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膝盖落到地上,一声闷响,震得她泪珠落地,同时哽咽着道:“今日之事,是我一时糊涂,冒犯了乔太太,还请您多多见谅……”
乔翎问:“是什么事情一时糊涂?胡大太太,请你说的明白一些,不要用这样笼统的言辞。”
胡氏一张美面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手掌攥成拳头,硬逼着自己说了出来:“是我借乔太太来邀买名望,因而中伤了乔太太的声名,望请乔太太宽宏大量,宽恕我这一回!”
“胡大太太,好了,你起来吧。”
乔翎觑着她,说:“你比乌十二郎聪明,懂得见好就收——但愿你是真的比他聪明!”
胡氏低着头,流泪不语。
那与她同行的妇人却不敢过去宽慰一二。
诸多宾客或远或近的瞧着这一幕,无人做声,只是那视线本身的分量,就极其沉重了。
乔翎一番运作,成功维护了自己乳腺的健康,自然快活,更不在意周围人的目光,当下背着手,旁若无人的离开了。
胡氏叫人围观着,难堪的恨不能钻到地底下去!
那妇人终于踯躅着,小声嘀咕起来:“这也太跋扈了……”
胡氏到底比乌十二郎聪明。
今次的事情叫她知道,越国公夫人是个混不吝的人,她不在乎世人的眼光,只求自家舒服——你敢叫她不痛快,她一定要千百倍的回敬给你!
是以此时此刻,虽然越国公夫人走了,但她也没有自作聪明,为了维护那点所剩无几的颜面而去反咬越国公夫人一口。
胡氏认了:“是我行事不端,怎么敢再怪到越国公夫人头上呢。”
那妇人神色有些复杂的看着她,嘴唇动了动,终于什么都没说。
姜裕跟他姨母梁绮云之夫的娘家侄子宁五郎蹲守在不远处,静静围观了整场热闹。
这要是从前,他或许还会头皮发麻,口干舌燥,但是过去的姜裕已经死了,现在是经历过葬爱老祖洗礼的焕然一新的姜裕了!
他神色淡然,从容自若:“小事儿而已,我嫂嫂的日常操作。”
宁五郎年纪与姜裕相仿,正是少年意气的时候,陡然见到偶像,一张脸都涨得通红:“不愧是葬爱老祖!”
姜裕瞧了他一眼,有些纳闷儿:“你哆嗦什么?”
“我就是有这个毛病,”宁五郎抱住自己手臂,也觉头疼:“一旦激动起来,就不受控制的开始打颤……”
这边一场龃龉结束,后头就有人报到大驸马那儿去了。
大驸马问了几句情况,便使人告知广德侯夫人:“以后宫内行宴,夫人还是不要带些不知所谓的人过来了。”
今天是大公主的生辰,尤其又是圣上下令广邀群臣入宫——这是储君才能有的待遇,可想而知,这场宫宴对大公主来说有多重要!
胡氏算老几,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卡在今日惹出不愉快来?!
有没有把主人家放在眼里!
大驸马的话说的很重,广德侯夫人听了,唯有告罪。
毛三太太比她还要窘迫得多——胡氏可是她嫡亲的儿媳妇!
今次的宫宴究竟含着什么意味,毛三太太出身侯府,自然有所了解,大驸马如今的身份,更隐隐等同于皇朝储妃。
胡氏惹得他发出这样严厉的指责,广德侯夫人都要蒙羞,更何况是她的儿子、胡氏的正经夫婿!
这一回,却不知能不能保住官位了。
胡氏是怎么搞的?
毛三太太极为恼火!
平时看她还挺机灵的,这回怎么犯了大蠢!
广德侯夫人此时还不知胡氏这个外甥媳妇究竟是如何触怒了大驸马,心下难免惊疑不定,转而便支了毛三太太出宫:“外甥媳妇身子既不好,妹妹便且带她回去吧。”
毛三太太臊红了脸,低头称是,蔫眉耷眼的出去,要寻胡氏一道出宫。
梁氏夫人这边,还不晓得外边生了一场怎样的风波,见乔霸天雄赳赳气昂昂的回来,还关切的问了句:“这是怎么了?脸色还怪振奋的。”
乔翎哼了一声,告诉她:“婆婆,我刚刚跟人在外边干了一架!我又赢了!”
梁氏夫人:“……”
梁氏夫人欲言又止,最后只说:“啊,好啊,好,干架好,干架说明我们乔霸天身体健康,婆婆为你感到骄傲……”
乔翎:“……”
婆婆的精神状况看起来倒是不怎么健康……
乔翎原本正低眉顺眼的跟在梁氏夫人身边,冷不丁察觉到一道目光投到自己脸上,顺势扫了过去,情绪不由得雀跃起来:“丛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