说什么,好半晌才知道他的用意,不由得竖耳聆听。「……只要回到净乐国,我一定会到城南的村庄去找她,追了足足两年,她才点头当我的情人,虽然我生性冷情,可为她心动时,我尽力的对她好,她一直是温顺又可人的,我以为她也是爱我的,所以在我二十四岁那年,禀告父王和母后后,和她私下订了亲。」也许是因为回想到往日的甜蜜,他脸上的表情柔和了些,不过片刻,又变得神情黯然。「那时候我已经不用回山上去了,所以全心都在国政上,因此希望她能搬到宫中来住,这样每晚我们至少能多一点时间相处。可我们之间的关系从她搬进宫中开始就变调了,她是很喜欢宫里一切的奢华排场,可情人间免不了喜欢亲密的接触……」听到此,王韶语明白他说的亲密接触是什么,虽然已是过去的事,可想到他和别的女人做那种亲密的事,她还是觉得很不是滋味,为了撇开这种不舒服的感觉,她问道:「莫非出了什么问题?」他深邃难测的眸光望向她。「妳知道我胸前的记号吧?」「是呀!有什么问题吗?」她望着他一脸的苦涩,恍然大悟。「莫非她嫌弃你的身体?」「她不是嫌弃,而是恐惧。本来我还没发现,因为她隐藏得很好,可是,渐渐的,我发现她在床上的反应愈来愈虚假,于是两人之间的感觉都变了,我也不想再碰她,直到有一天我发现她竟然和一位来这里行医的游方郎中有私情,她很害怕,卷走一些值钱的珠宝,和他私奔。」王韶语紧抱住他的腰,无言的给他安慰。他释然的说:「当时我很恨她对我的背叛,变得更加封闭自己,可是遇见了妳,我发现自己的心不再那么的冷硬,再遇见她,虽然她美丽如昔,可是我对她再无动心的感觉,连怨恨的情绪都没有了,我明白,那是因为我的心被另外一个人占满,所以她对我曾造成的伤害也不那么重要了。」「难怪那时候我碰到你胸前的这个图案时,你变得很奇怪。」王韶语边说边隔着衣服抚摸他的胸膛。「也只有妳这么古灵精怪的人才不会对这种情形大惊小怪。」黑玄陵语带促狭。讲完心里的话,他的心情显得异常的轻松。也许当时他就在乎小语了吧,否则为什么会紧张她的反应呢?「什么话啊!这本来就没什么,是你阴阳怪气的,爱耍酷,从头到尾我可没嫌弃过你喔!因为我喜欢的是你这个人,就算你有什么缺陷或怪脾气,我也只好勉为其难的统统接受了,谁教我是这么可爱的女人呢!」「是,妳很可爱,时间很晚了,早点睡吧!」他宠溺的说,同时顺势将她抱上床,他则睡在她旁边,被子盖住两人。王韶语挪呀挪的,移到他怀里,才安心的闭上眼睛睡觉。 第十章黑玄陵和七宿能力卓越,不过三天的时间,就已搜集到镇南侯爷黑扬威密谋窜位的证据,支付大笔金银给柳叶门这个杀手组织,趁着黑玄陵外出,想要袭击暗杀他,只要太子一死,温和无杀伤力的国王自然就不足为惧。拿到证据,黑玄陵再无顾忌直接派兵围剿镇南侯府,捉拿侯爷一家,可惜,侯爷竟然深藏不露,有一点功夫底子,所以让他脱逃了。黑玄陵下令继续追缉镇南侯爷,捉到他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而他就带着王韶语返回皇宫。这天,和国王及王后用过晚膳后,他们一起回到玄武官,即将进入寝殿时,却被一把横过来的剑挡住了去路。黑玄陵动作迅速的将王韶语拉到身后,以手为刃重击来人的手腕,冷厉的喝道:「黑扬威,你意图谋反,罪证确凿,劝你还是束手就擒,或许还可以饶你一命。」「废话少说,既然我敢做,就不会后悔,不要以为你抄了我的府邸,我就没有能力反扑,现下皇宫上下已被我的人包围,护卫未必是我的对手,因为我有柳叶门做后盾。」黑扬威十分聪明,他与柳叶门门主合谋,只要助他拿下净乐国,他就当柳叶门的金援后盾,帮助柳叶门扩张势力。黑玄陵知道自己功夫不弱,可是他却担心父王和母后的安危,「就算如此,皇宫里有七宿,其它护卫也有佼佼者,你不一定能得逞。」「有多少胜算,我心底有分寸,没有十足把握,你以为我会这么轻易的现身来送死吗?」黑扬威一脸得意自信。黑玄陵脸色沉重,没有与他废话,主动攻击他,想将他擒拿下来。他的动作快如闪电,照理说,黑扬威是没有可能闪避得过,可是,诡异的是,黑扬威竟然一跃数丈,还发出嚣张的大笑声。「你是无法抓到我的,虽然我武功不及你,可是我有一个好军师。」「黑玄陵,我说过我会让你后悔这么对待我,当时你没有杀我,现在我不会放过你。」西门不悔一身邪魅的出现,黑扬威站在他的身边。「原来你们狼狈为奸。」黑玄陵一脸冷淡,十分镇定。「当日你虽废了我的武功,可是你一定没有想到,我虽无武功,可钻研奇门遁甲之术也耗去我大半生的时间,岂是你轻易能毁去的!」西门不悔张狂的说,然后他从腰际拿出一黑一白两面小旗子,上面各有一个太极八卦图,他阴冷的望着黑玄陵,嘴里开始念念有词,催动咒语。只见风云开始变色,乌云笼罩净乐国,风吹沙走,一时气氛沉重又可怖。黑玄陵面色凝重,他没有想到西门不悔的奇门遁甲之术如此深奥。黑扬威也虎视眈眈的在一旁伺机而动。黑玄陵人单势薄,又要顾虑到隐在柱子后方的王韶语,这情况让他抬手将额上由薄金铸造而成的小蛇拿下,随即感觉到胸口的巨蛇隐隐骚动。西门不悔见黑玄陵额际忽隐忽现的蛇影,不由得有些畏惧。有关四灵的传说,他知之甚深,只是一直没有机会亲眼看见,如今他能亲身挑战,也算不枉此生了。只见西门不悔畏惧中,神情有着兴奋之色,催动咒语牵引着黑扬威与黑玄陵交手。他们两人身影愈缠愈紧,犹如闪电般快速,骤雨般狂猛,打得难分难解,谁也讨不了便宜。黑扬威会有如此能耐与黑玄陵缠斗,只因为他被权势所惑,不惜在自己身上植入蛊毒,在西门不悔的催化下,增强自己的武功。黑玄陵人蛇合一,以强大的力量与黑扬威搏斗,集中所有的注意力想打败黑扬威,一旁一抹青影悄悄接近,以下过咒语的雄黄酒泼撒黑玄陵,举起小刀就要刺入他的背部。一个娇小的身影奋不顾身的用力撞击青影,想让他无法得逞。锐利的刀子只划破黑玄陵的皮肉,青影受到阻碍,不甘愿的怒瞪王韶语,举起手,刀刃刺入她的身体。黑玄陵察觉到异状,很快旋身,只来得及将青影震飞数呎,却来不及救她免于伤害。黑玄陵露出心痛的表情,抱住王韶语软倒的娇躯,完全不顾自己背后的危险。黑扬威想要乘机解决他,可惜七宿及时来到,将他震退数步。「你们七宿是来送死的吗?」西门不悔压根不将他们看在眼里。「如果还有我们呢?」三道有力的声音同时传来。由高空落下青、白、红三道身影,随之而来的是二十一宿,玄武宫里,二十八宿一齐现身。青龙一个擒拿,将想要脱逃的青影丢到黑扬威的身边,仔细一看,居然是查无叛变证据的定北王。白虎来到黑玄陵旁边,看见他焦急的望着怀里的王韶语,「兄弟,抱歉,来晚了,宫里的杀手至少有两百人,花了点时间,尤其那柳叶门门主武功也不弱。」「那我父王和母后呢?」黑玄陵不想连他们都出事。「放心,他们安然无恙。」青龙看了王韶语一眼,点了她几个大穴。「她暂时没事了,你先让她躺在一旁,我们四个必须合力,连同二十八宿摆阵,西门不悔的阵法没有那么简单。」他们是奉了师父之命前来,师父算出净乐国有此劫难,西门不悔乘机兴风作浪,既然给了他一次改过的机会,还不知悔改,就不要再手下留情了。黑玄陵不放心的将她安置在一旁,舍不得离开,王韶语虽然因为流了过多的血而有些气虚,但还是勉强露出笑容。「快去,除掉他们,净乐国才能永无后患,我的血已经止了,没什么大碍,你不要担心。」黑玄陵摸了下她的脸。「妳撑着点,我马上就来。」于是,四灵到齐,各就其位。青龙对西门不悔说:「师父给了你机会,你却不知悔改,就别怪我们无情。」「尽量放马过来。」西门不悔语气兴奋,神情自信,论武功与紫微斗数,他也许不如师兄,可是奇门遁甲之术,他花了大半生的时间研究,就不信会输给师兄的徒弟。西门不悔以为他专精阴阳五行,四灵根本不足为惧,他自有应对之道,可惜他太自负,没有想到四灵除了本身的能力外,也十分勤于修行武功,心思端正,四灵合一,威力更是惊人。只见朱雀在南、青龙在东、白虎在西、玄武在北,二十八宿立刻摆上大阵,辅佐四灵,只见白光、红光、青光、紫光,重重叠叠合为一束,由自身散发光芒,遍满虚空。他们心念合一,威力强大,西门不悔纵使有再强的咒念也不敌他们,很快的,乌云散尽,暖阳尽出,风沙骤止。四灵幻化成青龙、白虎、朱雀、玄武黑蛇本形,齐往西门不悔而去,待四人回到本位,还他们人形,西门不悔双目暴凸,死状凄惨。「将镇南侯爷和定北王押到地牢,等候发落。」黑玄陵对玄武七宿道。他们两人没了西门不悔这个靠山,根本毫无杀伤力,尤其是黑扬威,施蛊之人已死,他也像个没了魂魄的人,再无反抗之力。黑玄陵急奔到王韶语身边,见她双目闭上,呼吸沉缓,紧张的抱起她,往寝殿而去。青龙刚才已看过王韶语,她并无大碍,只是失血过多,才会看起来这么苍白。「啧啧,看来我们认为最冷情的玄武也找到了心爱的女人,这样我们就不用担心了。」白虎笑说。「这里没我们的事了,我要回去了。」朱雀冷冷的对其他两人说。「也好,让玄武好好照顾他的女人,我们该走了。」青龙赞同的点头。「不用和他打声招呼啊?」白虎问道。「既然来的时候都没有打招呼了,走的时候也不需要打扰他,他现在恐怕没心思应付我们。」青龙对白虎道。「也对啦!」白虎想想也有道理。于是青龙、白虎、朱雀领着手下七宿悄悄离去。黑玄陵望着躺在床上的王韶语,一双浓眉紧蹙。御医已经替她把过脉,伤口也包扎好了,只要吃几帖药,再补补血就可以了。王韶语感觉到腹部传来一阵阵的抽动,嘴里发出痛楚的呻吟,然后慢慢睁开双眼,就见到他那双盈满关心的黑眸。「玄陵,」她打量四周,发现自己躺在他的床上。「是不是都没事了?」「嗯,皇宫已安然无恙。」他淡淡的说。「这样就好。」她安心的合上眼,双手却突然一阵疼痛,她连忙又睁开眼,看见他一脸阴沉的瞪视着她。「你干嘛这样瞪我?我做了什么吗?」她疑惑不解的问道。「以后绝对不要再这么做了。」他几乎是咬着牙对她低吼。她明白他所说的是什么事,「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被杀,我宁愿替你死,因为你不在了,我活下来有什么意思?」「妳很自私。难道妳以为我没有妳就活得很快乐吗?」黑玄陵继续瞪着她。王韶语半坐起身,「哎呀,不要再这样瞪人家了,我不是没事了吗?而且我认为我这么爱你,所以失去你会很难过,那种滋味一定比死还要难过,可是,你就不一样了啊!」「喔?怎么个不一样法?」他挑高浓眉,一脸不悦,真不知她要搬出什么怪论调。「你只是喜欢我嘛!喜欢和爱还差了一截,如果我不小心死掉了,至少你还可以找下一个女人去喜欢啊!」「妳真这么认为?我喜欢别的女人,妳都不会吃醋难过?」他语气轻柔得危险。可是,迟钝的王韶语却没有察觉。「哎呀,我人都不在了,哪会看得见你去喜欢别的女人啊!」她故作轻快的道,想要撇开那种酸楚的感觉。「妳这个笨蛋!」他没好气的敲了她额头一记。「你干嘛敲人家啊?很痛耶!何况我现在是病人,你怎么可以欺负病人,还骂人家笨蛋。」王韶语无限委屈的瞅着他。「这不是重点,好吗?」他简直要被她气死了。「咦?那重点是什么?」她傻愣愣的望着他。「下次妳再敢这么做,我不会轻饶妳。答应我,妳不会再这么做。」他冷淡的要求她。「才不要。要是下次再有人要伤害你,我还是会奋不顾身的去救你。」看着他愈形冷肃的脸,她连忙道:「谁教我这么爱你,我当然看不得有人伤害你嘛!」「难道妳就没有想过,看妳受伤躺在床上,这么虚弱的样子,我心里也不好受吗?难道妳不知道我也很爱妳,也舍不得看妳受到任何伤害吗?」她的话是很感人,可是他再不警告她,谁知道她下次又会做出什么让他担心的事。「你说了,你刚才说了,你爱我,你爱我耶!」她竟然能听到他对自己说爱!她高兴得手舞足蹈,甚至扑往他身上,想要紧紧的炮住他。「哎哟!」乐极生悲,她忘了自己腹部有伤,抱着他,也压到了伤口,不由得痛叫一声。黑玄陵将她抱离自己,让她坐在床上,无奈的对她说:「真是,我这么吼妳,妳干嘛还这么开心?!妳真是笨得无药可救了。」「哪有啊?你吼的是你爱我耶!当然值得我开心,我以为这辈子都听不到你讲这句话了呢!」她含情脉脉的看着他。黑玄陵的神情有些不自在,深深望了她一眼。「我也以为我这辈子不会开口说爱,可是望着妳血流不止的样子,我心慌了,以为要失去妳了,这种恐慌,我一辈子都不想再经历。」王韶语的小手轻轻放在他的大掌上,他紧紧握住。「刚才看着妳的睡颜,我一直在想,为什么妳会让我这么放不下,又这么恐惧会失去妳?其实我早就知道答案了,也曾在心底喊过爱妳,刚才妳义无反顾的说因为爱我,就算再遇到危险还是会以身相救,我忍不住就冲口说出我爱妳。」他深情的望着她,用从来没有过的柔和语气对她说:「妳知道吗?原来说爱妳并不是一件这么困难的事,每说一次,我的心里就感觉到充实、完整与快乐。」王韶语觉得自己好幸福,她知道这是靠她的真心与努力得到的。「那好啊!为了让你更快乐,你干脆每天都说一次我爱妳好了。」她俏皮的对他道。他抬起她小巧的下巴,低头印上那张诱人的樱红小嘴,直到她喘息不已,他稍稍移开,慎重又深情的说:「我爱妳!亲亲吾爱!」这次,王韶语根本就不想再说什么俏皮话,红唇急急的追寻着他诱人的薄唇,印上自己的心意,用绵绵的柔情与慧黠的心思网住这个极品男人。 十天后,黑扬威与定北王被处以死刑,定北王十分狡猾,将所有的证据都放在黑扬威那里,私底下两人早已密谋很久,因为他们不认为温和的黑纪明适合当国王,私底下都想要将他拉下王位。同年年底,太子妃王韶语产下一名男婴,国王决定退位,让黑玄陵继位成为国王,他和国王一样只爱一个女人,从来没有纳妾。黑玄陵和王韶语的恩爱,几乎令宫中的文武百官感到愕然,他们从来没有想过一向冷情的黑玄陵也会有深情款款的时候。 一年后「父王和母后真好,可以四处游山玩水,我们现在这么年轻,你就被国政给绑住了,我也不得不当个母仪天下的王后,可是我好想出去外面看看喔!」王韶语一身繁重的衣饰,看起来高贵侵雅,可惜她皱着脸的样子破坏了这份优雅,看起来反而可爱,甚至带点滑稽。黑玄陵握住她的手,深思了一会儿,闪过一个念头。「妳想不想到中原去玩?」「中原?我听过那里,是个很热闹又很大的地方。」王韶语双眼发亮,有点兴奋。「我可以去吗?」「看来妳很想去。」「是呀!可是我们怎么去?」想到肩负的责任,她就愁眉苦脸。「很简单,我来想办法,上次没有机会介绍妳认识其它师兄妹,这次到中原去,顺道找他们玩,还可以放松心情,不用管这些国政,如何?」黑玄陵早就想将王位丢还给父王了,没道理父王这么年轻就可以逍遥自在,他才不要让他们这么好过。「好啊!好啊!我马上去整理行装。」王韶语说风就是雨,一副打算马上出发的模样。他拉住她,好笑的说:「没那么快,我们三天后,明正言顺的出去就行了。」果真,黑玄陵将国事处理一个段落后,借口和中原生意上的往来而需要亲自跑一趟,请父王暂时代理国政。黑玄陵计画得十分周详,预计可替净乐国缣进万两黄金与白银,还有每年的利益营收,国王就算知道他打的如意算盘,也不得不放人。三天后,他们光明正大的出了净乐国,搭乘马车往中原奔去。车上,王韶语怀里抱着睡着的太子,身边坐着心爱的男人。「谢谢你愿意带我出来玩。」他附在她耳畔小声的说:「因为爱妳,所以我愿意为妳做任何事。」王韶语笑得更开心了,她就知道当初一眼看上的男人绝对可以让她依靠,幸福一生。
茱 倩 《玄武霸爱》(御前护卫系列之四) 第一章在中原北方,约几千里之外,有一个小国,名为净乐国,人民约有万人,国王黑纪明令年不过四十六岁,正值壮年,他的个性乐天温和,是个勤政爱民的好国王。而王后王意嫣年已四十,依然美艳如昔,最令人称道的是她温柔婉约、高贵优雅的气质,母仪净乐国的风范,令人尊崇。国王和王后虽然性情都十分温和,可是处事做人很有原则,只要是合理的,或是为百姓着想的,他们都能果断的下策略、作决定,所以深得人民的爱戴。净乐国和大国中原保持友好关系,就算是和净乐国差不多的小国,也因为国王的爱好和平而相处融洽。净乐国原本只是一个自给自足而封闭的小国,他们也沉醉在自己的天地里,可是自从十二年前太子从中原学艺回来,就开始积极的将国外的经贸引进国内。太子黑玄陵是个才能卓越、眼光独到,做事狠绝、明快的男人,当时不过才十五岁,经过十二年的时间,在国王的暗中授权、太子的远见下,净乐国变得更加强盛、富庶。话说二十七年前,当时还是太子妃的王意嫣,有一天突然梦见把太阳吞入肚子,不久后就怀了身孕,十个月后,在一个风雨交加、打雷闪电的夜晚,生下了黑玄陵。最奇特的是,黑玄陵出生时只是瞪大一双眼,不哭也不笑,几乎是在安静的世界中长大的。黑玄陵从小就有一张苍白的俊美脸庞,和一副瘦弱颀长的身子,王后以为他体质弱,所以总是将上好的补品往他房里送,希望能将他体弱的身体调理好。怪异的是,只要是燕窝、鱼翅等凉补,他还愿意吃,可要是鸡汤、药炖等热补,他就皱着眉不愿意喝。愈渐长大,黑玄陵的个性更显冷淡,即使在寒冷的北方出生,他却不畏寒冷,总是一身单薄的黑衣劲装。所以,黑玄陵的个性和国王、王后如此的截然不同,也是人人议论的话题。 「纪明,这次我们擅自做主替玄儿选了太子妃,就等他回来圆房,你想,依玄儿的个性,肯定不会轻易接受吧?」王后柳眉轻蹙,温婉的语气隐含淡淡的担忧。私底下,两人都称呼对方的名字,可以想见他们十分恩爱。「这倒也未必,上次他回来时,我和他谈过了,这事他没有什么意见。」国王温和的笑道。「没意见并不代表就没事,小语这孩子天真可爱,我倒希望我这个决定是对的,才不会害到她。」王后希望王韶语能融化儿子终年冷漠的表情。「嫣儿啊,妳不要多操心了,儿孙自有儿孙福。何况妳我都明白,小语聪明机灵,她会把自己照顾好的。」国王安慰她。「但显如此!」轻叹口气,王后还是无法放心。此时,守在懿德宫外的大宫女敛眉恭敬的走了进来,「禀告国王、王后,太子回来了,正在宫外求见。」王后闻言,惊喜的说:「快请太子进来。」「是。」大宫女应道,很快转身走出去。没多久,一个身材瘦长、一身黑衣的男子走了进来。「父王、母后。」黑眸深敛无波的望着他们,语气淡然的道。