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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翎稍显诧异的看着她。
梁霸天被她的眼神激怒了:“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你以为我会被吓住,忙不迭跟你厘清关系吗?!”
那我成什么人了!
“那倒不是,”乔翎低头看着梁氏夫人握住自己的那只手,小声说:“我只是觉得我们现在的姿势有点过于暧昧了婆婆。”
梁氏夫人:“……”
梁氏夫人只觉得嘴里好像被塞了只苍蝇似的,马上甩开了她的手,恢复成最开始的端坐姿势。
乔翎笑了两声,并没有接“出京去避避风头”这一茬,反倒小声又难掩兴致勃勃的开了口:“婆婆,咱们来商量点正事吧!我也要去吃席,到时候你得带我去!玉映也去!多吃点,爱吃!嘿嘿嘿!!!”
梁氏夫人:“……”
张玉映:“……”
梁氏夫人这会儿心里边还乱糟糟的。
一边想,这个乔翎看起来不简单呢,说是南边一个小官家的女儿,可是言谈做派,好像都颇有蹊跷。
又提心吊胆的想,这件事她到底是找谁做的?
靠得住吗?
等等——靠不靠得住好像并不是重点啊——到底是谁敢在神都接干掉一位亲王这样的单啊?!!!
要是这人被抓了……
还是趁早安排这个狂徒出去避避风头吧!
因为这桩变故,淮安侯府大肆操办的未来世子满月宴迅速落下了帷幕,来客们甚至于连饭都没吃上,便各自匆匆归家去了。
鲁王府出现了这么大的变故,甚至于鲁王极有可能罹难,皇帝没了个儿子,你们还在那儿大肆吃喝庆贺,这像话吗?
相较于其余宾客们内心中的七上八下,梁氏夫人心里的小鼓敲得格外紧密一些,几乎是刚离开淮安侯府,就赶忙使人去打探鲁王府的消息了。
这倒是不扎眼,别的人家也是这么做的。
富贵人家住的地方多半是挨着的,因着鲁王府上的变故,如今坊内已经戒严,马车行进的速度也慢。
等婆媳俩慢悠悠的回到越国公府,已经是半个时辰之后的事儿了,乔翎没急着回自己院子,而是跟梁氏夫人一起去了她的住所。
到地方之后,梁氏夫人心事重重的坐下,她倒跟个没事人似的,指挥人上茶,又催着摆饭:“饿死了,随便来点什么先垫垫肚子吧!”
梁氏夫人还在思忖今日这事儿,连白她一眼的功夫都懒得费,侍从见状,便从了她的命令,迅速下去置办了。
不多时,就有人送了几样冷热吃食过来,火腿炖鸡,野猪肉炙,凉拌水芹,鲫鱼切脍,还有热气腾腾的羊肉胡饼并一壶桑落酒和几样果子。
侍女端了水盆过来,乔翎起身麻利的洗了手,回身劝道:“婆婆,再高兴也得吃饭呀!”
梁氏夫人:“……”
梁氏夫人终于腾出气力来白了她一眼。
乔翎就笑了起来:“这白眼儿真叫一个地道!”
又坐到餐桌前,催促道:“来吧来吧,好歹吃一点。”
梁氏夫人长出了口气,终于起身去洗手,这会儿外边有人来了,却是先前被支使出去打探消息的。
梁氏夫人用帕子擦了手,继而遣散了为数不多的几个心腹,独留下她,问:“如何?”
那心腹道:“事发之时,鲁王正孤身一人在楼上,因此身受重伤,性命倒是无忧。”
乔翎不由得站起身来,眉毛一竖:“什么,性命无忧?”
梁氏夫人清晰地在她眼睛里看出来一行字:真是废物,怎么办事的!
她忍耐住扶额的冲动,询问其中的古怪之处:“鲁王向来都是喜欢讲求排场的人,事发之时,何以会孤身一人在楼上?”
那心腹摇头道:“这便有所不知了。”
梁氏夫人又问:“即便鲁王身受重伤,府上长史总也不是吃干饭的,怎么消息这么快就传了出来?”
心腹听罢,神色同样有些疑惑:“事发之后,金吾卫和神都的巡防卫队几乎是同一时间赶了过去,却被鲁王府的人拦下了,长史说,是府中楼阁年久失修才出了事……”
梁氏夫人听得默然,沉吟良久之后,方才道:“鲁王好像不想把事情闹大。”
心腹附和道:“我也是这么想的。”
看梁氏夫人再没有别的要问,便行个礼,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
梁氏夫人神色古怪的看着乔翎。
乔翎百思不得其解,又带着点愠怒。
张玉映暗中观察。
终于,梁氏夫人小声问了出来:“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