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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钻过什么漏洞?
官印被扣住期间,有人拿去加盖在了别的文书上,因此相关衙门和御史台把官司打到了圣上面前去!
最后事情了了,御史台也被翻修了,重又建起来一座楼,那规矩虽没有被正式废止,却也接近于是摆设了。
谁承想劳子厚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忽然间就把这事儿又给翻出来了!
这要是没出事儿的话也就罢了,天杀的,为什么就卡在这期间出了事儿?!
劳子厚把乔少尹的官印扣住,还写了收据,再还回去的时候,官印却成了假的……
薛中道听人说完,就觉得自己太阳穴一跳一跳的疼。
他寻思着等下了值是不是得找个神婆道士什么的给瞧瞧,今秋他是不是犯太岁?!
姓杜的那边的事儿还没完,劳子厚又给他找麻烦——怎么到处都是些倒霉事儿呢!
一路疾行到了厅内,原先在座的几人同时起身向他行礼。
薛中道没瞧见别人,就瞧见越国公夫人了。
他心道:越国公夫人,你天生克我啊这是!
事关重大,他也没听两位中丞言语,便怀着最后一丝希望,从面如土色的劳子厚手里接过了那枚官印,定睛细看——悬着的心终于死了!_(:з」∠)_
京兆府的“府”字上确实少了一点!
交付给御史台保管的官印被掉包成了假货,还被抓了个现行……
薛中道简直想原地晕厥过去!
这还不如御史台起火了呢!
京兆府的少尹是正经的四品大员,而官印本身就是身份和法统的象征,这可不是丢了少了,报上去就能补一个的事儿,事情的重点在于——官印没少,但是被替换了!
你们御史台偷偷摸摸替换一个四品大员的官印,假的给了正主,真的又在哪儿?
你们私藏真正的官印,又是何居心?
薛中道真恨自己是个体面人,不能当众来一个托马斯大回旋,紧接着赏给劳子厚一个飞踹!
他先去同乔翎客气几句,紧接着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一句话,问劳子厚:“官印呢?拿出来!”
劳子厚脸上白得能照出影子来。
他惶恐道:“薛大夫,我,我真的没拿……”
王中丞抄着手立在一边,一声不发。
薛中道只觉得一股火气直冲着天灵盖去了:“官印是你自己主动向乔少尹索取的,收据是你自己写的,东西也是你自行保管的,现在被调换了,你跟我说你没有拿?!”
他厉声道:“拿出来!如若不然,我要你好看!”
这短短片刻功夫,劳子厚下半辈子的心跳都要一股脑给跳完了。
他知道自己深陷进了一个泥潭。
可不幸的是,他既不知道泥潭是从哪儿来的,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掉进去的……
好好的官印在他手里边待了不到两刻钟,怎么就变成假的了?
他不可置信,也不敢置信。
面对上官的滔天怒火,劳子厚只能艰难辩解:“大夫,我真的没拿!”
他近乎手足无措地向薛中道示意只被打开过一次的封存袋:“我当众封存的,再还回去的时候,也是当众打开的——”
说着,劳子厚慌忙抓住了两根救命稻草,死死攥在了手心里:“乔少尹,王中丞,你们可是亲眼看着我把封存袋打开的,在那之前,袋子是密封状态的!”
薛中道扭头去看那二人。
王中丞回想一下,迟疑着点了点头。
乔翎也说:“劳中丞拿过来的时候,封存袋的确是完好的。”
劳子厚听他们这么说,再顾不上先前那点恩怨,他甚至有点感激了!
可紧接着,乔翎也说:“薛大夫,密封袋是好是坏,这是你们御史台的事情,我不管,我要管的是——”
她手里边捏着先前劳子厚出具的那张收据,神色淡漠:“官印我给你们了,收据你们开了,现在拿一个假的官印来糊弄我?这可不成!”
“这中间发生了什么,我一概不管,我只要我的官印,给不出来,咱们就御前见!”
薛中道听得冷汗涔涔。
御史台向来都是在朝上骂别人的,骂起人来的时候御史们都跟异种似的,嘴里边好像有两排长牙!
这会儿要是为这事儿闹到御前,他都不敢想御史台会被从前弹劾过的文武百官反噬成什么样……
劳子厚更如同被毒蛇狠咬了一口似的,猝然叫道:“是你搞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