「这趟回来,什么时候要走?」国王问道。不能怪他一开口就这么问,每次玄儿回来总是停留不到三天就又匆匆回到中原。王后慈爱的看着爱子,同样一脸期盼,等着他的答案。儿子是四灵之一,再加上他天生的使命,使得他不得不中原、北方来回奔波,她这个做娘的,看在眼里,可是疼在心底啊!「不用回去了,任务都完成了。」黑玄陵淡淡的说。「是这样吗?那父王可以宣布退位,将净乐国交给你了?」国王双眼发亮,欣喜的说。要不是身为继承人,他对王位并没有那么大的兴趣,他宁愿偕同爱妃,每天吟诗作对、风花雪月。可是他满心的期待,一下子就被泼了一盆冰水。「父王正值壮年,岂可轻易宣布退位?」黑玄陵冷冷的说。「可是……」国王一脸哀怨,还想替自己争取幸福,但是看见儿子扫来的锐利一瞥,令他住了口。「要我继位也行,我国的外交就由父王去交涉,还有山坡腹地那里的马和……」国王连忙挥手打断他的话,「好了,好了,那就等你愿意接王位时再说吧!」唉!要他处理这些事,还不如做国王,至少他只要动动脑筋改奏章、做决策,然后下指令就行了。其实国王十分明白,净乐国在他手中能扩展经济与外交,让国家更为和平富庶,最大的功臣是黑玄陵,所以有关国政上的事,他几乎都会找儿子商量。黑玄陵看了国王一眼,「父王、母后,儿臣告退了。」「等等。」见他转身就要离去,王后连忙叫住他。黑玄陵转身。「母后还有事?」王后看了国王一眼,国王点头,于是她温婉的说:「玄儿,有一事母后必须先告诉你。」「母后请说。」「母后娘家有个亲戚,住在净乐国城西三十里处,是一个受人尊重的学者,对研究各国史学十分有贡献,所以被先王赐封为史学院长,官拜四品。」王后说话的同时眼睛没有稍离他。「母后突然提到王显英学士有何用意?」黑玄陵挑高浓眉,表情有一丝警戒。奇怪,母后干嘛突然提到一个很少谈论到的人?「呃……」在儿子锐利的黑眸探究下,王后有些心虚,可是又不得不继续说下去,「因为你已二十七岁,上次和你谈过,你一直无意娶妻,为了净乐国的血脉得以传承下去,所以我和你父王替你选了一个太子妃。」「就是王显英学士的女儿?」黑玄陵依然面无表情,黑眸连一丝波澜都没有,口气也淡淡的,所以令人看不透他此刻究竟是什么样的心情。「嗯。」王后点点头。「是最小的女儿,叫王韶语,今年十七,我和你父王己做主先让她住进德妃宫,就等你回来。」「喔!」他淡淡的应了一声。「我知道了,如果没有什么事,我先回房休息了。」他转身就离开,还是面无表情,实在令王后不知所措。他这样到底是什么意思啊?「纪明?」她求助的目光投向国王。「静观其变,如果三天后他没有到德妃宫,我再去找他谈谈。」国王安抚她。「也只好如此了。」王后轻叹口气。 出了皇宫,走路约一盏茶时间就到了净乐国最热闹、繁华的乐利城,大部分的高官显要、富商学究都住在这儿。乐利城最大条的街道上有一座古剎──佛祖殿,佛祖殿附近聚集了本地和来自其它城市的摊贩,贩卖琳琅满目的物品。佛祖殿的正对面是一栋富丽壮观的府第,而佛祖殿前面的一棵大树下摆了一摊北方面食摊,卖的东西除了面之外,还有小笼汤包、水煎包、葱油饼等,由于东西好吃,价钱便宜,因此客人不算少。最引人注意的是坐在最外面的一位少女,她后面站着一位年约二十岁,一身劲装打扮,手持宝剑,面色严肃的姑娘。只见那名少女有着一张圆圆的脸蛋,灵动的眼睛,扎着两条长辫子,尾端各系着一条粉色缎带,身上穿著一件上等质料的粉色衫裙,整个人看起来十分可爱天真。会引人注意的原因是,她一坐下来,手和嘴巴就没有闲过。一张葱油饼、一笼汤包、两粒水煎包、一盘煎饺、一碗撤了满满葱花的酸辣汤全都摆放在她面前,而她一点都不掩饰对眼前美食的垂涎,将它们一一吃进肚子里。如此的豪爽、不做作,全身散发一股少女清新、天真的气息,令人羡慕她只因为饱食一顿,圆圆憨甜的脸上就出现心满意足的表情。从府第走出来一个身材瘦长的男人,他俊美的脸庞及浑身上下自然散发的尊贵气息惹来男人称羡、女人仰慕的目光,却又不敢靠近他,只因为他黑眸里散发的阴沉冷光令人却步。那男人不管身后的肥胖男人堆着谄媚笑容对他打躬作揖的模样,锐利冷眸习惯性的向四周扫了一圈,不经意的撞进一双圆圆大大的黑眸里,憨傻的可爱脸庞上有一抹满足的笑靥。他陡然一怔,直勾勾的盯着她,连身后的大门关上了,周遭的气氛改变了,他都没察觉,直到一声清脆的娇斥声令他回神……没想到一个小姑娘就令他失了神。黑玄陵自嘲一笑,冷眸很快移开,举步想离开,不意一阵大声喧嚷传进他耳中。「站住!可恶的小偷。晶晶姊,快,帮我压住他,看我不好好揍他一顿才怪。」他不由得斜扫一眼,脸上闪过一丝讶然,只见另一个显然会武功的姑娘压住了一个微胖的中年人,而娇小的少女则是拳打脚踢,嘴里还不忘嚷嚷着。「你这个不要脸的小偷,竟然敢偷一个行动不方便的老人的银子,你真是不知羞耻!偷了钱也就算了,竟然还敢将老人家推倒在地,本姑娘要好好的教训你,看你这个好手好脚的大男人会不会感到羞愧!」圆圆的脸因为生气而涨红,圆亮的双眼闪着两簇火焰,娇小的身躯充满生命力,为人打抱不平的忿然表情竟显得格外迷人。她的举止赢得在场其它人的掌声,而被推倒在地的老婆婆则在别人的搀扶下来到她身边,那个被称为晶晶姊的姑娘弯腰从男人腰际拉出一个黑色小袋子递给老婆婆。老婆婆接过小袋子,连连对两人称谢,转身离去。圆脸姑娘又踹了倒在地上的男人一脚,拍拍手,转身一脸笑咪咪的拉着晶晶姊走人。黑玄陵不自觉的勾起一抹兴味的笑容,转身离开。当他离开乐利城时,很快的就忘了这件事。另一头的黎晶晶停住脚步,不让圆脸少女再将她往前带,「小姐,妳已经玩了一个上午了。」王韶语嘟着软嫩的嘴道:「晶晶姊,好不容易出来一趟,我们不要那么早回去嘛!」「不行!这样我对王后难交代。」黎晶晶板着脸道。是王后太疼她了,才会让她跑出来遛达。「唉!回去那里很无聊嘛!」王韶语哀声叹气。「再怎么无聊,也得回去,听说他回来了,要是他突然到妳那里去找不到人,事情就大条了。」黎晶晶认真的说。「不会啦!七天过去了,他都不闻不问,哪会突然跑来,妳想太多了。我们再玩一会儿,等我找到送王后的礼物再回去嘛,好不好?」她撒娇的说。两人在讲到王后这两个字都特别小声,就怕被别人听到。黎晶晶望着她天真的笑脸,只能无奈的点头。任谁面对一个这么纯挚可爱的姑娘,都无法拒绝她的要求吧!何况她的要求通常都是小事一件,别人只要答应了,就能让她高兴半天。「耶!我就知道晶晶姊最疼小语了,晶晶姊,谢谢妳。」王韶语紧紧的抱着她,雀跃不已。黎晶晶虽无奈,一向冷然的表情里却掺杂了一丝笑意。「快走吧!赶快买到东西,好快点回去。」她催促道。「嗯。」王韶语高兴的挽着她的手往前走去。 第二章玄武宫是黑玄陵的宫殿,其中有寝殿、练武殿、书殿及藏书阁,专属太子的私人领域。净乐国皇宫从宫门到各个宫殿都有森严的武装兵力戒护,一般人是无法随意进入的。此时却有一抹纤细娇小的鹅黄身影在两名宫女的陪伴下不受阻拦的进入玄武官,毫不迟疑的拐过廊道,无视一旁灿烂美丽的花园。娇小的身影来到书殿外,示意两名宫女在一旁等候,她却在门外探头探脑,脸上浮现伤脑筋的神色。这人正是被选为太子妃的王韶语。昨天她从市集回来,买了一只栩栩如生的木雕凤凰给王后,结果王后却一脸烦恼的告诉她,不知道该如何让太子到德妃宫去和她培养感情。她是听说太子回来八天了,可却一点都不想来找她,她本来也不以为意,反正在皇宫里有吃有玩,王后和国王都对她很好,她这样就很满足了,可是为了让王后高兴,她只好对王后说,既然太子没空来和她培养感情,那干脆由她主动去和他培养感情。王后听了很高兴,所以……她就跑到这里来了。她一直盯着坐在书桌后的那个一身黑衣的男人,他的眼睛从来没有离开过桌上的书本,俊美的脸庞毫无表情,严肃得有些骇人。王韶语的心思都放在该和他讲什么话上面,所以没有发现他那双锐利的黑眸正冷然的盯视着她,直到她感觉到背脊一阵战栗,这才回过神来。哎呀!被发现了。她吐吐粉舌,自在的走进书殿,大方开朗的说:「你好,初次见面,我叫王韶语,是你的太子妃。」黑玄陵望着她。是她!那个在街上的鲁莽姑娘……她竟然是他的太子妃?没想到父王会为他选一个这样的姑娘,他还以为父王会选一个气质高贵温婉,看到他就怕得要死的姑娘呢!黑玄陵眼里闪着嘲讽,他知道每个王公贵族都想要攀这门亲事,将自己的千金往皇宫里送,却也不管她们看到他会不会吓得半死。其实他身边有没有女人,他根本一点都不在乎,他不认为生性冷情的自己会像其它三灵一样,为爱所痴迷,为情所执着。父王和母后为他选了太子妃,他没有反对,当然也不会积极配合,沉寂了七、八天,期间父王来找过他,要他主动到德妃宫,他还一直提不起劲,没想到她却自己找上门来了。「有事?」他淡然的问道。「其实也没有什么事,只是听王后说你回来好几多天了,看来你不想踏进德妃宫,我只好自己来找你了啊!」王韶语笑咪咪的说。冷厉的黑眸闪过一抹亮光,挑高眉不语,等着她说明来意。王韶语等了一会儿,发现他只是用那双冷眸望着她,不发一语,只好尴尬的嘿嘿笑两声。「是王后要我来找你培养感情的啦!」在他毫不放松的紧盯下,王韶语的双颊不由得浮起嫣红,乌黑眸子转呀转的,就是不敢将目光看向他。「她说,要是没有培养感情,我们怎么生小孩?那王室就没有继承人了啊!」她坦率却害羞的模样令她可爱的五官增添一丝女人娇媚的味道。黑玄陵眸光一闪,嘲讽的说:「母后难道没有告诉妳,男女之间就算没有感情也是可以生孩子的?」王韶语摇摇头,迷惑的眼对上他。「我是不知道别人怎样啦,可是我认为先培养感情,生出来的孩子才会可爱嘛!像我家的公狗来旺和母狗雅雅要交配的时候,我都让牠们先玩一玩培养感情,你不知道,生出来的每只小狗狗都好可爱哟!」黑玄陵不可思议的瞪大眼。她真的是王显英学士的女儿?他记得王学士一副温文儒雅、谨守礼教的模样,可他的小女儿怎么会大胆到连交配的话都说得出口?更不可思议的是,她说出这样的话他非但不会感到生气,反而直盯着她说话时丰富生动的表情。「妳的意思是我们是狗?」冷沉的嗓音令人听不出他的喜怒。「啊?」她怔愣一会儿,举手搔搔头,有些慌乱的道:「不,我没有那个意思啦!我们都是人,怎么可能会是狗嘛!我的意思是……是……是比喻啦!对,那只是一个比喻啦!」想到了她原本的意思,再度露出笑容。念头一转,黑玄陵嘴角微微勾起。「喔?那妳想要怎样和我培养感情?」「嗯?」王韶语偏着螓首,认真的蹙眉深思。「和你聊聊天,要不陪你逛逛街……不然,到花园去赏花、抓粉蝶儿……嗯……还有……」一直努力想着还有什么事可以和他一起做的王韶语,转头望着他,却望进他直勾勾盯着她的眼神中,深邃沉凝,带着一种她不解的炽热火焰。「你……你干嘛这样看我啊?」她自然的举手摸摸脸颊,再看看自己全身上下,「难道我身上有什么不对?」黑玄陵站起来走到她面前。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上次看到她时会特别注意她,而今天一见才知道她就是自己的太子妃,他是有一点意外,不过很快就释然了,反正迟早他都必须选一个太子妃,是她好象也不错。再见她坦率天真的圆圆脸蛋,讲话时生动灵活,老是笑咪咪的,富生命力的外表格外引人注意。不知为何,仅仅是这样望着她,他就感觉到小腹升起熟悉的欲望热流。为何这个一脸天真的圆脸姑娘可以轻易勾起他深沉的欲望?见她愣愣地望着自己,他上前一步,让两人更接近,薄唇勾起一抹邪佞的冷笑。「没什么不对,只是妳刚才的建议该不会都是妳自己喜欢做的吧?」王韶语不禁嘿嘿笑着,还不忘退后一步,因为她感觉到他慑人的气息,让她心儿怦怦狂跳,浑身发热,实在不是很舒服。「好象是这样耶!那你喜欢做什么事,你告诉我,我可以陪你一起做啊!」黑玄陵眼底闪过一丝得逞的狡猾光芒,上前一步,头俯下,薄唇很快攫住那抹诱人的嫣红。「唔……」从未尝过情欲滋味的王韶语,只觉一阵晕眩,唇瓣因为他紧紧的吸吮而发烫,心跳好象变得比刚才更快了,手脚发麻,全身却又像是随时会融化成一摊水。黑玄陵漆黑的眸因为情欲而显得更加幽暗,两簇火焰在其中跳动。他霸气的掠夺她口中甜蜜的津液,舌尖纠缠她嫩滑香甜的舌,摩擦她细嫩的肌肤,撩拨她青涩的感官知觉。直到稍觉满足,他才放开她的唇。她美眸迷蒙的望着他,下一刻,像是想到什么,伸手推开他,退了一步,用控诉的眼神盯着他,小手还不忘覆在自己的小嘴上。「你……你不是要告诉我要和你在一起做什么事才能培养感情,怎么吃起我的嘴来了?」她面露警戒与不解,虽然他对自己这么做,她的心会怦怦狂跳,也很舒服,可是他这样吃自己的嘴,感觉很奇怪耶!「这不是吃妳的嘴,而是亲妳。我最想要和妳培养感情的方法就是……」他突然附在她耳边对她说了一些令人面红耳赤的话。「喝!」王韶语吓得往后跳了一大步,纤指指着他,结巴的说:「你……你怎么可以说这么惊世骇俗的话?我……我是和你说正经的耶!」黑玄陵冷然的黑眸掠过一丝笑意,好整以暇的说:「惊世骇俗的话算什么?既然妳有心想和我成为夫妻,那夫妻恩爱只是最基本的义务和正常的事,要不,妳怎么替我净乐国承担传宗接代的责任?」他的话使得她无言以对。「既然妳这么有心的想要和我培养感情,还跑到这里来找我,正好我有空,不如我们现在就回房去做那件我最爱做的事,如何?」邪魅的黑眸,佞笑的嘴角,浑身散发出掠夺气息,纯真如她心底窜起一抹既兴奋又害怕的战栗,在她还没想到用什么话来回答他时,她直觉的反应就是转身拔腿就跑。黑玄陵一阵错愕,随即放声大笑。有趣,真是太有趣了,一般女人要是听到他说这种邀请的话,怕不早投怀送抱,绝不会像她做出落荒而逃的反应。然后,他收敛笑声,眼神锐利的盯着门口。「你们进来吧!」只见七宿从门外鱼贯走了进来。「玄武,北方出现异象。」斗宿禀告。「异象?」冷眸扫过他们,黑玄陵挑眉问道。「我国北方尽是冰河高原,奇特的是最近那里的气候不是大水淹至一人高,要不就是不知打哪来的烈焰将河川与村庄分隔开来,造成村民的困扰,甚至人心惶惶。」壁宿解释。净乐国地处北方,终年寒冷,冰天雪地的景象一点都不足以为奇,以皇宫为中心,皇宫的北方地区近乎蛮荒,那里的村民约有百人,赖以维生的就是打猎,还有在结冰的河川下捕捉鲜美肥硕的鱼儿。「净乐国从未有过这种情形,为什么会突然发生?」黑玄陵一脸阴沉的问道。「就是从未有过,所以才来请示你该怎么办。」女宿对他道。「马上到那里去看一看。室宿,你去向我父王禀告此事,然后到那里和我们会合。」黑玄陵果断的下令。「是。」室宿先行离去。黑玄陵则和六宿马上出发前往北方村落。 王韶语在皇宫的花园内赏花,一边还分心望着一旁池水里的鱼儿游来游去。三天前,她脸红心跳的逃离玄武官后,再也提不起勇气去找他。唉!怎么和她想的都不一样啊!男人是不是脑海里都想着那些不正经的念头啊?一般人要培养感情应该和她提议的一样啊!先一起逛逛街,然后牵小手,再之后才可以亲吻,最后才做那种亲密的事!否则,没有感情怎么可以做那种亲密又羞人的事?她不由自主又想到了他亲自己的那一幕,粉脸不由得发热,呈现迷人的晕红,她摇摇头,想甩去他似乎还烙印在自己脑海里的气息与味道。突然,一阵脚步杂杳声,伴随着紧张的吆喝声传入她的耳里,她转身刚好看见他被人扶往玄武宫,心里不由得一阵紧张,他发生什么事了吗?她快步跟上去,想要了解情况,却不得其门而入,因为他很快被护送进玄武宫,御医也匆匆走了进去,接下来是国王和王后,她则守在拱门处等消息。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天都黑了,还是没有人走出玄武宫,只见油灯亮起,从寝殿到廊道一路被点上了火把,却没有任何动静,静寂得有点吓人。再也忍不住心中的焦急,王韶语举步匆匆进入,经过弯弯曲曲的回廊,来到接近后山的楼阁,楼阁前驻守着士兵,一眼就可以看见国王和王后坐在花厅里,两人一脸焦急,频频望向内室。她欲进入,却被挡在门外,也难怪士兵不识得她,因为她还未被公开介绍。「麻烦帮我通报一声,太子妃晋见国王和王后。」此语一出,士兵连忙进去请示,很快出来请她进去。她一走进花厅便着急的问道:「母后,怎么回事?他受伤了是不是?」王后瞄了牛宿一眼,对他道:「你向太子妃解释一下事情的经过。」「是。事情是这样的,我国北方出现了一个会法术的道士,为了某些原因冲着太子而来,太子为了替村民赶走用法术扰乱民心的道士,不小心着了他的道,才会受伤。」牛宿解释。其实想起这几天的斗法,他们都还心有余悸,没想到那个自称玄清的年轻道士真有两下子,他们七个人只会武功和布阵,根本就不会法术,只有玄武一人精通玄法,自然与他相斗,没想到却受了伤,对方也讨不到便宜,说不定玄武那一掌也让玄清耗去大半内力呢!「那御医怎么说?」王韶语连忙问道。王后眼神黯然的道:「御医进去这么久,都还没出来呢!」「有这么严重吗?」一向笑咪咪的可爱圆脸布满了担忧之色。这时,一个中年人走了出来,恭敬的行个礼。「国王、王后。」「太子现在如何?」国王迎上去问道。「请国王和王后不用担心,太子现在已睡着了,外伤老夫已处理好,至于内伤则有危宿和斗宿帮忙,应该暂时没事了,只是……」「只是什么?」王后急急的问道,好不容易放宽心,却又紧张了起来。「太子天生体寒,受的伤却极为燥热,我已开了药,请人去抓药回来熬煮,应该七天内就会好,怕的是半夜太子会高烧不退,这才是需要担心的。」王后爱子心切,连忙道:「我会留下来照顾他,不会让他一直高烧不退。」「要是能挺过今晚,太子明天自然就不会再有大碍。」御医说。「那就有劳你了。」国王对御医说。「这是老夫该做的,还请国王派人和我到药房一趟。」御医道。国王派了一人随着御医到药房取药。然后国王、王后和王韶语进到内室。只见黑玄陵仅着单衣躺在床上,双眸紧闭,面容苍白。「玄武刚睡下。」危宿向他们报告。「我来守着就行了,国王,你先回寝宫去休息,这一折腾也该累了。」王后温婉的对国王说,再转向王韶语。王韶语却先开口,「王后,我来照顾太子,毕竟我是他的妻子。」王后看了国王一眼,国王点点头。