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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宴叫了声:“大夫?”
白应神情淡淡,微微摇头,也没进去,只说:“走吧。”
刘管事饶是同他们无甚交际,见状也不禁有些恻然,谁不想安安生生过日子呢。
好好的生意,给人搞成这样子,也难怪人家生气,要以牙还牙呢!
刘管事暗叹口气,问:“白大夫,咱们现下去哪儿?”
白应的声音温和地传到他耳朵里:“你不需要驱赶,他们自己会找到地方的。”
拉车的两匹马默契地开始向前。
刘管事愣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白大夫说的“他们”,居然就是拉车的两匹马!
这也行?
刘管事骤然间激动起来,着实新奇,深有种打开了新世界大门的感觉。
都说是老马识途,但那也得是熟悉的地方才成,可现下明明无人引路,也无人驱使,那两匹马却好像无师自通一般东走南转,最终来到了一处小巷子里。
那稍显简陋的木门前悬挂着白色灯笼,门外还存留有烧过纸钱的痕迹。
刘管事见状,不由得兴奋起来——还真找着了?!
越国公夫人也好,她带来的这几个人也好,还真都是奇人啊!
白应从怀里取了一支香出来,吹一口气将其点燃,紧接着,一股半透明的乳白色烟雾升腾起来,随风吹进了院子里。
乔翎在心里数个大概十个数的时间,白应便走上前去,推开了那两扇门。
紧接着回身招呼狸花猫:“大王,快来!”
狸花猫向前快跑几步,跳过门槛,跟他一起进了院子。
刘管事虽然也很好奇,但也知道有些事知道的太多不好,这会儿见他们进去,便只眼观鼻鼻观心地坐在马车驾驶位上,等待这几位法外狂徒出来。
院里边摆了张四方的桌子,上头丢着一副简陋的木质麻将,几个青壮围坐在一起,这会儿已经东倒西歪地睡了。
往脸上瞧,正是白日里去砸店的那些人。
乔翎跟公孙宴落后几步,进去之后反手把门合上,四下里打量一圈儿的功夫,狸花猫已经在屋子里喵喵叫了起来。
乔翎没进屋,就在院子里,透过那扇风化腐朽了小半的木窗子往屋里瞧。
房间并不算大,一张炕就占据了多半,因为人多,显得格外逼仄。
炕上摆着一张木桌,那穿丧衣的婆媳俩对坐在折纸钱,白花花地铺了一整张桌子,这会儿也已经昏睡过去。
炕头上铺了床半新不旧的褥子,几个孩子看样子是早就睡了。
狸花猫蹲在炕下边叫唤,乔翎跟公孙宴人在屋外,瞧不见内里的动静。
倒是白应蹲下身来,敲了敲脚下的地砖,紧接着将其掀开,从中取出了一只上了锁的旧木盒。
单手将木盒上的锁头拧开,一整排的小银锭子,粗略的估计着,该有两百两之多。
白应听猫猫大王说,银锭上有不属于这家人的气息。
外边打牌的几个人当中,有两个人的气息,同银锭上的气息是一样的。
白应托着那只木盒出去,寻了猫猫大王说的那两个人弄醒,一根针扎下去,对方便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了。
公孙宴听得了然,冷笑一声,同乔翎道:“怎么样,没冤枉你那位表姐吧?”
乔翎被他说的一激灵:“怎么就是我表姐了?!”
公孙宴道:“那位贵人是赵国公府的孙女,你太婆婆的侄孙女,不就是你的表姐?”
乔翎祸水东引:“你还是我表哥呢,照这么算,她不也是你表姐?!”
公孙宴怒道:“你表姐!”
乔翎也怒道:“你表姐!”
“走吧。”
白应一句话结束了这场幼稚的斗嘴:“天黑了,该把皇长子府炸掉了。”
……
刘管事百无聊赖地在外边等了会儿,见那几人从里边出来,才精神一振,迎上前去:“几位,事情办完了吗?”
公孙宴道:“这边的事情算是办完了。”
刘管事心想,那之后要办的,不就是去把幕后黑手的老巢给炸掉了?
我去,诸君,忽然间兴奋起来了是怎么回事!
不瞒诸位,我刘全年轻的时候,也有过行侠仗义的梦想呢!
他手握着缰绳,无需驱赶,那两匹马便达达向前。
刘管事竖着耳朵,听车厢内几个人在说话。
公孙宴说:“把他们家炸掉是一回事,因此伤到人,甚至于害人性命,可就是两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