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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桃着急起来,连珠炮似的开了口:“我姐姐跟我生得很像,身量也几乎一样,只是我下巴上有一颗痣,姐姐没有!我们失散好几年了……”
公孙宴听她如此阐述,下意识道:“你们是双胞胎?”
“不是,”柯桃先是否定,继而却说:“但是我们真的很像!”
既不是双胞胎,失散几年之后,又能很肯定地说她们生得很像……
公孙宴心下纳闷,但还是先行宽慰她:“美人妹妹,且叫我回去想想。我应该的确是见过一个同你有些相像的娘子,只是时隔太久,记忆有些模糊了,不过你且放心,应该不是不好的地方,如若不然,我是一定会管的。”
柯桃眼眸含泪,面色焦灼,还未来得及言语,鼻子便不由自主地抽动了两下,先于脑子做出了反应。
她倏然间转头,便见白应不知从哪儿取出来一根雪白的香料,业已将其点燃。
吹一口气,那香料燃烧之后的轻烟便如同有了生命一样,往公孙宴所在的方向去了。
公孙宴没有躲避,反而很感兴趣地问:“这是什么?”
白应慢腾腾地告诉他:“这叫聪明香。”
“聪明香?”
公孙宴听得古怪:“这又是做什么用的?”
白应微微颔首,告诉他:“据说,是高皇帝时期某位异人研制出来的,曾经一度风靡神都,价值千金。”
“有些不太聪明的人,看过的东西转眼就忘,但是又不会全然忘记,在考试的时候,他们模糊地记得自己曾经学过类似的东西,但是又清晰地知道,自己没有认真往脑子里记……”
“因此,便有异人研制出了聪明香,高价卖给那些不太聪明的人。”
“它的作用是,点燃一根,嗅完之后,脑海中就会清晰地浮现出自己曾经见过的事物,越是集中于某一小部分,那部分的记忆就会越发地清晰。”
公孙宴听得很感兴趣:“居然还有这种东西?我先前竟闻所未闻!”
“后来被禁掉了。”
白应注视着手里缓缓燃烧的那根聪明香,告诉他:“这并不是所有人都买得起的东西,对于没有用过的学生来说,是不公平的,所以高皇帝下旨将其设为禁物,一经发现,便会取消考试资格——倒是朝廷里的某些衙门会用到此物。”
“不过,”他也说:“时移世易,用以制造此物的原料早已经难以搜寻,渐渐地,后来人也就不知此物了。”
说完,将手里剩下的半截香递过去,叫他自己执着。
公孙宴将接到手里,深吸一口,满心惊奇。
聪明香的香气极其清淡,若不刻意去闻,几乎难以感知。
他一边抽风似的用力猛吸,一边问:“我吸完这一根,使劲儿去想这位小娘子的事儿,马上就能回忆起来吗?”
柯桃紧紧地抱着扫帚,两眼瞪大,眼巴巴地看着他,再迫切地看看白应。
白应反倒迟疑了。
公孙宴不明所以:“大夫,我问你话呢,你倒是说啊!”
白应看着他,有点不好意思了,先说:“我很确定,这根香对你没有坏处。”
公孙宴头顶缓缓冒出来一个问号:?
紧接着白应慢腾腾地告诉他:“不过,它也的确已经过期快一千年了……”
公孙宴:“……”
“喂!”
公孙宴大惊失色:“你这假大夫,怎么还滥用过期药物啊?我要去检举你!”
柯桃抱着扫帚,眼泪汪汪地叫他:“白太太!”
白应见状,反倒笑了:“大概不会立时就想起来,约莫在十天半个月之间吧。”
公孙宴放下心来。
柯桃暗松口气。
转而她又想起了另一事来,那双过于灵活的眼睛咕噜噜转了转,殷勤地看着他,试探着问:“白太太,你说,我如果用上聪明香,是不是就能考国子学了?”
白应:“……”
白应踯躅地看着她,迟疑着,慢腾腾道:“你……你不只是不太聪明吧?”
桃娘:“……”
桃娘抱着扫帚,萎靡不已的蹲下,垂头丧气起来。
白应盯着她看了几眼,过了会儿,也蹲下身去,悄悄在她耳边说:“别难过啦,我想想办法,走后门送你进去……”
……
乔翎倒不知道德庆侯府内部就这事儿不大不小的闹了一场,她只管把自己想干的事儿给干了。
这边姜裕在前头领着,叫嫂嫂协同张玉映一道去报官。
接待的吏员一听苦主是越国公府,要告的又是侯府之女,立时凛然起来,不敢自行处置,请乔翎几人稍待片刻,自去通禀上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