「嗯,也好,王后,我看妳就让小语留下来陪玄儿。」王后想想,这样也好,让他们私下培养感情也不错。「危宿、斗宿,你们下去休息吧!」于是,所有的人都离开,留下王韶语伴着他。王韶语在床畔的圆椅上坐下,望着他的五官。他有一对如剑般斜飞的浓眉,紧闭的眼险下是一双如子夜般漆黑的眸,总是深沉得令人无法看透他的情绪。一管直挺的鼻和一张薄唇,她还记得他的唇凉而舌暖,想到那个吻,她忍不住脸庞发热。从来没有人如此亲密又大胆的碰触她,撼动着她未识情滋味的心扉,当初被选做太子妃,是她始料未及的,从没想过她可以和这个高高在上的男人成为夫妻。她心底有个秘密从未告诉过任何人,她曾见过他,不只一次,每当爹来皇宫时,她总会跟在他身后,兴奋的探索着偌大的皇宫时,就曾不小心看见过他。她一眼就被他冷淡又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息所震慑,他的冷漠在他周身形成一股神秘的气息,引得她很想接近他。她不知道那是一种怎样的牵引,竟会让她如飞蛾扑火般的想要接近他,当她从爹嘴里知道他是太子后,她就将那股想要接近他的冲动藏在心底深处,因为她不认为外表平凡的自己能和卓然高贵的他有所交集,没想到王后竟公开选妃,每一个王公大臣的千金小姐都必须参加,更没想到和王后谈过一次后,她竟然就中选了。这简直就像一个梦嘛!不过,和他接触后,她才发现他真的是一个冷情的人耶!要不是她去找他,她想,他恐怕一辈子都不会接近她吧! 第三章王韶语看着他的五官,陷入沉思。当她回过神,却望进一双炯亮的黑眸里,她陡地惊叫一声。「你……你醒了?」「妳怎么会在这里?」黑玄陵皱眉忍受她突然拔高的声音。王韶语眨动明眸,「你受伤的事,皇宫的人皆知,我既然是太子妃,你的妻,岂有不知的道理?」「是呀!妳主动对我父王和母后说要照顾我,可以更加巩固妳太子妃的地位。」黑玄陵满脸轻蔑,语气充满浓浓的嘲弄之意。任王韶语再天真烂漫,也察觉得出他的不友善,那双总是带着笑意的眼眸不禁黯然失色,布满受伤的情绪。「我没有那个意思。」黑玄陵阴沉着脸不再说话,他感觉到自己的心忽地揪扯了一下,却选择忽略它,径自费力的坐起身。「你要做什么?你还不能起来,要好好休息。」她连忙制止,压根忘了他刚才还对自己很不客气呢!「我想喝水。」黑玄陵说。「我替你倒,你不要乱动。」王韶语将枕头叠起,让他半躺在床上,然后走到桌前倒茶。她很快又来到他面前,将杯子凑到他嘴边,黑玄陵没有抗拒的任由她服侍自己。待他喝完茶后,她将茶杯放回原位,再转头笑咪咪的对他说;「已过了晚膳时间,你都没有吃东西,肚子饿不饿?」虽然他刚才说的话很伤人,可是她在心底为自己打气,没关系,他只是生病了,所以心情不好才会口不择言。黑玄陵深沉的看着她,点点头。「我马上叫人端东西进来。」说完,王韶语走到门口吩咐宫女。不一会儿,宫女端着一碗营养却清淡的鱼粥进来,王韶语接过后,走到他身边坐下,用汤匙舀起一匙,轻轻吹凉,再放到他嘴边。「我喂你。」「我自己有手,不用妳喂。」他冷冷的拒绝她的好意,径自从她手里拿走碗和汤匙,吃了起来。王韶语却还是笑咪咪的对他说:「那你慢慢吃,小心烫哟!」「我不是小孩子,不用妳提醒,更不用妳盯着吃东西。」黑玄陵见她笑意不减的望着自己,心里突然冒火,不懂为什么他对她这么凶,她还能笑得出来?「不好意思,那你慢慢吃,我去问问药熬好了没。」她笑着站起来,转身走出内室,却在心中暗笑,他像个孩子似的使性子,还说自己不是小孩子。待她再走回内室时,他已吃完东西,她连忙将他手上的空碗接过来放好,然后再将药端给他喝。「为什么妳还是笑咪咪的样子?难道妳听不见、感觉不到我对妳的冷嘲热讽?」他阴晴不定的表情有些骇人,却吓不了开朗天真的王韶语,她点点头。「有呀!反正你生病了,身体不舒服,脾气自然不好,我这个健康、活蹦乱跳的人当然要多担待一些啊!」黑玄陵真的不知道她为何如此乐观开朗,可她的笑脸却灿烂得碍眼,令他很想命令她不准笑了,可是他现在累了,没有精力和她搅和,一切还是等他精神恢复了再说吧!「过来。」他低沉的道。王韶语很快的来到他身边,眨动那双晶亮明眸。「你要我做什么事?」「我累了,想睡觉了。」他闭上眼,一脸疲惫的道。「喔!多睡觉,身体才会好得快,你尽管安心的睡吧,我会守在这里的。」王韶语一边说话,一边扶他躺下,再替他盖上被子。「耶?我现在才发现你的床单、被子还有床帘都是黑色的耶!好奇怪喔,看起来好阴暗,一点都不明亮,你要不要……」她全然忘了他是病人,需要休息,还一直在他耳边碎碎念,诉说着自己的想法,直到他低沉的嗓音打断了她。「妳到底要不要让我休息?」「呃……」王韶语看着他紧闭的眼,一脸无奈,只能讪笑的说:「对不起,我忘了,你赶快睡觉,我不吵你。」然后,她坐下来,望着他的俊颜,没多久,就听见他平稳的呼吸声,她知道他睡着了。只有在睡觉的时候,他的神情才会放松,不再那么的紧绷,不再那么的阴沉、难以捉摸……她想得心神有些恍惚,直到听见一阵呓语声,猛然回神,见是他发出的,她站起来将小手覆上他的额头,却烫得缩回手。她连忙走出内室明宫女端水和毛巾进来。她拧干毛巾,放在他额上,直到毛巾变热了,又赶快替他换。不知折腾了多久,他的体温总算降下来,可是,接着他的体温又突然变得冰凉。她听王后说,从小他的体温就比一般人还低,可是现下他冷得打颤,她只好又要宫女多拿几条厚暖的被子过来。见他几乎被被子淹没,双唇却还是黑紫色,脸色变得更苍白,全身冷颤不已,她实在替他担心,却又不知该怎么办。突然,灵光一闪,她脱去鞋袜,钻进被子里,紧靠着他的身体,没有想到这样做妥不妥当,一心只想要让他的身体能赶快暖和起来。她的双手双脚缠住他的全身,感觉到他还是冷得吓人,没有多想,她起身脱下衣服,只余下肚兜及亵裤。再脱下他身上的单衣,只留黑色裤子,然后她害羞的躺下,柔软的身体再次与他赤裸精瘦的身子交缠。不知过了多久,一股暖意袭来,王韶语已累得在他怀里沉沉入睡。黑玄陵幽幽醒来,感觉精神已然恢复,随即感到周身被一股从未有过的温暖所包围。他感觉怀里有一团柔软又温暖的东西紧挨着自己,俯头,原本警戒的利眼瞬间变得柔和。是她!阵阵幽馥馨香传入他的鼻子,他忍不住深吸一口,望着自己身上盖着这么多条棉被,将之一一推落,只留黑色薄被。他记得之前自己在睡觉时,感觉到一阵阵如烈火般的焚烧在体内流窜,只有额头注入一股冰凉,稍解他的不适,眼角扫到一旁的木盆,原来是她守护自己一夜。望着她圆圆粉嫩的脸蛋,此刻毫无防备的沉睡在自己怀里,他的心底缓缓流过一股暖流,他知道自己在酷热的折磨后,恶寒紧接着袭身,令他全身颤抖,连想运用内力驱逐寒冷都做不到。接着感觉到一阵阵的温暖从皮肤渗入他的体内,原来温暖的泉源就是她,令他讶异的是,她的温暖竟然能传入他一向冰封的心房。黑眸细细审视着她,小巧直挺的俏鼻下是一张红润诱人的小嘴,两颊粉嫩嫩的透着晕红……他这才发现她除了有一张圆圆可爱的脸庞外,浑身散发着青春活力,和无与伦比的活跃生命力。她就像是活力十足的太阳,照耀着一向冷漠的他,温暖他黑暗冰冷的生命。黑玄陵的五官线条因为她而柔软,他的心因为她而首次感觉到温暖是什么,只因为她不畏惧他冷嘲热讽的冰冷言语,不畏惧他拒人于千里的疏离,径自用她热情而开朗的笑容接近他,用她真诚无伪的关心与实际的行动照顾着他,就算嘴里不说,但他心底明白,自己已经接受这个由母后选出来的太子妃──王韶语。任凭这样的感觉在他的每条血管中流窜,搅得他热血沸腾,原本见她就骚动的小腹再次活络起来,生平第一次他想要亲吻一个女人的唇,于是他付诸行动。「嗯……唔……」沉睡中的王韶语发出呓语,因为体内一阵阵的燥热及一种她无法控制的骚动感,使得她睁开眼想了解究竟是什么打扰了她的睡眠。她发现自己被一具瘦长却精实的男性躯体给压在身下,由他身上散发的男性气息瞬间迎面扑来,眼前贴近的俊脸及他的薄唇贴在自己唇上恣意碾压的行为,令她不由得猛抽口气。见她刚睡醒的娇憨模样,他眼底幽光一闪,再见她惊讶的神情,不让她有机会说什么,炽热的双唇俯下,霸道的攫住她小小的红唇,强硬地进入她的唇内。不容她抗拒的掠夺她口中甜蜜的津液,堵住她喉间滚动的呜咽,滑溜的舌尖在她嘴里翻搅撩拨,纠缠戏弄她的丁香小舌……王韶语美眸迷蒙的望着他眼中灼亮的光芒,不同以往的高深莫测与淡漠,使得她深受吸引。趁着她呆愣愣的望着自己,他的大手毫不犹豫的下滑,解开她颈后的系带,任由她粉蓝的肚兜松松覆盖在她的身上,然后大手拨开那片薄布,直接覆上她的浑圆。「如此的柔滑……细致……」他不由得喃喃赞叹着,漆黑的眸流露出浓烈的欲情,如此美好的触感,几乎令他迷醉。他的唇离开她的樱唇,精锐的双眸紧盯着她,那粉雕玉琢的粉嫩圆脸,红艳欲滴的樱唇,丰挺的玉乳如羊脂般凝白,缀上两颗如红莓般诱人的乳峰……不盈一握的纤腰下,被亵裤遮去他想窥探的玉腿,一手褪去她的亵裤,双眼满足的望着那匀称的双腿,大掌来回滑过她全身柔嫩如丝的肌肤。黑玄陵用另一只手快速的褪去裤子,赤裸裸的健躯朝她压下……就算王韶语不懂情欲为何,可见到他的动作,她也明白他想做什么,双手攀在他的肩头上,做着最后的挣扎。「你……你还生着病……」他的唇贴着她的,「我已经好很多了。」「可……可是……」其实她自己也很矛盾,一方面想和他成为名副其实的夫妻,可一方面又有些害怕两人之间的改变。「有什么好可是的?妳不是想和我培养感情吗?现在就是最好的机会。」他果断的说,一向没有任何情绪的黑眸沾染着一丝邪佞,灼烫的唇不容她退缩的迅速地攫住她诱人的檀口。「嗯……」他强烈的男性气息侵扰她的感官,令她不知如何是好。忽地,他的吻落在她白皙柔滑的锁骨上,烙下一个个红痕,然后张口含住高耸的乳峰,用火热的舌尖逗弄敏感的红点,贪婪地吸吮着。另一手则用力揉捏另一边,直到她白嫩的肌肤因激情而泛出迷人的粉红。「噢……」一阵阵陌生的情潮冲击着王韶语,她不停蠕动诱人的胴体,发丝散乱在床上,星眸微闭,柔弱又带着媚态的模样,令人爱怜。她口中发出的声音既轻柔又性感,而他火热的吻逐渐往下移,在她柔若无骨的雪白身躯印满他狂热啃咬的痕迹。黑玄陵分开她的双腿,炽热的眼凝视着她红嫩又美丽的花瓣,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指不断在她的私处磨蹭、爱抚。「噢……黑玄陵……」意识到他大胆又羞人的动作,王韶语不由得喊着他的名字。他两手紧抓住她的脚踝,舌尖抵在柔软处舔舐着,引爆她的热情,舌头灵巧地不断在她的穴口攻城掠地,并抵住她敏感的小核,直到她的嫩穴缓慢流出晶莹的爱液……「黑玄陵!」王韶语有些惊惶的伸出小手在空中挥舞着,从未经历过此现象的她,感到惊慌又无助,不解自己体内为什么会有愈来愈奇怪的反应和陌生的空虚感。黑玄陵见她的身体已准备好,再次覆上她,双手握住她的手。「不用怕。」说完,他毫无预警的将自己的硕大推入她的体内,直直刺入最深处。当她僵直着娇躯,拚命的吸气,眼里还泛着水亮的光泽时,他的薄唇再次覆上她的樱唇,吸收她所有痛楚的吶喊。直到他感觉到她的娇躯不再那么紧绷,才开始在她体内抽送。「啊……慢一点,会痛……」她紧抓住他的手,他每次进出好似都更深入,混合着痛楚和快感,令她生涩的娇躯有些难以承受。黑玄陵望着她几乎皱在一起的五官,不由得放慢速度,直到她松开眉头,换上迷蒙欲醉的表情,他才又开始在她体内驰骋。「啊……啊……」快感满溢,几乎令她无法承受,她螓首摆动,黑发如瀑布般晃动,纤腰本能的迎合他一次比一次还要强烈的占有。她的体内温暖又紧窒,似有魔力般的让他陷入最原始的激情及感官刺激中无法自拔。「小语……」他喊着她的名,宣泄自己的激情。「啊……」她扭动着似火烧的娇躯,他那样狂野、霸气的掠夺,令她无意识的呜咽起来。「小语!」他感觉到她体内深处不断的痉孪,挤压着自己的男性,令他几欲发狂。猛烈冲剌几下后,他再也忍受不住,火热的滚烫毫不迟疑的射入她的身体深处。他滚烫的体液烧灼了她的女性,令她不由自主的娇喘出声,感觉到体内又堆积了一连串的压力,释然后,令她虚脱得几乎无法言语。王韶语认为自己一定要休息好久才能再动,没想到他却翻过她的身子,双唇在她赤裸的背脊上滑行,察觉到他强烈的企图,她却累得无法抗议。她以为自己会无动于衷,可是他的吻再次点燃她的欲火,紧闭的眸陡地睁开,不敢置信累极的躯体能再响应他的需索。他冷然却诡谲的眼看着她赤裸的娇躯,大手箝住她的脚踝,用力将她拖向自己,令她的双腿大开,让沾染血渍的私处,毫无遮掩地暴露在他眼前。盯视着她粉艳的花蕊,大掌放浪的覆上温暖的私处,邪恶的指尖迅速拨开层层花丛,找到肿胀充血的花核,不断揉捻着。「嗯……嗯……」酥麻的快感持续涌来,让她的身躯因激狂而泛起一阵阵颤抖,感官被愉悦的感觉所淹没,在他高明的挑逗手法下,清明的意识渐渐丧失。下一刻,他倏地撤回手指,腰捍猛然挺进,高亢挺立的男性勃起狠狠贯入她依然紧窒的花径。一只手拉高她白嫩的玉腿,让胯下肿胀的硕大更加深入她的体内。「啊,黑玄陵……」王韶语布满情欲的娇软嗓音吟叫他的名。邪魅的瞳眸射出赤红的火焰,他一次又一次用力的挺进她紧窒的花径,大手握住她弹动的玉乳,恣意揉搓挤压。「啊……啊……」她急促的喘息吶喊,全身雪肤很快泛起潮红,圆脸上布满迷醉的柔媚娇态,细细的汗珠在这冷冷的空气中还缓缓泌出。「小语。」他低喃着她的名,身下却激狂的挺进,让胯下的硬硕深入撞击她的柔嫩,指尖更是强硬地挤进两人身体的交合处,拨弄她私处敏感的花核。「噢!」他的撩拨使得她全身颤动不已,神志完全陷入迷乱中,直攀向狂野的高峰……当他覆在她身上不动,而她从漫天欲海中平静下来时,她再也不想睁开眼,只想让累得无法动弹的身体沉入安静的梦境中。黑玄陵却还精神奕奕,炯亮的眸望着她已然熟睡的脸庞,在此刻放松自己紧绷的脸部线条,现出一丝连他都没有察觉的柔情,翻身离开她的身体,为两人盖上被子。对于女人这种动物,他一向冷情无心,更不想将时间浪费在她们身上,所以不是他不能,而是他根本不想碰任何会惹麻烦的女人。她却让他破了例,动了想碰她的念头,他是替自己惹来了麻烦,还是找到了温暖?因为他发现怀里没有她,他的身体又恢复了往日的薄凉。 第四章议事殿是每天大臣早朝的地方,前面有一大片广场,穿过广场是十来阶的阶梯,阶梯下面还有一小片空地,离小空地不远处,有一小支重兵守护,任何人想进入皇宫都必须有进宫令牌,否则不能随意进入。今天广场上热闹异常,议事殿前搭了高台,上面摆放了几个软垫,软垫前方是一个长矮桌,桌上摆满美酒佳肴,由公公们伺候。而广场四周也摆满了许多长矮桌,桌上同样摆满丰盛的美酒佳肴,受邀前来的文武百官身后都有婢女及奴才伺候。高台上的中央坐的是国王和王后,右边是黑玄陵和王韶语,左边则是定北王夫妇。今天的盛宴就是为王韶语而举办的,要昭告文武百官及净乐国百姓,王韶语是太子妃,也就是未来的王后。刚才国王己向文武百官介绍过她,并又完成登妃仪式,现下台下请来舞伶艺住载歌载舞,每个人的脸上都充满笑意。王韶语不自在的扯了扯身上繁复又隆重的大紫大红礼服,戴着沉重的白金钻石妃冠,她实在无法开心得起来,圆圆的眼偷瞄坐在中央的王后。王后身上穿戴得比她更繁琐,她怎么还有办法笑得出来啊?「怎么苦着一张脸?我还以为今天该是妳最高兴。」黑玄陵声音略带嘲讽的说。她转首望着他,不由自主的心儿狂跳。喔!为什么她每次看见他,心跳就不由自主的加快呢?「我每天都很快乐啊!我还以为今天会很好玩,可是身上穿著这件礼服,根本连动都不敢乱动,头上这个好重喔,我都快被压得头昏目眩了,一点都不好玩,我快闷死了。」王韶语小小声的埋怨着,那张总是带笑的嘴此刻嘟得好高,圆圆的眼睛充满哀怨和无奈。黑玄陵原本脸色阴沉,望着她有趣的圆脸,霎时放声大笑。「很荣幸我的痛苦可以成为你的快乐泉源。」王韶语嘟囔。两人浑然不觉黑玄陵突然放声大笑已成为众人注目的焦点,众人眼里冷情冷性的太子,从没有人看见过他笑,如今看到他朗声大笑,每个人莫不瞪大眼。看来这太子妃该是受太子喜爱的吧?否则太子怎么会没有异议的就接受了国王的安排,又让太子妃在他房内过了一夜,现下又为了太子妃笑得这么开朗?于是,太子妃的地位在文武百官的心目中一下子就稳如泰山,根本没有人想要去细究太子因何而笑。而王韶语是无心插柳柳成荫,没有做任何努力,只是因为太子的行为而受到肯定,也未免显得有些莫名其妙。「妳还想看下去吗?」黑玄陵冷眼扫了台下一眼问道。「谁还有心思看下去啊?」王韶语简直被自己一身行头累得头昏眼花了。「要和我溜出去吗?」黑玄陵想都没有想,便提出这个提议,话一出口,连他都有点讶异,不过,他随即耸耸肩,他才不是因为她被厚重的行头所累而为她着想,纯粹是自己不想参与这些无聊的事。「耶?可以吗?」王韶语那双圆眼霎时睁大,亮晶晶的回望着他,兴奋的问道。黑玄陵朝她伸出一只大手,「嗯?」王韶语心喜的将小手放在他的手上面,她真是没有想到,他竟然愿意带自己离开这种令她感到痛苦的场合。两人站了起来,黑玄陵对国王和王后微微颔首。「小语有点不舒服,我先带她回房休息。」「快去,这里有我和你父王就行了。」王后贴心的说,她知道这种场合实在不适合活泼好动的小语,可是有时候还是要露面一下会比较好,既然重头戏已过,文武百官都已知晓她是太子妃,就饶了她这回吧!「谢谢母后。」王韶语想开心的大笑,可想到他找的借口,连忙收敛神色,对王后行礼后,跟着他快步离席。两人来到回廊,这里只有守备的士兵和宫女。「谢谢你。」她笑着对他说。黑玄陵没有说话,只是看她一眼,带着她来到德妃官,淡淡地说:「妳去换衣服吧!」「嗯。」她高兴的就要进去,随即又转身问:「那你呢?」迟疑了一下,黑玄陵清冷的对她说:「我到后花园等妳。」旋及转身往后山的方向走去。王韶语这才蹦蹦跳跳的穿过德妃宫拱门,进入楼阁。耶!他还要带自己去赏花呢!她好高兴可以和他有相处的机会。她一进入寝室,宫女们马上进来替她换衣服,拿下沉重的妃冠,重新为她梳髻、打理。