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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掌下传来极轻微的颤动,夜柔知道京一语在笑。
但他削犁的手依旧很稳。
然后她听京一语说:“好啊。”
夜柔几不可见的怔了一下。
京一语用手肘随意的将她往面前一推,继而换了个背靠圈椅的姿势面对着她,轻描淡写道:“你脱吧。”
夜柔几不可见的一怔,嘴角的笑意好像京一语手里的那只梨子的果皮一样,也薄薄的被削去了一层。
她身上穿的是时下神都女子最为风行的襦裙,又生的高挑美艳,皮肤雪白,立在厅中,宛如一尊雪白丰满的神女雕像。
夜柔含笑抬起手,轻薄的外衫落下肩头三寸,眼睫低垂,短暂的迟疑了几瞬,终于再度将其拉上,躬身道:“公子恕罪,是夜柔孟浪了……”
京一语于是笑的更厉害了:“王女,做婊子也是需要天赋的,你明不明白啊。”
夜柔强忍着心内升腾起的耻辱感,笑道:“公子说的是,小女受教了。”
京一语终于削完了手里的那只梨,他切了一块,送入口中,继续笑道:“但你的确试探到了你想试探的东西,不是吗?”
夜柔悚然一惊。
她嘴唇颤动几下,意欲解释,然而对上那双细长的眸子,却又止住了。
最后她只能跪地请罪:“公子恕罪!”
京一语慢条斯理的吃完了那只梨,才道:“王女,如果再有下一次,我这种混蛋真的会扒光你的衣服,把你吊在繁国王宫大门上的。”
夜柔再次叩头请罪,这一回,却久久没有听到声音。
等她踯躅着抬起头,却见室内一片空寂,那少年不知何时,已经离开了
夜柔脸上一丝血色也无,跌坐在地,因为畏惧,胸膛剧烈的起伏着。
京一语方才用过的那把银刀尤且留在案上。
她失神的看着,心里浮现出自己冒着巨大风险试探出来的结果。
这果然不是……
……
傀儡师眼见着京一语吹着口哨从大皇子府出来,然而说的第一句话却是:“真是没用。”
傀儡师略带问询的看了过去。
京一语说:“她输定了。”
傀儡师忍不住说:“她甚至于都没有正式下场……”
京一语漠然重复了一遍:“她输定了。”
又问:“有个人在你家门口拿铁锹挖了个坑,让你跳下去,你会跳吗?她居然以为会有人跳!”
傀儡师默然几瞬后道:“那我们……”
京一语微微一笑:“我们要在自己家门口挖一个坑,等人来跳!”
……
彼时乔翎则从张玉映口中得知了路遇梁氏夫人的事情。
“倒不是我多事,只是实在觉得古怪。”
张玉映说:“梁氏夫人一个人在那儿,身边并没有陪房和心腹跟着,真遇上什么事,怕也是自己拿主意——不是说她自己做不得自己的主,而是人很容易当局者迷,身边再没个帮着参谋的人,可别为人蒙蔽,稀里糊涂的做出什么傻事来。”
乔翎听了也觉得纳闷儿呢。
因为实在是说不通啊。
只是因为张玉映提到,彼时梁氏夫人身边没有亲信和陪房们跟着……
于是乔翎逆推了一下,有什么事情是连亲近心腹都不能知道的呢?
切身相关的事情,该交付给他们去办才是,何必亲自出马?
除非,是一件绝对不能够为人所知,且对梁氏夫人而言又极其在意的事情。
乔翎想到这儿,就觉得更迷糊了。
这会是一件什么事?
就算是怕惊动越国公府的人,可梁氏夫人还有娘家安国公府,有可靠的母亲和姐姐啊。
为什么也不告诉她们?
乔翎心里边存了个疑影,便格外要多关注梁氏夫人处几分,私底下寻了姜裕,悄悄问他:“婆婆心里边有什么格外放不下,但是又不愿意叫人知道的事情吗?”
姜裕被她问的愣住:“啊?”
乔翎催促他:“到底有没有啊?”
姜裕想了想,点头:“有。”
乔翎赶忙问:“什么事?”
姜裕看着她,悠悠的笑了起来:“知道我也不能说啊,我阿娘都不想叫人知道,我怎么好随便在外边张扬她的私事?”
乔翎有些悻悻:“你倒真是个好孩子呢!”
姜裕于是又加了一句:“除非嫂嫂告诉我,你为什么要问这件事——你可不像是无的放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