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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叫!”
黑夜中周筠瞪大眼睛,是应羽泽。
应子叶跟他显摆,应羽泽是翻来覆去睡不着,挑衅他,他是一点也忍不下去,也干脆不忍了。
周筠小声:“你来干嘛?”
“还能来干嘛,偷人。”
“……”你说话再yin荡一点试试看。
“你跟我回去睡。”应羽泽扛着被子卷就往那走,还不忘看眼应子叶,明天早上等着哭去吧。
他也不知道心中的不甘是从哪来的,应子叶的话就像一根刺扎在他心里。
应子叶的出现源于应衷的错误,他没错,但不妨碍应羽泽不喜欢他。
可就算不喜欢他也从未欺负过应子叶,一个小孩子,他计较什么。
可今晚他还真计较上了。
应子叶跟路山漫分走了他原先的家庭,外国洋小三又分走了母亲。
周筠算他小时候的玩伴,应子叶却跟他炫耀,炫耀什么?他们五岁之前就认识了,他还没炫耀。
应羽泽扛着周筠回了房间,到地方把人往床上一抛,床软人在上面弹了弹,周筠好不容易从被子里扑腾出来。
应羽泽的黑影俯到他上头,“别想着跑,这可是我屋,你要跑我就真揍你。”
“我没有要跑。”
应羽泽听了心里满意。
“应羽泽。”
应羽泽上床在另一边躺下,“怎么了?”
周筠坐在床上,“比起应子叶我更喜欢你。”
应羽泽拉被子的动作顿住。
“谁问你了。”应羽泽耳朵有些热,手指搓了搓。
周筠重新躺下,“狗问的。”
周筠感受到了应羽泽情绪上的不对,大晚上把他从应子叶房间抱走,一切行为都在问着这个问题。
比起我和应子叶,你更喜欢谁?
应羽泽没宣之于口的问题,他心知肚明。
也许小行星再次撞击地球那一天,他还是喜欢应羽泽,周筠这么想。
应羽泽睡觉不老实,应羽泽自己说过,应衷今天也说过,而现在被应羽泽一只手一指腿压得不能动弹的周筠才真正理解应羽泽睡觉不老实。
他半夜醒了两次,第一次就是这种姿势。
夜长他再次沉睡,第二次醒来觉得身上沉得压了座摩天大楼,应羽泽正扣在人身上睡,手臂放在周筠枕头两侧,周筠的嘴正好碰着他手臂的衣料,应羽泽脸埋在他脸侧的枕头里。
身下压个人如此诡异的睡姿他都没有醒,周筠被压得热只好把他轻轻推开,没使劲,怕把人弄醒。
第二天一早应子叶起床身边空空如也,第一时间就是哭,把路山漫和应衷都哭来了,说是周筠被偷走了,不知道去哪里。
两人笑他,路山漫:“那个哥哥早醒了,都吃过早饭了就在楼下。”
周筠醒的早,并没有人知道昨晚他被应羽泽偷去了自己的房间。
应子叶吃过早饭去找周筠玩。
“哥哥,我带你去个地方。”
周筠表情像平荡的湖面,“什么地方。”
“你跟我来就知道了,可好看了。”
应子叶极力劝说,周筠只好跟着走一趟,应家很大,他们一路走过花园,穿过一座喝下午茶的欧式风凉亭,再往前走到了一片空地,这片空地周围很空,正中心却种着一棵树。
一棵栾树,风入秋季,栾树开花,大片大片粉色花朵绽放在树枝上,绿叶点缀,这可棵栾树巨大又优美。
“哥哥,好不好看。”应子叶沾沾自喜。
“好看。”周筠实话实说。
这棵树是应家从鹦鹉巷子搬到这里时应羽泽亲手种下的,现在已经过去了十几年,这棵树也和应羽泽一样不再稚嫩。
“好看咱们就多看一会。”
一棵树,周筠并没有闲情过多欣赏,树在他心里就是树,花在他心里也就只是花,没有什么特别的。
应子叶天天看也看腻了,没一会两人便回了屋里。
此时应羽泽刚巧下楼来吃饭,他刚醒,头发有些乱,双眼深邃立体,瞧见周筠从花园回来瞅了一眼。
“吃饭没有。”
“吃了。”
周筠在他对面坐下,保姆给了他一个布丁吃。
应羽泽吃着早饭,“等你吃完带你去个地方。”
周筠用长柄勺把布丁送进嘴里,“什么地方。”
应羽泽没回答,等吃完带周筠出去,还是一样的路线,路过花园,走过欧式凉亭,然后来到了空地的栾树下,欣赏新开出来的栾树花。
栾树花像一串串铃铛挂在树枝上。
“怎么样?漂不漂亮。”应羽泽笑着说,“这颗树还是我栽的呢。”
树还是以前的树,人倒是不是以前的人了,他家里大换血,一些亲戚都换了,好在现在他已经不像刚开始那样在意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