王韶语的心思早已飞得老远,她还记得三天前,她躺在他的床上睡得很熟,却被一阵吵闹声吵醒,一睁眼就瞧见王后和国王在自己的面前,羞得她赶紧躲进被子里不敢出来见人,而黑玄陵还是十分自在的躺在床上。国王说既然两人己圆房了,就在三天后举行登妃仪式,让文武百官都知道王韶语是太子妃。她才不希罕当什么太子妃,因为规矩好多喔!她高兴的是,她终于可以正大光明的和他相处了。「太子妃,好了。」王韶语回过神来,望了铜镜中的自己一眼,宫女为她梳了一个发髻,上面插了一根金色发簪,换上一身粉红衣裙,看起来十分轻便。「嗯,谢谢妳们。」她转身就要离开。「要奴婢们陪太子妃吗?」「不用了,我和太子在一起,妳们不用担心。」她蹦蹦跳跳的走出寝室,步履轻盈的来到后花园。她一眼就看见他瘦长的身影站立在池畔,双手背在身后,不知在想些什么。在她即将来到他身后时,他很快的转身面对她。王韶语对他露出灿烂的笑容。「难得你今天有空陪我,我们来喂鱼好不好?」「这里妳玩不腻吗?」他睨她一眼问道。「是有点腻啦!不过,如果你想在这里玩,我可以陪你啊!」她一副舍命陪君子的样子。黑玄陵眼里染上笑意,却还是保持面无表情的对她说:「我带妳去一个地方。」她的手很快挽上他的,一脸兴奋的望着他,急急问道:「你要带我到哪里去?好玩吗?」他没有回答她,只是带着她往后山走去。穿过一片竹林,他带着她来到一处悬崖峭壁前,往下眺望,尽是白云雾气,幽深不见底,寒风在耳边呼啸着。王韶语疑惑的转头望着他,他嘴角却绽出一抹神秘的笑。「你笑了耶!」她呆愣愣的惊喊。他冷然的眼神与她的交缠,王韶语感觉到一股特别的情怀隐隐在空中飘浮,令她双颊不自觉的浮起红晕。他倏地抱起她,王韶语自然的环住他的颈,他那双冷然的黑眸闪动着光芒。「小语,如果我决定跳下去,妳愿意陪我吗?」她瞠眼瞪视,随即没有迟疑的说:「如果你这么想不开,我只好舍命陪君子啰!」「妳不劝我?毕竟妳才刚当上太子妃,就要牺牲性命。」他问道。「反正你都决定了,我何必浪费口舌?还有,太子妃只是一个名位,我不希罕。」她眨了眨眼,「何况有你,我怕什么?」这句话听起来很普通,可是黑玄陵心中却震动了一下,望着她的眼里多了一丝柔情。然后,没有任何预警的,他居然真的往下跳。王韶语在他怀里吓白了脸,双手紧攀着他的肩,将脸埋在他的胸膛里,听着耳边呼呼作响的风声,令她感到心惊。哇!他当真活得不耐烦了啊?也许是他的胸膛让她感觉很安全,她悄悄睁开眼。他们不是在掉落,黑玄陵正沿着山壁上凸出的尖石与树枝借力使力的让两人缓缓往下飞落。王韶语这才明白她的丈夫是个武功高强的人,否则以这样险峻的地势,并不是每一个人都能轻易的在其中飞纵。她好整以暇的看着风景,谁会想到险峻悬崖下却别有洞天。慢慢的,她感觉到身子不再往下飞跃,冻人的寒风不再,一股暖意从周身蔓延,好似春天已降临。王韶语睁大眼,打量着四周。「哇!」她离开他的怀抱,奔跑在花海中,因着眼前的美景而感动惊呼。黑玄陵紧盯着她,看她每一个轻盈飞舞的动作与开心的笑颜。这里有苍劲的古松,有一望无际的梅林,那连的山坡上开满了红红绿绿不知名的花朵,飘送着浓郁醉人的芳香,小动物穿梭其中,美不胜收。她跑了一圈,双颊红通通的,一脸嫣然笑意的来到他面前,兴奋的嚷道:「这里好美喔,空气又这么的清新,告诉我,你怎么会知道这里的?」黑眸深深凝视着她,他还以为她会吓得说不出话来呢,没想到她竟高兴得像得到什么珍宝似的。他不该讶异的,不是吗?这个小女人早在遇见他时,就做出许多异于常人的举止,他想带她来分享自己的天地,应该是他贪恋着她温软的胴体可以给自己带来温暖。有了她,他懂得什么叫做温暖,这个属于他的小女人呵!垂眼望着她等待答案的小脸,他说:「在我还没学成武艺之前,有一次不小心从上面掉下来,我以为自己会摔死,没想到没有摔死,还发现这个别有洞天的地方。」「幸好你没事,不过,能找到这里还真是幸运呢!」她四处张望,表情还是很兴奋。黑玄陵默然不语,只是径自走向梅林。「嘿!等等我。」王韶语连忙跟了上去,与他并肩而走,好奇的问道:「你要去哪里?」黑玄陵还是没有说话,只是一直向着梅林深处走去。王韶语吐吐粉舌,不以为意,调皮地说:「没关系,你不说,我跟着你,终究会知道的。」黑玄陵闻言,睐了她一眼。她这不是在说废话吗?既然知道跟着他就会知道他的目的地,那她还问这么多做什么?不一会儿,王韶语看见一道奔泄而下的巨大瀑布,在太阳光的映照下,彷佛一条银带般闪着刺眼的光芒。「哇!这里好壮观、好漂亮喔!」她大声赞叹。瀑布下方是一潭碧绿湖水,奇特的是湖水被巨石一分为二。「里面的是冷泉,外面的则是温泉,它们都是天然形成的,温泉里具有疗效,无色无味却能让人舒筋活骨,我浸过几次,对身体很好,虽然还是无法让身体和正常人一样温热,却也不再像以前那般冰冷。」王韶语听见他的解释,主动握住他的大手。「那我们再下去浸泡一下,顺便玩水,可好?」他莞尔的点头,幽眸闪过一丝狡猾光芒。「妳可不要后悔。」「我才不会呢!」她高兴的脱下外衣,只留肚兜和亵裤,反正这里又没有别人,只有她和他,她有什么好害怕的呢?见她暴露出大半诱人春光,他不由得暗暗呻吟。是呀!要后悔的应该是他吧?他怎么能够在看见她诱人胴体在自己眼前晃,而视若无睹?紧握住拳头,他脱下所有的衣物,很快的沉入冷泉,想消消欲火。天真的王韶语不解他此刻的心思,温暖的泉水包围全身,侵入四肢百骸,舒服得令她连脚趾头都要蜷缩起来。她像只美人鱼在温泉里游了一圈,然后轻轻靠在巨石上,笑咪咪的望着蓝天白云,一副自在优闲的模样。「一路经行处,莓苔见履痕。白云依静渚,春草闭闲门。过雨看松色,随山到水源。溪花与禅意,相对亦忘言。」王韶语一时兴起,有感而发的吟出诗词,多了一分优雅高贵的气质。突地,一个有力的拉扯将她拖到水底,然后有一双手臂紧紧护住她,两人一起从水里跃出。她伸手胡乱抹去脸上的水珠,就望见他幽深的黑眸直盯着她,不禁拍拍胸口,大叫:「是你!你要吓死人啊!」刚才的高贵气质已不复见。「妳真是好兴致,竟然还吟起诗来了。」他的语气平平,令人听不出他是褒是贬。她抬高小脸。「你这是在称赞我饱读诗书,还是在暗喻我太无聊?」黑玄陵的一只手放在她裸露的肩膀上,食指状似不经心的来回滑动,「我没有任何意思。」「还说没有!你明明……」王韶语顿住,一脸酡红的瞪着他,「噢!」她清楚的感受到小腹抵着一个坚硬炽热的东西,她知道那是什么!「你……你没有穿衣服。」黑玄陵脸上布满促狭的笑意,淡然的说:「我一向裸泳。」「那……那你离我远一点。」她推拒着他湿滑的胸膛,意识到两人暧昧的情况,说话不由得结巴起来。「为什么要?」他好整以暇的问道,一副看戏的模样。反正她已是掌中物,他不急着马上占有她,此刻他有好心情逗弄她,而又他喜欢看她娇羞抗议的模样。「你……」她绞尽脑汁想要反驳他,「这里是我先来的,你当然得让我。」「这里又不是妳的。」他懒懒地道,一手还不忘往下在她的裸背上来来回回的轻抚着,灼亮的黑眸盯着她无瑕白皙的肩膀,俯头在上面烙下斑斑红印。「身体是我的,你干嘛没有经过我的同意就动手动脚的?」王韶语反应可快了,翻翻白眼,两只粉拳往他不为所动的精瘦躯体招呼过去。捶在肩头的小手,对他而言不痛不痒,他抬首满意的看着她白皙的锁骨上满是他刻意留下属于他的印记。「妳是我的,我爱对妳怎样就怎样。」他望着她,自大的说。王韶语一双圆圆眼睛里冒出火焰,忿忿不平的欲张口与他辩论,他却不给她机会,唇瓣覆在她微启的樱唇上,如狂风暴雨般席卷她所有的甜美,大掌往下轻缓地抚触着她那薄如蝉翼的亵裤底部。「啊……」她不由得轻声娇吟,连想说什么都忘了。他黑眸邪佞,伸手扯掉她的亵裤。「好热。」她原本就嫣红的颊更加烧灼,细细的汗珠从额头泌出,迷蒙的眼望着他。温泉加上他刻意撩拨的欲潮,使得她浑身燥热,苦无发泄之处。他抱起她,运用内力离开水面,似一团阵风将两人卷至冷泉,逗留片刻,再度飞跃而起,落在一处平台上,将她轻轻放下。王韶语感觉背部陷入柔软,睁开眼瞧着四周,讶异的发现平静无波的冷泉近在眼前,她身下却有一床柔软的锦缎垫褥。没有让她有细想的时间,他很快卸下她的肚兜,半俯跪在垫褥上,身体靠近她的娇躯,他的大手覆上高耸诱人的胸房,曲起指搓揉着那两团凝脂。俊脸浮现一抹微笑,低下头含住敏感的乳尖,轻轻旋转、噬咬。「啊……」王韶语感觉身体愈来愈热。他修长的手指顺着她神秘的女性花瓣滑入密穴内,开始缓缓的抽动。「嗯……」一股电流穿过背脊传遍全身,她忍不住颤抖。他抬首离开她诱人的丰挺,黝黑的眸子闪烁着火焰,望她一眼,侧着身子低下头,当他的唇印上灼烫的女性花瓣时,她不由得全身一震。「噢!」黑玄陵分开她的双腿,露出娇羞迷人的隐密处,然后唇瓣印上她颤然的花蕊。「啊……」她呼吸紊乱,几乎要喘不过气来,小手无物可抓,一个不经意,拂过一个烫人的东西。半垂着眼望见它时,心跳更加快速,她想要忽略它的存在,双眼却好奇的不住瞟往那里。黑玄陵的舌尖灵活的抚弄她形状优美的女穴,一进一出舔舐着花唇及甬道内的每一寸肌理,柔软湿滑、轻如绒丝的碰触着她。心中一动,将她翻身,大掌扣住她的臀瓣,望着那两瓣白皙丰厚的诱人美臀,他俯头亲吻着,拨开雪白的臀瓣,花瓣充血饱满……灵舌再次撩拨她的密穴。王韶语双手抓着垫褥,小脸微偏,视线正好望见他坚挺饱满的男性,气息轻喘、眼带激情,不假思索的伸出一手覆上它。见他身子颤动了一下,没有拒绝之意,她好奇的滑动手掌,见它愈形坚挺硕大……她惊奇轻叹,动作加速。「含着它。」不知何时,他已翻身半跪,将自己的硕大抵在她的唇边,灼灼黑眸漾着令人心荡神驰的波光。「啊?」她不解的抬首。他却乘机将自己的硕大推入她的小嘴。「唔……」小嘴被塞满欲物,令她难受不已,却又不敢太用力,她轻轻吐出一些,再用舌尖缓缓绕着顶端舔舐啃咬,仿效他曾经对自己做过的动作。「小语……啊……」他低吼出声。她抬眼望着他,不忘娇媚的吞吐着欲物,那表情性感诱人,令他的大手沿着她的躯体,贴上她圆润的臀,抚上她湿润的臀沟,长指来回抽动着。王韶语不由自主的随之晃动,晃出诱人又淫荡的性感画面。他再也受不住的将她拉起,让她跨坐在自己的大腿上,并压下她雪嫩的俏臀,让火红炽热的男根狠狠地戳进她娇躯的最深处。「啊……黑玄陵!」她的两手攀在他的肩膀上,感觉到自己的体内饱满又充实。「小语宝贝,我在这里。」他瞇眼望着她螓首向后仰去,娇唇不断发出呻吟,散乱的黑发沾着晶莹的水珠,随着她娇躯的晃动而飞舞,粉嫩瑰红的玉乳因两人不停的震动而上下摇晃,看起来有一种性感诱人的冶艳媚态。「啊……啊……」她感觉到他的动作狂野又猛烈,紧密交合的躯体不留一丝空隙。王韶语感觉到自己的体内一再的泌出湿滑的体液,润滑了她窄窒的甬道,也濡湿了他硕大的男性,两人的交欢更显深入密合。直到他们的身体都感觉到极度疲累,一起攀上那极致的颠峰…… 第五章激情过后,黑玄陵让她趴在自己的身上,他闭眼休憩,不可思议的,心灵像是接受了纯净的洗礼般平静安详。他感觉到自己略显低温的躯体因为她而保持着与常人一般的温度,双臂有力的收紧,将柔软躯体紧拥在怀里。首次,他愿意敞开心胸,让怀里的这个小女人介入自己的生活,这对他而言,也算是一种新奇的经验。当她在自己怀里蠕动时,他不禁倒抽一口气。难道她不知道此刻两人的姿势暧昧,又一丝不挂的,还敢这样撩拨他?不过,当她的手指在那盘踞在自己胸前黑得发亮的巨蛇上画呀画时,他不由得身躯一僵。「为什么你的胸前会有这个逼真的巨蛇图案?」她的口吻充满好奇。黑玄陵垂下眼脸看着她,她脸上除了好奇和兴趣外,再无其它,一只手还一直画呀画的,画得他的心都要骚动起来。王韶语可以感觉到他整个人紧绷,静默不语,久到她几乎都要以为他不会开口说话了。「这是生下来就跟着我的记号。」他冷冷的说,「妳听过四灵吗?」「嗯,中原皇帝的守护者嘛!」王韶语坦然的道。「我们四个师兄妹身上都有不同的动物刺青,说刺青好象不是那么贴切,应该说是记号才对,那是我们一出生就在我们身上的记号,一辈子都无法磨灭。」他幽幽的道,语气淡然。可在乎他的王韶语听出他一丝的无奈,她的纤手顺着蛇的形状画着。其实这条蛇在他胸膛盘绕着,不知为何看起来与他十分相衬,好象蛇与黑玄陵融为一体。火红的蛇眼闪着妖异的诡谲光芒,要不看清楚,还以为是活生生的盘在他胸前呢!「妳不怕吗?」见她兴致勃勃,他忍不住问道。「有什么好怕的?这条蛇也是你的皮肤啊!」王韶语不甚在意的笑道,抬首望着他无表情的俊脸,再往上一瞄,看见他额上薄金铸造的小蛇。「对了,我一直想问你,为什么你的额头要戴着这个啊?」她好奇的摸了摸小蛇。「那是遏止我的能力的蛇箍。」黑玄陵坦然地说,他知道他一向严密防守的心,因为怀里的小妻子而有了缺口,任由暖流源源不绝的侵入他的心。经过这几天的相处,他清楚王韶语是个怎样的姑娘,她天真无邪、活泼开朗,心地又善良,而且心里想什么都可以从她脸上看得一清二楚。也许就是这样,他才会轻易的卸下心房。他相信她不是云生,那个伪装天真却伤他最深的女人,曾经是他未婚妻的女人。王韶语没有看见他一闪而逝的阴霾表情,只感受到他突然双拳紧握、浑身僵硬,所以她的小手尽力想包覆他紧握的大手,直到他对上她的眼,她对他灿然一笑。「如果你觉得很为难,我们可以不要谈论这个话题。」她贴心的道。「我是北方玄武,所以我一直都镇守在北方,而净乐国刚好也在北方,对我而言是最有利的方位,因为北方在五行中是属水,我会御水又能镇火,只要我想,就能召唤风雨。」他将没有人知道的秘密告诉她。「哗!」王韶语惊叹,双眸闪着光芒,脸上尽是崇拜。黑玄陵见她这模样,只能无奈的摇摇头,哂然一笑,轻敲她的额头,令她回过神来。「妳那是什么眼神啊?」王韶语捂着额头,眼神哀怨的瞪着他。「我崇拜你不行啊!你是我的相公,你这么厉害,我这个做妻子的当然与有荣焉!」黑玄陵嘴角扬起,暗忖,今天自己究竟笑了几次?该有好几次了吧?而这都是怀里的小女人带给他的,就算他对她有一点点的在乎与动心,他也不想让她知道,因为他不是一个感情外放的男人,喜欢一个人不一定要诉诸言语,实际行动才是真正爱的表现,这是他的爱情观!王韶语咧开嘴跟着他傻笑,小手摸上他的俊脸。嘿嘿,他迷人的笑容只有她看得见。突然,她的脑海里浮出一个念头。「我懂了,这条小蛇是在抑制你的才能,不要随便使用,是不是?」「这样说也没错,不过别小看这条小蛇,这条小蛇真正的功用是在抑制我胸前的巨蛇,因为小蛇是师父施过法术的,能让我胸前的巨蛇沉睡。」黑玄陵已经确定她十分能接受有关自己的事,所以他也放松了下来,一只大手在她裸背上似爱妩又似无心的游移。「耶?你的意思是,要是没有这条小蛇,你胸前的巨蛇就会像真的一样,会动会爬?」她瞠大眼,不敢置信的瞪着他胸前沉寂不动的巨蛇。「要是平时没事还好,巨蛇不敢轻举妄动,要是有人找我麻烦,巨蛇就会主动和我蛇人合一,那是我最不愿见的,因为会惹来许多麻烦,可以的话,我都是凭自己的本事去应付敌人。」她连连点头。「巨蛇竟然还能有自己的意识,那这样在你肌肤上,不会有危险吗?」她担忧的问道。「别担心,这副躯体是我的,虽然巨蛇是从我出生就有,可是我算是巨蛇的主人,巨蛇还得听我的,尤其我已有那个能力驾御巨蛇,妳不用担心,除非必要,我不会让白蛇随意出来。」「喔!那就好。」她松了口气。「时间也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否则母后会着急。」他抱着她坐起身。「可是,我的衣服……」王韶语四处张望,看见她的肚兜与亵裤分别散落在不远处的温泉和冷泉里。「妳等等。」他让她坐在一旁,轻巧的站起来,然后飞纵检拾她和自己的衣服。王韶语望着他虽一丝不挂,却身手敏捷,几乎痴了。哇!她还以为外表看起来苍白瘦长的他,肌肉该是苍白、松弛的,没想到在没有衣服的遮蔽下,他的肌肤虽然和她一样白皙,可是不管是手臂、胸膛、背腹,还是两条长腿,都是那么的结实有力。就算他的表情还是冷漠有距离,口气依然冷淡,可她知道他对待自己有一些些不一样,他愿意告诉她有关他自己的事,而不再封闭他的心。王韶语脸上浮现笑花,至少两人之间又向前跨了一大步,目前能这样,她已经很满足了。黑玄陵将一堆衣服丢在她身上,冷然的说:「傻笑什么?快穿衣服了。」他来到她面前都好一会儿了,连衣服都穿戴整齐了,她还傻愣愣的笑着,不知在干什么!王韶语连忙回过神来,望着他一身整齐的衣服,叫嚷道:「耶?你怎么动作这么快,衣服都穿好了?」手上也没有闲着,连忙将衣服往身上套。见她手忙脚乱的就是没有办法将肚兜的系带系好,他不由得叹口气,走到她身后,替她系好。「谢谢。」她再穿上衣裳,站了起来,扯扯有些皱的衣服,主动握住他的大手。「对了,我记得里面的衣服浸在水里了,怎么穿在我身上是干的?」「那是我的杰作。」他运用内力替她烘干了衣服。「谢谢。」她眨着眼道谢。黑玄陵给她的响应是揽着她,运足内力,足点水面,几个飞掠,已来到湖水这边。他们沿着原路走回去,王韶语没有放开他的手,仰头对他说:「要是能住在这里也不错,至少不用管那些繁文缛节。」黑玄陵瞄她一眼。「妳年纪还小,又活泼好动,这里关得住妳吗?只怕不到几天,妳就要喊无聊。」「才不会呢!」握着他的大手的小手用力摇了摇,她鼓着腮帮子,噘着樱唇抗议道:「只要有你,在哪里我都不觉得无聊。」黑玄陵向来无波的眼眸闪过一丝波动,他没有说什么,只是将她拥进怀里。王韶语感觉到自己的心狂跳着,因为他主动的拥抱,脑海里胡乱的猜测着,该不会他被她这番话感动了,所以他才会激动得抱着自己?她脸上闪着兴奋,眼睛闪着期盼,等着他说出相同感人的话,可是她没有等到,因为他紧紧的将她按在他的胸膛,然后,她感觉到他们似乎往上飞。 他们才回到后花园,马上有公公上前来。「叩见太子、太子妃。」年轻的公公低垂着头道。「小李子,看你急急忙忙的样子,有事吗?」黑玄陵冷然问道。对于这个冷情、脾气阴晴不定的太子,小李子的神情多了一丝惶恐。唉!