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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远了,他听不见千里说什么。
白及碎碎念着想要泡澡,软绵绵胡乱走了一通,他也忘了怎么跟地勤工作人员说,最后是一只有翼族,他确定那是个有翼族,他眩晕的时候,嗅觉很灵敏,能闻到那个工作人员身上的禽味,他被有翼族抓着胳膊,带到了正确的路上。
再然后,他看到了到达厅接他的四
个人。
很好,很惹眼,他更晕了。
而且,他和千里撞款了。
因为怕彗雪市天气冷,他把自己最长最厚的大衣穿上了,跟千里的是一个款式……还好他这件是知名品牌,千里的是定制,颜色上和设计细节还是有区别的。
他这件是驼色的,千里的偏暗红。
好极了……
他拖着沉重的行李箱——实际上没那么沉重,就装了几件衣服,但他因为眩晕,行李箱给他非常沉重的感觉。
他走到伙伴们的“圈子”里,一头扎在苏灯心身上。
苏灯心像个雪人。
今日的头发是白的,穿了一身的白,唯独脸是红色,胭脂口红和眼影,相当重。
很不协调,非常不协调。
白及很想把苏灯心领到舅舅身边,让舅舅教她怎么化妆——为什么女妖都这么追求标新立异。
他的思维发散到了古人类的趣闻中。
据说古人类时期,男人们不怎么卷装扮,不爱装饰自己,反而是女人打扮得花枝招展,甚至只是指甲盖的装饰,就卷出了几千款主流搭配,真是传奇……
对了,彗雪市的古人类博物馆里,装饰那个展厅,展出了几件古人类女人的美甲复原作,是流动的,古人类把这个叫流麻,真有意思。
白及晕着,不敢说话,但“身残志坚”地从口袋里拿出一个丝绒首饰盒,搭配着这个掏首饰盒的动作,他的腿再也支撑不住,咣当就给苏灯心跪了。
不是单膝,是一快一慢的双腿下跪。
岁遮大惊失色道:“白及你干什么?!”
封南:“拜年呢,不然还能怎么?我不信他能求婚。”
白及不敢张口,怕当着苏灯心的面吐水。
他就把首饰盒往前推了推,放到苏灯心手上,又指了指身后的行李箱,咬着牙挤出两个字:“还有。”
岁遮:“你这是继承家产了?”
白及终于吐了。
他哇的吐出一口水,眩晕的头一下子清明了,几个呼吸后,他舒服多了。
他的三个损友在苏灯心的带领下,齐齐向后退了一步。
然后,封南去找工作人员帮忙清洁。
苏灯心打开了丝绒盒,取出了一串七彩珊瑚贝手串。
从表情看,她非常喜欢,立刻就戴到了手上,飞速道谢。
果然,七彩炫光,她喜欢。
见她戴上,白及扶着千里爬起来,才说道:“上等品质,这条配出来,市价大概在两万左右,你戴着吧,特别好看。”
苏灯心又道谢了一次。
岁遮:“我靠好贵……哦不等等,也不贵。”
好贵——送同学两万的手串。
也不贵——送苏灯心,那这也叫贵?苏灯心懂个鱼刺刺的市价!她根本没钱的概念。
岁遮指着白及问千里:“咱有人跟他说了吗?”
说苏灯心是南国尊贵的继承人,凤凰小殿下!
千里懂他在问什么:“没。”
白及:“说什么?”
苏灯心:“没什么。”
苏灯心就想看个乐子,她很想看看,等白及“突然”知道自己是南国小储君时,会是什么表情。
封南带着工作人员回来收拾。
白及把行李箱打开,又取出四条手串。
这四条,就连盒子都没有,是拿塑料袋装的。
塑料袋是那种超市保鲜袋,看得出是白及随手从家里厨房拿的。
“我给你们每人都带了一条,不同颜色的同款手串。”他把自己的那串先戴上,是海蓝色带着小贝壳的手串。
岁遮:“一人两万?”
封南吹了声口哨,“怎么回事?千里说你拒绝了,到底继承了还是拒绝了?”
“拒绝了,”白及认真道,“所以咱们的随便串了串,两千。”
手串都是他亲自串的,给苏灯心的是他请示过母亲和舅舅,从柜台里挑拣的还不错的珠子。给仨室友和自己的,就是从家里从前剩的那些边角料里挑拣出来串的。
“这个是封南你的。”白及分出一条金红色的珠串,带一只小翅膀形状的贝壳。
“这是岁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