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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悬一线的皇后睁开了眼睛,又瞧见了自己身边躺着的英俊的男人。
他脸色变来变去,直到和姜善睁开的双眼对上,这才退了一步。
当然,没有退成,姜善拉了他一把,把自家皇后拉入怀中,感觉到这种无比真实的触感,手指又在白念的略显颜色寡淡苍白的唇上按了按: “怎么,你不是胆大包天,感情刚做不敢认。”
“咳咳”一旁的国师咳嗽了几声,示意皇帝和皇后光天化日之下,不要太放肆。
虽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但这里好歹是他的国师府,他也算皇后半个父亲,还是要注意一下影响。
“陛下和皇后应当好好休息静养几日。”
这些时日吊着一颗心为他们续命,老国师也是煞费苦心,姜善一看,便能看出国师的神色憔悴,他也不多逗留,只道: “有劳国师了。”
说罢,他拉着白念便要往后走,在幻境中大胆得不得的人,到这个时候却退缩了几步,从姜善手中抽出手来,神色有些怯意: “我想留在国师府。”
他刚说完,便被姜善横空抱了起来: “皇后就应该待在朕的寝宫,哪有留在国师府的道理。”
白念惊呼一声,感觉自己一个大男人,被人腾空抱起,丢脸万分,只把脸埋在姜善的怀中,怕旁人瞧见。
等待会皇帝不在,他定要去敲打几日,命那些宫人都守住了自己的嘴,免得坠了他的威名。
姜善仗着自己人高腿长,一直把皇后抱回了自己的龙床上,这才将人放下,又吩咐了太医看诊,为白念调理身体。
白念挣扎着起身,自己把脉,又写了方子: “按着这个药方来抓。”
宫人看向姜善,后者点头: “依皇后的吩咐。”
白念又道: “陛下不必对我这般好。”
明明在幻境之中,要死要活,最是霸道不过,在现实之中,他又一副大度做派,姜善想斥责白念虚伪,看着对方的眼睛,感觉心脏像是泡在醋水里,有些酸胀: “你是我的发妻,不对你好,朕还能对谁好?”
“那德妃……”
和幻境不一样,这东宫之中,其实有好些妃子,虽然说姜善未曾碰过,但是当年他这个太子皇位做得不易,娶妃难免。
“本来也没有几个,你若是觉得碍眼,散了便是。”他顿了顿, “你若是喜欢孩子,待你身子好些,从宗族中挑选些孩子培养,看看合适的再过继到你膝下。”
身为男子,没有法子生子可能是白念的执念,他作为皇帝,无需考虑这些,但是白念的压力却大得多。
后者露出浅笑来: “我对孩子并无执念,只是怕没有,陛下对我离心罢了。”
说到底,幻境放大了人内心最深层次的欲/望,搁在现实当中,真让他生孩子,他是受不得那个苦的。
皇帝连着几日没有上朝,朝中有些躁动,等到姜善露面,朝中才安定下来。
在幻境之中经历了几遭,姜善下手更是快狠,他原本总是念着旧情,想着拖着慢慢来,但经历了皇后被刺杀一次,才惊觉人生苦短。
一时间朝野动荡,新人换旧人,便是三朝元老,也是战战兢兢,唯一没受苦,反而更得宠爱的旧人,便是皇后白念。
宫里宫外都私下里传,不知道皇后使了什么妖术,迷得皇帝神魂颠倒,整日和皇后形影不离。
流言刚蹿了个苗头,就被皇帝按了下去,他当堂斥责了递折子的人,让老臣挨了十大板子,打得皮开肉绽,一时间便无人敢在他面前嚼舌根。
姜善当初说的事情,说到做到,他下来旨意,表明了自己的子嗣传承会在宗亲的子弟当中挑选。
这旨意一处,攻击皇后的人立马少了大半,各个都想着法子把孩子往皇后跟前凑,想着得了帝后亲眼,便得了这万里江山。
天空洋洋洒洒地飘了雪,白念撑了伞,站在雪中眺望,因了这一遭,姜善已经开始着手修建皇陵,待他们百年之后,便会葬在此处。
察觉到姜善视线,看起来十分清隽的青年回首,便和神态威严的天子对上。他养了些时日,身体不如先前那么虚弱,但依旧十分怕冷。
姜善走到他跟前,塞了个小火炉到皇后手里,又捂住他冰凉的指尖: “看什么?”
“在看陛下打下的大好河山,想想陛下后继无人,替陛下觉得不值。”
姜善道: “朕对得起祖宗,对得起黎民,自然也得对得起朕的皇后,至于子嗣,总归还是姜家的血脉,能挑个出众的人,才是对得起先祖。”
“那先帝呢?”
姜善理直气壮: “先帝只生了朕一个,把偌大的担子丢我头上,他那般对不起我,不管他。”