谁教他猜拳猜输了,否则也轮不到他来向太子禀告事情啊!他真是倒霉呀!「小李子?」黑玄陵的声音更冷、更低沉了,眉宇之间也布满了不耐之色。小李子是怎么回事啊?一脸愁云惨雾的不说,还敢在他面前发呆?「是,太子,事情是这样的,庆典结束后不久,我国北方的安安村和乐乐村,就是太子上次偕同七宿一同前往的地方,两村村长晋见国王,自从太子上次去过之后,那里更惨了,几乎民不聊生,大家都足不出户,过着风声鹤唳的日子。」黑玄陵的眉宇皱得死紧,冷然道:「我去见父王。」「太子请,国王就是希望太子能够到御书房一趟,他有要事要和你商量。」小李子庆幸自己任务快完成了。才刚举步,黑玄陵就想到自己还握着她的手,俯头正好望见她担忧的神色。「妳先回房休息,晚一点出来大厅和大家一起用晚膳,嗯?」他冷然安抚,没有察觉到自己眉宇间柔和不少。「嗯,晚膳时见。」王韶语点点头,乖乖的回房间。「还不走,看什么?」黑玄陵冷冷的喝斥小李子。小李子顿觉背脊一阵冷飕飕。也不能怪他发愣啊!实在是跟在太子身边这么久,他还不曾见太子对哪个人讲话这么柔和过,尤其还是一个女人,他是不是看错啦?小李子揉揉眼皮,再定睛一看,根本没有嘛,还是一副阴沉得吓人的表情。见黑玄陵穿过拱门,他连忙追了上去。哎呀,太子走那么快干嘛?他还要先进去御书房禀告国王,说他找到太子了呢!黑玄陵一进入御书房,就见父王坐在书桌后,七宿则分别散落坐在一旁的椅上,他还来不及站定,一个小身影就飞扑而来。他动作敏捷的闪身,定睛一看,讶然地问:「玲儿,妳怎么来了?」沈玲,四灵的小师妹,是师父收留的一名孤儿,芳龄十八,长得俏丽可人,生性活泼好动,一身碧绿劲装,一双黑眸闪着慧黠的光芒。她打小就特别喜欢黑玄陵,总喜欢缠在他身边,稍长,懂得情爱,更是将爱慕之情转为令人消受不起的火辣辣爱恋。这还不打紧,最令人无法忍受的是她骄纵的脾气,凡是她想要的,莫不想办法得到手,说好听点,她是孩子心性,说得不好听些,是任性妄为,不知天高地厚,仗着师父的疼宠,简直无法无天。「我当然要来啦!四师兄,你真的很不够意思耶!要回净乐国也不通知一声,害我又回山上去找,要不是我烦得师父莫可奈何,恐怕还找不到你咧!」沈玲好想攀着他的手臂,可是看他冷得冻人的俊脸和隐隐散发的拒人千里的阴沉表情,她不敢随便造次,对于女人,他可不会怜香惜玉,全凭他的好恶行事。反正也不见他身边有哪个女人可以驻足,她就不信以她沈玲刁钻的个性,缠人的功力,会得不到他。「妳来这里就是找我?师父没有交代妳要给我什么?」黑玄陵知道师父拗不过这个麻烦的小师妹,索性会要她带东西给他。沈玲从怀里掏出一封信,不情愿的递给他。「喏!给你。」待黑玄陵接过信后,国王这才开口,「玄儿,有什么事待会儿再说,我要你带领七宿和一些兵马到安安村及乐乐村去。」「父王不说,孩儿也会主动请缨,上次我受了伤,敌人也讨不到什么便宜,这次再来,肯定有了万全准备,只有除掉后患,百姓才能安心。」黑玄陵说。「有你出马,我就可以放心了,希望这件事愈快处理愈好,百姓就能早一点过太平日子。」国王说。「明天一早孩儿就出发,预计半天就能到达,有任何事,我会请人回来禀告。」黑玄陵淡然的道。国王站起来,「这样就好,我们移驾到大厅去用膳吧!」等国王离开后,黑玄陵这才拆开信封看了起来。半晌,沈玲问道:「师父说什么?」「没什么。」黑玄陵将信函放在胸怀处。师父果真神机妙算,早知净乐国会有此劫难,点明了对方的来历,省了他不少事。「四师兄,我也要和你一起去。」沈玲自告奋勇,跟在他身后离开御书房,往大厅的方向走去。「我阻止得了妳吗?」他淡然的道,明白沈玲想做什么就一定会做的个性。沈玲和小语有一点是相同的,活泼可爱,可沈玲却少了小语的天真无伪。还有,也许他的内心会因为小语起波澜,是对她有感觉、有悸动,他还在体验那是什么样的一种情感,可是对沈玲却只是淡淡的兄妹之情。「嘻嘻,四师兄,玲儿就知道你最疼我了,而久我这次来,就是为了和你多多培养感情的啊!」沈玲一相情愿说得高兴,一只小手攀上他的手臂,全然没有察觉到身旁的男人一脸阴沉。培养感情?听见王韶语说要培养感情,他的心里没有排斥,甚至还有一些兴趣,可是沈玲说出这句话,他的心里却满是不以为然。「放手!」黑玄陵冷冷的说。「我……」不放。沈玲不敢将最后两字说出口,因为她抬眼见他一脸阴沉,浑身散发令人胆战的冰冷,小手倏地松开他的手臂,「放手就放手嘛!借人家抱一下会怎样?」黑玄陵没有理会她的嘟叹,径自走向大厅。沈玲急急的跟上去。一踏进大厅,他锐利的黑眸梭巡了一下,没有看到王韶语,他对国王和王后点个头。大公公走了过来,「太子妃在房里用膳,太子是要在这里用膳,还是回房去?」「回房。」黑玄陵再对国王和王后打个招呼,然后吩咐大公公,「这是我的小师妹沈玲,等她用完膳后,劳烦公公派人带她住进贵宾阁。」说完,径自离去。「是。」大公公来到沈玲面前。「四师兄,你到哪里去?」沈玲想要追上去。「沈姑娘,请坐,要是不介意,就和我们两老聊一聊。」王后温婉的声音止住她的脚步。沈玲就算再刁钻,对长辈的基本礼貌还是有的,连忙转身坐了下来。「国王、王后,初次见面,请多指教。对了,刚才那位公公说什么太子妃的,莫非师兄娶妻了?」王后仔细看着沈玲,发现她眼里满满都是对玄儿的情意,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玄儿已遴选太子妃,并且正式昭告百姓。沈姑娘,来者是客,妳就安心的在这里住下来,我们都很欢迎妳。来,一起用膳吧!」王后看了国王一眼,两人有致一同的摇摇头,因为沈玲那彷若遭到电击的表情,明明就是不相信玄儿另娶别家姑娘的震惊样。他们两人举着用膳,决定让沈玲沉浸在她自己的世界里。 第六章安安村和乐乐村位在净乐国最北方,那里的风雪比皇宫还要大,相对的也比较冷,所以每个人都穿上厚厚的大衣。黑玄陵一行人在经过两个时辰的赶路后,终于来到安安村的入口。停下马,黑玄陵对牛宿说:「找一户民家,可以供我们住宿及安置马匹,行事低调点。」「是。」牛宿牵着马匹往前走。黑玄陵望了怀中的人儿一眼,一双骨碌碌溜的眼睛从被帽兜下露出来。「我们到了吗?」王韶语在黑玄陵的坚持下穿了一件厚重的雪白貂皮大衣,这件大衣几乎要将她整个人淹没。「嗯,累不累?」他俯首,淡然问道。王韶语摇摇头,嗓音清脆的说:「是我自己硬要跟来的,而且有你在身边,我怎样都不会感到累。」黑玄陵看她精神还不错,伸手将她包得更紧密,而他在她的坚持下穿了一件黑色毛皮大衣,再将她拥进怀里,让她更温暖。在马队的中央,一匹红鬃马儿背上坐着一位一身粉红衣裳的姑娘,外罩温暖的粉红大衣,头上戴着粉红呢帽,可一张俏脸却绷得死紧,美眸狠狠的瞪视着黑玄陵怀里的人儿。四师兄未免太神秘了吧?听说他要带着太子妃一同视察民情,这可是前所未闻的,何况还和四师兄共乘一骑,这女人究竟有多特别啊?沈玲忿忿不平的想着,从一出皇宫,这女人就被他包得绵绵密密的,还小心呵护她上马,两人共乘一骑,这根本就不像是她认识的四师兄嘛!他不是一向对女人敬而远之的吗?只要有女人没有经过他同意而乱碰他,肯定被他冻人的目光给冻得不得动弹,不敢再造次。她真想看看四师兄怀里的那个女人究竟长得怎样,竟然能将四师兄迷得神昏颠倒,让他愿意娶她。没多久,牛宿骑着马回来。「属下已经安排好了,我们还是沿着小路进入比较不会惹人注目。」「你带路吧!」黑玄陵道。于是一行人出了梅林,快速穿过黄沙飞扬的石子路,拐进一条小路,两旁杂草高如一人,他们迅速的奔驰而过,进入一道竹门,一座三合院矗立在眼前。马匹陆陆续续的进入,停在广场中央,马背上的人纷纷下了马,黑玄陵下马后,将王韶语抱了下来。「怎么没人呢?」斗宿看了看四周,一片静寂,却又窗明几净的样子。「喔!这里是安安村村长的地方,他们搬到更大的房子去,留下这个旧房子,所以就让我们住在这里了。我告诉村长,我们是国王派来的使者,村长很高兴呢!」牛宿对他们解释。「各位先安顿好,一切稍后再说。」黑玄陵下令,然后握着王韶语的手进入其中一间房间。王韶语将身上厚重的大衣脱下来,露出圆圆的脸蛋及那双晶莹明亮的大眼。「等会儿我会和七宿出去探勘,妳乖乖留在这里等我们回来。」黑玄陵对她说。「我知道,是我自己要跟来的,自然会乖乖听话,不会乱跑。」王韶语对他露出笑容,要他安心。「最好是这样。」黑玄陵转身,在门前停下脚步,「我看,还是留下室宿和壁宿陪妳。」他实在不太放心,因为王韶语活泼好动,怕她招惹了麻烦。「说得好象我专门惹麻烦似的。」王韶语跟在他身后,不由得对着他的背部扮了个鬼脸。两人一前一后走出房间,七宿和沈玲已在广场上等待。「室宿、壁宿,你们留下来陪小语。玲儿,妳……」黑玄陵话还没说完,沈玲很快的打断。「四师兄,我要和你一起去。」她快步来到他面前,还不忘打量在他身边的王韶语。圆圆的脸蛋、圆圆的眼睛,看起来不过可爱了些,根本算不上美丽、绝色嘛!沈玲不觉得王韶语有什么特殊之处,她才不信师兄会喜欢她,一颗高悬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她相信凭自己美丽的容貌以及和师兄相处多年的感情,断无道理会输给这个平凡的女人。「嗯,我们走吧!」黑玄陵没有拒绝她,翻身上了高大的黑色骏马。王韶语来到马旁,仰高小脸问道:「晚上能回来一起用膳吗?」「嗯。」黑玄陵应道,冷然的目光和室宿及壁宿交会。室宿及壁宿点点头,表示一切交给他们。黑玄陵率先策马离开三合院,其它人纷纷跟上。「夫人,妳不累吗?去房里休息一会儿,可好?」室宿在她旁边问道。王韶语看向室宿,对他露出一抹笑容。「我不累,我是在想,要到哪里去找食材,晚上才有饭菜可以吃。」室宿看了壁宿一眼,「这交给我们伤脑筋就行了。」「反正我现在也没事做,我和你们一起去,如何?」她眨着明亮的眸望着他们,一脸兴致盎然的问道。两人又对望了一眼,壁宿对着室宿点头道:「那我们到村子里去,找村长应该就没错了。」「那现在就出发吧!」王韶语高兴的说。 天空灰蒙蒙的一片,雪花飘飘然落下,眼前望去尽是一片银白世界。王韶语一身粉绿棉袄,连呢帽都没有戴,站在大厅的门口,一双冰冷的小手不停的互相搓揉着,圆圆的晶亮眸子一直向外张望。「夫人,门口很冷,进来里面比较暖和。」壁宿站在她身后建议道。大厅的暖炉已生起火,所以大厅比外面温暖多了。「壁宿,都快天黑了,他们怎么还没回来?」王韶语语气里盈满担忧,一双圆眸始终看着外面。「别担心,主人的能力是有目共睹的。」壁宿道。「可是上次他也是来这里才受伤的。」她不得不感到忧虑。「这次不会有事的,瞧!他们不是回来了?」壁宿耳力不错,远远的就听见马蹄声。王韶语定睛一看,果然,一匹黑色骏马已在眼前,她兴奋的跑向他。「玄陵。」黑玄陵俐落的下马,见她双颊冻得红通通的,樱唇却有些干燥青白,不由得皱起眉,大手握住她的手,冷冷的喝斥:「为什么穿得这么单薄?妳不知道天气变得更冷了吗?」他的表情虽然变得很冷漠、语气很骇人,可是他却长臂一伸将她包覆在自己的大衣里,王韶语感觉到冰冷的身子被一阵阵热气所侵袭,煨得她暖呼呼的,浑身舒畅。虽然身穿大衣,可是黑玄陵知道依然无法改善他天生的体质,大衣和他的身体同样是冷冷的,所以将她揽进自己怀里时,他暗暗施展内力,将热源传送到她的身子里。王韶语径自露出傻乎乎的笑,对他的斥喝一点都不以为意,因为她知道他是关心自己的。一伙人进入大厅,王韶语很快挣脱他温暖的怀抱,跑到一旁替每个人都添了一碗饭,然后再坐到他身边。「你们一定肚子饿了,赶快吃吧!」虽然比不上在皇宫里的山珍海味,可是很有乡野小菜的特色与原味。桌上摆着用迷迭提味的干炒山鸡、脆炒山苏、三色蛋、糖醋黄鱼及韭黄炒山猪肉,中间摆着一锅飘着中药香味的羊肉炉。望着眼前的家常菜,色香俱全,跑了一个下午,大家都累了,所以黑玄陵点头后,大家开始进攻食物。「好吃吗?」见黑玄陵吃了山猪肉,王韶语连忙问道。黑玄陵不解的望着她。室宿吞下嘴里的食物。「这桌菜可都是夫人的杰作,我真是没有想到夫人这么会做菜。」黑玄陵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对她颔首。虽然他没有开口,可这一点头让王韶语高兴极了,一直替他夹菜,直到他伸手制止她。「妳快点吃。」望着他高深莫测的俊脸,不清楚他心里在想什么,她只好低着头吃饭,不过,看他吃了许多菜,她心里还是很高兴,至少没有难吃到令他食不下咽。她悄悄抬眼,见其它人都拚命的吃菜,关心的问:「你们吃得习惯吧?」「夫人,很好吃,真没想到夫人会有这么好的手艺,看来我们往后有口福了。」斗宿高兴的赞美她。其它人纷纷点头同意。「咦?沈姑娘,我做的菜不合妳的胃口吗?怎么吃一半就不吃了?还是妳不舒服?」王韶语见坐在她对面的沈玲绷着一张俏脸,碗里还有半碗饭,菜好象也吃不多,不由得关心的问道。「让高高在上的太子妃替我一介平民煮饭,我哪有那个福气消受?」沈玲一肚子的妒火无处发泄,说出来的话又酸又涩。她还以为王韶语不过是个娇生惯养的千金大小姐,除了身家不错外,肯定一无是处,黑玄陵断不可能看上她,岂知,这一个下午,不管她如何明示暗示自己对他有意,他就是不为所动的装傻。回来后,一双眼里就只有王韶语,只关心她有没有冻着,就没有关心过她这个小师妹,这王韶语竟然还会煮饭,用她傻愣愣的笑容来迷惑师兄,真是气人。「沈姑娘,妳不要这么说,妳是玄陵的小师抹,我煮饭给妳吃,本来就没什么,我还怕妳吃不惯我做的这些乡野小菜呢!」王韶语笑吟吟的说,敏感的察觉沈玲好象对她有敌意,但她和沈玲又没有结怨,所以她还是笑脸迎人,不去想伤脑筋的事。「知道就好,吃妳做的菜,我还怕拉肚子。」沈玲用力放下筷子,高傲的睨着她。气氛顿时变得沉闷凝滞,每个人捧着饭碗,一脸的怪异,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除了黑玄陵还是默默的吃着饭,对沈玲说的话置若罔闻。「沈姑娘……」王韶语有点难过的看着她,不知该和她说什么。「哼!」沈玲任性的起身,走到门口就顿住脚步。僵着一张俏脸,她在等,等师兄开口留她。王韶语不解她的心思,望了黑玄陵一眼,见他径自吃着饭,连看都不看她,七宿则在她的视线扫到之际,连忙低头扒饭,一副没有他们的事的样子。开玩笑,跟在主人身边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这个沈玲小师妹,打小就爱缠着玄武,仗着师父疼她,整座山里她的年纪最小,又无亲无故的,所以每个人都让着她,却造就她任性无理的个性,喜欢闹脾气,这趟回净乐国原本以为可以耳根清净了,谁知她像背后灵一样紧追不放,看来玄武这次娶妻,对她而言应该是很大的打击才是。偏偏太子妃单纯天真,人家摆明了讽刺她,瞧她不起,她干嘛还要对沈玲客气啊!干脆将沈玲赶回去,他们也乐得清净!「沈姑娘,这乡野地区恐怕很难找到吃的,妳要是不勉强吃一些,晚点肚子饿了,是找不到东西吃的。沈姑娘,如果妳吃不惯我做的,那厨房还有一些馒头和包子,是村长的老婆做的,还是热的呢!」王韶语热心的说。说完,她很快起身跑向厨房,又快步跑回来,来到沈玲身后。「喏!在这儿,我拿来了。」沈玲转身,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王韶语以为她接受了,举高手上热腾腾的包子和馒头,一脸灿笑的望着她,讨好的说:「给妳吃,这样肚子就不饿了,嗯?」看着王韶语一脸善意的笑脸,七宿都觉得不可思议。太子妃未免太善良了吧?希望沈玲能够良心发现,感谢她的好意。七双眼睛不约而同的看向黑玄陵,只见他冷着一张脸,一瞬也不瞬的盯着王韶语,七双眼睛同时闪过了悟。嗯,看来他们的主人很在乎太子妃哟!沈玲俏脸上噙着一抹不怀好意的冷笑,双手一挥,将王韶语所有的好意都挥落在地,嗤之以鼻的轻蔑道:「谁希罕妳拿的东西?少在那里假好心了。」「啊?」王韶语没有想到沈玲会这么做,「妳?」沈玲实在看不过她一脸幸福满足的笑容,好象在向她炫耀黑玄陵是属于她王韶语的,要是师兄是她的,她也会这么好心的拿东西给王韶语吃,她是在嚣张什么啊?偏激与嫉妒让沈玲失去了理智,伸手就用力的推王韶语一把。王韶语还因为她的举止傻愣愣的,根本就无法闪躲她恶意的动作,眼见就要趺坐在地,一个快如疾风的黑影卷来,很快的将王韶语稳稳的拥在怀里。黑玄陵冻人的锐利黑眸瞪向沈玲,浑身散发冷厉气息。沈玲从来没有看过黑玄陵这样迫人的气息,除了对待他的敌人,所以被他这样的表情给骇住了。「四师兄,我……我不是故意要推她的,是……是她很烦人哪!我又不想吃东西。」沈玲有些胆战心骛的说,暗暗镇定心神后,胆子又大了起来。四师兄认识那个女人不过短短几个月的时间,他们十几年的感情会比不上吗?王韶语在他的怀里也感受到了他躯体紧绷,明显的在生气,小手连忙握住他的大掌,悄悄安抚着他的情绪。「不想吃可以拒绝,没有必要糟蹋食物,更没必要糟蹋对妳示好的人。」他的怒气因为王韶语的努力敛去了几分,僵冷的对沈玲说。沈玲觉得自己在情敌面前分外的难堪与没有面子,所以她倨傲着俏脸,眼里有着委屈,却任性的道:「四师兄,你不必对我说教,说来说去,还不是心疼她!怎样?她是学士之女,千金之躯,就受不得一点委屈,我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就要任人欺陵,是不是啊?」黑玄陵表情阴沉的望着沈玲,沈玲不免有些心虚,因为她心知肚明,这些师兄可是都很忍让她的。王韶语闻言,小声的对沈玲说:「沈姑娘,我相信玄陵和其它人都没有这样想,妳不要妄自菲薄,妳都没有吃什么东西,要不要坐下来吃点东西?」她想要缓和气氛,可惜沈玲心中对她有敌意,所以她说的每句话沈玲都觉得很刺耳。「妳闭嘴,不用妳扮好人,以前没有妳,四师兄才不会对我这样凶呢!都是妳,都是妳的错。」沈玲对她怒目道。「够了!