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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人家精灵也不会把他塞进不见阳光的地下室保命了。
不过,老教授还没开这个口,疯了的苏灯心一秒恢复正常,收了手。
她念叨着,再戳就要伤到千里了,亲自拉着冰块回了城堡,当然途中还舔了自己的手掌,吧唧了嘴。
自己的血怪好喝的,很解渴的甜。
大哥目送着她回城堡,问老二:“她这个精灵,从哪听说的?我看她不像发疯……邪门了,看起来是真有感情在。”
“梦里。”二哥吐出两个字。
大哥恍惚了一阵,疑惑道:“我们做梦吗?”
二哥理所当然回答:“血族哪会做梦。”
大哥:“真邪门了,她怕是天选的家主。”
“怕是始祖显灵,夺舍上身了。”二哥开玩笑道。
苏灯心等到午夜,一个人在月光下,小心翼翼凿开了裹着千里的那层脆冰。
当她轻轻敲碎最后一块冰时,千里唰的睁开了眼。
并非清澈无垢的冰蓝色,而是血红色。
他饿了。
但这种失焦又可怕的注视在看清面前的红眼小疯子后,慢慢熄了火。
眼眸中血红色的亮光灭了,呈现出一种半透的浅红。
“……你知道我数到了几吗?”千里说,“我数了三千万,我要疯了。”
当然,苏灯心也快疯了。
“……我渴了。”她说。
千里想笑,但他眉毛挑起后,又放下。
“练过吗?知道怎么咬吗?”
苏灯心舔了下牙尖,咂巴嘴道:“没,就等着吃你。”
“这可不妙。”千里说,“我怕你咬错位置。”
脖子可是有许多碰不得的血管在,要是咬错了,不仅喝不到还会被喷一脸血,就像晃久了的碳酸饮料突然开盖。
最后,猎物狼狈的死去,留血族原地发懵。
千里可不想这样。
他缓缓抬起一只手,身体的自主能力很差。他应该被关久了,能抬起手就算不错了,他的双腿可是一点知觉都没。
他现在靠在走廊的墙上,苏灯心捏着他的手,左看右看。她的眼睛异常恐怖,千里知道,这是饿的,血族饿疯了就是这个样子,眼球硕圆,通体血红,晚上还会发亮。
这种程度的饥渴,只是咬破手腕,是完全不顶用的。
血流的太慢,而且味道不一样。
这玩意就跟吃西瓜一个道理。中间甜边缘淡,对于这群血族,自然是靠近心脏的血最暖和也最甜美,咬一口,就会涌上来浓厚的滚烫的血,温暖他们寂寞的身心。
而流淌到手腕手指的血……啧,温凉寡淡,不够刺激,不解馋。
血族重口也重欲,强烈又空洞的灵魂,需要最澎湃的血来填平抚慰。
果不其然,苏灯心捏着千里的手指,那双亮起来的血红色的眼,馋巴巴盯的是他的脖子。
千里叹了口气,手指轻轻将长发挽在耳后,侧过脸去,伸展开了他的颈肩。
那是邀请的信号,他就差一句,请用餐了。
“我身上应该有诅咒。”千里说,“但我想,事到如今,你应该并不在乎故事的发展,你只是想……尝我的滋味。”
苏灯心鬼使神差的抓住了他的肩膀,整个人将站不起来的千里压在了墙角,身后没有退路。
她想解释几句,说几句礼貌的话。她心里可能真的这么说了,但实际上,她下巴紧绷着,眼里除了那优美的颈部曲线,脆弱又甜美的姿态,再无其他。
牙尖埋进去之前,还有用餐仪式,就像小动物开吃前先用舌尖刮舔食物表层,苏灯心也这么干了。
口感很妙,像极了流心乳酪外面的那层晶莹剔透的冰皮。
苏灯心一言不发,咬了下去。
咬下去那口,猛然传递来的刺痛让千里很惊奇。
接着,他听到了贪婪的呼吸声和吞咽声,就像极其渴的濒死之人,大口饮水,顾不上换气,没气了,才会在中途不舍地换一口,很快就接着喝。
“……原来是这种感觉。”千里轻声道。
他说话时,喉部的震动会让血涌得更急。
苏灯心的手紧扯住他的头发,仿佛模糊了对外界的感知,像不懂事的小孩被允许免费尝甜美的饮品,沉浸忘我的汲取。
他的味道比她想象的还要美味。
那种甜美深处,还有淡淡的阳光气息,后味又回味无穷。丰富又温暖的美味,一口一口填满干涸的灵魂,独特又纯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