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教室顿时哗然,所以说,姬挚的实力其实要比敖蒙更加强大?
这下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他,饱含着探究,惊叹,震惊和羡慕,只有温久微微皱了一下眉,心里浮现了一个小小的疑问,既然姬挚这么厉害,为什么仍旧逗留在这个学校?
他看着前面那个身影,他一手支头,微微垂着眼,连眼皮子都没抬一下,完全无视了整个教室的目光,温久仔细看了一眼,顿时囧然。
姬挚他……睡着了。
面前还摊开了书,看上去一本正经的,实际上眼睛都闭上了,如果不是温久眼尖,恐怕都没发现,这一波操作,简直是,他都想给姬挚打666了。
讲台上的敖蒙还在继续:“好了,今天我们来说说雷球术的运用原理,大家都知道……”
因为现在是上课时间,所以除了教学楼以外,校园大部分地方都十分安静,整个学校种了很多扶桑树,不知道多少年了,树干极粗,估计需要三人合围才能勉强抱住,树枝遒劲,树皮皱巴巴的,扭曲成各种各样的纹路,刻满了岁月的痕迹,树上坐着一个年轻人,他微微闭着眼,看上去在假寐,容貌端正而英俊,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总会给人带来一种阴鸷的感觉。
不远处传来一点轻微的脚步声,不像平常人那样利索,反而带着几分犹豫,那脚步声渐渐的近了,一个身影靠近了这棵树,树上人适时睁开了双眼,暗金色的瞳仁在晦暗的树影中尤其显眼,目光锐利。
他从树上一跃而下,落在地上,那身影猛地退了一步,等看清楚了,这才大喘了一口气:“你怎么在树上?”
他看上去懒得回答,只是伸出一只手:“东西呢?”
笑陈舔了舔下唇,看上去有点惧怕面前这人,但是还是壮着胆子说:“你说了,会、会帮我的。”
那双暗金色的瞳仁中闪过几分厌烦和阴沉,看着畏缩的笑陈,如同在看一只蝼蚁一般轻蔑,但是他并没有表现出来,而是再次问了一遍:“东西呢?”
他的语气不算凌厉,但是听在笑陈耳中,却觉得心惊肉跳,他的神色瑟缩了一下,看着那金色瞳仁主人的眼里,却成了另外一种要挟的意思。
笑陈眼前一花,还没等他反应过来,紧接着,一股大力紧紧扼住了他的咽喉,一口气没喘上来,面孔顿时涨成了紫红色,他的眼睛惊恐地瞪圆了,仿佛下一秒就会脱眶而出似的。
他反射性地去掰扼住自己喉咙的那只手,但是却没有什么用,那只手就像是钢铁铸就的一般,纹丝不动,金色的瞳仁倒映在他的眼珠里,依稀可以分辨出其中的残暴和冷酷,笑陈的喉咙中发出嗬嗬的声响,他张大了嘴巴,努力地试图从被扼紧的气管中汲取一丝空气,张嘴瞪眼的模样,像一条被抛上了岸的鱼。
他拼命地挣扎着,从喉咙里迸出几个无意义的单字,企图打动面前这人,得到一点怜悯,但是很遗憾,笑陈的这些徒劳无功的挣扎看在那人眼里,只觉得索然无味,正想迅速结束这种浪费时间的事情时,忽然,一阵轻微的淅沥声响起。
因为被扼住咽喉,无法呼吸的缘故,再加上极度的惊恐,笑陈失禁了。
这时他已经开始翻起了白眼,四肢小幅度地颤抖起来,连挣扎的力度都轻了很多,金色的瞳仁中闪过些许厌恶,然后松开了手,大量的新鲜空气猛然争先恐后地涌了进来,笑陈一下猝不及防,大声地呛咳起来,只觉得自己的肺泡差点都要被那些空气给挤炸了。
他趴在地上拼命地咳嗽着,眼泪鼻涕混在一起,狼狈至极,这下金色瞳孔的人连杀都不想杀他了,厌恶地退了几步,远远站定。
他面无表情地思索了一会,然后转身准备离开,就在这时,笑陈微弱的声音叫住他:“你不要了吗?”
那人脚步顿住,转过身来,只见笑陈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从地上爬起来了,手里拿着一个东西递过来,其实也并不是什么贵重神秘的东西,那就是一个杯子,象牙白色,质地细腻,是学校统一分发的那种杯子,特别常见,估计就算是随手搁在路边一天一夜也不会有学生捡走。
那人把瓷杯接过来,杯底朝上一看,上面刻着两个字:温久。
他暗金色的瞳仁微微眯起来,掩盖住了大部分的情绪,但是笑陈仍旧能看清楚其中的几分垂涎和贪婪的意味,就像是狼嗅到了新鲜的血食似的,甚至带着几分急切,和之前那副冰冷不近人情的模样截然相反。
那人看了很久,就像要把那个平平无奇的杯子看出一朵花来,然后收了起来,以居高临下的语气对笑陈说:“我说过的话,都是算数的,但是你最好不要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