妳也该胡闹够了,不想吃东西就回房去,不要在这里发大小姐脾气。」黑玄陵觉得沈玲真是太任性了。王韶语从他坏里走出来,弯身捡拾掉落在地上的包子和馒头,她觉得自己还是不要开口比较好,免得又惹沈玲生气。沈玲瞪了黑玄陵一眼,跺了跺脚,原本还不想依从,眼角余光看见那个不起眼的笨蛋蹲在地上捡东西,坏心眼一起,她很快往房间的方向跑去。经过王韶语身边时,她故意抬脚踏在她的手背,还用力的转了一下,却被人用力往前推,狼狈的踉跄一下,回头定睛一看,只见王韶语被黑玄陵护在怀里。他捧着她白皙的小手,手背上有一个红痕,冷眼瞪视着沈玲。「再有下次,别怪我无情。」不等沈玲有任何反应,黑玄陵拉着王韶语往两人的厢房走去,走到桌旁时,将她另一手的包子、馒头都丢放在桌子上,快速离开大厅。七宿则睁大眼看着沈玲。天哪!女人只要爱上一个人,却不被自己爱的人接受,竟然会做出这么恐怖的事!七宿纷纷对沈玲投去一抹不以为然的冷淡表情,同时闪过一个念头,沈玲太恐怖了,还是离她远一点比较好。沈玲则羞愤的怒瞪着他们。「看什么看?哼!」一扭身往自己的房间走去。这次算她太轻忽了,不过,别以为她这样就算了。第七章厢房内,黑玄陵从包袱里拿出一只白色瓷瓶,先用丝布沾水拭净她手背的脏污,再旋开软木塞,倒了一些药粉在掌心,然后动作轻柔的推拿她泛红的手背。「玄陵,你别绷着脸嘛!我的手不要紧啦!不用上药,过几天就好了啦!」王韶语犹不知死活,仰起小脸对着他严峻的脸庞绽出一抹傻笑。「妳这个小笨蛋,人家都对妳这么不客气了,还欺负到妳手上来了,妳竟傻乎乎的送上门去让人家欺负,妳是活得不耐烦了,是不是?」黑玄陵咬牙切齿地骂道,手上的动作却和脸上严厉的表情截然不同,轻柔和缓的来回抚着她的手背,好化去淤青。「我哪有啊?她是你的小师妹,关心她也是应该的啊!」王韶语单纯的傻笑道。「妳以后离她远一点,难道妳没有感觉到她对妳有敌意吗?」他黑着脸,不悦的说。王韶语用另一只手搔搔头。「我知道啊!因为她喜欢你嘛!说来说去都是你惹的祸,要不是你太有魅力招来女祸,我也不会无故被讨厌。」「是呀!妳尽管把错都往我身上推就是了。」他皮笑肉不笑的说。王韶语感觉到一阵寒意窜过背脊,不由得抬眼,看见他额际青筋跳动的模样,她轻吐粉舌,「哎呀,你别生气嘛!我听你的,离她远一点就是了。」黑玄陵放下她的手,顺势将她揽进怀里。「妳今天下午都忙些什么?」「室宿和壁宿陪我到村子里去,村里的人都很热情哟!我们桌上吃的都是他们送给我们的,我付了一些银子请村长每天帮我们送些吃的来,这样我们就不用烦恼没东西吃了。」王韶语打开话匣子哇啦啦一直讲。黑玄陵只是轻应一声。「还有,村里因为丰年祭快到了,所以每个人都显得很忙碌,只是因为受到不明原因的灾害,所以今年少了一点丰收的快乐气氛,每个人的脸色都有点沉重,害我也不好意思待在那里太久。」她边说边比手画脚。王韶语没有注意到黑玄陵的表情转为深思,再将话题转移到别的地方,讲自己今天和几个孩子一起玩,还和老婆婆学编织。「妳要不要净身?」黑玄陵突然问道,打断她的话。她在他怀里抬首。「可以吗?」「嗯。」他站起身,让她坐在床沿,「妳在这里等。」「喔!」王韶语点点头,见他出去,赶忙翻找包袱,拿出衣服。片刻后,门上传来轻敲,一个中年妇女推门进来,然后另外两名中年妇女搬了一个空的大木桶进来,放在房间角落,她们出去后又进来,这次手上都各提了一桶热水,一一倒入木桶里。来回几趟后,木桶里的水约有八分满,她们这才退了出去,而黑玄陵则进到房里来。「趁水热,快点净身,等妳洗好后,我再洗。」「嗯。」她抬首见他转身出去,这才安心的卸下衣物,拿下头上的发饰,小心翼翼的踏进木桶里。她快速的洗澡,舒展筋骨。奔波了一个上午,可以这样放松的洗个热水澡,真的是一种奢侈。她还想着他也累了一天,该让他泡泡身子,舒服一下,所以她很快站起身,拿了一条柔软的长巾将身子拭干,将湿漉漉的长发包裹起来,很快穿上肚兜及亵裤,正要伸手拿外袍时,他清冷低沉的声音传来。「怎么这么快?」王韶语回身望着他。「我想你奔波了一天一定非常累,所以洗快点,好让你泡澡啊!」她的睫毛眨呀眨的,身上轻薄的衣服,与刚浸泡过热水、泛着粉红色泽的身子,看起来竟然有一股女人成熟妩媚的韵味,黑玄陵的黑眸很快布上浓郁的情欲。不过,他很快转身面对木桶,清冷的道:「既然妳如此盛情,我也不好推却。」王韶语有些怔愣。是她听错了吗?怎么他的语气好象是在调侃她?等她回过神来,正好看见他俐落的脱下身上仅剩的长裤,不由得惊叫一声,立刻转身背对着他,却听见他促狭的轻笑声在室内回荡。「这样就害羞了?反正我的身体,妳看也看过、摸也摸过、用也用过了,现在才害羞未免太迟了吧!」她羞红着脸就是不敢转身看他,娇嗔的道:「哎呀,那不一样嘛!」「呵呵……」黑玄陵笑开怀。王韶语惊异于他开朗的笑声,不自觉的被他吸引而忘了害羞,转身面对他,正好看见他迷人的笑容。他咧嘴而笑时,俊脸看起来比他冷肃着一张脸时年轻许多,就像是一个开朗的大男孩,散发出独特的魅力。黑玄陵感觉到自己的胸膛震动不已,冰冷的心似乎有一股不明情绪流动着,看着她讶异的神情,他发现自己的眼光离不开她那张彷若太阳般耀眼的圆圆笑脸。他,一个生性冷情冷心的男人,竟然会为了她而情绪波动,知道心脏怦然跳动的滋味是什么。「过来。」他敛起笑容,清冷的说。「啊?」她傻傻的移动脚步来到他面前。黑玄陵转身,将背部对着她,拿了一块湿淋淋的丝巾递给她。「替我擦背。」「喔!」回过神来,王韶语望着眼前散发男子气息的躯体,小手碰上他结实劲瘦的背部,控制不住自己脸红心跳,胡乱的在他身上刷洗着。两人靠得这么近,满室暧昧的氛围令王韶语实在放松不下来,娇躯紧绷,如临大敌的专注在眼前的事物。黑玄陵霍地转身,抓着丝巾的小手变成摆放在他的胸膛上,他的手包覆住她的小手,带领着她刷洗自己的裸胸。「你……你怎么突然转身啊?放开我的手,不然我怎么帮你洗背啊?」她结巴的道,一双杏眼左瞟右瞟就是不肯看他,免得自己看了太养眼的画面,会忍不住想要对他动手动脚。「妳确定是在帮我洗背,而不是将我的身体当桌子乱抹一通?」他调侃的说。「当然不是。」她极力否认,小手在他的带领下,来到了禁忌的部位。她一脸惊骇的望着他,他灼灼黑眼闪着不容忽视的浓烈欲望,另一手按着她的脑袋,给她一个浓烈又炽人的热吻。王韶语觉得自己真没用,他只是给了她一个令人喘不过气的吻,她就浑身无力,任由他宰割。她才穿好的肚兜及亵裤以着惊人的速度被褪下,一丝不挂的被他拖进木桶里,温水很快浸湿她的娇躯,赤裸裸的她坐在他曲起的大腿上。「啊──」她惊呼一声,因为她的腰被他握住,往下沉时,感觉到自己的体内充实着他的昂扬,那种突然的饱实,不会令她不舒服,因为有水流做润滑剂 。令她讶然出声的是,他的坚挺是如此自然的与她的柔软嵌合,彷佛两人是被切割的一个圆,而今合在一起,是那么的圆满、合适。他仰头、她俯首,两人相迎合的深吻、缱绻,舌与舌的共舞,眼神与眼神的交缠,坚硬胸膛与柔软胸房的碰触,坚硬与柔软的交合……她的心再也没有比这一刻更加高昂、欢愉。他的心再也没有比这一刻更加温暖、充实。原来敞开心房可以得到更多的快乐与心灵的交会,这是黑玄陵的顿悟与惊喜。原来为所爱的人奉献真心与付出所有是这么快乐、满足的一件事,这是王韶语在这场灵与肉交欢所得到的想法。他深深的挺进又浅浅的退出,带给她强烈的激荡,她的眼睛没有离开他的双眸,此刻她看见的是她自己,她明白他的眼里只有她。「玄陵,我爱你!」她被他眼里的波光情绪所惑,喊出自己的情感。她的体内温暖又潮湿,舒服得令他不忍离开,一再的索求着她所有的甜美,她真心的吶喊,令他身体猛地一震,他知道她喜欢着自己,只是没有想到听到她亲口说出是一件这么美妙的事情。他感觉到自己冰冷的四肢被一股暖流所淹没,由胸膛流动到四肢百骸,一种激动情愫在他体内叫嚣着。望着她圆圆眼眸里的期盼,他张口欲言,「小语,我……我……」他没有想到这辈子他也有说不出话来的时候。「玄陵……」她小脸含媚,引人遐思,十指抓着他的肩,既期待又怕受伤害的等着他的响应,承受着他一波波又重又猛的冲刺。「小语……小语……」黑玄陵发现自己无法开口响应她的爱,那对他而言太困难了。对于自己新生的莫名激动情绪,他都还不太能适应,要他说爱,实在是太为难他了。所以黑玄陵将满腔无法诉诸言语的情怀,尽倾于肢体的表现。不想看见她黯然失色的脸,他索性让她在自己怀里转身,让她背对着自己,他的薄唇如烈火般烙印在她线条柔美的背部柔肤上,将满腔的激动与对她的热情注入其中。「啊──」她激昂吟叫。他仅仅喊着她的名,没有响应的爱语,令她小脸布满失落,一阵阵酸楚揪着她的心,好似心里突然破了一个大洞般的空虚。一阵昏眩,她面对着木桶,双手自然的攀着桶缘,他的吻又重又猛,彷佛要烙印在她的肌肤上,一个吻就像嵌在她的心房般,充实的填满每一个空虚。他的一个吻像他的一个心意,他无法诉诸言语,却用激狂的动作令她感受到他的每一分情意。嘴角绽出一朵最美丽的笑花,她感受到他的怜情蜜意,了解到他对自己的爱怜,她又有何埋怨?就算王韶语想要再感受他肢体语言所展现出来的情深义重,她的头脑也不允许她再多想什么了,因为他强势的掠夺与霸道的吮弄、戏狎,令她浑身乏力、脑袋昏沉,只能任凭他摆布。他在她的雪白美背上印下一个个红印,直到腰际,他的大手往前伸展来到她的胸前,抱住她的腰腹,下身往前挺,从她背后深深挺入她体内。「啊……啊……」王韶语吟叫出声。这样的姿势使得两人更加贴合,本就春情荡漾的她,体内强烈的需求令她不由得将臀部更往后挺,配合着他抽插的动作,双手改而放在他强而有力的双臂,自然的来回抚摸着。她身体诚实的暗示使得他的动作更加猛烈,闲空的大掌往上覆在她柔白细嫩的乳房上,指尖还轻捏她樱桃般的乳尖。「舒服吗?」他问道。王韶语微偏头,一半的脸庞对着他,使得黑玄陵得以一窥她醺然欲醉的媚态,他明白这些都是因为他的关系。「嗯……好舒服……不要停……」她每一次都可以从这个男人身上得到前所未有的快感,他的每一下撞击都把她推上彷若上了天堂般的快感高峰。「我怎么会停呢?小语……」她就像是通往快乐与极致快感的道路,令他极欲穿过她而达到他想要的幸福。望着身下她诱人的雪白胴体因为欲情而染上了迷人的樱红色,彷若激情色彩般的魅惑他的眼,他的坚挺快速来回,直到一个临界点。他在她体内留下炽热又烫人的精华,而两人则攀上了炫目光彩的极乐天堂……他离开她,王韶语瘫软的坐在木桶里,他站起身,水花四溅。他找来她刚才扔在椅上的长巾,将她从水里抱起,用长巾将她紧紧包裹住,让她坐在椅子上,再找来一条小布巾包覆住她还滴着水的长发,仔细小心的反复擦拭直到干爽。「你不把身体擦干,会生病的。」她微瞇着眼见他为自己忙碌着,担心自己会着凉,心里甜丝丝的,可同样心疼他会受寒。「妳不用管我。」他又一把将她抱起,然后将干净清爽的她送入暖呼呼的被窝里。黑玄陵转身要去拿自己的衣服时,却被她拉住了大手,他回身,发现自己的身体被包覆在另一条柔软被子里,小手轻轻移动擦拭着他湿淋淋的身体。王韶语半跪在床上,努力的擦干他的身体,然后再奋力的将被角塞进,使它不掉落,甩了甩头发,将自己那条小布巾覆上他的黑长发,小心翼翼的拍打着,想让他的头发快点干。他直盯着她,柔情与感动尽在那双惯常显露冷漠的黑眸里,只是这样的小动作却贴心得令他无法言语。她,他的小语,是第一个愿意为他做这件事的人,从来没有一个女人这样待他过,原来让女人真诚的对待是一件这么令人感动的事。并不是没有人这样服侍过他,服侍他的宫女也这样过,可她们都是职责所在,不添一丝的真诚关怀,甚至他还可以感觉得到她们对他的戒慎恐惧。所以他不愿有人在他身边服侍他,一切都由他自己打理。「这没有什么,做为你的妻子,这是我该做的。」听到她的回答,黑玄陵才惊觉他竟然将刚才的想法脱口而出,他眼神复杂的望着他的小妻子,没想到在她身边,他竟能卸下心防,将心中想法都告诉她。「难道母后不会这样对你吗?」王韶语好奇的问。「我不愿意让她这么做。」因此,他没有机会感受被女人照顾是什么样的一种滋味。母后一向开明,也由得他,就偏要派宫女服侍他,最后,还是被他赶出去了,而这次,他却放纵自己的情感任由王韶语这么做,而又没有多加拒绝。「妳快点穿衣服。」他拿下她手里的小布巾,催促她穿衣服,自己也走到一旁拿起另一套干净的黑色衣裤穿上。「妳好好休息,我去交代一些事情,马上就回来。」「嗯。」王韶语颔首,若有所思的望着他离去的背影。第八章用完早膳,黑玄陵决定再次前往乐乐村边界,希望能找出蛛丝马迹,究竟是什么原因让大火延烧又让大水淹一人高,突然消失又毫无预警的出现?「玄陵,我可不可以跟你们去?一个人在这里很无聊耶!」王韶语一脸期盼,见他俊俏脸庞上有一丝犹豫,连忙再道:「我保证会很乖,不会乱跑,更不会惹麻烦,好不好?」七宿坐在马背上,看着王韶语可怜兮兮的表情,他们认为以玄武的个性应该不会答应。坐在红鬃母马背上的沈玲面无表情,眼底却有一抹看笑话的不屑之意。谁不知道四师兄办正事,一向不喜欢带着碍手碍脚的家伙,她以为她是谁?谁知,出乎众人意料之外的,黑玄陵伸出大掌,握住她的小掌,一个提拉,让她坐在自己的身前,先把她的帽兜压低,再用自己的大衣将她紧紧裹住。王韶语因为兴奋而咧嘴微笑,这件事只有她自己知道,因为已被他用大衣盖住了。黑玄陵策马先驰。七宿回过神后,连忙跟上。沈玲虽然心里愤恨,却只是紧握拳头没有抗议,她明白,她必须变换策略,趁黑玄陵不备将王韶语赶出他的生活,才是上上之策。为了避免引起村民们的骚动与议论纷纷,他们舍村庄而绕曲折蜿蜓的山路,顺着山势愈攀愈高,天气也愈来愈寒冷,雪花愈飘愈多,地面积了一层厚厚的白雪。黑玄陵锐利的眼搜寻到一块平台,停下马匹,率先下马,再将王韶语抱下来,转头对其他人说:「将马停在这里,我们走上去。」于是九匹马的缰绳分别系在九块坚固的石块上,十个人沿着陡峭的坡度往上走,一站上高点,眼前的景象诡异得令人诧异。只见在这寒天雪地里,有两潭池,一潭池里流动的是冰,一潭池里流动的却是火烧岩浆,看得出有人刻意挖了渠道,将它们引导到山下。「玄武,这是有人刻意要危害山下村民的,上回我们来时,已经封住渠道,昨天再来时,也没有这样,今天又变成这副样子,肯定有人故意的。」室宿道。「而又这个人的能力卓越又诡谲,恐怕不好应付。」斗宿担忧的道。「不好应付,总是还能应付,怕的是连要应付谁都不知道,敌人在暗,我们在明,我们能等,村民却无法等。」牛宿道。「我知道是谁。」黑玄陵清冷的说,一向无波的黑眸兴起滔天怒火。「啊,莫非东方师父信里有言明?」壁宿反应快的想到这层。「那会是谁这么过分?」王韶语一向爱笑的圆脸难得的布上严肃,觉得那个人真可恶,竟将人命当蝼蚁般的不重视。「西门不悔,师父的师弟。」黑玄陵清冷、徐缓的道。「我应该要叫他一声师叔,可是他已被逐出奇门派,所以师父要我们见到他不用太客气,既然师拜奇门派,一些奇门法术钻研得也满透彻的。」「那又如何?你和他无怨又无仇,他干嘛要冲着净乐国来?」王韶语抬首不解的问道,然后又一副质疑的表情看着他。「莫非你私下和他有什么恩怨,让他非冲着你不可?」黑玄陵毫不客气的曲起长指敲了她的额头一记,有些没好气的道:「妳那是什么表情?我根本就不认识他,师父信里说了,因为我擅长御水又有镇火的本领,那是西门不悔一生最想要的本领,可惜他没有那个天分,所以才会想要拿我身上的一个东西。」王韶语捂著作痛的额头,一脸委屈的嘟囔:「还不是一样,为了你的本领,而起了嫉妒心,又想找你要东西,一切还不是你惹的祸。」「嗯?妳说什么?」他阴沉着俊脸瞪视着她。她真是愈来愈大胆,竟敢说他的不是!他太宠她了,才会让她这样出言无状,不过,他心里闪过一丝无奈,因为就算她这样没大没小,他也舍不得真的凶她。「没有啦!」她赶紧否认,然后闭嘴。黑玄陵却身躯绷紧,眼神转为锐利,伸手将王韶语提到身后,头也不回的对站在身后的牛宿道:「保护好她。」牛宿应了一声,感觉到不寻常的气氛,和斗宿、虚宿及危宿将王韶语围在中央,绵密的保护着她。这时,一个满头白发,脸色却红润,四十出头的男人站在另一边的小山上,他的面貌俊美无俦,眼神邪肆、飘忽不定,浑身上下散发出阴柔之气。「玄武,既然东方朔知道我要的是什么,那你就乖乖的将那本宝典交出来,否则休怪我毁了净乐国。」那男人说话声音有些尖锐。「西门不悔,根本就没有什么宝典,我生来就精通于御水及镇火,你莫要强人所难。」黑玄陵清冷的睐着他。「好听话人人会说,既然你不愿交出宝典,就休怪我给你好看。」西门不悔左手两指在上,右手两指往旁一偏,嘴里喃喃催动咒语。双手一动,只见奔流的冰水更加湍急的往山下流,而岩浆更加窜高。黑玄陵见状,左手同样伸出两指,嘴里也念着咒语,随着他长指的移动,奔流的冰水呈圆弧状往另一潭温度十分高的烈焰引流而去,冰与热的接触,形成美丽激烈的火花。西门不悔催动内力助长火焰,黑玄陵催动念力冰水增长,终至火焰消失,冰水被冻成冰潭。西门不悔并没有因此而慌了手脚,只见他气定神闲的从胸怀里掏出纸人,点纸成人,一一排成规则阵式,依着五行,踏着结冻的冰石朝黑玄陵攻去。「七宿列位。」黑玄陵一声令下,七宿各成阵式,由上往下望,宛若一条蜿蜓巨蛇,困住西门不悔的纸兵。西门不悔以极快的速度移动身形,掌掌凌厉、招招骇人。黑玄陵身形晃动,轻易化解他的招式,一点都不想和他做无谓的缠斗。绵绵不绝的内力从掌心发出,黑玄陵将西门不悔击退数步,快如闪电的长指在他各个穴位一点,西门不悔霎时如破布娃娃般瘫软在地,而纸兵也在他颓倒之时变回原形,一点威胁力都没有。「西门不悔,我遵照师父嘱咐将你废去武功,如今你不过是个平常人,希望你能体恤师父废你武功的用心。」黑玄陵睨着他,清冷的说。「哼!东方朔那只老狐狸哪有这么好心?我没了武功正合他意,他这样对我才是最残忍的,我不会感激他的。」西门不悔俊美的脸庞闪着阴狠的光芒,愤恨的对他喊道,支起身子,往前跑去。