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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蛇信轻触着她的耳鳍,信子伴随着轻柔甜蜜的情语一同传入茯芍的耳中,带起延绵不绝的酥麻痒意。
到底是谁……茯芍似喜非喜地蹙眉,为什么在她极乐时总有这扫兴的画面出现……
茯芍胸口一片沉闷,她烦躁地扭身,殿中旋即响起砰的一声重响——
她摔下了玉榻。
倒是不痛,但骤然的失衡感令茯芍懵憕地呆在了原地。
陌奚亦是愣怔了片刻,他立即从榻上游下,抱起茯芍的蛇颈,安抚地揉过她的蛇首和耳鳍。
茯芍倍感丢脸,一条蛇居然摔倒了——这简直是个笑话!
她羞耻地钻入陌奚的宽袍之中,蛇首埋在里面不肯出来,却进一步感受到了雄蛇胸膛的轻微颤抖。
“不许笑!”她恼羞成怒,在陌奚的肩膀上咬了一口。
陌奚及时放松了那一处皮肤,以免雌蛇咬不动后更加恼怒。
茯芍愤愤拔出獠牙,看见陌奚肩膀上留下四个深深的血洞后又有点心虚,于是舔了舔他的伤口算作弥补。
去年秋天太过仓促,开春的这场交尾终于令茯芍心满意足。
关了两个月的殿门打开,茯芍惦记着蛇田里的小蛇,带了几十头羊前去看望。
“芍姐姐。”和茯芍阔别了两个月的酪杏终于再见到了她,她从茯芍手里接过那些羊,帮忙分割喂蛇,一边问她,“姐姐什么时候入住王后宫呢?”
自从茯芍成为王后,她们之间见面的时间便寥寥无几。
茯芍能找到心仪的雄蛇,酪杏自然为她高兴,可这半年来,茯芍不是跟着陌奚学习理事,就是关起殿门共赴云雨,好像她的世界里只剩下了蛇王一妖而已。
酪杏不敢和蛇王相较,只是见不到茯芍,委实有些难忍寂寞。
茯芍边抛肉边答道,“外部官员都习惯了去寝宫找陌奚,我也不想太多妖进入璗琼宫。算了,怪麻烦的,以后再说吧。”
酪杏一愣,“春季已过,芍姐姐还要和蛇王同住一处么?”
雌蛇只会在发青期时和雄蛇共度,去年冬天算是新婚,如今新婚期过了、春季的发青期也过了,哪有再雌雄同穴的道理。
再者,若茯芍一直住在王殿,那其他雄蛇岂非永无出头之日?
酪杏可不觉得蛇王有资格独占茯芍的全部。
对陌奚十分满意的茯芍暂且没有想到这一层,不解地反问:“为什么不行?王殿很好呀,离汤阁近,后面还有大湖,除了玉榻有点小以外,没什么不好的。”
“王后对我进献的玉榻不满意?”带笑的声音传来。
茯芍一早感知到了动静,闻言回眸,果然见是血雀经过。
从血雀回来之后,他们就总是有意无意地偶遇,次数多的有些频繁了。
“将军。”她姑且对他点头致意,在雄妖身上嗅到了雌鸟的气味。
这个春天,大妖们都过得不错。
血雀冲茯芍行礼,懒洋洋地解释了一句,“来刑司办点事,顺道瞻仰王后的杰作。”
他目光指向茯芍身后的蛇田,继而又落到茯芍身上,意味深长地扫过茯芍身上的暗绿披肩,唇角流露出意会的笑,“看来王上令您十分满意。”
“当然,不满意就不会结道了。”
话头一转,血雀问:“方才王后所说,可是我进献的那块灵玉?”
茯芍颔首,“冬天用着倒还可以,只是交尾的时候总有些捉襟见肘。”说着,她盯向血雀,“将军可还有更大的玉?”
血雀笑了起来,“您问得可真是够巧。”
他抬手,根骨分明的指节上倏地幻化出一只血色的幻鸟。
鸟雀歪着头盯着前方的茯芍。
不过巴掌大的团子,却有一双漆黑森然的眼,绿豆大小的黑眼盯着茯芍,穿透力极强。
“这是我的幻灵。”血雀道,“我没有别的嗜好,平日里就爱捏几个小鸟儿,让它们去外面找找石头。可巧,今年开春时,它们带回来一则新闻。”
那双绛紫色的瞳孔望向茯芍,这一刻,血雀的眼神和幻鸟重合,一样的贪婪森冷,令人不适。
他盯着她,轻轻慢慢地开口,“有一块旷古美玉,现世了。”
那语气轻佻至极,一语双关地落在了茯芍身上。
茯芍蛇瞳微束,它们看向自己的目光分明是在打量一块稀罕的宝物,充斥着掠夺欲望。
若是雄蛇,她尚能接受;但当这目光来自于蛇的天敌时,便令她毛骨悚然,本能抵触。
她回视着血雀,紧盯着他,血雀不仅没有躲闪,那双邪肆的紫眸里反而还划过一丝嗜血的兴奋。
至此,双方都再未躲闪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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