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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她无所畏忌(149)



毕竟前世就是如此,慕容兴运那个酒囊饭袋丝毫不懂战法,只凭一腔勇武,都能一路长驱直入南下。他重活一世,提前预知了一切事情,还洞悉了这些大昊官员的反应,未必就不能。

他只会进行得更顺利,更快一步。

慕容兴吉已经不想再等到大军压境兵临上京城下了,他要更早得到那个女人。这一次他不会出面威逼大昊朝廷及皇族,也不会亲自带兵俘虏那些人。

那这一回,她可还会恨他?

慕容兴吉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

“发令下去,明日全力进攻真定。”

“给大皇子那边传话,让他围好太原,勿要擅自离开,太原乃大昊河东的门户,一旦拿下,我方大军就可从河东一带畅通无阻直入南下,还能及时策应东路。”

慕容兴吉还没忘记河阳还有个权中青,那老将用兵大胆,前世若非领军的不是此人,而那领军的宦官见北戎重骑威猛,吃过一次败仗后,就不敢再战,最后竟丢下大军自己跑了,他恐怕就不是对太原久攻不下,而是可能死在那里。

“是。”

这一切,身处上京的众人并不知道。

那十日见一面之约,杨變并未忘记,每到十日就会亲自来提醒元贞。她若不应,他就每晚都摸到金华殿来,如此一来元贞倒拒他不能。

八月中秋,宣仁帝在琼林苑摆宴款待群臣。

可就在宫筵当场,却有噩耗传来。

定州已被北戎拿下,真定失守,庆源、邢州相继落入北戎手中,邢州守将史澍战死,经略姚广邴及监军陈榘带着残军仓皇而逃至赵州。

一时间,举朝上下哗然,这八月中秋赏月宴自然也摆不下去了。

朝中再次吵了起来。

有嚷着要定姚广邴和陈榘罪的,有重提当年举荐姚广邴之人,要究其举荐人之罪的。又为了派何处兵力增援赵州,谁为主将谁来监军争吵。待匆匆议定这些暂解了燃眉之急,扭头又因跟北戎是战还是和吵了起来。

总之是一片不可开交。

元贞也是至此才发现朝廷根本没有想与北戎一战的心思,似乎只要一提到北戎,就是不可敌。武官都不说话,文官上蹿下跳,战也是他们在说,和也是他们在讲。

元贞心情烦闷,也甚是不解,就去问杨變。

杨變倒是一点都不慌,大概也是太原战事并未告急的缘故,他整个人显得有些懒洋洋的。

“你不都说了,武官不说话,都是文官在说?你让他们说什么?说要请战?恐怕还是武官打副手,头上压着领军的文官和监军的宦官,还有遥控指挥的朝廷,吃力不讨好不说,指不定你在这打死打活,人家跑了,你就是个死的下场。”

连续丢了这么多地和城池,为何每次都是武将战死,领军的文官和监军的宦官跑了?难道还不能说明问题?

守将丢城必死,但文官和宦官可不一定会死,毕竟朝廷从不杀文官。

既然左右都不会死,人家怕死为何不能逃?可以‘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啊。

这种情况下,哪怕有些武官有一战之心,有一腔骁勇,此时也不会蠢得蹦出来,因为那就是自找死路。

谁想死?谁都不想找死!

反正你们牛,你们都厉害,红的白的都被你们说完了,那你们去吧,我等既没有战力也不会带兵,你们厉害你们去。

这就是当下许多武将的想法。

包括杨變如今都是这么想的,若非还惦着太原义父那,他是一点都不想知道朝廷的任何军情,反正也插不上嘴。

“之前我总觉得你不过是做了个梦,如今看北戎势如破竹这阵势,怕是你的梦很有可能成真。”

元贞烦他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慵懒态度,挥开他偷摸自己手的手。

“你是真的一点都不着急!”

杨變挑眉看她:“我着急有何用?你着急又有何用?你说话有人听吗?你应该也去找过圣上了,你说的话他可有听?”

元贞一口气突然就泄了。

她找过父皇,该说的都说了,父皇也听进去了,他也着急,无奈他着急没用,什么事都得朝堂上议。

而一议起来,就是各种混战乱吵,吵了几天,若非赵州那局势紧急,恐怕援军调令下不了这么快。

“行了,你也别着急,着急也无用,真有那一天,我就带着你跑,不是早就说好了的?”

是早就说好了的,可他们跑了,其他人怎么办?还有上京城的百姓,以及那些无辜的妇人女子?

“你管不了那么多,真事到临头,都是大难临头各自飞。”

杨變伸手摸了摸她下巴,元贞嘴角燎了两颗很小的火泡,虽说秋燥,但清火的茶日日喝着,也没甚作用,一看就是心中焦虑的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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