当他经过王韶语身边时,特意瞧她一眼,在王韶语身后的沈玲却乘机将她往前一推,西门不悔眼睛闪过狡猾的光芒,伸长手臂,用男人体力上特有的优势,将王韶语箝制在自己怀里,退到一旁。「放开她!」黑玄陵身形一飞一跃,已到他们的身前,冷然厉喝。西门不悔哈哈大笑。「我就知道自己押对了宝,要我放了她,可以,拿宝典来换。」「我已经告诉过你了,根本就没有那种东西,你怎么这么冥顽不灵?」黑玄陵一身冷肃,双眸波澜不兴,反倒令人有毛骨悚然的感觉。「没关系,你继续否认,信不信我把她从这里推下去?」他们站在高点,只要轻轻一推,王韶语便有可能顺着厚厚的雪往下翻滚,这一滚就有可能重伤不治。西门不悔不过眼光一闪,神情错愕的发现他怀里的挡箭牌已然不见踪影,再定晴一看,王韶语正偎在黑玄陵怀里。「滚!」他冷厉的喝道,要不是看在师父的面子上,西门不悔敢动他的女人,他绝对要他没命。西门不悔闻言,跌跌撞撞的飞奔而去,还不忘扬声道;「有一天我会让你后悔这么对待我的。」黑玄陵只是皱了皱浓眉,一双厉眼扫向沈玲。沈玲不由得瑟缩了一下。「回去后,妳回山上去。」他冷冷的对她说,然后不等七宿,揽着受惊的王韶语上马离去。 回到三合院,黑玄陵拉着王韶语,快步住房里走去。「玄陵,你干嘛走那么快?」王韶语不解的问。到了房里,黑玄陵上下仔细审视着她,眼里流露一丝担忧。「妳没事吧?」王韶语心里有一丝甜蜜,笑咪咪的说:「我没有怎样,你别担心。」她主动抱住他的腰,将螓首靠放在他的胸膛上。「我没有。」他不自在的否认,但双手还是回拥着她。黑玄陵无法解释自己在看见王韶语被西门不悔挟持时,心里不受控制的紧缩是为了什么,只知道害怕袭上心头,他怕失去她……想到此,抱着她身子的手又紧了紧。她柔软的躯体是这么的真实,她的气息盈绕在鼻间,他觉得安心。如果心心念念的牵挂一个人的滋味是在乎她的每一个举止与行为,那他未免陷得太深。不知不觉间,王韶语已经侵入他的骨髓,令他再也无法忽视她的存在,脑海里时时刻刻萦绕着她的身影,他在乎她的生死,也在乎她的感受,这就是爱吗?虽然黑玄陵否认,可是王韶语还是笑开怀,因为她知道他对自己的关心都表现在实际行动上。「四师兄,四师兄……」沈玲在房门外喊着。王韶语感觉到他的躯体微微僵住,她松开他的身体,退后一步,「是沈姑娘。」黑玄陵垂眼看她。「我出去看看。」「嗯。」王韶语跟在他身后。其实她的心里有点难过,当沈玲将她推出去的那刻,她心里的震惊与不可置信比害怕还来得多。看见黑玄陵打开房门,沈玲一脸可怜兮兮的乞求道:「四师兄,我不要一个人回山上,要是半路上碰上什么危险,你怎么对师父交代啊?」黑玄陵冷然嘲讽道:「妳都有本事单独来到净乐国,当然也有那本事安然无恙的回山上去。」他明白沈玲对他的痴恋已经到达不理智的地步,很可能伤害他身边的人,所以他不能让她再留在这里。「四师兄,你知道我从小就喜欢你,现在你娶了妻,我也可以忍受,只求你让我待在你身边,好不好?」「回去。」他冷冷的拒绝她。「四师兄,你真要这么绝情?就只因为我推了她一把?你为了她,第一次对我这么凶。」沈玲俏脸扭曲,愤恨的瞪视着站在门边的王韶语。「因为妳心存歹念,我不得不请妳回去。」黑玄陵冷冷的说。「我对妳只有兄妹之情,如果妳还念在同门情谊就乖乖回去。」沈玲再也受不了他的一再拒绝,冲到王韶语面前。「别以为妳是太子妃就了不起,我回去请师父做主,就算当妾我也甘愿,我不会让妳好过的。」黑玄陵皱着眉,才要上前拦阻,王韶语却用清脆坚定的语气说道:「彼此有情,互相喜爱,才是真正圆满的爱。强占一个人,却只令对方痛苦,那不叫爱,只能说是妳的自私。如果妳真的爱玄陵,就该尊重他的选择。」「哼!妳得到了他,当然可以说得这么好听,」沈玲转身面对黑玄陵,「我现在就回去请师父做主,我不会放弃的。」说完,她跑了出去,跨坐马背上,疾速离去。黑玄陵直盯着王韶语,他以为她天真活泼、乐天开朗,没想到比任何人更懂情爱。「她这样回去妥当吗?你师父不会怪你吧?」王韶语不解他的心思,来到他面前问道。「不会,师父是个通情理之人,我们师兄妹的情感之事,他从无意插手,否则就不会等到今天还不开口劝我,即使他老人家开口了,我还未必会答应。」黑玄陵说。「如果今天不是母后替你选了我,我想你一辈子都不可能看我一眼。」王韶语很有自知之明。黑玄陵只是耸肩,没有回答,因为他不是一个多情的人,所以也许真的如她所言。王韶语撇开沉重的心情,对他露出一抹灿笑,刚才才对沈玲说要尊重他的选择,怎么自己又放不开了?她应该算是幸运了,能够待在他的身边。「事情都办完了,我们要回去了吗?」黑玄陵正要应声,斗宿的声音却传了过来──「玄武,安安村和乐乐村的村长希望你能到他们那里去,他们举办了一场欢送会,要感谢你替他们解决大患。」「不用了,这本来就是我该做的。」黑玄陵直接拒绝。王韶语却对他说:「我们去一下嘛!村民们的盛情,我们没道理拒绝。」望着她晶亮期盼的眼与兴奋的小脸,他抬手摸摸她的头。「是妳爱热闹才想去的吧?」「怎样?一起去,好不好?」王韶语没有否认。看看村民的生活,凑凑热闹也没什么不好啊!「我们回去,都只能待在皇宫,很无聊的,难得有机会出来外面看看,也不错啊!」「就依妳吧!」他有些无奈的应道,眼里尽是宠溺,只是他自己没有看见。于是斗宿去回复了村长。黑玄陵则交代其它六宿整理行装。「小语,我们的衣物也整理一下,我们去一下,就顺便回宫了。」「好。」王韶语高兴的走进房里,整理两个人的衣物。 安安村和乐乐村合办欢送会,地点在两村交界的一座平台上,当他们到达时,村民们都开心的夹道欢迎他们。「太子殿下,没想到您御驾亲临,真是我们村民的荣幸啊!」乐乐村村长一眼就认出黑玄陆,因为他曾进宫去晋见国王,也曾与太子有一面之缘,所以才认得出他。乐乐村村长此言一出,所有的村民皆下跪迎接。「太子殿下、太子妃千岁千千岁。」黑玄陵没有想到自己的身分会被认出,但他很快坦然以对,冷然道:「你们都起来,这里不是皇宫,不用这么多礼。」村民们站起来后,有人开口,「太子殿下真英勇,不过来了两天,就替我们解除灾难,以后净乐国在太子殿下英明的领导下,肯定更太平了。」村民们纷纷附和,乐乐村村长则请他们上座。「太子殿下、太子妃,我们乡下地方,只有粗茶淡饭,还请不要嫌弃,让我们招待你们,并且感谢太子殿下如此重视我们村民的身家安全。」黑玄陵只是冷冷颔首,没有说话。王韶语笑咪咪的说:「村长,你们太客气了。」「今天是我们两村的丰年祭,本来不想大肆庆祝的,可是灾患解除,又逢贵客来临,特地请村里的姑娘跳舞让太子殿下欣赏。」说着,乐乐村村长拍拍手。一阵锣鼓声响起,身着色彩鲜艳亮丽服饰的姑娘一个个走出来,摆动曼妙的身材,舞出美丽轻盈的舞蹈。王韶语看得开心,偏头想和黑玄陵说话,却见他身躯紧绷,黑眸锐利的紧盯着其中一名姑娘,她疑惑的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那名姑娘生得艳丽脱俗,举手投足间有其特殊的韵味,她看出他并不只是看上一名貌美的姑娘,而是认识她,因为他的眼神里有着复杂与莫名的情绪。王韶语无法清楚说出自己此刻的感受究竟是酸涩还是痛楚,也许两者皆有吧!她没有打扰他,也没有追问,看着眼前原本令她欣然的舞蹈,此刻却显得索然无味,她一直在想,那名女子是谁?为什么足以令一向冷情的他失魂落魄?王韶语看着那姑娘有着成熟女人的韵味与美丽动人的姿态,用肢体语言舞出魅惑人的撩情姿态,缓缓舞近他们,停在黑玄陵的面前。随着音乐节奏,她的肢体更显挑逗、诱惑,几乎令人感到脸红心跳,连王韶语都不自觉的沉溺在她美妙又性感的肢体语言中,无法自拔。直到音乐骤然停止,那姑娘全身俯在地上,媚态横陈,双眼流转着令人无法忽视的柔媚,然后灵巧的站起身,与其它姑娘一起退下。「太子殿下,今晚还有烤乳猪及喝酒等等的庆祝活动,请太子殿下在这里暂住一宿,好让我们能尽情招待你们。」安安村村长热情的说。黑玄陵的黑眸闪着令人难测的复杂光芒,清冷的说:「好,就麻烦村长替我们张罗住的地方。」「没问题,没问题。」安安村村长开心的应道。王韶语十分讶异,没想到那个姑娘竟有那么大的影响力,于是她开口问道:「她究竟是谁?看来你认识她,而且愿意为了她留宿一夜。」黑玄陵转首望着王韶语好奇的脸庞,淡淡的说:「只是以前认识的一个朋友。」见他神情比平常更加凝重,她没有再追问,她相信她会知道她是谁,只是心里很不是滋味,不过,管她是谁,至少现在是她在他身边,不是吗?王韶语有些不确定,也有点不安心,因为他的情绪难捉摸,也从未对她说爱,她不知道今晚留下来是对或是错…… 第九章深夜,万籁俱寂。黑玄陵一行人被安排住在乐乐村村长的家里,他心里还是很震撼,因为晚上最引人注目的那名姑娘就是杜云生,她曾是他的未婚妻。他不经意的向村长打听过她,知道她嫁给一个老实的木工,育有一女,两人生活十分平淡,她的丈夫很爱她,虽然杜云生的心思不在家庭,可是她的丈夫似乎不以为意。黑玄陵独自走在小路上,心情十分复杂,曾经背叛他们情感的杜云生,竟然隐身在乐乐村,他不能否认,杜云生故意绽放的撩人姿态,确实还令他有一丝心动。也许是因为伤他太深,所以才会特别刻骨,他想留下来的目的是什么,他自己也还搞不清楚,行到一栋木屋前,烛光照亮屋内,说话的声音隐隐传来。本来他想就此走过,不想窥人隐私,可是男人低沉喊着的名字,却教他顿住脚步,再也无法举步往前走,反而走向木屋,悄悄的立在开启的木窗前。「云生,这么晚了,妳怎么不换衣服休息?」一个长得壮硕,容貌普通的男人温柔的说,看着她艳丽的容貌,双眼含着深情。「汉良,你去睡吧,明早还要做工呢!我把门关好,就去睡。」杜云生对自己的丈夫道,心里激荡的波澜只有她自己清楚,今夜肯定很难入眠了。她走到木窗前想要关好窗子,却看见一双冷冷的黑眸,芳心怦然跳动。「玄陵。」她转身想要出去见他,却撞进汉良壮硕的胸怀里,她抬眼,有些心虚的望着他。汉良面无表情,开口道:「去和他谈谈吧!」杜云生再也没有迟疑的开门,飞奔出去。汉良则握紧双拳,站在屋内,等着她回来……抑或永远都不会回来了?杜云生无暇顾及汉良的想法,看见他站在木窗边,一双黑眸冷淡却专注的凝视着她,她无法克制自己怦然跳动的芳心,慢慢的走到他面前。「玄陵,你来找我了?」杜云生小心翼翼的抚上他冷漠的俊脸,双眸含着泪水,看起来一副楚楚可怜、惹人爱怜的模样,煞是迷人。黑玄陵微偏头不让她碰触,深深看她一眼,转身就要离开。杜云生无法忍受的伸手拉住他的衣袖,来到他面前。「玄陵,请你原谅我三年前的年幼无知,我不是故意要背叛你的,你知道,这三年来我日日夜夜都在思念着你,甚至被良心谴责得无法安眠。」「如果妳会,当初就不会和那个男人走,更不会害怕得连碰到我都不敢。」黑玄陵冷冷嘲讽。很奇怪,当初她泫然欲泣的楚楚可怜样特别能打动他的心,可如今他却不起一丝波澜,被背叛的伤痕硬生全被扯开,他发现已不再那么痛了。因为他的心已有了另一个女人的进驻,所以再见到杜云生,感觉也没有以前那般强烈。原来,时间真的可以治愈伤口。明白她已有归宿,他的心反而平静下来,不再骚动不安,脑海更加清楚显现另一张可爱的圆圆脸蛋,想到她,他的脸部线条不由得柔和了些。杜云生却以为他刚刚只是在对她发泄情绪罢了,现在态度已经软化,所以她用可怜兮兮的语气对他说:「我现在碰到你了不是吗?我说过,当初是我年轻不懂事,难道你不能原谅我,让我们重新来过?」黑玄陵却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她。「妳说这话未免好笑,妳已有夫有子,我也娶了妻、立了妃,妳我已是不可能。」「不,我不相信,如果真无可能,你又何必留在这里,大可以回宫里去!我相信你对我还是有情的,是不是?」杜云生十分有自信的说。「就是因为妳的自以为是,所以刚才妳才会大胆的跳着诱惑我的舞蹈,是吗?」黑玄陵冷然的拂开她紧抓住自己衣袖的小手。「难道不是吗?」杜云生想要绝处求生,当初她惧怕他身上的能力及身上那骇人的记号,所以她逃离了他,可如今历经平淡,反而渴求他的不平凡。「逝者已矣,过去的决计不会再回来,对妳的情感,我放在心底的深处,那是我们之间美好的回忆,对于妳以背叛结束我们的情感,我会释然放手,就请妳不要再强求不可能的缘分,妳有一个好丈夫,不要错待了他。」他的话令杜云生讶然,叹了口气,明白两人已是不可能,因为以前的他决计不可能说出这么开阔的话。「你变了。」她幽幽的道。黑玄陵自己心里也很震撼,因为他感觉到冰封的心流入源源不绝的暖流,他释放了禁锢自己多年的仇怨背叛,他的心有着从来没有过的轻松自在。「也许吧!我留下来只是想确定我对妳是不是还如同当年那般恨妳,可是我发现看见妳过着平淡的生活,有一个老实的丈夫,我的心竟然能平静的接受,看着妳,所有的愤恨都不再那么重要了。」黑玄陵对她道。「她很幸运,也很有本领,能够轻易收服你的心,是她的爱让你改变的吧?」杜云生知道已经有一个女人在他的心里扎根,否则他再见到自己绝不会这么平静。原本她想要力争他,可是他的眼里已不再有她,她何必苦苦追寻一个已不属于她的男人?曾经,他是她的,她却不懂得珍惜。「如果时间能重来一遍,我绝不会逃离你的。」黑玄陵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淡笑,「也许我还要感谢妳,没有妳的逃离,我不会遇到我的真爱。」然后,他没有多看杜云生一眼,往前走着,走到小路时停了下来,一手拉出隐身在一旁的女人。「玄陵,你怎么发现我的啊?」王韶语以为自己躲藏得很好呢!她眨眨眼,想将感动的泪水眨掉。刚才他和杜云生说的话她都听到了,她好感动喔!「妳以为凭妳那么笨拙的样子,谁会没有发现妳?」他无奈的道,他早就发现她跟在他身后了,只是他不想点破罢了!「哈哈……」她一手攀在他的肩膀上,有些谄媚的对他挤眉弄眼。「玄陵,我刚才有听见你说遇到了你的真爱,那个人是谁啊?」她明知故问,心里盈满欢欣之情,等着他亲口告诉她令她雀跃万分的那三个字。黑玄陵酷酷的睐她一眼,促狭的说:「有吗?妳来告诉我那个人是谁好了。」「耶?哪有人这样的?」王韶语扁着嘴抗议。「说嘛!」「既然妳这么聪明,那妳猜猜看是谁好了。」他由得她闹,嘴角扬起一抹笑,却不想说出她想听的答案。「真的不说啊?」她不自觉爱娇的道,想了一下才又开口,「听母后说,除了杜云生,也没听说你有哪个女人,再来就是我了,那你遇到的那个真爱就是我了嘛!」她一脸得意洋洋,完全没有察觉到黑玄陵眼里盈满对她的深情蜜意,他举起一手弹了一下她的额头。「那是妳说的。」他既不承认也不否认的态度令王韶语十分不满。「不公平啦!我都说过爱你了,你还死不承认。」「什么时候?我怎么不记得妳说过?」他打算不承认,黑眸闪着笑意与深浓的情欲,他明白她对自己的情,只是爱逗弄她。「耶?你怎么这样?吃干抹净就不认帐了喔?」王韶语对他抗议。黑玄陵由得她继续闹,牵着她的手慢慢离开。杜云生听着他们嘻笑的话,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心里一阵怅然。和他在一起的时间里,她只懂得惧怕他的身体,却忽略了他对自己的好,如今有一个女人能接受全部的他,她是该醒悟了。一阵冷风吹来,她觉得身体好冷,由心到身体……一双温暖厚实的大掌抱住她纤细的身子,「云生,夜深了,进去睡了。」杜云生望着汉良那愍厚平凡的脸庞,对他露出一个绝美笑容。「谢谢你。」谢谢他还愿意包容这么任性的她。 黑玄陵一行人一路奔驰,想要尽快回到皇宫。当他们穿过密林时,突然数百名黑衣人从四处飞跃而下,挡住他们的去路,他们不得不勒马停下。八匹马形成一个圆,没有任何言语,黑衣人很快的朝他们发动攻势,每一个人都抱着必死的决心,目标明显,就是要取黑玄陵的项上人头。「来者何人?为何针对玄武而来?」斗宿扬声喝问。无人回答,只有刀剑光影,一批人上前,被杀死了,又一批补上,像是杀不完似的,一波波涌来。「这样不是办法,玄武,你带着太子妃先走,我们掩护你,他们的目标是你,只要你走了,他们就不会再缠斗下去,否则这样没完没了,误伤了太子妃可不好。」壁宿对黑玄陵说。七宿很快变化阵式,排成两列,让黑玄陵策马冲破重围。七宿从马上飞跃而下,形成一个圆,将剩下不到五十个的黑衣人团团围住,不让他们有机会追杀黑玄陵。果然,没有多久,剩下三十几个黑衣人,七宿决定撤退,策马尾随黑玄陵而去。不消多久,七宿赶上了黑玄陵。「我们要马上赶回皇宫吗?」女宿问。「到别宫去,我想那些人既然针对我而来,一定还会再派杀手,室宿,你潜进皇宫去密会父王,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除非很有权势或金钱,否则很难雇如此庞大的死士来杀我。」经过过滤、分析,黑玄陵认为他并没有与谁结怨,没道理有人要他的命。室宿很快往皇宫的方向飞驰而去,其它人则往别宫奔去,决定以静制动,在别宫等待消息,再研拟方案,主动出击。 虽比不上皇宫的巍峨壮观与磅礡的气势,但别宫一样富丽堂皇,回廊、庭园、假山、流水一应俱全。中午时分回到别宫,晚上时刻已将所有的奴婢、婢女都遣退,换上有功夫底子、反应佳的护卫。此时,室宿也由皇宫回来,所有人聚在议事厅内。「国王十分震惊太子遇上袭击,此事会先瞒着王后,以免王后担心,国王认为他不宜出面派人暗中调查,一切请太子多费心,不过,国王有提到,要我们多多注意定北王府,有可能是国王多心了,可是小心一点总是好的。」室宿向黑玄陵报告国王交代的话。「定北王一向十分支持父王的各项政策,为什么父王反而提到他?不提一向与他辩论政策或持反对意见的镇南侯爷?」黑玄陵陷入深思。「镇南侯爷虽然时常和国王辩论政策,甚至有时会持相反意见,可也不代表他的嫌疑就比较大,因为温顺的人不代表就不会想造反,我想,国王应该是有察觉到什么,才会提到定北王。」牛宿想了很久,得到如此的结论。「干脆定北王府和镇南侯府都去暗中查探,一定可以找出异常的地方。」