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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这也就是一个可能,也不能就是百分百确定,这回的事儿就是那大夫干的啊!
她瞧了瞧天色,吩咐陪房:“这会儿宵禁还没结束,等明天天亮,你第一时间叫人去那家人那儿去探一探,我疑心是他们那儿露了痕迹,再去那医馆瞧瞧,看重新开业了没有,里边还有人没有?”
陪房有些迟疑,小心地道:“王妃娘娘,这种时候,一动不如一静。”
皇长子妃摆了摆手:“动起来就比两眼一抹黑强。”
陪房应了声,转而又问:“是否要叫人去把王爷追回来?”
皇长子妃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摇头。
“等他自己回来吧。”
她说:“满神都城就咱们家出了事,他出门之前不知道,出去之后也该知道了,与其撞过去叫他迁怒,还不如就当是不知道,安安生生地守在府里呢。”
这会儿知道这场将整个王府毁之一旦的地震并非天灾,却很有可能是人为,痛苦到几乎要窒息的个人情感终于占据了上风。
光是为了修建这一座王府,前前后后就耗费了几十万两银子!
这还不包括府里边的奇花异草、瀑布假山等装饰!
更不必说大大小小的摆件,林林总总的玉饰,乃至于珍稀的古画,小巧精致的器具,乃至于种种宝贵之物了!
这一震,就震没了几乎百万两银子!
谁能不心疼啊!
如若真的到了迫不得已的情况下,叫皇长子妃来选,她情愿破一百万两银子的财,也不愿意把好容易收拾齐整的一个家给整成这样!
钱是一回事,从头到尾耗费的精力和心血,又是另一回事了!
皇长子妃看着这从前的雕梁画栋,变成了如今的满目疮痍,只觉得悲从中来,痛不可遏,叫侍女搀扶着寻了把还能坐的椅子坐下,“唉呀”一声,忍不住流下泪来。
陪房守在一边,见此情状,却是心弦一颤。
她忽然间想起了自己先前两次使人去把那大夫医馆砸烂的事情来了。
虽说那小小医馆里的东西加起来也不过几百两银子,同这偌大华贵的王府是云泥之别,但是对那大夫来说,那医馆在他心里的重要性,只怕同这王府在王妃娘娘心里的重要性是一样的吧……
如若此事当真是他所为,那倒真是有了些以眼还眼、以牙还牙的黑色幽默了。
天还黑着,巡夜的金吾卫乃至于皇长子府的左右邻居却都陆陆续续的上了门。
皇长子妃心烦意乱,痛苦难当,却也不得不强撑着在这满地狼藉当中接见宾客。
金吾卫的人封锁了街道,皇长子府上的侍从之外,再加上临时调度出来的人,先掌起灯来防备着生出乱子,紧接着就开始清点府上的人数,预备着收拾残局……
皇长子是在离开大半个时辰之后回来的,神情萧瑟,满面惶然,较之出门时的踌躇满志,这时候他简直像是换了一个人。
怎么会这样?!
皇长子大受打击!
他还以为这场地震会是攻讦大公主的一柄利器,握上去之后才发现这东西原来是回旋镖,不偏不倚,扎的就是他自己!
怎么会这样!!!
……
那边乔翎协同猫猫大王回越国公府,这头儿公孙宴与白应也准备回韩王府了。
刘管家木着半边身子,呆呆地坐在驾车的位置,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眼珠都要转不动了。
公孙宴叫他:“刘管事。”
刘管事一声也不应。
公孙宴又叫了一声:“刘管事?”
刘管事一声也不应。
公孙宴奇了怪了,伸手出去轻轻推他:“刘管事……刘全?”
刘管事慢慢地摇头:“我不叫刘全,别叫我刘全。”
“啊?”公孙宴小吃一惊:“先前不是你自己说你叫刘全吗?”
刘管事木然道:“那是从前,现在我不叫刘全了。”
公孙宴稍显犹豫地看着他:“啊?”
便听刘管事继续道:“凄然,是我给自己的新名字。”
公孙宴:“……”
刘管事:“象征着我被毁灭的过去。”
公孙宴:“……”
刘管事:“我要变得狠毒,冷血……”
公孙宴扭头去扒拉坐在自己身边的人,急道:“大夫,大夫!你快来看看啊,凄然他这是怎么了?!”
白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