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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基底盘低,下一个台阶腿没上去,脸倒先上去了,应羽泽一把捞起它,拖家带狗上二楼。
扣扣——
周筠正在卧室写作业,房门被敲响就当没听见继续写题。
他握着笔,圆珠笔尖停在卷面上半天没动,眼睛又把题干过一遍,恍惚几秒,跟没读一样。
伸手捏住山根,果然不能早恋,太耽误学习。
“你不说话,我进来了。”应羽泽打开门嵌出一条缝,他没擅自踏足周筠的领域,而是把狗放下来,大壮没长人脑,狗头卯劲撞开门板溜达进去。
有柯基开路,应羽泽顺势走进来,周筠一直背对着,留给他冷酷疏远的背影。
应羽泽渡步到他身后。
书桌上出现应羽泽的影子,周筠:“你怎么还不走。”
应羽泽不疼不痒:“因为我脸皮厚。”
“……”
承认的如此大方,周筠始料未及。
应羽泽性格就这样,不到逼不得意,没什么能让他觉得丢人的。
身后的人把巧克力放到桌上,开始了今晚正式的道歉,怕周筠不想听再跑了,应羽泽双手扣在他书桌上,罩着人。
“昨天是我不好,我混蛋,不该那么戏弄你,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我这一次,保证下次不再犯。”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一定要跟周筠道歉,只是那双眼睛他久久难以忘怀。
周筠没说话,而是伸手推开窗。
应羽泽一惊:“我靠!你再不想听我说话,也不用跳窗吧。”
周筠脸微侧,一双瑞凤眼上抬看他,“我嫌热,煞笔。”
应羽泽:……
他像只大猫弓着背,两人离得近,周筠眨眼睛应羽泽都觉得扇他脸上了,其实两人之间还是有点距离。
近大远小,贴这么近,所有事物应该在瞳孔里放大,周筠却好像没什么变化。
脸是真小。
应羽泽脱口而出,“你怎么长这么小。”
周筠脸色骤暗。说人不说小,处处闻啼鸟。
应羽泽头一次这么痛恨自己的嘴,好不容易愿意说话了,周筠心里刚熄火的木柴春风吹又生。
他很少这么近距离看周筠,放以前那是比杀了他还难受,现在真瞧了,发现模样长得真不赖,不怪脾气大,脾气大点大点。
“我就是嘴欠,你又不是不知道。”
“杂志是你手递给我的。”
“我手也欠。”
“……”
应羽泽承认倒是大大方方,一点不脸红,哄人还要脸皮?
“下次我要再这么对你,你直接抽我,你消气,我也疼不了多久。”
周筠没说话也没答应。
应羽泽:“除了巧克力,我再每天放学后送你回家,送一个月,行不行。”
“不行。”
“那两个月。”
“不是几个月的问题。”
“论年?”应羽泽思考几秒,“论年也行。”
“……”
应羽泽:“我骑车载你不比你走路快。”
他拿过周筠手中的笔在选择题括号里写下字母B,“这样你回家还能多学会儿习,怎么样?”
应羽泽的低音炮带着周筠的耳朵和他胸腔一起共振,屏住呼吸,肺部窒息让精神更加紧绷,周筠脸上出现松动的迹象。
痴心妄想者的梦寐以求,下一次做美梦是今晚,美梦成真则需要历经没有回音的等待。
周筠没说好,那就是还生气,载人回家还得再加一项别的,应羽泽哄人这方面大脑简单的像草履虫,冥思苦想苦想下一步怎么做,想起昨天“李子熟了”给他的建议。
“做点对方喜欢或者觉得可爱的事。”
周筠觉得可爱的事?上次在公园牵博美的小女孩,说她妈妈新染的红头发是草莓味的,周筠好像笑着说了声可爱。
难道他要学吗?
可他一个大男人怎么学,应羽泽厚如城墙的脸皮带上温热,手心都出了汗。
算了,说就说!
他伸手点点周筠的箭头,周筠回头,“干什么?”
应羽泽低着头,做了好一番思想斗争,“周筠,我今天是蓝莓味的。”
他身上的校服是蓝色的。
应羽泽搓了把耳朵,抬头期待地看向周筠,只见周筠一脸难言。
“你在说什么鬼。”
应羽泽:……
应羽泽脸色爆红,可做都做了,他总得要个结果,“你不觉得我可爱吗?”
周筠:“你几岁了?”
“……”
小女孩娇嫩,你如今几岁。
.
第二日,季小明悔不当初地趴在课桌上,早知道那天他就不去了。
应羽泽:“回你自己桌子趴着。”
应羽泽脸色没比他好哪去,一想到昨天在周筠家做的事,恨不得投江,昨晚路过江边,他还真往里看了一眼,想起自己会游泳,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