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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趁早将事情解决掉,也是好事。
德庆侯夫人稍觉疲惫地看着儿媳妇,世子夫人则神色平淡地回看着她。
终于,还是德庆侯夫人先错开了视线:“那就依你的意思来吧。”
世子夫人毕恭毕敬地点一下头,一摆手,示意侍从去请侄女过来。
乔翎将这婆媳俩的眉眼官司看在眼里,心有思量,却也顾不得纠结,耐着性子在厅中等待片刻,终于见到了周七娘子。
那小娘子的确生得美丽,启唇微笑,灿若春花。
乔翎上前一步,客气地称呼一声:“周七娘子。”
周七娘子神态自若,微笑着朝她福了福身:“越国公夫人有礼了。”
德庆侯夫人的目光落在孙女身上,停留几瞬,又转头去看乔翎。
世子夫人却是眼睑微垂,神色莫测。
乔翎开门见山道:“周七娘子,我今日来,是有一件事情想要询问于你——日前我在太后娘娘处得到了一道解除玉映奴籍身份的手书,今日玉映带着出了门,只是一直没有回来……”
周七娘子神色平和地倾听着,直到乔翎将话说完,脸上才不由得流露出一点疑惑来:“恕我愚昧,不知道夫人所说,同我有什么关系?”
乔翎注视着她,问:“我想问的是,玉映的失踪同你有没有关系?”
周七娘子被她问得一怔,回神之后,流露出被羞辱的神情来:“越国公夫人!”
“您的指责来得也太莫名其妙了吧?!”
她面露愠色,气愤不已:“如果您能拿出实打实的证据来,证明就是我掳走了张玉映,那就去京兆府报官吧!可您要是没有证据,只凭红口白牙,就要来诬陷我,我绝不答应!”
“周七娘子,我实打实的没有证据,现下玉映踪迹不明,我也没有多余的时间去寻找证据,所以现在,我只能用最简单、也最有效的方式去破局。”
乔翎从钱袋里取出一枚铜钱,托在掌心,神情冷静:“我很少很少动用这种能力的,但是玉映对我来说是很重要的人,我不能坐视她出事,所以今天可以用。”
周七娘子听得莫名——别说是她,就算是德庆侯夫人和世子夫人,乃至于梁氏夫人这个同盟,都有些云里雾里。
什么能力?
这种能力又跟此时被越国公夫人托在掌心里的这枚铜钱有什么关系?
周七娘子颇觉滑稽,当下嗤笑出声:“越国公夫人,我们就事论事,您说这些奇奇怪怪的话来恫吓我,就太没有意思了吧?”
乔翎用拇指和食指捻起那枚铜钱,抬头看一下天,继而很耐心地跟她解释:“待会儿,我会将这枚铜钱抛起,如果玉映的失踪,跟周七娘子无关,就叫这枚铜钱正面朝上,反之,如果这件事情跟周七娘子有关——就叫它反面朝上。”
场中几人神色古怪,半信半疑。
乔翎反倒是气定神闲。
“周七娘子,如果最后这枚铜钱正面朝上,那就是我脑子有病,我莫名其妙,冤枉了你,你索赔也可以,叫我公开向你道歉也可以,叫我向你磕头赔罪也可以,但是,如果这枚铜钱最终是反面朝上的话——”
她眸色深深,徐徐道:“那就是你使人去害玉映在先,隐瞒事实,迫使我不得不动用这种力量在后,这两项因果,你都要自己承担起来!”
周七娘子听得莫名其妙,细细思忖她说的那几句话,好像内有乾坤,竟觉后背有些发毛。
脸色青白不定片刻,她终于好似听了一个毫无逻辑的玩笑似的,深感荒唐地笑了起来。
“越国公夫人,你以为你是谁?”
周七娘子冷冷道:“你凭什么用区区一枚铜钱来决定我的命运?”
乔翎轻轻道:“我就是知道我是谁,才敢往外放这种话!”
她手指一转,那枚铜钱咕噜噜灵活地滑到了她的拇指甲面上:“周七娘子,现在你的命运就握在你的手里,玉映的失踪是否同你有关,你心知肚明。”
“如果与你无关,你可以开始考虑事后如何向我索赔了,但若是与你有关……”
乔翎笑了笑,没再说下去。
周七娘子收在衣袖里的双手不由得握得紧了,脸上却是不动声色。
她并不说事情与自己有关如何,而是说:“如果铜钱反面朝上,越国公夫人要把我怎么样呢?”
德庆侯夫人眼睑几不可见地颤动了一下。
世子夫人在心里边暗暗叹气,年轻人啊,真是沉不住气。
又忍不住想,就这点微末气性,你还敢去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