壁宿对黑玄陵说。黑玄陵颔首。「就这么办,斗宿和牛宿一组,危宿和壁宿一组,日夜轮流监控定北王府和镇南侯府,找机会进去搜查是否有什么文件或证据足以证明这些杀手是谁派来的。」四个人应声,很快离去,展开行动。黑玄陵再对其他三宿吩咐:「加强别宫护卫,我相信那些杀手一定还会再来。」三宿点点头。黑玄陵离开议事厅,绕过回廊,来到寝室。王韶语见他进门,身着单衣迎了上去。黑玄陵反手关上门,望着她问道:「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我等你回来。究竟怎么回事?为什么有人想杀你?」王韶语关心的问道。「这事我会处理,妳别担心,很晚了,快点睡吧!」他越过她,卸下一件件衣服,仅着白色单衣,回身,见她一脸担忧,他坐在床沿,将她揽坐在自己的大腿上。「妳不相信我的能力吗?」她在他怀里摇摇头,抬起螓首,掩不住担忧的说:「我当然相信你的能力,只是我感觉到这次好象很不一样,一波波的杀手,彷佛嗅到死亡与血腥味,我好不容易才得到你的爱,不想失去你。」「我有说爱妳吗?」他想转移她的注意力。王韶语清楚的看见他黑眸里的促狭之意,不由得举起手轻捶他的胸膛。「讨厌,就爱逗我,」然后恢复正经的脸色。「就算你没有说,可是你用实际行动表示你对我的在乎,让我感受到你对我的在乎和喜欢。你的心,我明白,这样就够了,我很满足了,真的。」黑玄陵的响应是紧紧抱着怀里柔软温暖的娇躯,她的话令他无言,可是,却深深撼动他的心。为什么她总是有办法说出震撼他心灵的话,碰触他内心最深处,让他冰冻的心再度翻搅,难以平复?小语,我爱妳!他在心底激动的喊着,但他就是没有办法开口对她说爱。也许他天生对情爱这件事有心理障碍,所以说出这三个字对他而言,是一件很痛苦的事。「也许这辈子妳都无法亲耳听到我说那三个字,这样也没关系吗?」他冷着嗓子问道,心里却异常澎湃,他没想到竟然会如此紧张,害怕听见她的回答。「没关系,因为我每天都会对你说这三个字,你说不出来的话,都由我一个人来说,」她深情的眸对上他黑亮的眸,指着他的胸口。「只要我懂得你这里有我。」「傻瓜!」他宠溺的笑道。突然,语气一转,严肃的喊她,「小语。」王韶语不由得再次抬眼望着他,他却将眼光转向其它地方。「杜云生是我二十岁时认识的姑娘,也是第一个令我心动的女人,当时她在我心里就像是仙女一样,美丽脱俗、羞怯又温柔……」王韶语原先不明白他要说什么,好半晌才知道他的用意,不由得竖耳聆听。「……只要回到净乐国,我一定会到城南的村庄去找她,追了足足两年,她才点头当我的情人,虽然我生性冷情,可为她心动时,我尽力的对她好,她一直是温顺又可人的,我以为她也是爱我的,所以在我二十四岁那年,禀告父王和母后后,和她私下订了亲。」也许是因为回想到往日的甜蜜,他脸上的表情柔和了些,不过片刻,又变得神情黯然。「那时候我已经不用回山上去了,所以全心都在国政上,因此希望她能搬到宫中来住,这样每晚我们至少能多一点时间相处。可我们之间的关系从她搬进宫中开始就变调了,她是很喜欢宫里一切的奢华排场,可情人间免不了喜欢亲密的接触……」听到此,王韶语明白他说的亲密接触是什么,虽然已是过去的事,可想到他和别的女人做那种亲密的事,她还是觉得很不是滋味,为了撇开这种不舒服的感觉,她问道:「莫非出了什么问题?」他深邃难测的眸光望向她。「妳知道我胸前的记号吧?」「是呀!有什么问题吗?」她望着他一脸的苦涩,恍然大悟。「莫非她嫌弃你的身体?」「她不是嫌弃,而是恐惧。本来我还没发现,因为她隐藏得很好,可是,渐渐的,我发现她在床上的反应愈来愈虚假,于是两人之间的感觉都变了,我也不想再碰她,直到有一天我发现她竟然和一位来这里行医的游方郎中有私情,她很害怕,卷走一些值钱的珠宝,和他私奔。」王韶语紧抱住他的腰,无言的给他安慰。他释然的说:「当时我很恨她对我的背叛,变得更加封闭自己,可是遇见了妳,我发现自己的心不再那么的冷硬,再遇见她,虽然她美丽如昔,可是我对她再无动心的感觉,连怨恨的情绪都没有了,我明白,那是因为我的心被另外一个人占满,所以她对我曾造成的伤害也不那么重要了。」「难怪那时候我碰到你胸前的这个图案时,你变得很奇怪。」王韶语边说边隔着衣服抚摸他的胸膛。「也只有妳这么古灵精怪的人才不会对这种情形大惊小怪。」黑玄陵语带促狭。讲完心里的话,他的心情显得异常的轻松。也许当时他就在乎小语了吧,否则为什么会紧张她的反应呢?「什么话啊!这本来就没什么,是你阴阳怪气的,爱耍酷,从头到尾我可没嫌弃过你喔!因为我喜欢的是你这个人,就算你有什么缺陷或怪脾气,我也只好勉为其难的统统接受了,谁教我是这么可爱的女人呢!」「是,妳很可爱,时间很晚了,早点睡吧!」他宠溺的说,同时顺势将她抱上床,他则睡在她旁边,被子盖住两人。王韶语挪呀挪的,移到他怀里,才安心的闭上眼睛睡觉。 第十章黑玄陵和七宿能力卓越,不过三天的时间,就已搜集到镇南侯爷黑扬威密谋窜位的证据,支付大笔金银给柳叶门这个杀手组织,趁着黑玄陵外出,想要袭击暗杀他,只要太子一死,温和无杀伤力的国王自然就不足为惧。拿到证据,黑玄陵再无顾忌直接派兵围剿镇南侯府,捉拿侯爷一家,可惜,侯爷竟然深藏不露,有一点功夫底子,所以让他脱逃了。黑玄陵下令继续追缉镇南侯爷,捉到他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而他就带着王韶语返回皇宫。这天,和国王及王后用过晚膳后,他们一起回到玄武官,即将进入寝殿时,却被一把横过来的剑挡住了去路。黑玄陵动作迅速的将王韶语拉到身后,以手为刃重击来人的手腕,冷厉的喝道:「黑扬威,你意图谋反,罪证确凿,劝你还是束手就擒,或许还可以饶你一命。」「废话少说,既然我敢做,就不会后悔,不要以为你抄了我的府邸,我就没有能力反扑,现下皇宫上下已被我的人包围,护卫未必是我的对手,因为我有柳叶门做后盾。」黑扬威十分聪明,他与柳叶门门主合谋,只要助他拿下净乐国,他就当柳叶门的金援后盾,帮助柳叶门扩张势力。黑玄陵知道自己功夫不弱,可是他却担心父王和母后的安危,「就算如此,皇宫里有七宿,其它护卫也有佼佼者,你不一定能得逞。」「有多少胜算,我心底有分寸,没有十足把握,你以为我会这么轻易的现身来送死吗?」黑扬威一脸得意自信。黑玄陵脸色沉重,没有与他废话,主动攻击他,想将他擒拿下来。他的动作快如闪电,照理说,黑扬威是没有可能闪避得过,可是,诡异的是,黑扬威竟然一跃数丈,还发出嚣张的大笑声。「你是无法抓到我的,虽然我武功不及你,可是我有一个好军师。」「黑玄陵,我说过我会让你后悔这么对待我,当时你没有杀我,现在我不会放过你。」西门不悔一身邪魅的出现,黑扬威站在他的身边。「原来你们狼狈为奸。」黑玄陵一脸冷淡,十分镇定。「当日你虽废了我的武功,可是你一定没有想到,我虽无武功,可钻研奇门遁甲之术也耗去我大半生的时间,岂是你轻易能毁去的!」西门不悔张狂的说,然后他从腰际拿出一黑一白两面小旗子,上面各有一个太极八卦图,他阴冷的望着黑玄陵,嘴里开始念念有词,催动咒语。只见风云开始变色,乌云笼罩净乐国,风吹沙走,一时气氛沉重又可怖。黑玄陵面色凝重,他没有想到西门不悔的奇门遁甲之术如此深奥。黑扬威也虎视眈眈的在一旁伺机而动。黑玄陵人单势薄,又要顾虑到隐在柱子后方的王韶语,这情况让他抬手将额上由薄金铸造而成的小蛇拿下,随即感觉到胸口的巨蛇隐隐骚动。西门不悔见黑玄陵额际忽隐忽现的蛇影,不由得有些畏惧。有关四灵的传说,他知之甚深,只是一直没有机会亲眼看见,如今他能亲身挑战,也算不枉此生了。只见西门不悔畏惧中,神情有着兴奋之色,催动咒语牵引着黑扬威与黑玄陵交手。他们两人身影愈缠愈紧,犹如闪电般快速,骤雨般狂猛,打得难分难解,谁也讨不了便宜。黑扬威会有如此能耐与黑玄陵缠斗,只因为他被权势所惑,不惜在自己身上植入蛊毒,在西门不悔的催化下,增强自己的武功。黑玄陵人蛇合一,以强大的力量与黑扬威搏斗,集中所有的注意力想打败黑扬威,一旁一抹青影悄悄接近,以下过咒语的雄黄酒泼撒黑玄陵,举起小刀就要刺入他的背部。一个娇小的身影奋不顾身的用力撞击青影,想让他无法得逞。锐利的刀子只划破黑玄陵的皮肉,青影受到阻碍,不甘愿的怒瞪王韶语,举起手,刀刃刺入她的身体。黑玄陵察觉到异状,很快旋身,只来得及将青影震飞数呎,却来不及救她免于伤害。黑玄陵露出心痛的表情,抱住王韶语软倒的娇躯,完全不顾自己背后的危险。黑扬威想要乘机解决他,可惜七宿及时来到,将他震退数步。「你们七宿是来送死的吗?」西门不悔压根不将他们看在眼里。「如果还有我们呢?」三道有力的声音同时传来。由高空落下青、白、红三道身影,随之而来的是二十一宿,玄武宫里,二十八宿一齐现身。青龙一个擒拿,将想要脱逃的青影丢到黑扬威的身边,仔细一看,居然是查无叛变证据的定北王。白虎来到黑玄陵旁边,看见他焦急的望着怀里的王韶语,「兄弟,抱歉,来晚了,宫里的杀手至少有两百人,花了点时间,尤其那柳叶门门主武功也不弱。」「那我父王和母后呢?」黑玄陵不想连他们都出事。「放心,他们安然无恙。」青龙看了王韶语一眼,点了她几个大穴。「她暂时没事了,你先让她躺在一旁,我们四个必须合力,连同二十八宿摆阵,西门不悔的阵法没有那么简单。」他们是奉了师父之命前来,师父算出净乐国有此劫难,西门不悔乘机兴风作浪,既然给了他一次改过的机会,还不知悔改,就不要再手下留情了。黑玄陵不放心的将她安置在一旁,舍不得离开,王韶语虽然因为流了过多的血而有些气虚,但还是勉强露出笑容。「快去,除掉他们,净乐国才能永无后患,我的血已经止了,没什么大碍,你不要担心。」黑玄陵摸了下她的脸。「妳撑着点,我马上就来。」于是,四灵到齐,各就其位。青龙对西门不悔说:「师父给了你机会,你却不知悔改,就别怪我们无情。」「尽量放马过来。」西门不悔语气兴奋,神情自信,论武功与紫微斗数,他也许不如师兄,可是奇门遁甲之术,他花了大半生的时间研究,就不信会输给师兄的徒弟。西门不悔以为他专精阴阳五行,四灵根本不足为惧,他自有应对之道,可惜他太自负,没有想到四灵除了本身的能力外,也十分勤于修行武功,心思端正,四灵合一,威力更是惊人。只见朱雀在南、青龙在东、白虎在西、玄武在北,二十八宿立刻摆上大阵,辅佐四灵,只见白光、红光、青光、紫光,重重叠叠合为一束,由自身散发光芒,遍满虚空。他们心念合一,威力强大,西门不悔纵使有再强的咒念也不敌他们,很快的,乌云散尽,暖阳尽出,风沙骤止。四灵幻化成青龙、白虎、朱雀、玄武黑蛇本形,齐往西门不悔而去,待四人回到本位,还他们人形,西门不悔双目暴凸,死状凄惨。「将镇南侯爷和定北王押到地牢,等候发落。」黑玄陵对玄武七宿道。他们两人没了西门不悔这个靠山,根本毫无杀伤力,尤其是黑扬威,施蛊之人已死,他也像个没了魂魄的人,再无反抗之力。黑玄陵急奔到王韶语身边,见她双目闭上,呼吸沉缓,紧张的抱起她,往寝殿而去。青龙刚才已看过王韶语,她并无大碍,只是失血过多,才会看起来这么苍白。「啧啧,看来我们认为最冷情的玄武也找到了心爱的女人,这样我们就不用担心了。」白虎笑说。「这里没我们的事了,我要回去了。」朱雀冷冷的对其他两人说。「也好,让玄武好好照顾他的女人,我们该走了。」青龙赞同的点头。「不用和他打声招呼啊?」白虎问道。「既然来的时候都没有打招呼了,走的时候也不需要打扰他,他现在恐怕没心思应付我们。」青龙对白虎道。「也对啦!」白虎想想也有道理。于是青龙、白虎、朱雀领着手下七宿悄悄离去。黑玄陵望着躺在床上的王韶语,一双浓眉紧蹙。御医已经替她把过脉,伤口也包扎好了,只要吃几帖药,再补补血就可以了。王韶语感觉到腹部传来一阵阵的抽动,嘴里发出痛楚的呻吟,然后慢慢睁开双眼,就见到他那双盈满关心的黑眸。「玄陵,」她打量四周,发现自己躺在他的床上。「是不是都没事了?」「嗯,皇宫已安然无恙。」他淡淡的说。「这样就好。」她安心的合上眼,双手却突然一阵疼痛,她连忙又睁开眼,看见他一脸阴沉的瞪视着她。「你干嘛这样瞪我?我做了什么吗?」她疑惑不解的问道。「以后绝对不要再这么做了。」他几乎是咬着牙对她低吼。她明白他所说的是什么事,「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被杀,我宁愿替你死,因为你不在了,我活下来有什么意思?」「妳很自私。难道妳以为我没有妳就活得很快乐吗?」黑玄陵继续瞪着她。王韶语半坐起身,「哎呀,不要再这样瞪人家了,我不是没事了吗?而且我认为我这么爱你,所以失去你会很难过,那种滋味一定比死还要难过,可是,你就不一样了啊!」「喔?怎么个不一样法?」他挑高浓眉,一脸不悦,真不知她要搬出什么怪论调。「你只是喜欢我嘛!喜欢和爱还差了一截,如果我不小心死掉了,至少你还可以找下一个女人去喜欢啊!」「妳真这么认为?我喜欢别的女人,妳都不会吃醋难过?」他语气轻柔得危险。可是,迟钝的王韶语却没有察觉。「哎呀,我人都不在了,哪会看得见你去喜欢别的女人啊!」她故作轻快的道,想要撇开那种酸楚的感觉。「妳这个笨蛋!」他没好气的敲了她额头一记。「你干嘛敲人家啊?很痛耶!何况我现在是病人,你怎么可以欺负病人,还骂人家笨蛋。」王韶语无限委屈的瞅着他。「这不是重点,好吗?」他简直要被她气死了。「咦?那重点是什么?」她傻愣愣的望着他。「下次妳再敢这么做,我不会轻饶妳。答应我,妳不会再这么做。」他冷淡的要求她。「才不要。要是下次再有人要伤害你,我还是会奋不顾身的去救你。」看着他愈形冷肃的脸,她连忙道:「谁教我这么爱你,我当然看不得有人伤害你嘛!」「难道妳就没有想过,看妳受伤躺在床上,这么虚弱的样子,我心里也不好受吗?难道妳不知道我也很爱妳,也舍不得看妳受到任何伤害吗?」她的话是很感人,可是他再不警告她,谁知道她下次又会做出什么让他担心的事。「你说了,你刚才说了,你爱我,你爱我耶!」她竟然能听到他对自己说爱!她高兴得手舞足蹈,甚至扑往他身上,想要紧紧的炮住他。「哎哟!」乐极生悲,她忘了自己腹部有伤,抱着他,也压到了伤口,不由得痛叫一声。黑玄陵将她抱离自己,让她坐在床上,无奈的对她说:「真是,我这么吼妳,妳干嘛还这么开心?!妳真是笨得无药可救了。」「哪有啊?你吼的是你爱我耶!当然值得我开心,我以为这辈子都听不到你讲这句话了呢!」她含情脉脉的看着他。黑玄陵的神情有些不自在,深深望了她一眼。「我也以为我这辈子不会开口说爱,可是望着妳血流不止的样子,我心慌了,以为要失去妳了,这种恐慌,我一辈子都不想再经历。」王韶语的小手轻轻放在他的大掌上,他紧紧握住。「刚才看着妳的睡颜,我一直在想,为什么妳会让我这么放不下,又这么恐惧会失去妳?其实我早就知道答案了,也曾在心底喊过爱妳,刚才妳义无反顾的说因为爱我,就算再遇到危险还是会以身相救,我忍不住就冲口说出我爱妳。」他深情的望着她,用从来没有过的柔和语气对她说:「妳知道吗?原来说爱妳并不是一件这么困难的事,每说一次,我的心里就感觉到充实、完整与快乐。」王韶语觉得自己好幸福,她知道这是靠她的真心与努力得到的。「那好啊!为了让你更快乐,你干脆每天都说一次我爱妳好了。」她俏皮的对他道。他抬起她小巧的下巴,低头印上那张诱人的樱红小嘴,直到她喘息不已,他稍稍移开,慎重又深情的说:「我爱妳!亲亲吾爱!」这次,王韶语根本就不想再说什么俏皮话,红唇急急的追寻着他诱人的薄唇,印上自己的心意,用绵绵的柔情与慧黠的心思网住这个极品男人。 十天后,黑扬威与定北王被处以死刑,定北王十分狡猾,将所有的证据都放在黑扬威那里,私底下两人早已密谋很久,因为他们不认为温和的黑纪明适合当国王,私底下都想要将他拉下王位。同年年底,太子妃王韶语产下一名男婴,国王决定退位,让黑玄陵继位成为国王,他和国王一样只爱一个女人,从来没有纳妾。黑玄陵和王韶语的恩爱,几乎令宫中的文武百官感到愕然,他们从来没有想过一向冷情的黑玄陵也会有深情款款的时候。 一年后「父王和母后真好,可以四处游山玩水,我们现在这么年轻,你就被国政给绑住了,我也不得不当个母仪天下的王后,可是我好想出去外面看看喔!」王韶语一身繁重的衣饰,看起来高贵侵雅,可惜她皱着脸的样子破坏了这份优雅,看起来反而可爱,甚至带点滑稽。黑玄陵握住她的手,深思了一会儿,闪过一个念头。「妳想不想到中原去玩?」「中原?我听过那里,是个很热闹又很大的地方。」王韶语双眼发亮,有点兴奋。「我可以去吗?」「看来妳很想去。」「是呀!可是我们怎么去?」想到肩负的责任,她就愁眉苦脸。「很简单,我来想办法,上次没有机会介绍妳认识其它师兄妹,这次到中原去,顺道找他们玩,还可以放松心情,不用管这些国政,如何?」黑玄陵早就想将王位丢还给父王了,没道理父王这么年轻就可以逍遥自在,他才不要让他们这么好过。「好啊!好啊!我马上去整理行装。」王韶语说风就是雨,一副打算马上出发的模样。他拉住她,好笑的说:「没那么快,我们三天后,明正言顺的出去就行了。」果真,黑玄陵将国事处理一个段落后,借口和中原生意上的往来而需要亲自跑一趟,请父王暂时代理国政。黑玄陵计画得十分周详,预计可替净乐国缣进万两黄金与白银,还有每年的利益营收,国王就算知道他打的如意算盘,也不得不放人。三天后,他们光明正大的出了净乐国,搭乘马车往中原奔去。车上,王韶语怀里抱着睡着的太子,身边坐着心爱的男人。「谢谢你愿意带我出来玩。」他附在她耳畔小声的说:「因为爱妳,所以我愿意为妳做任何事。」王韶语笑得更开心了,她就知道当初一眼看上的男人绝对可以让她依靠,幸福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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