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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白沙和鹤绪风都说,鹤老从前在人类城与凶兽之战时受过重伤,后来?就一直在修炼养身的功法,尝试灵草奇药。他跟徒弟说过感觉大限将至,有些不甘心,但?练功似乎有些作用,身体一直还不错。这段时间有些操劳,感到身体不适。鹤鸣喜静,独自居住。徒弟们都住在附近,方便照应。
鹤鸣每天?早晨五点起来?练功,练到上午十?点。之后有时看看书,有时研究些他感兴趣的东西。徒弟们每天?中午12点来?给鹤鸣送饭。吃过午饭后,鹤鸣会给徒弟们上课,或者做些其他事。除非有什么特殊情况,不然每天?的作息,还有他做的事,时间上都是比较规律的。
鹤鸣没有仇家,就算是曾经行?过大恶的人或妖,只要曾经做过善举,说出过善意之言,他都愿意施救。他的无私伟大曾经把一些绝望的人从恶的边缘拉回,虽有人不赞同鹤鸣的观点和行?为,但?也敬佩尊重他的品格。所以鹤鸣活了一千多年,确实没有仇家。鹤鸣的徒弟和邻居,以及其他被问过话的人,都想不出来?谁会伤害鹤鸣。
鹤白沙说:“师父常说,无绝对?善恶,是人之天?性。妖化为人,享人性尊严,秉顺人之本?性,一心向善之人也难免犯错,他说他不以某些行?为的对?错去判定这人或这妖的品格。有些时候,他甚至没有资格去评判别人的对?错。所以不评判才是对?的。师父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有人会伤他。”
鹤绪风道:“今日?是妖管局上门问话,无人应门,找到我?们,我?们这才发现师父去世。他坐在蒲团上,神情安祥,与生时并无二样。若非唤他不应,我?们探到他没了气息,也不敢认他仙逝。”
“现在师父的遗体我?们仍未动,让他保持着原样,待大家商议过后,再决定如何做。”鹤白沙道,“我?们检查过了,没有受伤和中毒的迹象。师父走的很安详,我?们认为应该如他之前所说,时候到了,便享仙逝。而且他说过他的目标是修炼成仙,仙逝时仍是人的模样。今日?一看,确是如此。但?如今你们说可?能有人潜入,那我?们就不太明白了,若有人潜入害了师父,就算把师父再摆回端坐闭目练功姿势,那神情是如何让他保持呢?如若是遭人杀害,那师父该化为真?身才对?。”
“而且师父去世,对?任何人都没有好处呀。若无人受益,为何害他?”鹤绪风也道。
陆筠与众人询问细节,鸩鸟独自飞进了鹤宅。
鹤鸣一如他的徒弟们所说,仍坐在练功房的蒲团上,神情确是安详,看上去慈眉善目,仙风道骨。
鹤鸣的徒弟们虽然难过,但?没有特别悲伤,也许他们早有心理准备,也许他们觉得师父仙逝是得偿所愿,不算坏事。但?对?她梁翊来?说不是啊,她完全没有心理准备,她甚至把鹤老放在她对?未来?的美好憧憬里?。
她好喜欢鹤老呀,她没有亲人,但?是鹤老跟她说她小时候,让她感觉像是遇到了亲人。她的生命里?没有过对?她如此慈爱亲切的年长长辈,鹤老是唯一一个。她在心里?盼着自己快些好起来?,她很想跟鹤老好好聊聊天?。
她可?以化成人形,她这么高兴。她想让鹤老看看她长大成人后的样子?。鹤老只记得她婴儿模样,他都没有见过她长大后是什么样子?。
她有好多的问题想问问鹤老,她有很多话想跟鹤老说。
为什么这么突然?怎么会这样?
梁翊伏在地上放声大哭,她化了人形,跪在鹤老足前。如今既然鹤老不在了,无人解答,那她又何必再装成鸟儿。她要化回人形,她要回妖管局上班,像陆筠那样,可?以与人交流,可?以参与调查。如果真?是与苏宝有关?,她发誓,她要把苏宝押过来?,让她跪在鹤老的身前谢罪。
梁翊站了起来?,抹去脸上泪水。她转身往外走,路过案台时,忽然闻到了一股隐隐的气味。
她似乎在哪里?闻到过。梁翊停下了脚步,她在哪里?闻到过?
一股奇怪的感觉在梁翊心里?冒了出来?,她深吸了一口气,仔细寻找着气味的来?源。然后她在案台上的敞口水壶里?,闻到了这个味道。水壶旁边有个杯子?,里?面的水被喝了一半,也有这个味道。
水看上去很正常,旁边的物品也很正常。梁翊到处闻了闻,没有闻到什么别的特殊气味,只这个水里?,有股轻微到几乎不能确认的味道。
梁翊想起自己莫名其妙的能力,她用指尖轻轻碰了碰水壶里?的水,指尖传来?轻轻的酥麻感觉。
梁翊陷入了沉思。
门外传来?了脚步声,梁翊转头看向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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